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聽這話,期盼欣喜的雙眼驟然變得黯淡無光,但是他絲毫沒有生氣,反而語氣依舊如清風般的輕柔說道,“孩子,我知道是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哥,這麽多年一次都沒有回去凡界看你們。但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不久之前最後一片靈魂碎片歸來,和我的主魂融合之後才知道你和你哥的存在。”


    君無月沒有說話,隻是淡漠地看著男人。


    可是弑天震驚了:“靈魂碎片?自古靈魂破碎之後每一片靈魂碎片都能輪回轉世為人,且死後還可以自主回到主魂身上的,隻有傳說中的主神可以做到,您不會是傳說中的那位主神——夜帝吧?”


    帝夜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夜帝,一個活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大,更不知道死過多少回的夜帝。”


    “撲通”一聲,弑天跪了下去,“上古極火魔龍弑天拜見主神大人!”


    君無月:“······”


    某龍那德行相當的狗腿,看著夜帝的眼神就像是終於見到了自己喜歡的明星,別提多亮閃閃了。


    弑天的確沒有想到,他隨便撿到了一個女人,居然是主神大人的親生女兒,這個主人撿的好啊。


    “出息!”君無月翻了個白眼。


    但某狗腿卻問出了她一直以來想知道的答案,“那主神大人,您為何會在這虛空界啊?縹緲聖境是您和主母建立的嗎?留給小月月的?還哪個陵墓?”


    夜帝再次點點頭,“嗯,我本不屬於虛空界這個小空間,不曾想有兩片靈魂碎片都死在這裏,才引導我來了這裏,來後才知道這裏是一片混沌的人魔混住的空間。


    來時剛好是我身體和靈魂都受到重創不穩定的時候,但看著一片混沌汙濁,就變換了一個假身份帶領人族滅了魔界。不曾想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千餘年的時光,魔界又開始興風作浪了,隻不過這次我未曾抽出時間去管理。”


    君無月和弑天默契的不言不語,就安靜的聽著,那眼神就是說,您老請繼續。


    夜帝:“······”


    沉默了一會之後,夜帝站起身,“跟我來吧。”


    然而,君無月一動未動。


    夜帝停下腳步,轉身看她,“月兒,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關於我和你娘親的答案嗎?跟我來就知道了。”


    這次君無月直接抬步就走,就算是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他身邊這麽多的護衛,隨便派遣一個下去都能護他和哥哥周全。什麽靈魂碎片剛剛融合,什麽剛剛知道她和哥哥的存在,不過是借口罷了。


    走進木屋之後,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是母親喜歡的梔子花,很普通的植物,母親類來不喜歡富貴的花朵,就喜歡潔白無瑕的梔子花。


    從記憶開始,母親就種梔子花,每到花開的季節,滿院清香,她就會摘下一朵最漂亮的戴在發髻上,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在母親頭上看到配飾。


    那時候的父親明明有什麽金銀珠寶這樣的發飾,每一樣都留給母親,可是母親除了參加宴會這樣的應酬,從來都不帶,唯獨喜歡梔子花。


    果不其然,木屋的一角種著兩盆梔子花,其中一棵已經開花了,很香很白很漂亮,似乎她又看到了兒時的母親站在梔子花前笑顏如花······


    君無月走到花盆前,學著母親摘下來一朵戴在頭上,頓時滿鼻子都是梔子花的香氣,好聞極了。


    夜帝和弑天、以及果果三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正在回憶過往與母親的點點滴滴,所以誰也不忍心破壞這樣的美好時刻。


    許久,君無月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尊晶瑩剔透的棺槨,就像封印著雲凰天的寒冰管,裏麵封印著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和生前的母親很像,但卻不是母親。


    她淡定的文夜帝,“難道這是母親的本體?母親也是魂飛魄散後變成了無數靈魂碎片轉世重生,而後又在靈魂碎片死後一片片歸來?”


    這回夜帝痛苦的搖搖頭,“不,你母親與我不同,我的靈魂碎片可以主動歸來,不管是過去多少年,輪回轉世在何種界麵,可是你母親不能,需要我一片片的去尋找。


    這是你母親本來的肉身,為了保住這具肉身萬年不腐,我才閉關千年,而搜尋你母親靈魂碎片的任務交給了絕絕子,隻是事到如今爹才搜集到你母親兩魂六魄,最重要的一魂一魄不知在何處。


    另外,為了能讓這兩魂六魄融合,爹期間外出去尋找千年以上的魂靈樹結出的魂靈果,可惜的是一株也沒有尋到。待我歸來的時候,你目前這兩魂六魄虛弱到差點散去,不得已我隻能閉關養護。


    月兒,不是爹不去見你和你哥,隻能委屈你們,暫時留下來保住你們的母親,你能原諒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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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諒原諒。”弑天第一個嚎叫。


    君無月冰冷的看了弑天一眼,沒說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怎麽可能這麽多年的怨氣會因為他的一席話人煙消雲散。


    盡管是情非得已,盡管是為了保住母親,可是她和哥哥經曆了生死,過了整個悲慘的童年,是實打實的。


    君無月沒有原諒,但意念一動從時空墜裏拿出了十枚成熟的萬年魂靈果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夜帝急了,“月子,你去哪裏?”


    他顧不上那些讓他驚訝的魂靈果,直接阻攔住君無月。


    “讓開!”君無月眯眼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說。


    要是換做任何人敢這麽和主神說話,別說是不能說話的絕絕子了,就是果果和小七都不答應。可是此刻,他們三個一動不動,反而心疼地看著君無月。


    君無月的情況,成長的過程是絕絕子尋找主母的靈魂碎片調查出來,回來說給夜帝他們聽的,包括她死了幾回,輪回重生在什麽樣的家族,時空墜又來來回回的把她帶了回來等等。


    主子的確情非得已,但是沒有照顧到兩個小主人是真的,讓他們經曆了比主子還要痛苦的事情,這樣的心境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原來主子的。


    氣氛一瞬間的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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