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祥符城中朱家老宅的大管事朱桂成,便急匆匆的來到了秦家莊園拜訪秦烈。


    “老奴見過姑爺。”朱家老宅的大管事,同樣也是朱家的旁係子弟,其實這種家族抱團取暖的方式,自古都是華夏民族的一種常態。


    朱桂成能夠成為朱家老宅的大管事,自然也是一個有能力,右手段的之人。


    否則武康軍節度使朱桂納,也不可能把老宅這一大家子交給他打理。


    “桂成叔請坐,無需這麽客氣。”秦烈客氣的笑著招呼朱桂成道。


    “姑爺,老奴今早才得知秦家莊園發生的事情,不過剛才老奴已經去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表示秦山、秦小樂父子迫害剝削百姓,圖謀主家產業,欺行霸市,無惡不作,足以按律處以死刑。”


    “其餘一幹同犯,流放充軍。”


    “不知姑爺意下如何?”


    朱桂成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作為朱家老宅的大管事,又是朱桂納的族弟,在祥符縣衙他的麵子,自然還是很有用的。


    “桂成叔大客氣了,這事依律處置就好。”對於這樣的答案,秦烈還是很滿意的。


    秦山、秦小樂這樣的惡徒,若不是他如今有官位在身,他都恨不得一刀結果了他們。


    “這都是老奴份內之事。”朱桂成見秦烈沒有反對,自是心領神會。


    其次朱桂成這次前來,雖然主要是接朱鳳英回老宅。


    但他也沒有空手而來,得知秦家莊園變故,老於人情事故的他,這次還給秦烈帶來六名侍女,以及六名護院家丁。


    同時還給秦烈送來了四匹代步的黃驃馬,可以說朱桂成不動聲色之間,卻給目前正缺人手的秦家莊園幫了大忙。


    雖然現在朱家上下,已經承認了秦烈與朱鳳英的婚事,但畢竟沒有大婚。


    朱鳳英自是不適合繼續待在秦家,昨晚也隻是因為朱桂成接到消息太晚了,否則他必然連夜就趕來了。


    雖然不舍,不過朱鳳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留在秦家。


    其次朱鳳英也知道,秦烈明天就會離開,但是想到這一別,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見麵。


    朱鳳英就充滿不舍之情,以至於當秦烈開口勸說之時。


    她不由噘嘴氣呼呼的道:“烈哥哥,你就是巴不得人家走,是不是人家在這裏,打擾你和師師姐的好事了?”


    “傻丫頭,說什麽胡話,其實我也舍不得你走,但你也知道,我可是有聖旨在身的,自是無法留下來陪你對不對?”


    秦烈看著朱鳳英那氣嘟嘟的表情,不由笑著扣了扣她的玲瓏鼻子。


    “我家鳳英這麽漂亮可愛,我也舍不得你離開呢,等下次我回來,咱們就完婚,這樣好不好?”


    麵對秦烈柔情承諾,朱鳳英這才點頭笑了起來。


    “烈哥哥,那你一定要多保重,我會等你回來哦。”


    送走朱鳳英,秦烈召集秦家莊園內的所有人,包括朱桂成送來的奴婢和護院家丁。


    “吳倫,從今天起你就秦家莊園的管事,莊園內的大小事務,你都可以協助師師夫人處理。”經過一番考慮,秦家莊園的新管事,秦烈決定讓吳倫來擔任,這小子雖然是武夫出身,但也能夠識文斷字。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通過這些時日秦烈的考驗,足見其忠心可用。


    “謝謝大人的信任,小的必然會看好莊園,保護夫人的安全。”


    吳倫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跟在秦烈身邊也幫不上什麽大忙,如今能夠擔任秦家莊園的管事,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好事。


    李師師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對於秦烈的這個安排,以及公開場合,宣布她為秦家夫人的身份,她同樣也是十分高興。


