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站在原地,冷冰冰地看著那兩個匈奴人。


    匈奴人嘰裏呱啦地說了幾句話,便朝著棠鯉走來,噴著酒氣,還混著羊肉的騷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其中一個匈奴人,朝著棠鯉伸出手,要去抓棠鯉的手。


    卻在下一瞬,被抓住手臂。


    那抓著他手臂的,明明嬌小的女子,但是力氣卻格外大。


    匈奴人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被一腳踹了過來,竟被踹得後退兩步。


    另外一個醉醺醺的匈奴人見狀,清醒一些,怒罵了一句匈奴語,朝著棠鯉撲來。


    棠鯉往旁邊一閃,躲過了他大塊的身形。


    另一人也朝著棠鯉撲來。


    棠鯉靈活地躲過了兩人,後退了兩步,躲到了角落裏。


    這時,一人出現在棠鯉的麵前,將她擋在身後,正是十四。


    十四抬起頭,一雙眼睛卻閃耀著冷意,令他那看似平庸的臉都冷厲起來。


    這倆瞎了眼的家夥,居然敢對覬覦他家夫人!


    十四猛然出拳,一拳砸在靠近的匈奴人臉上。


    匈奴人頓時惱羞成怒,怒罵一句,揮拳朝著十四而去。


    十四一腳踹出,落在那人腹部,匈奴人悶哼一聲。另一人的拳頭已到十四臉上,十四往後一仰,那拳風貼著他的臉而過。


    匈奴人身形高大,力氣大,如蠻牛一般。但是十四身手好,身姿靈活,出手狠辣。


    幾下過招,十四便將那兩個匈奴人打得滿地打滾,痛苦哀嚎!


    棠鯉瞥了那兩人一眼,便帶著十四離去了。


    晚上的時候,棠鯉便將這件事告訴了衛擎。


    衛擎氣得磨牙,好家夥,居然敢對來欺負他媳婦!


    他真恨不得就在現場,將那兩人痛揍一頓!


    “他們沒碰到我,十四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棠鯉道。


    “肯定是匈奴使團的人,他們太囂張了!”衛擎氣憤道。


    這段時間,他在匈奴使團那受了不少氣,但是這一次,他們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媳婦身上,真是踩到他底線了!


    “相公,我沒事,別氣。”棠鯉伸手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安撫著。


    衛擎怒氣消散了一些,乖乖地把腦袋靠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底氣足了,自然就囂張了。”棠鯉道。


    “昊頓獅子大開口,要了很多馬匹和糧食。”衛擎道。


    “他要馬匹和糧食,是替匈奴要的,還是替自己要的?”棠鯉若有所思。


    衛擎道:“昊頓的母族把持著王庭,他自己也深得可汗喜歡,但是匈奴的大將軍支持八王子,八王子戰力更強。若是二王子得了馬匹和糧食,或許能和八王子一戰。”


    “相公,你覺得皇帝會給嗎?”棠鯉道。


    “趙殊與昊頓斡旋拖延時間,皇帝已派了使臣入楚。若是齊楚聯盟不成,那二王子什麽都要不到。若是齊楚聯盟成了,那皇帝可能會鬆口。”衛擎道。


    棠鯉皺眉沉思。


    若是真給了,那對他們很不利。


    昊頓是錦瑟的人,如果昊頓當了可汗,錦瑟就多了一助力。


    若是能聯係上八王子就好了……


    棠鯉琢磨著破局的辦法,卻不想,第二天發生了一件不曾預料到的事。


    棠鯉和衛擎剛起床,下人就匆匆來匯報。


    “大人,夫人,睿王府來人了,說請大人和夫人過府一趟!”


    趙殊找他們作甚?


    棠鯉和衛擎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去看看就知道了。”棠鯉道。


    兩人穿好衣服,睿王府的人催得急,兩人來不及用早膳,就匆匆去了睿王府。


    下了馬車,兩人被下人引進了正廳。


    正廳裏坐著好幾個人,趙殊,匈奴使臣,還有匈奴使團中的幾人。


    兩人一出現,趙殊的目光就落在棠鯉身上,情緒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神色很複雜。


    衛擎擋在棠鯉的麵前,擋去了趙殊的目光。


    衛擎擋住了趙殊的目光,卻沒擋住另一股目光。那人坐在使臣的下手,身形高壯,眼神淩厲,目光在棠鯉身上掃著,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和莫名的敵意。


    棠鯉想,這人應該就是昊頓。


    在他那如狼的目光下,棠鯉毫無所懼,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王爺,這一大早將我們夫婦叫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衛擎問道。


    趙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似乎很為難。


    “確實有一件事,要和烏大人、烏夫人確認一下。”


    那使臣冷冰冰的開口:“把人抬上來!”


