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說的是,您得的眼光,我等做臣子的,自是沒法跟您比。”


    蔡攸見皇帝高興,隨即順著皇帝趙佶的話頭,道:“官家,秦大人身兼平叛重任,又要忙於政務,萬一遇上緊急軍務,隻怕無法兼顧。”


    “既然他請求派遣監軍官員,官家應該體諒他的難處。”


    “嗯,蔡太宰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趙佶微微頷首道。


    “官家,微臣願意戴罪立功,奔赴兩浙路監軍。”朱勔之前因為畏懼叛軍,在叛軍攻打平江府之前,便攜帶著家產逃到了揚州。


    但為了脫罪,他便馬不停蹄趕到京城,向皇帝趙佶一番哭訴之下。


    趙佶不但沒有治他的罪,反而安撫了他一番,讓他先留在京城聽用。


    “朱提舉忠心可嘉,不過你並不懂兵事,監軍不合適。”


    趙佶這話一出,朱勔心頭咯噔一下,接著便陷入一陣狂喜。


    “不過,你善於理財,如今秦子揚用兵,正需要錢財,既然你有心用事,那就去兩浙路擔任轉運使一職吧。”


    “臣、領旨謝恩。”朱勔久在兩浙路任職,這些年他在平江府,提舉應奉局,大興花石綱,手握生殺予奪的實權,兩浙路的官民,那是任打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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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臘的謀反,他顯然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可就是這麽一個禍國殃民的奸臣,趙佶竟然因為朱勔會斂財,又會逢迎拍馬,他不但不顧兩浙路如雪片狀的告狀信,反而更加器重朱勔,認為朱勔是在給自己背鍋。


    因為,在趙佶看來,朱勔斂財,大興花石綱,所做的一切,那可都是為了他這個皇帝。


    可趙佶不知道的是,朱勔這些年盤剝百姓,打壓兩浙路官民,所得浮財億萬,至少有一半落入他自己的口袋。


    朱家在平江府的林園,占地過千畝,堪比皇家園林,規格比起皇家林園,也是不逞多讓。


    “官家,這監軍使,微臣倒是有一個人選,此人幾次追隨童太師領軍出征,現在正在京中。”


    檢校太傅梁師成在皇帝鼓勵下,遂繼續道:“官家,譚禛譚內侍,可是您的舊邸之人,對您忠心耿耿,又前後在軍中數年,足以勝任監軍職責。”


    “梁愛卿所言有理,傳朕口諭,中書省擬製,敕授譚禛為兩浙路、淮南西路製置使。”


    對於譚禛這位府邸的老人,趙佶自是十分信任。


    譚禛同屬內侍,也就是太監,那可是跟著他一塊長大的,此人不如梁師成精明諂媚,不如童貫知兵,不如楊戩、李彥精於揣摩聖心。


    但譚禛踏實、恪守本分,不關自己的事情,他從不多問,也不多說。


    這也是內侍省的這幫太監,如梁師成、童貫、楊戩、李彥之流,雖然不喜譚禛,但卻並不排斥他的原因。


    “官家兩浙路的提舉常平司,提舉刑獄司,關係到兩浙路平定之後的治理,不知官家可有定奪?”


    王黼眼看見監軍使梁師成推薦了譚禛,轉運使又被朱勔搶走,他一個當朝右相,在這關鍵的時刻,要是一個位置都搶不到。


    今後他在百官麵前,豈不是威信全無?


    做到少宰這個位置,王黼靠的自然是皇帝的信任,還有手中的權利。


    但權利該如何體現呢?


    那自然是官帽子,隻有手握升遷的官帽子,那些想要升遷之人,就會趨之若鶩的登門,這就是彰顯權利意義。


    “王少宰忠心體國,倒是與秦子揚想到一塊了。”


    趙佶欣然道:“秦子揚這次舉薦了狀元賈安宅和王昂、還有進士及第出身的李光,盛讚此三人乃是國之棟梁,希望朕給能夠破格提拔他們。”


    “秦子揚不為自己求官,卻大公無私的舉薦他人,朕心甚慰。”


    “李彥,再傳朕口諭,擢升賈安宅為兩浙路提舉常平司,擢升李光為兩浙路提舉刑獄司,擢升王昂權知潤州軍州事。”


    “此次秦烈敘功請封正七品以下散官,著中書省吏部一律照準。”


    “微臣領旨。”內侍省都都知李彥,捏著鴨公嗓子退了出去。


    這大半年來,因為河北路田虎與遼國攪合在一起,童貫、高俅率領的捧日天武四廂、龍神龍衛四廂二十萬禁軍。


    以及西北的邊軍、加上河北各路兵馬,近三十萬人馬,在河北布防,兩軍對峙幾個月,雖然大戰未起,但小規模的幾次戰鬥,結果都是禁軍戰敗。


    即便是身為皇帝,每天接到這些煩心的事情,趙佶也是心煩意亂,難得秦烈在江南,連戰連捷,更重要的是秦烈知進退,自是讓趙佶倍感欣慰。


    延陵山的戰事結束,秦烈並沒有急著向毗陵州進攻。


    而是選擇在延陵把俘虜的兩萬六千叛軍收編,進一步擴充了實力。


    在延陵整編軍隊這段時日,秦烈卻是迎來了幾波人馬的到來。


    先是金錢包子湯隆和喪門神鮑旭來投,原來湯隆接到徐寧的書信,趕赴潤州途中遇到鮑旭。


    二人一見如故,自是聯袂投奔到秦烈帳下。


    之後轟天雷淩振,也因為秦烈的邀請,從汴京趕到潤州。


    前天午後,晁蓋、朱仝、孫立、解珍、解寶、朱貴、朱富、李雲、阮小二、阮小五、孫新、顧大嫂、杜遷、宋萬、蕭讓、金大堅、扈成、杜興、鄒潤等等一行人馬,分水路抵達潤州。


    至此水泊梁山,徹底被秦烈放棄。


    這一行人馬足有三千餘人,其中真正的士卒不過八百人,主要是工匠和家眷。


    畢竟在秦烈名下的梁山英雄酒,夜來香蚊香棒,可是需要一大批工匠,這次秦烈把他們盡數遷移到潤州,實際損失可是巨大的。


    幾千人馬一路南下,光花費就高達數萬貫錢,其次來到潤州之後,重新建立作坊,建立市場,這些都是時間。


    雖然花費巨大,但秦烈認為都是值得的,


    有這麽多兄弟在,何愁不能實現抱負?相反錢沒了,再賺回來便是。


    尤其是朱仝、晁蓋、孫立、解珍、解寶五位好漢,那都是當時一流高手,他們的到來,梁山營的大旗就可以交給晁蓋、孫立二人。


    朱仝就任玄機親衛營團練使,解珍解寶兩兄弟,都是善射之人,而秦烈也發現神臂弩,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普及製作,那麽遠程攻擊的弓箭手,依舊會是軍中主流。


    所以組建一支以遠程攻擊的隊伍,自然也就勢在必行。


    就在秦烈忙活著整編軍隊事務,招待安置手下一幫梁山兄弟時,吏部的公文也送達潤州。


    “譚禛出任兩浙路製置使?”看到這個陌生的名字,秦烈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何許人也。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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