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的故事刺激了張凱,他向警方交代了一切。


    對陳倩肚子裏孩子的鑒定結果,證實了那就是張凱的孩子,也證實了陳倩和張凱存在血緣關係。他和她是父女。


    陳倩之死。


    秦白師徒受委托去嘉譽中學找陳倩,張凱害怕查出陳倩的身世,於是就在當天暗中找到了陳倩,對她說:“倩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要疏遠你的原因嗎。”


    陳倩說:“對,你現在要告訴我了?”


    張凱說:“明天有一個叫吳仁的轉校生來你們班,他會告訴你一切的。”


    陳倩不解:“為什麽是他?你告訴我不是一樣嗎?”


    張凱說:“沒有為什麽,反正明天他會聯係你的。好了,我該走了,不然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第二天,秦白以吳仁的身份來到了嘉譽中學,進入了陳倩所在的高三(一)班。陳倩見吳仁整個上午都沒有理他,於是她按耐不住,在下午的時候主動去找了吳仁,果然,吳仁約了她下晚自習後校門口見麵,她果斷答應。


    晚上12點。在自己宿舍聽收音機的張凱,在焦慮和矛盾中,見到陳倩翻牆出去了,於是他也出門,不巧剛剛出門,就遇到也出門的薑源,他害怕引起懷疑,於是就謊稱:“薑老師,你這是幹什麽去?”


    “上廁所呀,張老師你也去嗎?”薑源說。


    “不了,我剛剛上完回來。”說完,張凱就退回了宿舍。


    透過門縫,見到薑源走遠後,張凱才悄悄出門,翻牆出了學校。在校門外,沒有見到秦白,隻見到陳倩一個人打了一個冷噤,然後轉身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當發現張凱後,陳倩趕緊走了上去,急問:“那吳仁放了我鴿子,他沒有來。”


    “哦,是嗎。”張凱簡單回答,同時插在褲兜裏的手握緊了繩子。


    “要不,還是你告訴我吧。”陳倩拉住了張凱的手。


    “我,我不好說,還是由別人嘴裏說出來好一點。好了,也不晚了,回去休息吧。我想明天他還會找你的。”說著話,張凱就推著陳倩回校。


    陳倩走前麵,邊走邊說:“那該死的吳仁居然敢放我鴿子,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他。對了,你和那吳仁是什麽關……呃……”


    張凱在後麵已經用繩子套住了她的脖子,死死勒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凱含著淚勒住了陳倩往後拖。


    陳倩拚命掙紮,臉色通紅,淚也從眼眶溢了出來,最後瞪了兩下腿,在也不動了。


    陳國梁之死。


    陳國梁是唯一知道陳倩是張凱的女兒,所以要保住這個秘密,陳國梁就必須死。


    案發當天,學校因為出了命案,警方開始在學校走訪調查,也因此學校停課一天。張凱也回到市裏,為殺陳國梁而做準備。陳國梁因為女兒的死,悲傷過度在家中飲酒。


    傍晚六點鍾,張凱在一個公用電話亭,用報紙包住電話柄,給陳國梁打去了電話:“喂,是老陳嗎,我是張凱,我知道是誰殺了我們的女兒,你要是有時間就出來一趟,我們去報仇。”


    陳國梁正因為女兒被害兒悲傷,一聽說知道誰是凶手,而且還是陳倩的生父提供的,自然不會有假,一時間悲傷化為了憤怒,開車出門,去見了張凱。


    張凱知道女兒陳倩死後,警方一定會查到秦白師徒頭上,他們師徒是私家偵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死咬著這件案子不放,肯定會查出來。為了後顧之之憂,他們師徒必須死。利用陳國梁的憤怒去殺他們,借刀殺人,最好不過。


    於是張凱謊說凶手是秦白師徒,還告訴了劉國棟家的地址,騙陳國梁直接開車去了劉國棟的家。而他張凱,就在一個公園裏麵等消息,隻要陳國梁得手回來,就幹掉他。


    淩晨兩點時分,陳國梁來到了公園樹林。


    經過詢問,陳國梁竟然失手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過陳國梁,一旦警方追查下來,陳國梁肯定會咬出自己,所以陳國梁無論如何今晚都得死。


    “他嗎的,要不是有人發現,我早就錘死那畜生了。”陳國梁看著手裏的鐵錘:“現在失手,他肯定會報警,這凶器是不能留了。”


    “我給你處理。”張凱一手拿過了陳國梁正要扔向河裏的鐵錘。


    “行。”陳國梁看了他張凱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車,邊走邊說:“張老弟,我送你回……”


    啪。張凱提著鐵錘,從身後砸向了陳國梁的頭。


    鮮血一下子就從陳國梁的頭上冒了下來,淹沒了半張臉,他艱難的轉過身,不可思議的指著他張凱。


    啪。張凱又是一錘砸了上去,陰沉著臉,一錘又一錘:“陳大哥,不要怪我,來世我給你做牛做馬,以報答養育倩倩十七年的恩情。在下麵遇到倩倩,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


    楊麗華之死。


    殺了陳國梁後,張凱回到了市裏的家。


    第二天回到了學校。晚上,張凱一個人躺在浴缸裏泡澡,一想起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心就一陣疚痛。


    目光恍惚中看到了旁邊的刮胡刀,拿起了刮胡刀,朝自己手腕割去,看著鮮血流出來,疼,可是比起心裏的疼,不算什麽。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麵叫他,是楊麗華。


    用毛巾包著手,打開了門。


    “張主任,你手怎麽了?”