    雖然她也希望能夠成為秦烈的正妻,但想到自己的出身,以及秦烈的身份地位。


    還有早先一步就跟秦烈訂了婚的朱鳳英,她的內心雖然有遺憾。


    但更多卻是高興,能夠得到秦烈的這份愛,別說隻是做妾,就算是從此青燈古佛,她也甘之如飴。


    “相公,幹娘以及家裏的事情,我都會照顧好,你就安心去做你的大事去吧。”


    知道秦烈公務在身,李師師雖然不舍,但還是主動開口道。


    “目前鄆城局勢不明,隻能委屈你暫時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局勢穩定,我再來接你們。”


    輕輕的把李師師攬入懷中的秦烈,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如遭雷擊般的李師師,嬌羞的輕輕推了一把秦烈,臉上飄起一朵紅雲。


    “哈哈……”


    秦烈看到她嬌羞模樣,不由大笑一聲,推門而出,


    來到大堂上的秦烈,與雷橫給幹娘磕了個頭。


    這才帶上行李,在幹娘慈祥關心的目光下,牽著朱桂成為他們準備好的黃驃馬,踏出了秦家莊園。


    “黑娃,快給恩人磕個頭。”得知秦烈和雷橫今天離開的消息,秦家莊上的百姓,早早便在莊外等候相送。


    為表達謝意,老李頭一把年紀了,硬是帶著孫子李黑娃,鄭重的給秦烈磕了三計響頭。


    “李大叔,這些年讓你們受苦了。我看黑娃不錯,今後你們就留在莊上幫忙,黑娃跟著吳倫跑腿學習,讓吳倫收他做個弟子,你看如何?”


    馬背上的秦烈,看著風燭殘年的老李頭,不由起了惻隱之心。


    “謝謝,謝謝大公子。”老李頭和李黑娃不由為這突如其來的幸運,感動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吳倫,他們就拜托你了。”


    秦烈朝著送行的鄉親們拱手喊道:“感謝鄉親們的好意,秦烈在此謝過了。現在大家都請回吧。”


    秦烈、雷橫二人離開祥符之後,經過日夜兼程的趕路,不日二人便抵達了濟州首府巨野城。


    原濟州知州被皇帝革職查辦,新任的知州王襄,此刻也還在半路上未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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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原濟州團練使黃安帶兵征討梁山,結果反被梁山賊寇所殺,以至於現在濟州的情況,完全是一團亂。


    秦烈帶著吏部的公函,與雷橫抵達濟州後,先是去了一趟州衙,找到簽書節度判官廳公事,遞交了公函。


    這樣才算是正式到任,秦烈此次來濟州,除了遞交公函赴任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整頓濟州的的鄉兵。


    濟州的鄉兵屬於天平軍節製,兵力編製為一軍兩千五百人。


    不過這些兵馬可不是常駐兵馬,應該算是隻有編製,卻沒有真正在編的兵源名額。


    這也是為何會稱之為鄉兵的原因,因為這些鄉兵的兵源,實際上是分散在濟州治下各縣的壯丁。


    這些壯丁從十六歲到五十歲的男子,這些人每年按各縣分派徭役,農閑之時,才會集中整訓。


    亦或者戰時臨時召集,參與戰鬥。


    這也是鄉兵戰鬥力低下,裝備簡陋不齊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太平軍節度使,隻是遙領的頭銜,也就是說真正的天平軍節度使,根本沒有權利統兵,更無法調動兵源。


    甚至秦烈這個團練使,實際上情況也是如此。


    不過他與節度使唯一的區別,就是團練使需要常駐濟州境內的團練大營。


    然後每年農閑之時,團練使就要下派手下各營指揮使,分配去各縣督促訓練事宜。


    同樣遇到戰事的時候,秦烈作為濟州團練使,則需要召集鄉兵出征。


    此時濟州的天平軍鄉兵,因為前任團練使黃安,征討梁山賊匪。


    結果反遭梁山賊匪反擊大敗而逃,甚至領兵的團練使黃安,都死在了戰場。


    從而導致目前濟州的鄉兵,僅剩下不足三百老弱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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