    不一會兒,一擔架就被抬了上來,擔架上都躺著一個人,蓋著白布。


    擔架旁還跟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


    棠鯉看向那人,覺得莫名眼熟,再看著那擔架,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那鼻青臉腫的人突然抬起頭,指著棠鯉,麵紅耳赤地說了一大段話,眼中滿是怒意。


    匈奴使臣聽完後,臉色猛地冷了下去。


    “睿王,這下確認了,凶手就是烏夫人!我們使團的人,在你們的京城,被你們大周的人打死,你總該怎麽辦?”匈奴使臣怒氣衝衝道。


    棠鯉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昨日招惹棠鯉的兩個匈奴人,被十四揍了一頓,其中一人死了。他們覺得是棠鯉打死的,所以叫他們過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棠鯉想著昨日那兩人在地上痛得打滾的樣子,可以確認那兩人都還活著。


    如今卻死了一個……


    棠鯉抿著唇,腦子快速轉動著。


    昨日,她還覺得是匈奴人太過囂張,竟然敢在大周的地界上調戲女子,如今看來,可能是刻意在針對她!


    昨日是想引她出手,真正的目的是在今日!


    如今,皇帝想要穩住匈奴,所以除了不給糧食和馬匹外,其餘幾乎是有求必應。


    匈奴使團的人被大周打死,皇帝為了穩住匈奴使團,肯定會嚴懲這動手之人,給使團一個交代!


    棠鯉想著剛剛昊頓那滿是敵意的眼神,覺得這大概出自他的手。


    居然用一條命來誣陷她!


    昊頓為什麽要這麽做?


    受錦瑟挑撥,給她出氣?


    棠鯉心中思緒萬千。


    “冗木使臣,先別急,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誤會。”趙殊對著使臣道。


    “人都死了,能有什麽誤會?!”冗木怒道,“殺人償命!睿王,你要是做不了主,我就去找你們皇帝!”


    冗木說著,就要往外走去,被趙殊攔了下來。


    “冗木使臣,烏夫人或許不是故意的,也不至於償命……”


    那鼻青臉腫的匈奴人憤怒地說了兩聲。


    冗木道:“我的人說了,烏夫人就是故意的,沒什麽好解釋的。”


    “冗木使臣,給本王一個麵子,好好商量,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冗木麵色難看,看了趙殊一眼,給了他麵子,在椅子上坐下。


    “烏夫人的父親是我們大周的大將軍,這償命有些過了,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


    “將軍的女兒就有特權嗎?我們匈奴戰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冗木使臣,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冷靜一下。”趙殊好聲好氣道。


    若是不知趙殊和冗木的關係,還真以為趙殊在幫她。


    但是棠鯉知道真相,看著他們演著戲,隻覺得有些可笑。


    棠鯉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睿王,冗木使臣,二位怎麽就認定人是我殺的呢?昨天,貴使團的兩位使者喝醉了酒,想要對我不軌,我的護衛為了保護我確實和兩位使者動手了。但是,爭執之後,這兩位使者都還活著。單憑一麵之詞,就斷定是我殺了人,會不會太武斷了?”


    “或許是這位使者,”棠鯉指向鼻青臉腫的人,又指了指擔架上的死者,“與死者有仇怨,所以便趁機殺了他,然後誣陷到我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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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鯉繼續道:“我看這位使者如此貪杯,又或許是,喝醉了酒,摔死了呢?”


    衛擎道:“按照大周律令,根據致命傷判定殺人者。可以讓仵作來驗傷,以斷死者身死的緣由。”


    “對,請仵作來驗傷。若是死者的死真與我有關,我願接受大周律令的處罰。若與我無關,我也不想背這口黑鍋。”


    “仵作?”冗木疑惑地看向趙殊。


    “仵作的職責是驗屍,查明死者死亡的原因,必要的時候要將屍體剖開。”趙殊解釋道。


    冗木氣憤地瞪著棠鯉:“你害死我匈奴戰士,還要褻瀆他的屍體!我決不允許!不行,我要去見陛下!”


    冗木怒氣衝衝地離去,趙殊攔都攔不住。


    冗木離開侯府後,就去了皇宮。


    趙殊輕歎一口氣:“本王與冗木使臣都談得差不多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若是影響了和談……烏夫人,你剛就不該激怒冗木,應該好好商量,這下鬧到陛下麵前,更不好收場了。”


    趙殊這話,便將這莫大的責任推到了棠鯉的身上。


    衛擎想去看那匈奴人的屍體,卻被趙殊攔住了。


    趙殊一個眼神,讓人將屍體抬了下去。


    很明顯,不讓衛擎看屍體,就是要將這殺人的罪名扣在棠鯉頭上!


    衛擎怒瞪著趙殊,想推開攔住他的人,手卻被棠鯉握住了。


    棠鯉朝著他搖了搖頭。


    趙殊此舉,明顯在激怒她相公。


    她相公若是衝動,到時候再被扣上個搶屍體、毀證據的罪名,那就合了趙殊的意了。


    “相公,我們也進宮,向陛下稟明真相。”棠鯉道。


    衛擎點了點頭,牽起棠鯉的手,朝著王府的大門走去。


    趙殊看著他們的背影,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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