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身份證非常順利的就拿到了手,讓夏建高興的是,這假身份證辦得跟真的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哪兒有問題。


    等他回到貨運公司時,胖子已發車走了,夏建辦理好退房手續,剛一出門,就看見哪個黃佳老遠的衝他喊:“快點,我們要發車了,我正到處找你呢!”


    夏建快步跑了過去,笑著問:“不是說好了下午兩點鍾嗎?”


    “高速公路通了,我們想提前走”黃佳說完,快步領著夏建朝自家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們倆剛一上車,張師傅便啟動了車子。看著周圍漸漸遠離自己的景色,夏建心裏一陣難受。他這是在逃亡,是在遠離家鄉,這一走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稱呼?”黃佳用胳膊碰了一下正在發呆的夏建。


    回過神來的夏建慌忙笑著說:“我姓夏,你就喊我小夏行了”


    “喲!怎麽像個小姑娘似的,連個名字都不敢說,到底叫夏啥子嘛?”黃佳用她哪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道。


    開車的張師傅扯著嗓子吼道:“你這娘們,人家不說有不說的道理,你幹嗎非要逼著你家說嘛?我看你就是個棒槌”


    “張三有!老娘要不是看你開車,我這一腳踢死你。我就喜歡問,管你屁事,氣死你”黃佳一邊大叫,一邊還做勢要打張師傅的樣子。


    夏建一看急了,這真要是動手,這車還能安全嗎?他慌忙掏出了自己剛拿回來的假身份證,對黃佳說:“佳姐,這是我的身份證,上麵很詳細,你自己看吧!”


    黃佳拿過夏建手中的假身份證,不假思索的念道:“夏浩,***富川市隴東縣王林鎮38號,哈哈!你今年才28歲,不錯不錯,還很年輕嘛”


    這就是他夏建現在的身份,他要盡快熟悉這張身份證上麵的信息,否則會露出馬腳的。黃佳把夏建的身份證還了回來,還不忘再看上夏建一眼。


    這女人性格豪爽大方,說話直來直去,可夏建總覺得她哪兒有點不對,可他一時竟然說不出來。


    車子一上高速便放足了馬力跑,可能是拉的貨物太重的原因,夏建總覺得這車子的速度上不去。為了不讓黃佳和張三有鬥嘴,他幹脆眼睛一閉,在車上裝起了睡,沒想到還真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高速公路上的車輛都已經打開了車燈。一旁的黃佳打著嗬欠問道:“睡醒了嗎?”


    “睡醒了,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天黑“夏建有點不好意思的抓著頭皮說道。


    黃佳嗬嗬一笑,接著問道:“我說你不像沒錢的人,幹嗎要坐我們這種車,是不是真像我們猜的一樣,你犯了什麽事?“


    黃佳的話讓夏建大吃了一驚,這自己臉上又沒有寫,她怎麽就能猜到?


    “我這種人,能犯什麽事?坐這樣的車我覺得挺好,不用跟別人擠,再說了也很自由嘛!“夏建胡亂的找著借口。


    黑暗中黃佳“噢“了一聲,緊接著她問:”你都坐了一下午了,要不要方便?如果需要就說,現在後麵沒車“


    經黃佳這麽一說,夏建頓時覺得有點尿意,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如果好停車的話,就停一下,我很快的“


    “張三有,把車靠路邊停一下,讓這大兄弟下去方便一下“黃佳大聲的說著。


    車子慢慢的停了下來,夏建拉開車門準備往下跳,黃佳拉了一把他說:“把包放下,還怕我們跑了不成,真不像個男人“


    被黃佳這麽一說,夏建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他忙把手裏的包放在了坐位上,人便跳下了車子。這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他便在大卡車的後麵找了個地方開始解決起來。


    他剛撒了一半,忽然發現這大卡車怎麽動了起來?而且很快就提了速。夏建發現情況不對,提起褲子就追,可他的速度再快,也趕不上車的速度。


    啪的一聲,一個東西從車上摔了下來。夏建借著遠處車燈的一晃,發現掉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包,他慌忙撲了上去,把包從路上撿了起來。


    這王八蛋想幹什麽?夏建心裏暗罵著,打開了包一看,裏麵的東西好像一件也不少,可唯獨少了放在夾層裏麵的一萬多塊錢。夏建這才明白了過來,感情是他在車上睡著時,放在他和黃佳中間的包已被這個可惡的女人檢查過了。


    還有她問的哪句怪怪的話,是夏建的回答露了馬腳,給了她下手的決心。難怪她這麽好心讓夏建半路下來解決水火的事情。一想到這裏,悔恨不已的夏建氣得蹲在了高速公路上,沒有了錢,結下來的日子他可怎麽過?


