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符..."


    常輝拿著手中輕薄的符籙,一時不知該做何感想。


    總感覺虧了,但這符籙又是實打實的在手上。


    不過,他還是將潛水符收好了。


    但他沒有立即就走,而是繼續停留於閣樓中,觀望著閣樓中的三位仙師。


    想瞅瞅他們三位要購買甚物件。


    然後就聽著三位仙師操著他從未聽過的語言與他們身旁的姑娘郎君說話,而那幾位姑娘郎君卻都能聽懂,且以上京一帶的標準語言回答著。


    "師兄,他們是要買那個嗎?"常輝的師妹,叫吳萍萍,她湊上來小聲地問著常輝。


    她的目光所投之處,便是閣樓內得諸多琉璃櫥窗中的一盞紫銅燈。


    "興許是法器吧。"常輝這話隻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在這裏頭穿行好一陣,常輝也問了跟隨身邊的紫衣姑娘好些有關於修行界的問題,


    他知曉這些仙師並非仙,都還在修行路上,成仙了道者可不會來參加此地坊市。


    至於山上修行界的法器如何算,紫衣姑娘也說了個大概。


    最為低劣的叫符器,符器往上便是法器,法器再往上叫法寶。


    法寶之上紫衣姑娘就不知了,但是法寶世上便難尋,都是元神真仙用的。


    另外,他還從紫衣姑娘處得知了修行界有諸多修行法門,諸多道統,諸多變遷的境界,隻是紫衣姑娘對此諱莫如深,不願與他多講。


    而後,他就瞧著閣樓中一位年紀尚輕的道士本來兩手空空,突然就多出了一把蛤蟆符錢,這一把蛤蟆符錢足足有兩千枚。


    隻是他的目標卻並非紫銅燈,而是紫銅燈旁的另一件事物,一枚金錠。


    "想來是什麽良材美玉,好煉法器吧。"常輝心想著。


    當然,這事他也就想想,畢竟他而今連修行界的門檻都沒看到。


    隻是接著他就見那青年道士的目光投落到他身上,還有他師妹身上。


    然後就見青年道士招了招手,示意兩人走過去。


    常輝自然先是警覺,而後驚喜。


    "師妹,仙師在喚我倆,我倆快些過去。"常輝拉住自家師妹的手,要將她帶過去。


    師妹也沒攔,跟著他就過去。


    走到近前,青年道士卻不說話,隻冷淡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常輝愣了愣,沒立即追上去。


    "師兄,我們跟嗎?"


    "跟。"常輝咬咬牙。


    以前尋仙訪道被騙了好些錢後,遇上了吳師父,他不也照樣貼上去,最後死磨硬磨著,還不是成功拜師,學得了真武功,練了如今這身本事。


    此時此地,皆為***客,怎能不熱臉貼冷屁股,死命貼才是真理,更要磨著。


    吳師父都說真法不輕傳了,這等修道長生之法,那如何能輕易傳人。


    所以跟了。


    緊走慢走好一會,在坊市中穿來穿去,從這間閣樓到那間閣樓,青年道士買了三件寶物,待得星月將歇之時才停下來,尋了個...雲榻坐下。


    常輝與吳萍萍跟了一晚,居然有點困乏疲累了。


    想他們武藝也有成,氣血搬運,提高耐力的手段也不是沒有,往日裏,攀登千尺高山,一路狂奔上山都隻是渾身是汗,但半點不覺疲乏,甚至愈加精神,今日卻沒想到,反而是累了,當真匪夷所思。


    但隻見青年念了個咒,一兩青芒自他指尖飛出,落到兩人身上。


    而後兩人立即不覺疲乏困累,反而精神奕奕,又能再這樣跑一趟。


    "武功練得不錯。"青年道士冷淡說道。


    "多謝仙師誇讚。"常輝趕忙附和道。


    "嗯。"青年道士點點頭。


    "小姑娘也練得不錯。"青年道士又對吳萍萍說道。


    吳萍萍也感激著:"多謝仙師誇讚。"


    青年道士再道:"我觀你倆僅有武藝傍身,卻無修為在身,怎來此地了?"


    常輝說道:"仙師,我倆想求仙緣,覓得長生之機。"


    他不敢說話太全,更不敢直接說想拜師,不然惹惱了仙師可就完蛋。


    而且,他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打動仙師,難道拿手上這件用一枚蛤蟆符錢購得的潛水符?


