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月下的城北胡同區,被緊張和恐慌所籠罩。


    這個夜裏,拚的就是智商,誰也不想冒險,但誰都想幹掉對方,隻是誰會笑到最後,那就得看誰的陰謀更深,誰的詭計更狡,這就是一場高智商的殺戮角逐。


    夜裏飛,輕功一流會點穴。


    水冰月,精通奇門遁甲詭異至極。


    裏昂,無痛覺的殺人機器。


    如今又出現了兩個殺手,一個神槍手,一個百發百中的飛刀高手;五個身懷絕技的殺手出現,這完全出乎了秦白意料。


    秦白計劃的是今晚最多隻有一個殺手來找自己,那就是裏昂,頂多兩個,加上那水冰月,而且這兩個殺手也許還不會同時出現,所以自己可以分而殺之。可有些事往往人算不如天算,算的兩個殺手出現了,還同時出現,甚至又相繼出現三個殺手,這,秦白要殺人來完成任務,就有點難度了。而且還不知道暗處是不是還有沒有現身的殺手,所以此時此刻的這片胡同區,危機四伏,就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地獄。


    麵對這樣一個地獄,麵對這些身懷絕技的冷血殺手,秦白的選擇不言而喻,甚至飛刀男不主動提,他秦白也會說服飛刀男與自己合作。黑色交易,就這樣在夜色下達成了。


    “誰都不想死,我也不例外,所以我能為二位做什麽?”牆頭上的秦白好奇的問。


    下方胡同裏的兩個外國人對望了一眼,相似一笑,染著紅發的飛刀男衝秦白點著頭說:“不愧是神探,知道什麽該問又知道該做什麽。很簡單,方才見你跑得還不算慢,還會扔鐵珠,很好,你在這片胡同區找到一個光頭和一個瘦高個,盡量拖住他們,然後我們會將夜裏飛的屍體留給你。”


    “光頭和瘦高個?”秦白下意識望了一眼夜色下的這片胡同區,茫茫夜色,根本看不到一個活物。


    “當然,你或許還會遇見別人,但除了光頭和廋高個,其他人你別管。這樣說吧,遇到外國人就當沒有看見,遇到和你一樣膚色的人就拖。”飛刀男玩轉著飛刀,輕佻一下眉;“能做到嗎?”


    “有時間限製嗎?”秦白問。


    “等我們來找你。”


    “他們應該不是一般人,應該會點什麽吧?我可不想還沒有拖住他們,就被他們給殺了。”秦白擔心的問。


    “光頭力大無窮,瘦高個身手敏捷玩刀片。速度沒你快,你應該對付得了。”


    “是嗎,那,我試試吧。”秦白說。


    飛刀男深邃的目光盯著秦白,在凝盯中轉身和同伴一步一步離去,隻是剛剛走兩步,飛刀男就停了下來,微微側頭對身後牆頭上站著的秦白說:“你可以去報警將這裏團團包圍,但我得提醒你,來多少警察就會死多少,包括你。當然,你也可以離開,但你一旦離開,我們又幫你殺不了夜裏飛,那他就會一直追你,一輩子活在被追殺中,同時水冰月也會將這裏的陣法給修複,到時候你向媒體公布的破解了這裏的陣法,就會成為謊言,那時候你將身敗名裂。所以你現在沒有選擇。”


    飛刀男的話似警告,更似赤果果的威脅。


    秦白沒有說話,一個人就站在這牆頭上,目送著這兩個外國人逐漸消失在胡同深處。


    殘月下,森冷的胡同深處。


    和秦白分開很遠一段距離的飛刀男和神槍手一前一後走著,前麵的神槍手一邊警惕周圍,一邊低聲說:“阿普斯,你就這麽信任這神探?不怕他反咬我們一口?”


    阿普斯是荷蘭籍殺手,頭上紅發豎立,像一根又一根密集的鋼針插在他頭上。朝前走著的他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信任?嗬,我們是殺手,有時候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怎麽會信任一個闖入者。”


    神槍手,沉默不言。


    “他為了自己的名聲絕不會離開這裏,留下來又是死路一條,這樣的情況下有人出麵幫他,他會感激不盡,管對方是什麽人。即使他反咬我們一口,你覺得以他的實力,夠資格嗎?殺他,易如反掌。”


    “那你覺得他能拖住震天虎和秦岩嗎?”神槍手問。


    “這個神探沒有什麽功夫,就跑得快,這樣的他雖然不是震天虎和秦岩的對手,但能給我們爭取時間殺夜裏飛和水冰月,這就足夠了。”阿普斯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k,你要知道從比賽開始到現在,誰都陰險狡詐,誰都心狠手辣,都知道對方出什麽牌,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得擁有一張對方不知道的牌,出奇製勝,這張牌就是這個神探。隻要讓我們將對方逐個清理,就剩下了審判者,即使審判者天下無敵,可也隻是孤家寡人,那時候也難逃死的厄運。所以我們必須利用這神探。”