    背靠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夏建兩眼看著漆黑的夜空,他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如何去走。這些年所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放電影般在他腦海裏掠過。他從無到有,又從集團的老總,變成了身無分文的逃亡者,難道就是命?


    不,我不信命,我就相信我自己,想當年自己出門在工地上幹活時,還不是身貧如洗,可後來他照樣讓人仰目相看。


    想到這裏,夏建狠狠的一握拳,他內心暗暗發誓,他要從頭再來。


    背起了地上的包,夏建沿著高速公路,放開步子朝前走去。身邊偶爾經過的車輛,不停的對他鳴著喇叭,人家可能把他當做精神失常的人來看待,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一切從頭開始。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個出口處,從收費站出來時,哪些收費人員對夏建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感覺自己就是從大山裏跑出來的一頭野獸。


    等疲憊不堪的夏建看到眼前的燈光時,他整個人都快撒架了。借著微乎的燈光,夏建一看手表,都快早上四點多鍾了,他這一走少說也走了五六個小時,也難怪自己感到累。


    一家饅頭店已經開門裏,放在門口的蒸籠已冒出了絲絲熱氣,看到這些,夏建這才覺得肚子裏空空如洗,他還是中午的時候吃的飯,要不是自己心裏憋著這口氣,他哪能走這麽遠。


    還好,錢包放在身上,沒有被這對狼心狗肺的夫妻拿走。夏建打開一看,裏麵隻剩幾塊錢了,看來這頓早餐解決掉應該就全完了。


    “老板!買饅頭”夏建喊了一聲,整個人便坐在了饅頭店門口的台階上。三九寒天,他感覺不到這水泥台階的冰冷,他隻感到餓,困,乏。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一看夏建這個樣子,吃驚的說:“你怎麽坐在了這兒?快到屋內,屋內有火,你這樣會凍壞的”


    中年人說著,拉了夏建一把,借著中年人的力量,夏建才站了起來。屋內的煤火燒的正旺,上麵放著一個水壺,水已開始沸騰了起來。


    “我能喝口水嗎?”夏建咽著口水問道。


    中年嗬嗬一笑說:“能,不就一口水嗎?你是不是餓了?我這就給你去拿熱饅頭,水你自己倒”中年人說著,便拿了個盤子出去了。


    夏建一看桌子上有個大碗,便毫不客氣的倒了滿滿的一碗水,一倒好,他便從邊上慢慢吸著喝了起來。這是冬天,溫度低,如果是夏天的話,他這樣喝水,不燒出個泡來哪才叫怪。


    “慢慢喝,別燙著了”中年人說著,端了一盤子饅頭走了進來,放在了夏建對麵的桌子上。餓壞了的夏建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了,他一把抓過來兩個饅頭,大口大號的吃了起來。


    看得一旁的中年人直搖頭。一碗水,六個饅頭下肚,夏建這才感覺到胃裏有了東西,人頓時也精神了不少,他尷尬的笑道:“大叔!總共多錢?”


    “你是從哪兒來的?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中年人答非所問的說道。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我本來坐貨運車去cd的,可在半路上方便了一下,沒想到這這貨車司機夫婦卷了我包內的錢跑了,把我丟到了半路上,我就隻好從這裏下來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裏?”


    “哎呀!這些壞心腸的人真是害人不淺哪!孩子,我們這裏叫五營鎮,雖說是一個小鎮,但鎮上的人心眼都不錯,隻要你不怕吃苦,混個生活是沒有問題的。這樣吧!我看你也累壞了,後麵有床,你不嫌髒的話就先睡上一覺,等睡醒了再說“中年男人非常大方的說道。


    夏建一聽,感激的都想跪下磕個頭了,現在的世道,這樣的好人還真是難找。他忙說:“不用了大叔,你有什麽活沒有,我幫你幹幹“


    “哎呀你這年輕人,明明累成這個樣子了,還幹什麽活,快去睡一覺吧!我要開始忙了,沒功夫在這兒陪你“中年男人說著,把夏建推到了裏屋。


    一張單人床,床上放著厚厚的被子,夏建一看到這些,來不及多想,他先把自己的包往床裏麵一丟,脫掉鞋子就鑽進了被子裏。


    暖暖的一種舒適,讓夏建感覺到了家裏似的。恍惚中他就睡了過去,睡夢中,他一直在做著夢,夢見自己快步走在高速公路上,身後漆黑可怕,身前是一直走不到盡頭的路,他一直拚命的往前走,往前走。


    一陣說話的聲音讓他從睡夢中驚了醒來,躺在床上的夏建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努力的回憶了一會兒,這才想著自己原來在饅頭店。


    他慌忙爬了起來,這才感到兩條腿非常的酸痛,昨晚走的路實在是太多了,腿不醉才怪。夏建剛穿好鞋子,忽然門簾被掀了起來,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貌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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