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滅不壞之境能將道果老祖當成稚童來戲玩了。


    此刻,地藏王菩薩有心如此行事下,揚關也隻能幹瞪眼。


    揚關能感受到地藏王菩薩既在與他交流說話,也在同時跟另一人說話,隻不過這人揚關看不見,隻能感應到此間有這麽個存在。


    揚關以道果照遍自身,從過去到無數的未來支線, 意圖發展這個存在,但他卻什麽也查不到。


    過去未有一點不協調,未來仍舊是變數多多。


    如此情況下,揚關也隻得認栽。


    不過,很快,那位存在的感應便消失了,菩薩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與無奈。


    揚關知曉, 這是菩薩在等著他去問祂為何有此情緒,是發生了甚麽事。


    既然菩薩這麽安排了,那揚關也就順著問問,說不得能滿足下好奇。


    “菩薩,敢問取了何物?”揚關問道。


    “道友可自行體會。”菩薩雙手再次捏回禪定印。


    隨著菩薩話音落下,揚關以道果一遍遍掃過的過去與未來中總算發現了那個不諧之處。


    大日如來宮,玄奘和尚。


    他記憶中的玄奘和尚已模糊可不少,麵容不清,身影不顯,隻有一縷縷法理化作的線條將之粗粗編織成形。


    對於這事,揚關卻知是好事,但又知此事不簡單。


    玄奘和尚應該早就算準會有這一遭,可是祂在大日如來宮就有機會回歸佛門了,為何要等到這時候。


    而且地藏王菩薩臉上露出的那縷表情不就是想傳達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信息嗎。


    所以其中必有隱情,讓人不好琢磨。


    可惜他也猜不透。


    “既然菩薩應允,那貧道也就安心了。”揚關覺得想不通, 那就不必再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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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菩薩點點頭,算是真個應下了。


    而後菩薩繼續講經,度化淨土中的怨魂惡靈。


    揚關在旁坐著,菩薩在講經時, 仍舊能跟揚關做著交流,解一些揚關的疑惑,討論佛法經意,道法自然。


    總之兩者相談氣氛還算不錯,並將玄奘之事暫時拋諸腦後,沒有去深究。


    倘若真個去研究,怕是得撕破一些東西,畢竟是佛門的自家事,揚關也插手不了。


    大約是七日時光,揚關便離開此間,重返人間。


    揚關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人自虛空中突現而出。


    地藏王菩薩見著來人,隻雙手合十,歎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李道友可是要驅貧僧出走?”


    來者拄著一根鐵拐,人亦邋裏邋遢,好似街上殘疾乞丐,正是那上洞八仙之首鐵拐李。


    鐵拐李嘿嘿直笑:“你個和尚不講章法, 怎麽我來此就是要驅你走了,不過是來瞧瞧和尚你近來過得可好。”


    地藏王菩薩雙手仍舊合十, 隻歎息道:“李道友是來探聽玄奘師兄諸事吧。”


    “正是。”鐵拐李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點頭肯定。


    “玄奘師兄已證大自在,貧僧不及也。”地藏王菩薩說道。


    “那還真是了不得,如此說來,和尚不爭嘍?”鐵拐李道。


    地藏王菩薩放下雙手,再次結成禪定印,沒有回答。


    可無聲便是最好的回答。


    “揚道友可有察覺此事?”鐵拐李又問。


    “已知,但不知。”菩薩說了個矛盾的回答。


    但鐵拐李卻意會其中之意。


    “哈哈,我就知他是個聰明人。”鐵拐李大笑著,然後身形消散。


    顯然,下一個問題才是祂真正關心的。


    地藏王菩薩喟歎一聲,便招來諦聽:“你且去西方極樂淨土世界吧。”


    諦聽沒有當即就走,而是小聲問道:“菩薩,多寶老祖是有望證就不滅嗎?”


