“幹得漂亮,瑪娜!”


    從來到地下後全程被所有人忽略的瑪娜,卻打出了終結戰鬥的精彩一擊,看著自己麵前的【迪亞邦德】因為棲身的石板被破壞而消失,【黑魔導】也是稱讚瑪娜道。


    即使自身的不死性再怎麽棘手,說到底【迪亞邦德】也還是石板怪獸,棲身的石板被破壞了的話,不管是有怎樣的力量也是無濟於事、隻有消散於無形這一個下場。


    作為盜賊村克雷艾爾那村民們怨念化身的【迪亞邦德】不甘地嘶吼著,身體逐漸崩解消散,在即將化為烏有的前一刻,它拚命地攻擊著四周圍、試圖拖其他人同歸於盡。


    不過無論是【黑魔導】、【杜沃斯】還是【雷神龍-雷龍】都早在第一時間便離開了【迪亞邦德】周圍沒有被它的垂死掙紮波及。


    不僅僅是暗遊戲他們幾人所麵對的這兩體【迪亞邦德】,隼人那邊的那一隻也同步消散了,在沒有繼續吸引【迪亞邦德】必要的第一時間,隼人便立即往回趕。


    “這一次,確實是已經幹掉了這個魔物了,對吧?”


    看著【迪亞邦德】被消滅、黑暗大神官被打倒,塞特喘著粗氣道。使用卡利姆的角鬥盤,他召喚出了【雷神龍-雷龍】,但是作為代價,此刻的塞特感覺自己的體力被透支了。


    “算上隼人那一次的話,【迪亞邦德】已經是被幹掉兩次了吧,這要是【迪亞邦德】還能再複活第三次,那得是什麽三流家想不出劇情水字數才會編造出來的橋段啊。”


    暗遊戲吐槽道。一邊說著,他看向了【黑魔導】,向他那邊走了過去,手中拿著的【千年秤】也暫時交給了塞特保管。


    之前因為巴庫拉的緣故,他陷入了昏迷狀態,但是也因禍得福、意外地在昏迷時的夢境中看見了“自己”的一部分過去。


    與馬哈德的回憶、與瑪娜的回憶,甚至是有與還在世時的先代法老、即自己父親的回憶,暗遊戲因而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不過比較遺憾的是,他依舊是沒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事到如今,即使是暗遊戲也已經知道了自己失去的名字並不是什麽尋常的事物,無論自己找上什麽人去詢問、都無法得到答案,就好像自己的名字跟當初那塊記憶石板上的字跡一樣被直接抹去了一樣。


    即使是瑪娜還有西蒙神官這樣與自己極為親近的人也是一樣,其中西蒙神官更是主持了對自己墳墓的修建,但結果也是一樣的,這讓暗遊戲不由得猜測,是否是這個記憶世界裏的人有受到某種無形的限製、所以無法說出自己的名字。


    隼人之前離開王城趕去王家長眠之穀前倒是也有向遊戲幾人說過,他會順便地在王家長眠之穀裏找一找暗遊戲的墓穴、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名字。隻是暗遊戲醒來想起一部分記憶後,卻是知道了隼人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了,因為他也記起了自己的墳墓並不在王家長眠之穀。


    這次盜賊村之行,遊戲、城之內他們幾人並沒有與暗遊戲同行,就是特意去了西蒙神官修建的暗遊戲的墓葬那裏去、看看是否會有留下線索。畢竟人可能受到影響無法傳達法老之名的信息,死物說不定會是例外。


    而【黑魔導】或者是曾經的馬哈德,作為法老童年的玩伴,他自然也是知道暗遊戲的真名的,暗遊戲覺得說不定在馬哈德這邊也有可能可以得到線索。


    這是偏理性的說法,偏向感性的說法、也是暗遊戲的真實情況是,因為記憶的部分恢複,他回憶起了曾經與馬哈德之間的點點滴滴,然而這份終於被記起的感情卻是在馬哈德已經死去的現在才回來,使得暗遊戲愈發地思念馬哈德,看見【黑魔導】出現時,也是驚喜異常。


    而看著走到【黑魔導】身邊的瑪娜與暗遊戲,回到幾人這邊來的隼人識趣地沒有去打擾他們幾人,而是看向了被打倒的黑暗大神官。剛剛瑪娜的一擊相當沉重,將對方幾乎完全打暈了過去一蹶不振,完全喪失了威脅。


    隼人也不急著去處理黑暗大神官那一邊,而是看了一眼塞特,說道:“雖然你可能會很難接受,但是可以把黑暗大神官交給你來審判吧,塞特神官?”