    “哦,沒事,就是剛才換燈泡,不小心燈泡碎了,割到了手。”張凱撒了個謊,隨口問:“這麽晚了,楊老師找我有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借點東西。”楊麗華走進屋來,饒有興趣的盯了張凱的手腕一眼,又打量了張凱房間一眼,她開門見山:“借三十萬給我。”


    張凱感覺莫名其妙,雖然知道楊老師家裏經濟條件不富裕,但突然開口三十萬,顯得突兀,張凱委婉的拒絕了。


    “張主任,警方現在在調查誰是陳倩的男朋友,我記得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你和陳倩單獨待在一起,舉止親密,你說那個男朋友該不是你吧?如果我把這個消息提供給警方,你說會怎麽樣呢?”


    一聽這話,張凱不平靜了,心中有了惶恐,他死死盯著楊麗華:“就算是又怎麽樣?不就是師生戀嗎。同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你老公,和薑老師苟且。大家彼此彼此,所以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


    “你——”楊麗華臉色不好看,但想了想,她冷笑一聲說:“是,我和薑老師是有一腿,誰叫我家那口子是個廢人,可是我們沒有殺人。而張主任你就不一樣了,現在陳倩死了,還死在學校,不得不讓我懷疑是你殺了陳倩。所以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一句話,三十萬,給還是不給?”


    張凱猶豫了,他不是給不起三十萬,而是一旦給了,就間接向楊麗華證明自己殺了人,這是一個把柄,一旦這女人貪心,那麽就會用這個把柄一輩子要挾自己,那自己將永無寧日。唯一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殺。


    “好,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容我緩兩天,湊齊了在給你。”張凱說完,就將楊麗華請了出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第二天,秦白和警方來到了學校,還對他張凱進行了問話。


    這個時候張凱意識到秦白已經懷疑他了。這秦白師徒不是善茬,一定會咬著不放,這秦白不能留,一定要找機會除掉他。


    也就是當天晚上,張凱正愁找不到機會幹掉楊麗華,竟然在深夜見到了楊麗華翻牆出了校門,於是他知道機會來了,就悄悄跟了上去。


    當晚楊麗華為什麽要去懸崖,張凱不知道,他隻知道跟上去後,就見到楊麗華在懸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東張西望,仿佛是在等人,還摸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聽楊麗華對手機說:“我已經到了,你還有多久?”


    就在楊麗華講電話的這個當口,暗中的張凱撿了一塊鵝卵石,悄悄走了出來,來到楊麗華身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砸向了她的頭,楊麗華慘叫一聲,手機掉落地上,還能聽見電話裏薑源的聲音,在急著問:“你怎麽了?喂,喂喂,你怎麽了?……”


    啪。手機被張凱一腳踩碎。同時手裏的鵝卵石也一下,又一下猛砸楊麗華的頭,鮮血在夜色裏綻放。


    還沒有來得及打掃現場,薑源就急匆匆的跑來了。張凱聽到腳步聲,意識不妙,就隱藏了起來。待得薑源氣喘噓噓來到懸崖邊,看見楊麗華躺在血泊中,整個人大驚失色,感覺跑了過去扶住楊麗華,用手一探,沒有氣息了。也是這個時候,薑源感覺身後有人,剛想轉頭,就被身後這人一腳給踹下了懸崖。


    秦白被襲。


    楊麗華和薑源被警方在懸崖下麵找到,一死一傷,將傷者及時送醫。學校一連出了命案,這次還是兩位老師,作為學校的校長就組織了學校的老師一起來醫院看望薑源,張凱也在其中。


    來到醫院後,在走廊上恰巧遇見秦白正和石毅臉紅脖子粗。張凱還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秦白已經看出了凶手要殺的不是薑源,而是楊麗華,僅憑推測就能知道這一點,秦白不簡單,加上之前也已經懷疑自己,如果在讓他繼續查下去,那麽一定會查到自己頭上,那個秘密也會曝光。秦白一定要死,就在今晚。


    張凱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就借故離開了,他回到家拿出了那把捶死陳國梁的鐵捶,還順手拿了一把匕首,因為在他張凱看來,這秦白是個極其敏感的人,不留一手恐怕殺不死。穿上黑雨衣,戴著口罩,開車前往了秦白所住的小區。


    秦白是走路,所以在張凱開車來到秦白小區的時候,秦白還沒有回來,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秦白回來,於是下車悄悄跟了上去。在樓梯口,張凱拉掉了電閘,然後窸窸窣窣的上了樓,開始了對秦白的襲殺。


    然而,讓張凱沒有料到的是,秦白不僅是個敏感的人,身手還極其矯健,運氣也極佳,自己捅他心髒那一刀居然不偏不倚捅在他的鋼筆上,他運氣太好了,而且還有人開門出來,他知道在留下,一定會被抓住,隻得逃。這次襲殺以失敗告終。


    也是因為這次襲殺失敗,張凱的落網步入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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