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梁宜祖帶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雷橫、楊誌這才折返而回。


    二人帶隊不但把梁宜祖帶來了,還把梁家老五擔任東平縣丞的梁揚祖,也一並請到營地。


    “卑職東平縣丞梁揚祖,拜見秦大人。”梁揚祖雖然是門蔭入仕,但他卻是正八品的縣丞,此人卻是頗具手段,倒不是一個草包之人。


    事實上梁家老五、老六都頗為聰明,不像其餘梁家子弟,要麽老實本份,要麽紈絝仗勢欺人,而其中老七就是典型,可謂壞事做盡,欺男霸女,欺詐勒索,氣焰囂張霸道。


    “草民梁宜祖,拜見秦大人。”


    麵對這兄弟倆,秦烈銳利的目光掃過二人,心中便有了計較。


    很顯然這兄弟倆不是梁興祖那類紈絝子弟,拿下二人不是不可以,但顯然沒有實際意義。


    而秦烈又不能直接抄沒梁家,因為他沒有這個權利,比較梁家的主人是河北路轉運使梁子美,那是幹過宰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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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要是直接抄沒他的家,隻怕朝中那幫奸臣,定會口誅筆伐,一人一口把自己吞沒掉。


    “二位昆仲既然一起來了,想必有讓我解惑的地方。”


    秦烈淡淡一笑,道:“二郎,給梁縣丞搬把凳子,坐下敘話。”


    “謝大人。”看到秦烈臉上的笑容,梁揚祖懸著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說實在他來之前,最怕的就是秦烈不管不顧,非要治他兄弟的罪,那要是這樣撕破臉皮的話,這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要是能夠坐下來一起聊,他們梁家不介意出點血,把這事給擺平。


    “梁縣丞,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西門慶製造假藥,殘害我軍中兄弟,罪無可赦。”


    秦烈端起茶杯,輕抿了口茶水,接著看向對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然西門慶招供,這事你們梁家也有份參與其中,不知道梁縣丞有何解釋?”


    “大人明鑒,我梁家絕無可能參與製造假藥,坑害士卒百姓之舉。”


    梁揚祖連忙躬身而起,低頭拱手道:“這些年我梁家確實與西門慶家有生意往來,但那都是銀貨兩清的交易,斷無參與其中。”


    “此人這是汙蔑,還請大人替卑職一家做主,嚴懲惡徒西門慶,卑職感激不盡,並彌補這次因假藥傷亡士卒的補償,還請大人給卑職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既然梁大人也是被蒙騙,本官若是追究,豈不是不講人情世故?”秦烈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笑道:“這樣,前線我軍士卒,雖然初戰告捷,但傷亡過半,繼續撫恤。”


    “一百萬貫錢撫恤金,西門慶腰斬棄市,西門家的藥鋪,全部移交天平軍接手,梁大人、梁公子以為如何?”


    “嘶~”


    梁揚祖與梁宜祖兄弟看著滿臉親切笑容的秦烈,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對視一眼的兄弟二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一百萬貫錢確實不少,但抄沒西門慶的家產,梁家再貼補一些,也就差不多了。


    正所謂舍財免災,若不花這一百萬貫錢,那麽結局如何,梁家兄弟都無法預估。


    現在秦烈手握證據,又有生殺予奪的大權,真要撕破臉皮,他們兄弟未必能夠承受。


    相反這個時候,舍棄一個西門慶,卻保住自家兄弟性命,這買賣梁家兄弟都拎得清。


    “多謝大人高抬貴手,那人我就帶走了,錢最遲五日之內,定會送到大人軍營。”


    梁揚祖抬頭看著秦烈那張自始至終,都一直笑嗬嗬的臉,卻沒有感受到絲毫親切感,反而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雷橫,去把犯人西門慶帶上來,移交給梁大人,帶回縣衙受審。”


    秦烈也不怕梁揚祖言而無信,這兄弟倆要敢這麽做,他有一百種手段,讓他們兄弟死得不明不白,甚至還要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西門兄弟,現在咱們安全了,咱們回家。”被雷橫像死狗一般,拖到營門外的西門慶,看著梁家兄弟那溫和的目光,不由喜極而泣的哽咽道。


    “謝謝,謝謝二位。”


    “你我世交兄弟,何須這般客氣?”梁揚祖扶著西門慶上了馬車,一臉的笑容。


    此刻的西門慶自然不知道,他早就被梁揚祖兄弟賣了,此刻的他,分明就是那個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蠢蛋。


    “武二哥,西門慶這次付出的代價,你想必也看到了,傾家蕩產不說,還將腰斬棄市,這個結果可否如你所願?”


    秦烈在梁家兄弟離去之後,目光平靜的看向武鬆問道。


    “謝大人成全,卑職明白了。”武鬆深深一拜,這一刻他對秦烈不但有敬,還有畏。


    秦烈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莊重,可就在剛才,他三兩句話,不但把西門慶打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甚至一張口,對手就乖乖心甘情願的掏出一百萬貫錢,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豈是他一介武夫所能辦得到的?


    半個月之後,西門慶被東平縣判處極刑,腰斬棄市,在鄆州地界興盛二十年的西門家族,一夜之間便徹底衰敗。


    而在西門慶被腰斬棄市之前,西門家族的家產,則盡數被變賣一空。


    秦烈並沒有在營地等候梁家的錢財,而是留下雷橫負責接收這筆錢財,同時他又派出人,通知解珍解寶兄弟,在不久之後領著梁山鏢局的兄弟們,分批把這筆錢運去水泊梁山。


    雷橫留在東平,負責督促天平軍判官李石、推官陳建文,負責打造兵器,押運糧草前往範縣。


    為收複濮州,濟州、曹州、鄆州數州目前的人力,財力以及糧草,都匯集到了天平軍節度使使司衙門。


    為此秦烈手中別說隻有幾千人馬,即便擁有一萬人馬,短時間之內也不用擔心糧草問題。


    畢竟大宋中原各州,經濟和收成一直都還不錯,若不是朝堂那幫奸臣當道,以大宋的經濟實力,足以打造一支橫掃北方各國的軍隊。


    “報,我軍主力在延津遭遇叛軍伏擊,折損兩萬餘眾,樞密使童貫大人,倉皇而逃,已經退回黃和南岸。”


    就在秦烈重返範縣當天,卻接到斥候都從浚州前線傳回來的最新軍報。


    “叛軍不過十萬烏合之眾,童貫統率十萬禁軍出征,這第一戰損失兩萬人馬,這將大大激勵叛軍士氣,也將對我們收複濮州,造成十分不利的局麵。”


    接到戰報的秦烈,召集眾將通報最新戰報的同時,皺眉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求銀票!!!


    唉,不更新完,老鹿都沒臉求銀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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