    “那是自然。”菩薩答道。


    “那可得好生巴結這位多寶老祖了。”諦聽說道。


    菩薩聽不得這廝說話,直接撣撣手掌,就將這多嘴的神獸送出此地。


    “多事之世,唯德而勝,唯智而強,唯仁而正,般若波羅蜜。”


    地藏王菩薩低聲吟唱幾句,便收了話語。


    地藏淨土中隻餘下誦念經書聲。


    ……


    揚關的念頭並未回歸人間,而是在地藏淨土外自行消散。


    至於五雲老祖的念頭所化生的魂靈,揚關也未帶走,就讓祂與泰山府君好好論論情誼,祂不是感慨此界無人嗎,這不就給祂送了一位。


    人間之中,堅冰已然消融,大船繼續航行在大海之上,因揚關的念頭落入地藏淨土,揚關便全神貫注於地藏淨土,所以這道化身本體就在船東道室中閉關。


    足足十日,大船無有船東指揮,隻有敖禦那廝指舵,而姬薑也沒在船上,被西峽島的人請去做客了。


    當揚關的意識都回來時,就直接打了一道符令出去。


    符令直接往西峽島的方向去,要把姬薑喚回來,免得西峽島一直留客,壞了這場劫數。


    也不對,姬薑他自己本身如今就是劫數,走到哪兒,那兒就有劫。


    這不,那西峽島就因姬薑做客,就動了幹戈。


    東海龍宮尋上門,派了一隊蝦兵蟹將將西峽島包圍了,理由是西峽島破壞東海生態環境,違逆自然規律,理當嚴懲。


    龍宮身為整個東海的執掌者,自然有這等權力,對任何處於東海上的生靈的進行管製。


    若是這生靈比東海強大,那麽便無需忍受東海的管轄,就比如……蓬萊仙島。


    雖然蝦兵蟹將很弱小,可能連練氣境的修行菜鳥都鬥不過,但是龍宮自有練兵之法,煉成的蝦兵蟹將可結大陣,大陣一結,那也是血氣幹雲霄,上百個蝦兵結成大陣就能鬥一位築基修士,若是上千上萬,那更是能都煉煞凝罡之輩,甚至在陣中放一位鯨鯊大將,那便是金丹宗師也得伏誅在此。


    西峽島外的蝦兵蟹將此刻足足有數十萬,更有龍宮的神龍坐鎮當中。


    所以西峽島就被隔絕外界,揚關這道符令過去,也隻能給姬薑傳訊一道,卻不能幫他和西峽島破了此次困難。


    “嗬嗬,這場劫數,便將東海龍宮也拉入劫中吧。”揚關起身來,就要出去溜達溜達。


    走出道室,在船艙中走一圈,水手船員們會熱情的打招呼,老船客也會打過招呼,至於新上來的船客,那自然都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揚關,但也不敢出言不遜。


    揚關攔了一個船員,是廚房裏掌勺的,專做仙家美食的,此刻不是廚房開業之時,所以他就在外抽紙煙。


    “船東,來一根?”他給揚關發了一根紙煙。


    揚關抬手拒絕掉:“修行並非百無禁忌,少食這等損害肉身的玩意。”


    揚關直接訓了這船員一頓。


    船員撓撓頭,收了紙煙,掐了自己口中的紙煙的火星,然後燦燦一笑:“早年就好這一口,戒不了了,嘿嘿。”


    船員年歲不小,足足七十有二,修為也不高,僅築基,資質根骨不大好,若無太大機緣,煉煞凝罡雖有可能,但金丹是絕無希望了。


    而且這紙煙一抽,便不止傷身,更壞精神意誌的修行,但是修持不夠,便隻有腐朽空乏的結果,除非他也將這抽紙煙當做是一種修行……


    可這種東西隻有損而無益處。


    當然,這些東西揚關提點過一次就是了,即使再提點兩次三次,他聽不進去也無用。


    “你去幫我將敖禦叫來。”揚關說道。


    廚子搖搖頭:“船東,我也不知他在哪啊。”


    “你隨著這個去,就能找到他,讓他來道室。”揚關抬手拍一道青光到廚子的腦門上。


    青光落入廚子腦門後,廚子彷佛立馬就有了精神,直接蹦躂起來,興奮地不像樣。


    隻一個呼吸,人影就消失在拐角。


    “多多運動,身體好。”揚關就這麽找了個跑腿的。


    叮叮叮~~~


    大船揚帆而起的小鍾傳響聲突然傳遍整個大船。


    伴隨著鍾聲落入船上所有人的耳朵的是一道飄忽不定的風聲組成的新漢官話。


    “金陵城,就要到了,有需要下船的貴客可以做好準備了。”