    方才這位可是費了大筆蛤蟆符錢買了一件寶物。


    隻是,一枚蛤蟆符錢怕是耗費他的大半家財都購買不到。


    修行界與凡間的差距絕對是鴻溝天塹。


    他那些家財都不過是凡塵俗物。


    "嗯。"青年道士點點頭。


    然後就無言了。


    場中一時寂靜下來,但常輝更不敢發聲,他的師妹吳萍萍也靜默無言。


    "行了,我曾也習武過,所以也不與你多廢話,我且問你一事,你那張符籙可否賣與我,我給你一千符錢。"青年道士說道。


    一千符錢?!常輝呆愣。


    還有這等好事。


    這張潛水符他僅花了一枚蛤蟆符錢,卻沒想到,轉手就能換得一千符錢。


    一千符錢,在這兒怕是足夠換來一份淺薄的修行法門了。


    正經大派之法或許求不得,但是旁門左道之法卻可以夠來。


    隻是,這麽去購買怕也是件禍事,畢竟財帛動人心,想必這修行界也有這一可能,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遺世獨立的塵仙人。


    所以,常輝想冒個險,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師,不知可否換成修行法門?"


    常輝不傻,知曉這張符紙或許有大用,藏了什麽大秘密,但是他小小一武夫,怕也窺不得裏頭的秘密,而且藏寶在身,怕也是禍事。


    而這位既然願意出價,且沒有搶奪的意思,就說這這位應該算是好說話,是我這可以談一談。


    做生意都有個談價格的過程,這會也可以有不是,畢竟這裏是坊市,不就是談生意的地方,坊市主人可以談生意,他們也能談一談。


    "嗯,我一身修為皆來自師門,師門法門不可外傳,除非你做我徒弟。"


    青年道士說到這,便看了常輝一眼。


    常輝被看得心跳加速,熱血上湧,幾欲直接磕頭拜師,但他知道這麽上趕著怕是得吃份掛落。


    畢竟這位若是真要收他為徒,早就收了,那會說這些。


    果然,青年道士見常輝如此,嘴角微微一翹,然後迅速收斂。


    "你年紀已過宗門要求,我收你不得,且我亦未曾出師,也收不得徒弟。"


    "不過,我近些年多有奇遇,倒是有獲得一門道法,雖非修行根本,但卻也可窺見修行之事,且也頗契合你,畢竟以你之資質,怕是也僅有走那旁門一途了,不過旁門也可得長生,你若是福緣深厚,說不定真就能鑄就道基,而後證就一份旁門元神來。"青年道士一邊評判著常輝的資質,一邊為常輝說著修行之事。


    這雖然讓常輝有些氣餒,卻也激發了常輝的萬丈雄心。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被評定一個沒有修行資質,但是卻還有門路。


    "可是我年紀太大了?"常輝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非也,修行界中一百歲開始修行都不晚,但是無有資質者,且求個下世吧。"青年道士說道。


    這話雖然不近人情,卻沒有半點遮掩,所以也就是心裏難受一下。


    "不過,若是你有為真仙爹爹,或者真仙爺爺,或許你家真仙爹爹可以大法力扭轉乾坤,改換資質。"青年道士接著又笑道。


    "..."


    若是有真仙爺爺,常輝哪還會在這兒求一份修行法門。


    "隻是修行路長,若是你家真仙爹爹給你改換了資質,卻也沒法幫你煉心,別說成不了元神了,就是金丹也成不了。"青年道士悠悠說道。


    常輝點點頭。


    他在修行界連雛都不是,這位怎麽說,他便怎麽聽著了。


    "可願換否?"青年道士覺得話說得差不多了,就追問道。


    常輝也不必咬牙,不必糾結,取出符籙來:"多謝仙師講道,我願將此符贈與仙師,無需仙師再贈我任何仙法。"


    青年道士微微點頭:"好。"


    他也沒有多說別的,沒客氣什麽,就將符籙收了去。


    收走符籙後,便招了招手,收了雲床,緩緩離去。


    "..."


    常輝這會真的呆愣住。


    這位怎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該隨手取來一件寶物轉送回給他嗎?


    ...


