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和王有道狹路相逢,一時間打起了嘴仗。


    有這麽多人跟著他,夏建覺得自己有點欺負王有道的感覺。他轉身對身後的陳二牛說:“帶大家回去,明天記得起早,咱們去養殖廠放炮“


    陳二牛應了一聲,便帶著夏建身後的這群人快步而去。昏暗的路燈光,把夏建的身影拉得很長。王有道長長得出了一口氣,忽然對夏建說:“我弟他們喝多了,我怕你們打架“


    “哼!你還以為我是幾年前的夏建?“夏建反問了王有道一句。


    王有道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抽了一支遞了過來說:“我肯定是不會這樣認為的,你現在可是平陽鎮的鎮長,不管怎麽說也是個地方父母官,我想你這點思想覺悟應該還是有的吧!“


    夏建愣了一下,便接過了王有道手裏遞過來的香煙。王有道自己也叼了一支,然後給他們兩個人點燃了。


    夏建知道這王有道平日裏和他一樣,也是不抽煙的。這大過年的,他們這些一般不抽煙的人,也會跟著抽煙的人學著抽上兩支的。


    “怎麽樣?你該不會常呆在省城吧!哪裏應該不是你的戰場”夏建抽了一口煙,忽然問了王有道這麽一句。


    王有道看了一眼夏建,忽然嗬嗬一笑說:“官場上的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現在已算是步入我們這個行列了,有些事情你會慢慢的懂的。人光有抱負是不行的,沒有機遇,沒有人扶持你,你什麽也不是”


    王有道的話雖說沒有咬爛嚼細,但是夏建也能聽的明白。他從王有道、歐陽紅能及陳江他們的起起伏伏上就已經知道,走官場這條路,就像是走在薄冰上一樣。


    “夏建!前些年我小看了你。才到現在我才看懂了你,你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所以咱們兩家上代人的恩怨該翻篇了,不應該在我們身上再繼續下去”王有道說著,以示友好的伸出了他的大手。


    夏建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王有道會忽然這樣做。不過人家率先表了這個態,他不能沒有動作。夏建猶豫著也把手伸了出去,兩個人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就意味著,他們老夏家和老王家多年的恩怨在這一刻便翻過去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山神廟的大門裏狂奔出一個人來,他一看到王有道,便大聲的喊道:“不好了!王老歪死了”


    “什麽?他是不是喝多酒了?”王有道失聲喝問道。


    跑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有財的狗腿子陳貴,他看了一眼夏建,有點猶豫的說:“他和有發打了一架,結果坐在地上喘了一會氣,便再也沒有起來”


    “你胡說什麽,他怎麽能和大哥打架?是不是搞錯了”王有發急得聲音都跑了調。


    陳貴搖了搖頭說:“沒有錯,是他們兩個人剛才抱在一起打架“陳貴的話音未落下,王有道便朝山神廟狂奔而去。


    反應過來的夏建也趕緊的追了上去。


    山神廟的大院內,一堆人圍著倒在地上的王老歪大呼小叫。王有道撲了上去,他一把分開的人群。躺在地上的王老歪一動也不動。


    王有發傻傻的蹲在地上,麵無表情。王有財卻死命的抓著王老歪的衣領大喊著:“王叔!你別嚇人,你沒事的是不是?你是會醒過來的,對不對啊!“王有財急得都快哭了。


    夏建一把推開王有財,把王老歪抱在了懷裏,然後伸二指在他的脖子下摸了一把,發現脈搏完全停止了跳動,這說明人已經死了。


    王有道是非常聰明的,他一看夏建的臉色,便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大聲的說道:“王叔可能是得了急病,你們快通知他的家人過來“


    王老歪雖說不務正業,但他也是西坪村的一員。他曾經做過的好多事情,都讓夏建曆曆在目。他不能這樣死了,因為剛才陳貴說他是和王有發打架後才死的。


    “慢!這件事不能這樣處理,必須報案。讓警察過來檢查王老歪到底是因何而死“夏建說著,便放下了懷裏的王老歪。


    王家三兄弟一聽頓時綠了臉,隻要夏建一打電話,這事肯定和他們老王家脫不了幹係。首先是飲酒,然後就是和王有發打架。就算是得了急病,但打架和喝酒是誘發王老歪死亡的真實原因。


    “夏鎮長!大過年的我看這事就沒有必要這麽處理了。你是平陽鎮的鎮長,絕對能處理好這件事“王有道小聲的對夏建說道。


    如果王有道不提他夏建是平陽鎮的鎮長,或許他會動了惻隱之心,可是當王有道這麽一說,反而提醒了他夏建。他現在可是國家幹部,絕對不能幹這樣的事情。


    夏建果斷的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平陽鎮值班所長雷雨的手機上。雷雨一聽死了人,立馬表態即刻便趕過來。