    神槍手k,一聲輕歎:“真搞不懂主辦方為什麽要將審判者給弄回來,但願主辦方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太小看主辦方了,既然能弄審判者回來,就肯定想好了一切不利後果以及想好了對策,我也相信即使這場比賽審判者成為了唯一一個幸存者,他也肯定會死,主辦方絕對不會放過他。”阿普斯冷冷的笑了。


    神槍手k沉默不言。


    阿普斯是個狡猾的人,善於利用別人的弱點來為他所用,隻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秦白不怕死,甚至秦白根本死不了。更隻看到了秦白是一個神探,不知道秦白這個神探此時已成為了一個殺手,和他們一樣,有著殺人任務。所以阿普斯在利用秦白,但秦白更在利用阿普斯,彼此利用對方,隻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麽?誰又能笑到最後?不得而知。


    胡同區西南方向,一條無人的街道上。


    在路燈和慘月的交相輝映下,這一條無人街道上是殘風亂舞,夜裏飛和裏昂的交手難舍難分,忽然,夜裏飛大喝一聲:“你看著有什麽用,他有雙頭蛇在身上,我根本不敢近他身,快用你的長鯊逼出他身上的雙頭蛇,絞碎它。”


    站在一邊的水冰月沒有說話,但見她將褲腰上的皮帶給抽了出來,朝著長空奮力一甩,刹那間,這條特製皮帶延伸至了五米長,朝著裏昂就揮舞了過來。


    水冰月的特長就是善於製造各種機關陷阱和奇門遁甲,別看她身材瘦小,長相清純可愛,武功也不怎麽樣,可一旦激怒了她,她也會搏命。她腰間的那條黑色皮帶就是她自己設置出來的武器,那是由稀有金屬打造的一個又一個鋒利齒輪組合成的一條寬3厘米黑色長鞭,平時可以收縮為一條皮帶係在她的腰間,必要時會化作一條長五米的長鞭,一旦將人纏上,奮力一拉,這個人就會被那鋒利的齒輪瞬間摧枯拉朽般絞為條狀,場麵血腥可怖。至此,在打造出這條皮帶後,水冰月就給它起了一個名字:長鯊。


    深夜裏無人街道上,水冰月揮舞著長鯊,將周邊的擺設物摧枯拉朽般絞為粉碎。


    夜裏飛輕功一流,第一時間躲開了水冰月的長鯊。而裏昂速度不快,整個身子瞬間就被水冰月的“長鯊”給纏上。纏上了刹那,水冰月嘴角閃過一抹冷笑,握著長鯊奮力一拉,要將裏昂的身子給摧枯拉朽般絞為粉碎。


    然而那鋒利的齒輪在水冰月的拉動中“嘶嘶”的飛轉,絞碎了裏昂身上的黑袍,卻絞不碎裏昂的肉身,反而傳出了刺耳的金屬嘶磨聲,還伴隨著耀眼的火星在裏昂身上閃現。


    “什麽?——”水冰月瞪大了雙眼。


    閃到一邊的夜裏飛也不可思議望著眼前的一幕。


    “嘿嘿嘿嘿嘿。”頭戴寬帶帽簷的裏昂森冷的笑了,但見他戴著特製手套的一隻手抓住了纏在自己身上的這條齒輪長鞭,殘暴嗜血的雙眼鎖定前方瞪大了雙眼的水冰月:“不要以為我沒有疼覺神經,就沒有做仿佛措施,別說你這樣垃圾的齒輪鞭,就是閘刀都砍不動我。你,可以瞑目了。”


    話落,裏昂抓住“長鯊”的手朝自己這邊猛地一拉,抓著“長鯊”另一頭的水冰月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裏昂給拉飛了起來,就如斷了線的風箏在驚聲中飛向死亡。


    “該死!”夜裏飛身一閃,整個人躍了起來,在半空中摟著水冰月的腰,喝了一聲“鬆手”。


    水冰月趕緊舍棄“長鯊”,被夜裏飛從關門關給救了出來。


    隻是兩人剛剛落地,抓住“長鯊”的裏昂,就啪的一聲朝兩人甩打了過來,直接打在了兩人的腰上,突來的疼痛讓兩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眼看裏昂握著“長鯊”又要甩打過來。


    夜裏飛和水冰月兩人是分別在街道上各朝一個方向滾開。讓裏昂打空,即使打空了,這條由金屬質地的齒輪長鞭也將這條街道給打的火星四濺。仿佛裏昂就是地獄出來的魔鬼,手裏握著鎖魂的鐵鏈。


    嗖——


    一把飛刀穿透黑夜,劃破空氣,直射在街道上滾開的水冰月。


    撲——


    安裝了消音器的一把狙擊槍射出了一顆子彈,飛向了滾開的夜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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