    塞特聽到隼人的話有些許不解,但也點了點頭道:“我是法老的神官,自然是會對罪惡之徒施以公正的裁決,這不僅僅是以我自身作為神官的榮譽在保證,更是因為我手中拿著的【千年秤】。”


    一邊說著,塞特舉了舉暗遊戲讓他保管的黃金天平。法老麾下的神官們各司其職,卡利姆之前所負責的便是對罪人的裁判,而在卡利姆犧牲的現在,暫時持有【千年秤】的塞特也算是暫且接過了這份職責。


    【千年神器】們雖然功能不一,但是普遍的其實都是有額外的功能的,比如【千年權杖】裏藏著把小刀可以用來削水果、【千年錐】可以拆開當積木拚、【千年首飾】好看,而【千年秤】也有著能夠衡量人所犯罪孽沉重程度的能力。


    而在遙遠的三千年後的未來,因為決鬥怪獸直接就把【融合】這張卡片給印了出來,導致【千年秤】所具備的融合能力就變得相當之尷尬,不僅使用起來需要得到【千年神器】認可、完了效果還不如直接拍張【融合】來得方便,效果也是相差不大。


    搞得到了最後,在【千年秤】的使用者,【千年導演】夏迪的手裏,【千年秤】也就隻能用一用衡量罪孽的能力了。


    隼人點點頭並未把話說明白,反正過一會兒塞特他自己就會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說了,比起自己說出真相倒不如讓塞特自己去親眼看看黑暗大神官的身份。


    在巴庫拉已經死亡、黑暗大神官也已經被打倒並且馬上就要被製服的現在,不管隼人怎麽看,他們背後的玩家也就是貘良明顯是已經黔驢技窮了,難不成他還能再變出個可操控角色來繼續掙紮不成?


    不過以防萬一的,隼人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把被嵌在那塊冥界石板上的兩件【千年神器】給拿下來,明明危機已經被解除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隼人總是能從那塊石板上感受到隱隱的威脅,就好像絕對不能放著那塊石板不管一樣。


    想到了隼人當即便行動了起來,爬到了那塊冥界石板上,準備取下之前被黑暗大神官放入其中的【千年錐】與【千年鑰匙】。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兩件【千年神器】在石板上吸附得居然相當牢固、就像是塗過膠水被粘住了一樣。哪怕隼人廢了老大氣力,居然也沒能將它們扣下來。


    “這玩意,是什麽雷神之錘、石中劍不成?”蹲下來扣了半天也沒能把【千年錐】扣出來的隼人又站起身來,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腳下的冥界石板。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一般人麵對這種情況或許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比如力氣不夠、拿取【千年神器】的手法可能不對、或者沒有先去解鎖什麽固定裝置之類的。


    但是隼人就不一樣了。


    “這很明顯,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問題,而是這塊石板的問題。”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有錯的隼人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用危險的眼神看向了腳下這塊石板。


    這塊石板的下方溝通著冥界這樣的設定倒不是黑暗大神官在唬人,據隼人所知,如果真的在這塊石板上鑲嵌滿全部【千年神器】的話,冥界的大門就會打開、然後被困於冥界當中的邪神將會得到釋放來到世界上。


    也就是說,石板本身就是冥界的大門與通道,而【千年神器】充當著鑰匙的作用。那麽問題來了,如果隼人為了把“鑰匙”取下來、而把“大門”給直接毀了會怎麽樣?


