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深夜,依然寒冷。


    夏建把背上的包放在了地上,讓陸鶯坐了上去。陸鶯識趣的讓出了半邊,就這樣兩人相互依靠著坐在了一起。


    忽然之間,烏雲遮住了一輪彎月。呼啦啦的刮起了大風,陸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夏建身上靠了靠,也許這樣的話也會暖和一點。


    夏建轉過身子,很想把陸鶯摟入懷裏,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達到這一步。


    “你是不是很冷?要不我把外套給你”夏建輕聲說著,便開始脫起了外套。


    陸鶯推了一把夏建說:“別啊!你也是人,我們就這樣坐著,不過要靠緊一點“陸鶯說著,把身子往夏建這邊靠了靠,隨之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陸鶯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夏建這個時候心中不由一動,但是這個念頭隨之消失。天越來越黑,冷風越吹越大。


    好不容易熬到了兩點鍾,夏建輕輕的推了一下陸鶯說:“走吧!該行動了“


    這次他們倆沒再盲目,而是站在原地確認了一下方向,便鑽進了果樹之中,穿插著慢慢尋找了過雲。雖說已經到了大半夜,但是她們仍然不敢大意。


    好在陸鶯進來時,把手裏的剪鉗掛在了一棵蘋果樹上,而且這地方離圍牆不遠。如果找到了剛才進來時的哪個缺口,應該再找剪鉗就不會太難。


    黑暗中不能說話,又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兩個人隻能憑著自己的直覺。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著,可是剛才進來的地方就是找不到。


    夏建忽然腦子一動,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和陸鶯剛從圍牆上下來時,他無意中的一回頭,看到了圍牆外麵一座尖尖的古塔。當時他還在想,這裏怎麽會有這東西呢?


    一想到這裏,夏建心裏不由得一喜,他雙眼透過夜空,朝著圍牆外麵看了過去。黑色的夜空中,他依稀看到了哪座古塔的塔尖。


    夏建一激動,伸手拉過陸鶯有點冰冷的小手,沿著古塔的方向走了過去。終於走到了果園的圍牆下麵,奇怪的是圍牆上的鐵絲網缺口已經不見了。夏建大吃一驚,看來有人已經把這兒補了上去。


    “就在這附近找,剪鉗應該還在樹上。這麽黑的天,他們萬萬不會想到,我們會把剪鉗掛在樹上的“夏建附在陸鶯耳邊輕聲說道。


    陸鶯有點不大相信的問了一句:“你怎麽確定會在這兒?“


    夏建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圍牆外麵,露出塔尖的古塔。陸鶯頓時明白了過來,她一高興,便在夏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陸鶯的這一下,讓夏建渾身一顫,他根本不會想到陸鶯會對他這樣。就在他正在發怔時,陸鶯已經開始尋找了起來。


    夏建暗暗一笑,也不敢怠慢,他趕緊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剪鉗終於找到了,就掛在離圍牆不遠處的一棵蘋果樹上,當然是人家陸鶯找到的。


    有了這東西,兩人精神不由大振,快步便朝果園的最西邊摸了過去。接下來的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可是一出圍牆,夏建便傻了眼。原來這果園的外麵是一個村莊,而且他們倆站的地方,應該是一家人的小院。


    還好這家人睡得正酣,而且也沒有養狗,否則他們還真不好從這裏走出去。在悄無聲息中,夏建和陸鶯走出了這家小院。他們費了很大的周折,才走到了大路上。這裏可能已到了農村,路邊上連盞路燈也沒有。


    “夏先生!我們這樣不行,一旦被警察發現,很有可能被抓起來“陸鶯小聲的說道。


    夏建想了想說:“我打電話叫人用車來接我們,這樣還真的不行。雖然我看不到我們倆現在的樣子,但是我能想的到“夏建說著便掏出了手機。


    由於為了剛才行動的安全,他和陸鶯的手機都關了機。他一打開來,姚俊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裏的姚俊麗帶著哭腔說道:“你在哪兒啊!為什麽手機一直關機?哪些錢我不要了,你趕緊回來算了,我真是太糊塗了,讓你去冒這個險“


    “什麽話也不要說,趕緊開車來接我們,地址是隴東路最西的一個小村莊,好像叫東平村,我們就在這個村口的一棵大槐樹下等你“夏建說完,便趕緊掛了電話。


    要是這包裏裝的是其它東西,他還不緊張,可是這一包就是一百多萬,他心裏不緊張那才叫怪。夏建和陸鶯又躲到了大槐樹後麵,俗話說“小心行得萬年船“她們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事。


