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月,這是這場大型殺人賽中活到最後的唯一一個女性殺手。


    秦白第一眼看見水冰月,給他的感覺是清純少女,可就是這樣一個清純少女居然是一個冷血殺手,完全不符合殺手冷血無情且凶神惡煞的這個形象,很可疑,會是真正的審判者嗎?


    “你覺得她是嗎?”黑暗中,他盯著秦白問。


    “任何人都有可能,越不可能被人懷疑的人往往就是。”秦白站起了身,摸著黑去了邊上飲水機旁倒水:“這裏沒有飲料,就白開水,要來一杯嗎。”


    “謝謝。我這人恰恰喜歡白開水,清澈沒有汙染,暖身暖胃更解渴。”


    黑暗中,水聲淅瀝瀝的在這個安靜的屋子裏異常清晰,忽然,裝有開水的水杯沒有任何預兆穿透黑暗,劃破空氣射了過來。


    坐著的他,早已習慣了黑暗,也看清了水杯在黑暗中飛行的軌跡,嘴角閃過一笑,抬手就又快又準的接住了射來的水杯,一滴水都沒有灑出來。


    “身手不錯。”秦白傳來了讚賞的聲音。


    “一杯水都接不住,活到現在就是一個問題。”他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看向走過來的秦白:“保護你,沒問題吧?”


    “你安全,我就沒事。”秦白笑著說了這麽一句,就端著水杯回到了位置上,靠著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悠然的喝著水。好一會兒才盯著黑暗中的他認真的說:“你與水冰月關係非同尋常,別讓感情蒙蔽了你。”


    “何處此言?”對方問。


    “別在我麵前裝了,她害死了三條無辜人命,而你卻要護她,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對她沒有感情,我保護她,隻是還她一個人情,你信嗎?”


    秦白饒有興趣的噢了一聲:“怎麽說?”


    “沒法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她絕不會是審判者,因為她太弱了。”


    “相信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我答應幫你,那麽我誰都不會放過,這不僅僅是對你負責,也是對我自己負責。說說她水冰月的具體背景吧。”說著話的秦白喝了口水。


    對方也不墨跡,他在黑暗中說:“水冰月,不到十九歲,真名藍月,能說會道嘴巴甜,是個自來熟,是被她師父收養長大的,她師父是一個機關大師,具體是誰不清楚,但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其中就有奇門遁甲這門術數。這次參加這場比賽,是和她師父鬧矛盾而離家出走,從而好奇這場殺人賽而被主辦方選中。她拳腳一般,但詭計多端,不過本心不壞,就是一個簡單的姑娘,誰惹她,她就要還回來。我所知道的,也就這麽多。”


    “她在這幾輪的比賽中表現怎麽樣?”秦白問。


    “第一輪淘汰賽,她就差點死了,是我間接幫了她,才得以讓她成功晉級。第二輪由於是在城市裏運動中較量,地點不確定,所以她的機關陷阱根本不起作用,奇門遁甲也沒見她用過,好幾次差點被殺,被人追得狼狽不堪,最後也是我幫她解圍,所以她對我格外信任。第三輪比賽我沒有在場,聽夜裏飛說第三輪她和夜裏飛一組,使用了奇門遁甲和各種機關陷阱,最後成功晉級。然後休整了半個月,她就來到了h市,知道這裏是最後一輪比賽的地點,就在那胡同區布下陣法,對付最難殺的裏昂。要說實力,她是活著的這些殺手中最弱的一個,但也因為會奇門遁甲和機關陷阱,是最詭異的人。”


    “一個時時刻刻都命懸一線的人,卻在一群高智商,高技術,高手段的冷血殺手中活到了現在,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也絕不是單單靠你幫他的運氣。她不簡單。不過要憑這些就說她是審判者,似乎還不夠充分。”秦白沉了口氣,看著黑暗中的他說:“我要怎麽才能接觸到這些殺手?”


    “你現在不要考慮怎麽接觸他們,你現在就等著,等主辦方來找你,那個時候你才能名正言順的參與進來,去接觸他們。”


    “你真確定主辦方會來找我?如果主辦方不來找我呢?”


    “你相信我,一定會的。”


    “那好,我等三天,三天之後如果主辦方還沒有來找我,那就贖我幫不了你了,我得出國了。”秦白認真的說。


    “好。”對方點頭,並站了起來,朝秦白伸出了手:“比賽中見。”


    坐著的秦白看著黑暗中他伸出的手,沉默了n秒,然後才站起來與其握手:“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幫你是對還是錯,但我既然答應你了,隻要那個真正的審判者在這群殺手中,我一定會揪出他。比賽中見。”


    兩人在黑暗中相對而站,相視而望,彼此的手緊緊相握,這是兩隻強者的手,一文一武,握著的是信任。


    下一秒,對方轉身走到了窗戶旁,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袖中出現一個鐵鉤,鐵鉤連接著一根細長鋼絲,勾住窗子,正準備要翻出窗外離去,秦白突然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站在窗前的他愣了一下,回頭看向黑暗中的秦白。


    秦白也看向窗戶前被月光映照著的他,他脖子上係著圍巾,國安局特級偵查員。兩人在凝望中,窗前的他搖頭:“也許見過,也許沒有,也或許茫茫人海有過一次擦肩而過,因為我也對你似陳相識,說一件見笑的事,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所以我自己給自己取名:莫問。再見。”


    說完,莫問就在秦白的目送中消失在了窗前。


    秦白來到窗前,今晚的月色很清亮,映照著大街上逐漸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他,望著那莫問消失的方向,秦白低低地說了兩個字:“再見。”


    窗戶關上,窗簾拉上,秦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床頭櫃上的燈光打開,取出胸兜裏的鋼筆,將它放在床頭櫃上準備好的紙上,他看著鋼筆說:“好久沒有用你了,剛才我和那莫問的談話你也聽見了,我要知道答案,我要知道誰是真正的審判者,寫任務吧。”


    見秦白很懂規矩,鋼筆也不遲疑,狼狽為奸的達成了交易,沙沙的在紙上寫下了懲罰任務,隻是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出現,秦白臉上那久違的草泥馬表情浮現了出來,草泥馬,這任務居然是……找個處女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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