    這道聲音是揚關設下的。


    好歹這是一艘載客的海船,怎麽能沒有這些提示。


    隨著提示響起,本僅有一些聲音的大船慢慢變得浮躁起來。


    船客們行動起來了。


    隻是,大船剛要靠近金陵城,卻遠遠聽到金陵城的方向正有巨大的爆炸轟鳴聲。


    然後,甲板上又站滿了人。


    人們對著正被各種光彩和煙霧籠罩住的金陵城靠海的港口指指點點。


    “船家,船家,快快停下,快快停下。”船客們大喊起來。


    此刻,可不止是金陵城那邊有戰火,金陵城外的百裏海麵也被戰艦包圍著。


    因新漢的創立,各種天外天的新技術被帶入地仙界,如此就有了現今這等可怕的戰鬥現場,尤其是將這等道法禁製煉入武器與戰艦後,戰爭更是酷烈。


    若非星艦那等可怕的戰爭武器不能降臨地仙界,那地仙界的戰爭將更加恐怖,神洲將是焦土一片。


    此刻,若是大船直接闖入這百裏海域,怕是得被這些戰艦先打爆掉。


    當然,以大船上的種種禁製,卻也無懼一場酷烈的海戰。


    隻是,船上本要去往金陵城的船客都不得下船了。


    “吳明小子,你不是要投奔金陵的姑姑嗎?”


    揚關走到艙門口就聽到敖禦那小子的呼叫聲。


    這小子當真交友廣闊,連修為都沒有的人都能熟識。


    隻見那敖禦頂著兩根鹿角般的龍角站在大船欄杆邊,拍著一個滿臉驚愕的書生的肩膀。


    那書生叫吳明,雖穿著文質彬彬,但手上卻練有武功,且得上乘真意,可惜沒能修行,且無有那份資質。


    不過,他仍借了某些手段,上了這艘大船,要借著海運,去往那金陵城,投奔親姑姑。


    在船上他也是長袖善舞,結交各方,最後還成了敖禦的座上賓,能與敖禦稱兄道弟,也算是本事不小。


    “大家莫慌,大家莫慌,帶我問問這邊的魚蝦海鳥,看看情況。”敖禦大聲呼喊道。


    顯然,這家夥又飲酒過量,醉了。


    隻見他輕吐龍音,驚起海麵大片魚蝦,一隻大胖河豚從中脫穎而出,速騰著魚鰭,大口吞氣,使自己快速飄到大船邊上,敖禦麵前。


    敖禦吐息一口,落入河豚身上。


    河豚立即生出奇妙變化,長出片片金鱗,彷佛蛇鱗。


    再而後,這河豚便煉了口舌,多了一份人言神通。


    敖禦接引它到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問起這河豚:“本太子問你幾個問題,你定要如實回答。”


    河豚趕忙叩著沒有脖子的腦袋,發出生疏的人聲:“小的絕對不敢隱瞞。”


    敖禦問道:“我問你,那金陵城,是咋的了?誰在和誰打仗?”


    河豚答道:“不知。”


    “哦,是…不知?速速去探,去探。”敖禦被噎住,氣惱地揮揮手,就將河豚打回海中。


    這小子歲數也不小了,卻仍舊這麽沒腦子,也不想想這小魚也是剛有靈智,哪知曉人間的事。


    於是並不知道尷尬的敖禦又招了招手,將一隻在半空中展翅翱翔的海鳥招了下來。


    這隻海鳥卻是個長腦子的妖精,隻是沒煉到家,把腦袋煉通達了。


    “哈哈哈哈……”海鳥發出了如同大笑的鳴叫。


    “我問你,那邊生了何事?哪家在打打哪家?”敖禦問道。


    “哈哈,是那人族的鹿王被人打了。”海鳥大聲說道。


    “去探,去探。”敖禦不爽這個答桉。


    “好滴,哈哈,好滴。”海鳥展翅而去。


    “鹿王兵強馬壯,手下更有諸多法師術士,怎會有人敢攻伐他?不會是江南各家軍閥聯合攻伐他吧。”有人奇道。


    想當年天下各路反王皆“自行了斷”後,天下在陷入短暫的和平後,就又是烽煙四起,且十八路大軍閥又分成了多股,一時間,天下竟然有了三十八軍閥,然後又是一番征戰,到現今就又隻剩下二十一路反王。


    而當年的十八路反王中,僅有這鹿王軍現今還在,且愈發強大。


    隻是這新鹿王行事隻比舊時的鹿王少了幾分暴虐,但橫征暴斂依舊,可有了對比,就讓治下百姓覺得他是個“仁君”了。


    很快,海鳥就飛回來了。


    “太子,太子,是蓬萊軍,鹿王軍聯係了蓬萊軍,一同攻打鹿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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