    夏建的一個電話,激怒了王家三兄弟。王有財指著夏建的鼻子罵道:“夏建!你他媽的別落井下石,你不就一個破鎮長嗎?這樣的閑事你也要管?“


    “王有財!就事論事,我不但是平陽鎮的鎮長,更是西坪村的村長,難道王老歪死了我就不能報個案嗎?既然這事和你大哥沒有關係,你緊張什麽?警察他是不會胡亂冤枉好人的“夏建理直氣壯的說道。


    王有發這時才站了起來,他顫抖著身子吼道:“夏建!你他媽的就一王八蛋,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盼著我進去嗎?…“


    “一邊蹲著去,喝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王有道大喝一聲,他打斷了王有發的話,他知道,王有發再說下去,肯定會說夏建和他老婆宋芳的事。這可不是一件什麽光彩的事,而是丟他們老王家臉的醜事。


    可是像王有發這樣的人,逼急了什麽也不顧。還好王有道立馬製止了他,否則這家夥會越說越不像話。他是想丟夏建的人,沒想到這樣也會丟了他們老王家的人。


    很快,王老歪的家人趕了過來,他的老婆和兒媳婦大哭著跪在了地上。他的兒子一把抓住了夏建的手說:“夏鎮長!你剛好在這裏,這事你要為我們家做主。如果不把凶手繩之以法,我們全家人就死到村委會去“


    “放心了!你勸她們別亂動屍體,我已經報了警。警察一來,會給你家一個滿意的答複“夏建心情十分沉重的說道。他真的沒有想到,今年的這個大年夜還會死人。


    很快,有人告訴了趙紅,她帶著陳二牛、夏三虎及村裏的幾個幹部全趕了過來。趙紅非常的有經驗,她立馬讓幾個村幹部維持秩序,把現場保護了起來。


    不知是誰告訴了王德貴,他拄著拐杖跑到過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老婆陳月琴,還有兩個兒媳婦。這麽大的事,全家出動也是應該的。


    王老歪的兒子一看王德貴來了,他撲了上去,扯著王德貴的衣服吼道:“我爸被你兒子打死了,你兒子得給他償命。你這次就別仗著家裏有錢有權胡作非為了,這事夏鎮長已經報了警“


    陳月琴一聽,當場暈了過去。兩個兒媳婦一時忙了個腳忙手亂。


    王德貴臉色鐵青,他嘴皮動了動,直接走到了夏建的身邊,他壓低了聲音說:“夏鎮長!這事能不能我們私下裏處理?這一驚動警察問題就大了“


    “這件事我還真做不了主,我已經報了警,警察相信很快會趕過來。至於是什麽樣的處理結果,這個還真不是我說了算“夏建耐心的勸說著王德貴。畢竟他也上了年紀,你說這大過年的,他兒子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從平陽鎮到西坪村,也就十多分鍾的車程。說話間,雷雨已開著警車趕了過來。他一下車,在現場了解了幾句,他先是讓人保護現場,然後立馬把王有發讓人控製到了車上。


    讓夏建感到奇怪的是,像王有發這樣膽小的人,應該早點逃跑才對,可他竟然蹲著沒有動。其實夏建還真的不清楚,這事一出,王有發的腿都嚇軟了,他那能跑的動。


    蘇醒過來的陳月琴大哭大鬧,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夏建所造成的,要不是夏建打這個鼓,他兒子也不會追上山神廟,還有就是夏建不應該報這上案。


    她不停的往夏建這邊撲,好在兩個兒媳婦拉著她。可是她的哭聲響徹西坪村的整個上空。除夕之夜,聽著這樣的聲音總會覺得不舒服。


    雷雨不停的和戴市公安局做著聯係,他掛上電話後,大聲的衝陳月琴吼道:“你能不能不哭?事情在沒有定論之前,你著什麽急?“


    “你的說的輕巧,被抓上警車的人是我兒子,這都是夏建給害的,你們聯合起來整我們老王家“陳月琴不依不饒,衝著雷雨大喊大叫。


    雷雨臉色一變說道:“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人家夏鎮長報警有什麽不對?別說他是鎮幹部了,就是一個村民也是他該盡的義務。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可以問問你的二兒子啊!他也是當領導的“


    王有道被雷雨點了名,他這才走了過來,冷聲對陳月琴說道:“媽!你就別胡鬧了,還嫌這事情鬧的不大?“王有道說著,給宋芳和自己的老婆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女人便架著陳月琴走出了山神廟的大門。


    村裏在大年夜出了這樣的事情,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不過讓夏建非常意外的是,王老歪的兒子這次態度非常的堅決,一定要求法醫解剖他父親的屍體,查出他父樣真正的死因。市局的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對案件立馬展開了調查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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