    "哈哈哈,這小子倒變得有意思了。"揚關拿著酒樽,大笑著拍草席。


    那張符籙就是他放出去釣魚的,專釣阿羅這條魚。


    符籙上麵的符文就是他隨意畫上去的,但是他扭曲了金錢蛤蟆的意誌,使之將這張鬼畫符定為潛水符。


    也正因此,那間閣樓中才會有修行者圍觀著這張符籙,畢竟這張符籙著實奇怪,他們看不懂,便覺得是奇物,但是又拿不準,便躊躇在那,而且這張符籙著實便宜,隻需一枚蛤蟆符錢,更讓他們猶豫,畢竟金錢蛤蟆可從未出錯過。


    最後就被常輝拿下了。


    而阿羅也已被引到那,也感應到內裏的氣息,曉得是揚關的,於是就找上常輝,想將這張符籙買下。


    至於揚關,他隻是想讓兩方有個交集。


    有了交集,隨後自然就會有故事。


    畢竟阿羅可是應劫之人,這一番遭逢,劫氣沾染,因果牽連,若是以後還撞不上,揚關就將手上這酒樽吃了。


    "隻是這小子為何會來葫蘆洲呢?"揚關想要演算天機。


    但是應劫之人天機混沌,難算明白,怕是道果老祖來演算,也算不清楚,畢竟應劫之人乃地仙界天道所選。


    也就不滅道尊查前古歲月,觀無數未來,才能在地仙界內算定天道變遷了。


    不過地仙界內有太上老君與世尊如來,不滅道尊怕是也不會來觸黴頭。


    "葫蘆洲近來又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揚關心下再做演算。


    取來彌天紫羅,好生演算一番,費了些仙氣。


    幸而法力圓滿,仙氣用不盡。


    劫氣匯聚之地在葫蘆洲西南,就在太山...


    "劫氣未盡,更有愈演愈烈之勢,怕是會有更為恐怖的劫難產生。"揚關驚覺。


    之前身在那頭,他還沒有察覺,幸而後來遁出那地界,而今才能以局外人的視角來看,不被劫氣所迷障,看了個真切。


    先是太山門被魔門眾老魔圍攻,而後魔祖自天外降來意誌,由此折損了一位純陽,一個老魔。


    再而後三山五雲宗分家。


    現在,那地還有什麽劫難?


    難不成要有一家仙宗被滅門?


    西南丘陵一帶也隻有前三山五雲宗,而今的八家仙門了。


    如此多仙門聚集,著實有些密集了,有一場鬥法也是應該。


    "先給老友寄份我察見的劫氣變化,讓他警惕些。"揚關說著便打出一道無形氣息。


    氣息飛逝,往著西南丘陵方向投去。


    揚關收了心念,從草席上起身,然後在身旁的紫衣姑娘的殷切且期待的目光下,往著一間閣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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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樓中就是常輝與吳萍萍。


    他也沒找兩人說什麽,更沒看兩人一眼,他隻走到一個樓閣內的琉璃櫥窗前。


    "這玩意要多少符錢?"揚關問身旁的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堆著笑答道:"隻需五千枚符錢,已煉得禁製九道,名作千衰。"


    "有何能耐?"揚關問。


    "可解巫蠱百毒,可自煉丹藥,隻需加入相應的藥材,便可自行煉成相應的丹藥。"紫衣姑娘答道。


    "可否試試手?"揚關問道。


    "呃..."紫衣姑娘有些尷尬,這該如何接。


    "不可以嗎?"揚關問。


    "可以。"紫衣姑娘緊接著就應道。


    "那就拿來試試。"揚關招招手,就將琉璃櫥窗內的法器攝取出來。


    這件法器為爐鼎形狀,鼎身上就有一道道花鳥魚蟲的簡略紋路。材質為黃銅寶材。


    "可有藥材?山參來十根就好。"揚關問向身旁的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臉上這會並無尷尬和猶豫,直接就去取來十二根百年老山參。


    揚關也不客氣,一把就將山參抓來,然後投入千衰爐鼎中。


    隻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這爐鼎將十二根山參煉化成丹。


    "呃...需得催動法力。"紫衣姑娘在旁頗為無奈的說道。


    "不是說可自行煉成丹藥嗎?"揚關說道。


    "...這...您還要嗎?"紫衣姑娘尷尬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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