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繁華的h市經過了一天的忙碌,進入了屬於夜的絢魅,千家萬戶的燈光配上五彩斑斕的霓虹構建了一場視覺盛宴,也滋生了專屬燈下黑的殺戮狂歡。


    一條熱鬧的小吃街上,秦白一個攤位買點美食嚐嚐,從街頭嚐到街尾,期間還主動和周邊認出自己的市民含笑打招呼,有的想和他拍個照,有的想要簽名,有的還好奇的問這問那,秦白對於這些幾乎是有求必應,誰讓他是國民神探呢。


    “各位,你們有愛情嗎?”


    沒有——


    “你們工作了一天,心煩心累嗎?”


    累——


    “那麽從現在開始,忘記愛情,忘記煩惱,像狗一樣,瘋狂起來吧~”


    喔嗬——


    星光和五彩燈光的交相輝映中,一個露天搭建的台子上出現了一個樂隊,台下人山人海很多路人駐足圍觀,一雙又一雙眼睛望著台上的那個女主唱,聽著勁爆俏皮的音樂,跟著搖手打節奏。


    一路吃吃喝喝的秦白也出現在了這裏,站在人群中,他是被那兩個關鍵詞吸引來的,愛情和心累,這兩個關鍵詞說到了他心坎裏。他就這樣站在人群裏,手拿一串烤肉吃著,望著。


    台上的女主唱是一個很漂亮很萌的高個子女生,臉上畫了一個貓妝,鼻頭是黑的,臉兩邊各有三根黑胡須。穿著黑色長裙和白體恤,長長的頭發染成了亞麻色。


    “人海茫茫,你和我是那麽的相似~”


    台上的女主唱跟著音樂的節奏唱了起來,搖擺了起來,手也指向了台下觀眾一個一個點,最後落向了人群裏吃著烤串的秦白。


    “看著我的臉你怎麽會突然害羞?”


    “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衝昏了頭?”


    “我知道我完美的讓你無路可走。”


    “其實我隻是有一點可愛過頭。”


    “我們渴望愛情,沒有愛情,尋找愛情,好累好累,好累——”


    勁爆的音樂在這裏達到了*,台子邊緣朝天迸射出了火焰。


    “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不是,不是——”


    台上很萌的女主唱突然“嗤啦”一聲將自己的長裙撕下了一半,甩在了一邊,黑色長裙瞬間變成了一條不規則的短裙,露出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對著話筒又唱又跳:壓力好大,好煩好煩,撕碎一切,我就是要這樣亂搞一切。


    去你的愛情去你的狗,汪汪汪汪汪——


    話筒指向台下觀眾,台下觀眾跟著叫:汪汪汪汪汪——


    去你的煩惱去你的貓,喵喵喵喵喵——


    話筒又指下來,觀眾又附和著:喵喵喵瞄瞄——


    去你的愛情,去你的命運,去你的煩惱,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整個現場的觀眾跟著音樂節奏嗨了起來。


    忽然,秦白衝上了台,高大挺拔的身影開始在台上手舞足蹈,嚇得台上的那個女主唱愣了會兒神,直到秦白喊了一聲:“唱啊,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秦白現在正處於失去九月的療傷期,為了什麽完善自己的命運而失去了愛情,似乎這首歌的歌詞就是為他量身打造,他需要發泄,瘋狂的發泄。短暫的愣神後,台上的女主唱繼續唱,比剛才唱得還帶勁,甚至都開始和秦白互動,和秦白鬥舞,鬥狗刨,鬥貓抓,眉開眼笑的你來我往。


    邊唱邊跳嗨起來。


    當然,秦白跳舞是亂跳,怎麽舒服怎麽來,完全沒有節奏,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發泄的心情。而女主唱似乎也沒有嫌棄秦白舞跳得不好。兩人跳得很興奮很融洽,仿佛此時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台上的他和她。


    隻是,台上跳舞的秦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不遠處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盯著他。


    跳完這支舞後,秦白並沒有下台離去,而是累得躺在了台子的一邊,就這麽直挺挺躺著,滿頭大汗的望著星空。瘋狂過後就是沉靜。


    漸漸的,夜開始深了,台下的觀眾也逐漸散去,台上的這個樂隊也在收拾東西要離開了,而秦白還直挺挺躺在台子的邊緣一動不動,繞不是他胸膛有著起伏,絲毫不懷疑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們要拆台了。”


    星空下,感覺一片寧靜的秦白,偏頭看向來到自己身邊站著的這個女主唱。女主唱手裏提著一瓶雞尾酒,喝了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秦白,然後將手裏的另外一瓶雞尾酒遞向了他。


    秦白一個起身坐了起來,不客氣的接過雞尾酒,拇指撬開瓶蓋,喝了一口,說了一聲:“謝謝。”


    “想不到我們的國民神探也有心事。”女主唱挨著秦白坐了下來,兩人坐在台子的邊緣。女主唱喝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大眼睛投向他秦白,饒有興趣的說:“可以向我說說你的心事讓我開心開心嗎?”