    答案反正不可能是因為沒了大門所以邪神降臨世間就對了。隻要毀了冥界石板邪神就能降臨的話,哪裏還輪得到現在讓隼人來破壞,早在不知道多久前巴庫拉就可以動手了。


    而看著隨意撿起了一塊石頭便打砸著冥界石板、誓要將其砸爛的隼人,塞特也是嘴角一抽,頗為無奈。直到此刻,塞特才覺得隼人的表現像是個八歲的孩童。


    那麽,大人也該去幹大人幹的事情了。


    這樣想著,塞特向著倒在牆邊的黑暗大神官,一臉冷酷的表情。


    “膽敢向吾等的法老挑釁的愚蠢之人,黑暗大神官,不管你能否聽見,在此,我塞特以法老麾下的神官的身份對你作出審判。”一邊向黑暗大神官靠近,塞特一邊說道,同時舉起了【千年秤】,“在【千年秤】之前,你的罪惡將被衡量。”


    隨著塞特的走動,【千年秤】表現出了違反物理常識的穩定性,越是靠近黑暗大神官,天平的一端就越是下沉。而見此結果,塞特也是宣判道:“那麽,就此伏誅吧,黑暗大神官。”


    “不過,在將你殺死之前,我要將你的真麵目公之於眾。”


    放下【千年秤】,塞特從自己的【千年權杖】之中抽出了一柄短刀,打算將黑暗大神官就地殺死以免夜長夢多。不過在刺死倒地不起的黑暗大神官之前,塞特卻是俯下身來揪住了黑暗大神官的盔甲,將他從地上提起。


    隨著黑暗大神官離開地麵,他臉上破碎的麵具碎片也是一片片地掉落在地上,順著頭頂上伴隨太陽逐漸升起而將地下空間照得愈發明亮的陽光,塞特試圖通過黑暗大神官那頭紅發來辨認其真容,


    隻是一眼,塞特就成功地認出了眼前的“黑暗大神官”到底是誰,可就是這麽一眼卻讓他愣住了,因為他分明看見了一張自己這十幾年來倍加崇敬的臉!


    “阿、阿克那帝神官!?!”


    “黑暗大神官,為什麽會是您!?”


    即使在前不久的時候,阿克那帝試圖抓走在塞特心中有著獨特地位的琪莎拉以提取她身體裏所隱藏著的強大精靈力量,因為對方向塞特所坦白的目的是為了王國,即使塞特差點因為阿克那帝危及了琪莎拉而與其鬧翻,但在塞特心裏,實際上依舊是信任並尊敬著阿克那帝的。


    小時候自己的村子被奴隸販子毀滅了,是阿克那帝向先代法老提議、讓平民出身的自己也參加神官的修行,期間也是阿克那帝一直全心全力地教導著自己,對於從未見過自己父親的塞特而言,阿克那帝除了是自己的老師、實際上更是自己對於“父親”這一形象的認知。


    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誌向,是塞特自小確立的,而自己對法老的忠誠、對王國的熱愛之心,都是基於阿克那帝的影響而存在的。


    為什麽那樣的阿克那帝神官,會變成眼前的黑暗大神官?究竟是怎麽回事!


    似乎是塞特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將阿克那帝喚醒了過來,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阿克那帝睜開獨眼,看著塞特,頗有些吃力地張開了嘴,卻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


    “阿克那帝,回答我,你為什麽要襲擊法老!”


    “……”


    麵對塞特那已經直呼其名的質問,阿克那帝又是張了張嘴,嘴裏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塞特卻從阿克那帝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有些奇怪的祈求與掙紮。


    “你說什麽?”


    塞特再次問道,湊近了些。這一次,他可算是聽清楚了阿克那帝嘴裏說的到底是什麽。


    “…塞特…”


    “快…逃…”


    “我…快控製不住他了!”


    沒等塞特理解阿克那帝是要控製住誰,下一刻,從他的手中突然傳來一股斥力,將他整個人推了出去倒在地上,而阿克那帝的身上突兀湧起了大量黑色的魔力、脫離了阿克那帝猛地衝向了不遠處正被隼人破壞著的冥界石板。


    魔力與石板接觸的一瞬間,冥界石板內突兀冒出了許多的白色靈體、向著地下空間內的眾人襲來,首當其衝的便是站在石板上方的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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