    大概半個小時過後,燈光一閃,一輛小車急馳而來。在這個時候,把車子開這麽快而且往這地方跑,肯定是姚俊麗沒錯。夏建背著包走出去,招了招手。


    車子就在夏建的身邊一個急刹停止下來,車上坐的確實是姚俊麗沒假。夏建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便招呼陸鶯鑽了進去。


    “趕緊走“夏建大聲的說道。


    姚俊麗猛的把車子掉了個頭,一路狂奔的回了便捷酒店。


    此時已到了四點多鍾。在夏建的vip房間內,夏建把一大包的錢往姚俊麗的麵前一放說:“一百六十萬,現在就交給你了“


    “我真是後悔死了,就不應該讓你去找這個混蛋的。比如打他一頓也行,讓我出出氣就好了,沒想到一念之差,差點害了你們。這位是?“姚俊麗有點懊悔的說道。


    夏建看著陸鶯笑道:“她是我找來的好幫手,今晚要不是她,這錢還有可能拿不到手“夏建說著,便把事情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給姚俊麗細說了一遍。


    聽得姚俊麗有點目瞪口呆,好半晌她才說:“真是太危險了,我早知道這樣,說什麽也是不讓你們去的“


    “你這樣吧!趕緊給陸鶯安排一個有洗衣間的房間,讓她洗個澡,順便把衣服也洗一下,這不這樣的話,她都不好回去“夏建笑著說道。


    姚俊麗是這兒的老板,辦這點事還真不是事。很快,房間便安排好了。


    第二天,夏建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多還沒有起床,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把他給吵了起來。夏建一看電話是佟潔打來了,趕緊的接通了。


    電話裏的佟潔笑著問道:“夏鎮長!你什麽時候回來?“


    “噢!就這兩天吧!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有事你就說“夏建打著嗬欠說道。


    佟潔嗬嗬一笑說道:“能聽得出來,你現在應該還在被窩之中。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何家坪村的事情基本上解決了。何水成退還贓款一十四萬,他人已經被收押,有可能會判刑。何家坪村人把大匾送到了鎮政府“


    “這裏麵難道就隻有何水成一個人在貪嗎?”夏建說著,便坐在了起來。他的睡意頓時全無。在村裏抓幹部判刑,這在平陽鎮,乃至整個平都市來說應該還是頭一遭。


    佟潔在電話裏愣了一下說:“何家坪村還有幾個幹部貪了一點,但金額不大,他們全退回給了村裏,鎮上做了警告處理”


    “佟鎮長!我現在不便急著出麵,你這樣吧!下來你趕緊和王書記碰個麵,這次市紀委的調查小組既然到村了,應該把平陽鎮所有的村子徹查一遍,讓每個人心裏都警鍾長鳴”夏建非常認真的說道。


    佟潔嗬嗬一笑說:“那能行,人家市紀委的人很忙,今天就走了”


    “什麽?已經走了?我想利用這次何家坪村的事例,給全鎮的村幹部一個敲山震虎的作用”夏建說著,有點搖了搖頭。看來什麽撥出蘿卜帶出泥,均是一些騙人的鬼話。


    佟潔嗬嗬一笑說:“王書記和你想的一法,已經讓鎮紀委呂書記帶人進村,逐村開始檢查,一旦問題嚴重,再上報市紀委,我看這樣也可以”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再在城省多呆幾天,你幫我打個出國考察的報告送到市上去,記住這事不能有任何的耽誤”夏建說完,便把電話給掛了。


    既然全鎮在檢察每個村上的一些亂象,他也就不用急著回去了,因為這個時候他最不易出現。不光夏建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就連王書記也是一樣,否則就不會讓他來省城了。


    夏建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有點餓了,便慌忙下床。


    等他去找陸鶯時,服務生告訴他,陸鶯早都走了。夏建一個人去了二樓的餐廳,他剛坐下,姚俊麗就來了。


    他們這次沒有去包間,而是坐在大廳的角落裏隨便點了兩個菜。姚俊麗看了一眼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昨晚好險啊!今天早上朋友打來的電話,說科菲被警察控製”


    夏建愣了一下說:“他應該不會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吧!”


    “這個不會,除非他是想在裏麵多呆幾年”姚俊麗說著,把一張購物卡推到了夏建的麵前。


    夏建一愣,輕聲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姚俊麗搖了一下頭說:“不會!這是一張購物卡,麻煩轉交給你的哪位朋友,如果給她錢的話,有點太俗。女孩子喜歡購物,拿這個正好合適”


    夏建想了想,便把購物卡裝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夏建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上麵顯示的正是瓊斯的號碼。夏建猶豫著便按下了接聽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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