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一朝的刑罰並不是特別嚴重,一般實行的是折杖法。以杖刑代替原來的笞、杖、徒、流四種刑罰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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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大宋又沿用和發展了後晉以來的刺配之刑,作為對死刑的寬宥。


    說到刺配之刑,其實這事成為集刺麵、杖刑、流配三種處罰於一身的重刑,是僅次於死刑的一種刑罰。


    這麽說吧,宋代的刺配按罪輕重的不同而不同,分為刺配本州、鄰州、五百裏、一千裏、兩千裏、三千裏及沙門島等不同等級。


    刺麵也分為大刺和小刺,凡犯重罪的,就把字刺得很大,而且根據不同的罪行,所刺的形狀也不一樣。


    如,大宋曾明文規定:凡犯盜罪,刺環於耳後;處徒刑、流刑的刺方形;處杖刑的刺圓形,三犯杖刑移於麵,徑不過五分。


    後來又規定,凡強盜抵死特貨命之人,在額頭上要刺強盜二字,餘下的字分刺兩頰。所刺內容除選配某州(府)牢城外,也有把其犯罪事由等刺於臉上的。


    到了配所後,所服勞役的種類很多,而大量的是充當軍役。服役也沒有一定的期限,因為宋代大赦多,幾乎每兩三年就有一次。每次大赦,由主管刺配犯人的官吏將配役者的情況上報,對其中犯罪情節較輕的,或服役期間表現較好的,可以釋放回家;而罪行嚴重的,則要終身服役。


    為什麽在大宋很多人都不喜當兵的?原因就在於“配軍”二字上麵,很簡單,軍隊裏有一部分都是賊寇。


    黃品休和馮延慶,兩人雖不得已落草,但心裏卻都為之向善。


    在這麽一個亂世,很多時候並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然而當他們從劉文昊口中聽到的話,竟然是那刺配之刑之中,最為嚴重的一種大刺!這一下即使馮延慶再怎麽喜怒不形於色,也無法再淡定下去。


    “可惡!我們兄弟如此謹小慎微,卻怎麽遇到此種待遇?!”


    看的出來,不僅馮延慶此時非常憤怒,就連在一旁的黃品休更是如此!若不是戴著枷鎖,估計這二人都得發狂。


    幸好那馮延慶還有著非常清醒的頭腦,憤怒過後,立即認識到這裏麵的渾水,於是單腿微屈,衝著劉文昊抱拳道:“既然大人如此直言不諱,還請大人給我兄弟二人指一條明路坦途!……”


    劉文昊今日來到大牢,在他身邊的隻有吳青雲和唐忠二人,在這一刻,聽到馮延慶所說的話以後,他和吳老道下意識的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嗬!你小子還真是個妙人!”


    說著話的同時,唐忠在劉文昊的眼神示意下,又將那椅子搬了過來。


    “明路不是沒有,那就得看看你們兄弟怎麽做了……”


    黃品休年紀稍長一些,心裏的想法遠比馮延慶要多很多。此時聽了劉文昊的話,他下意識的眯起雙眼,沒等馮延慶開口,他便講道:“大人,既然在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那我們兄弟也直言相告。”


    說到這裏,黃品休咬了咬牙,而後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的繼續說道:“不瞞大人,我們兄弟曾在城外的長壽山黑風寨落草,不過現在想要我們出賣黑風寨,做出有違義氣之事,還請恕在下說句抱歉……”


    馮延慶沒想到黃品休會如此一說,睜大著眼睛,不解的問道:“哥哥,這是為何?就許他們不仁,還不許我們不義嗎?”


    兩人相識二十餘載,或許還是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意見。可就在這對表兄弟爭執之時,劉文昊則是在一旁笑了笑。


    “哈哈,有點意思。”


    說著話的同時,劉文昊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紙袋,緊接著又開始吃了起來。


    該說不說,他那便宜媳婦的手藝還真不錯,閑暇之際,吃點零食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看得出來,兄弟兩人都很重情義。黃品休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也和他一直以來的觀念有關。


    或許對於黃品休來講,他們既然替“雇主”背了黑鍋,那也是自己的命,犯不上出賣別人。


    如果按照馮延慶的眼光來看,那豈不是吃人家飯還要砸人家的鍋嗎?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被江湖同道所嘲笑?


    就在二人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劉文昊則是開口道:“行啦,本官對盤踞在長壽山的匪寇比你們都門清。那黑風寨的大當家,不就是江湖上人稱飛天夜叉的胡大王嗎?”


    早在半年前,劉文昊奉命來壽陽剿匪的時候,就已經把胡夜義記在了心底。而且經過譚明喜等人的調查,現在說起來,和事實也基本相差無幾。


    但對於那二當家沒角牛楊進,以及三當家邵興,平晉營上下了解的並不太多。


    沒辦法,這二人來到壽陽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已,劉文昊不太清楚也情有可原。


    聽到這句話,兩人當下也不爭執了,心裏還泛起了嘀咕:這位軍使大人到底知道多少事?


    馮延慶非常聰明,別看此人認不得幾個大字,但心裏卻十分明鏡。當他看到劉文昊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以後,連忙大膽的說道:“大人,小的本是來自代州的災民。因不滿金人,遂和表哥一路南下,不得已委身於賊……”


    馮延慶侃侃而談,從代州一直說到了壽陽,再講到黑風寨以及盧家大院。半炷香的時間,就將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


    而且,他講的大部分都跟自己的“冤情”有關。


    其實馮延慶說的這些,其中有真有假。不是他素來愛說謊話,而是根本就沒有怎麽相信劉文昊!


    但他還是低估了眼前之人,特別是旁邊的那個老道士。


    這麽說吧,吳老道走過的橋比他們見過的路都多。尾巴一翹,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麽屎。


    此時就見吳青雲咳嗽了兩聲,而後打斷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大人既然將你們關在這裏十來天,你們怎麽就不想想大人這些日子都在幹嘛呢?”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在調查啊!


    與此同時,劉文昊也跟著補刀,衝著二人曉之以情的說道:“二位,本官不想再多說什麽廢話,機會已經給你們了,就看你們怎麽做了……”


    聽了這句話,馮延慶和黃品休頓時明白,想要從這大牢出去,那就得實話實說。


    “如果大人有什麽需要我們兄弟去辦的,請大人盡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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