    秦白苦聲一笑,看向身旁的她,盯著她的這雙大眼睛,看看她的左眼,又看看她的右眼,來回的打量。


    “你不知道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很不禮貌嗎?”女主唱喝了一口雞尾酒。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秦白認真的問。


    女主唱饒有興趣的噢了一聲:“有嗎?我倒是經常在電視裏見到你,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曾經見過我。”


    秦白搖頭一笑,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遠方的黑暗。


    秦白不說話,女主唱也不說話了,就這麽坐著,這麽靜靜的喝著各自手裏的雞尾酒,似乎兩人都各有各的心思。


    “看你心事重重,應該是為情吧,有愛情嗎?”女主唱含笑問。


    “我也想有。”秦白感概了一句,就跳下了台,朝著不知名的黑暗而去,背對身後台子邊緣坐著的女主唱抬下了一下手:“謝謝你的酒。”


    坐在台子邊緣的這個女主唱,一邊喝著手裏的雞尾酒,一邊目送著秦白的背影逐漸遠去。最後站起身來,走向正在收拾各種樂器的幾個同伴,將一張卡扔給了其中一個人:“裏麵的錢夠你們演出一個月的。”


    “姐妹兒,下次要再有這樣的機會,記得找我們。”


    女主唱隻是笑了笑,提起了一把吉他:“這把吉他我要了。”說完,就徑直離開了這裏,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黑風高殺人夜,千精萬蟲衝鋒時。


    隨著夜越來越深,大街上已沒有什麽行人,冷冷清清,偶爾路過的汽車刮起了路邊的殘葉飛了起來。在這樣的一個夜色,在月光和路燈映照下,秦白如一個孤魂野鬼遊蕩在大街上。


    秦白在街上走,眼角的目光不時往後瞄一下,嘴角上揚,因為他感覺到了有人已跟上他了。


    他知道身後跟著自己的這個人之所以不急著動手,是因為還沒有找到一個最佳地點,恰巧自己也需要這樣一個地點來殺人。既如此,就跟著我來吧。


    轉眼,城北胡同區。


    這胡同區有八條主胡同,縱橫交錯,寬寬窄窄,不僅利於藏身和伏擊,還適合逃跑,更重要的是這裏沒有什麽人,居民都差不多搬了,不會影響自己殺人。就算在這裏殺了人無意中被人看見,也可以推辭是自己殺了布陣的人,不管來者是不是布陣的人。在一個若真是布陣的人,自己也可以逼其說出來怎麽破解這個陣法。


    所以,這片胡同區是殺人的最佳地點。


    死胡同,秦白不會選,他選了一條四通八達的活胡同。這條胡同沒有路燈,隻有慘白的月光可以照明,極其森冷。


    一直尾隨秦白的這個跟蹤者,見到前方的秦白進入了幽暗的胡同,便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在暗中埋伏後便緊跟了進去。然而剛剛在胡同裏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停了下來,因為前方出現了死亡氣息。


    “嘿嘿嘿嘿嘿。”陰冷的聲音在前方森冷地胡同裏響起:“就知道你會來這裏,你也會來這裏。正好,你們上路也有個伴。”


    這是殺人機器裏昂的聲音。


    秦白站在胡同中間,他進來的時候,就被前方突然出現的一個黑袍人擋住了去路,隻是還沒有開始說話,身後的胡同口就又走進來一個人。前有殺人機器裏昂,後有不知實力不知是誰的跟蹤者。


    秦白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犀利的目光努力要看清是誰,可是這個人黑呼呼的,隻能看見是一個人影,個子不高。對此,秦白冷哼一聲:“我要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布陣的人,你就是水!冰!月!”


    最後三個字,秦白刻意加重了語氣。


    在那殺人島上,中了毒的秦白在昏迷之前,聽到過那夜裏飛對水冰月說了一句話,說你的奇門遁甲管用嗎。提到了奇門遁甲,那麽這裏這個陣法就一定是水冰月布下的,而跟蹤自己要殺自己,排除了前方的裏昂,就一定是水冰月了。


    “神探不愧是神探,在那島上真是小瞧你了。”胡同口的黑影慢慢走了進來,逐漸顯現了她的身影和五官,她個子嬌小,留著長發,額前還有劉海,麵相清純;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皮衣,裏麵是一個白色背心裹著鼓漲漲的胸;下身是一條修身亮色黑皮褲,包裹著她那兩條圓滾滾的雙腿;腳上是一雙高跟筒靴。正是水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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