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衣人是突然出現的,來得沒有一點征兆。


    是過路的路人或住在這片胡同區的人?


    不像,因為是路人或住在這裏的人,最多是好奇的駐足看一眼牆頭上的秦白和北北,然後默默離開,根本不會打擾,也不會驚擾。也最多是因為這裏發生了幾起命案而謹慎的喝問一句:你們是幹嘛的?


    可這黑衣人沒有這樣喝問,反而泰然自若的想做見證人,這說明什麽?說明自信,也說明對於這裏發生的幾起命案根本不在意和放在心上,這樣的一個人是簡單的路人或擔驚受怕住在這裏的居民嗎?明顯不是。


    是喝多了酒的醉鬼或夜裏出沒的流氓?


    也不像,因為醉鬼能說話清晰?流氓就算看上了北北的美色,可有自己在,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嗎?既然出現,就不懼怕自己,有所依仗。自信,卻有所依仗,還來曆不明,那麽就隻有一個答案:專程找自己的,來者不善。


    夜色裏,樹下的黑衣人沒有回答秦白的話,反而用兩隻森冷的眼睛直勾勾鎖定秦白,像是在笑,更似在勾魂。


    這邊牆頭上的秦白謹慎了起來,靈敏的耳朵仔細聽周圍的動靜,看看是否還有其他黑衣人。身旁的北北似乎沒有感受到危險來臨,正好奇的望著不遠處的那顆樹下的黑衣人。


    “你在害怕?”黑衣人傳來了聲音。


    秦白眉頭皺起,一隻手抓住了身旁北北的手,握緊了她的手。


    北北見秦白握緊自己的手,下意識望了秦白一眼,見秦白沒有看她,而是眼神犀利的盯著前方樹下的黑衣人,聰明的她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也握緊了秦白的手。


    “那個人是誰呀?”北北低聲問。


    墨汁一樣的黑夜,隻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和謹慎的呼吸聲。


    秦白從那黑衣人方向收回犀利的目光,看向北北,露出一絲笑容,平靜的說:“沒事。我們先下去把。”說完,秦白就摟住了北北的腰,跳下了這三米高的牆頭。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秦白笑了笑:“我還有點事。”


    北北望著秦白,沒有立即說話,也沒有走,而是望了一眼不遠處那樹下的黑衣人,然後才對秦白說:“他是不是衝你來的?我會柔道,我留下幫你吧?”


    對於北北的好意,秦白很是感動,他伸出手輕輕捋了捋麵前北北因為從牆頭跳下來而淩亂的發,笑著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和他不是朋友呢?別擔心,我們有事要談,你不方便在場,回去吧,等我回來向你拜師。”


    對於幫自己捋發的這個親昵動作,北北有點害羞的抿唇含笑,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等你回來。”


    秦白點著頭嗯了一聲:“走吧。”


    北北走了,隻是一步三回頭,總覺得有點不放心,但秦白既然讓自己走,肯定有他的用意。


    “嗬嗬……”那個黑衣人抖動著肩膀在笑,突然,笑聲立即停止:“走得了嗎!”


    月黑風高,請閉眼。


    但見黑衣人以快如閃電的速度衝向了離去的北北。


    秦白眼眸睜大,罵了句“該死!”就以快如閃電的速度衝向了已距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北北。


    北北,秦白,黑衣人三人站的位置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現在這個三角形發生了變化。秦白和黑衣人幾乎是同時以快如閃電的速度跑向北北。離去的北北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肩膀上就突然搭來了一隻手,可緊接著這隻手又被另一隻手給打開。


    “快跑。”


    聽到這聲快跑,北北就見到兩個人在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打了起來。這兩個人正是秦白和那黑衣人,兩人拳腳相加,速度很快,你來我往。看到這一幕,北北第一反應不是聽秦白的話跑,而是加入了這場突來的打鬥,和秦白一起打那黑衣人。


    別看北北是個女孩子,但骨子裏卻是一個女漢子,加上學過柔道,所以對於眼前這一幕,怎麽可能會逃?


    “夫唱婦隨,真是好樣的,嘿嘿,可惜了,在我眼裏,你們就是雞肋。”黑衣人麵對秦白和北北的聯手,根本不懼,遊刃有餘的以速度與之周旋,在周旋中掌砍北北的臂膀,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北北砍飛,於此同時又一腳踹飛了秦白。


    秦白手腳上的力量雖然大,但沒有功夫技巧,速度也雖然快,可麵對這速度還快的黑衣人,也成不了優勢。不到十秒的時間,北北就阿的一聲被砍到在地,秦白也啪的一聲落地。


    隻是在落地的瞬間,秦白單手拍地,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可也就在秦白翻身而起的同時,黑衣人也近到了他的身前,根本不給秦白反應的時間,食指和中指來勢洶洶刺在了秦白右肩上,瞬間收手回閃開去。黑夜中隻聽得一聲噗,一股血伴隨著秦白一聲痛叫從他右肩噴射了出來。


    “實力果然一般,嗬嗬,你太嫩了。”黑衣人在笑,黑夜中看不清他的五官。


    “啊”秦白呼吸越來越沉重,額頭上的汗水凝結成汗珠一直滑落到他的下巴尖。此時的他捂著劇烈般疼痛的右肩,他隻感覺整個右邊身子處於又麻又疼的狀態,身子體內還有一股氣在亂躥,這是他第一次體驗這樣的痛苦,心驚肉跳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字:“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的肩井穴被我刺了,嗬嗬,死不了,隻是會讓你在三小時之內處於半邊身子麻疼狀態。”黑衣人說著話,目光看向了捂著臂膀的北北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痛走向秦白。


    “你沒事吧?”北北忍痛皺眉來到了秦白身邊,關心的問。


    秦白額頭上的汗水都凝成珠了,咬牙皺眉的按捂著右肩輕輕搖頭,然後問北北:“你不要緊吧?”


    北北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臂膀,這裏被一陣鑽心的疼,方才那黑衣人強有力的一記掌砍,將她手臂骨頭砍骨裂了。不過與秦白比起來,她的傷算輕的了。她也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很疼。”


    “我叫你跑,你幹嘛不跑?”秦白開始斥責起了北北。


    “我不是想幫你嗎,誰知道他……”北北將目光看向了那黑衣人,眼神裏有了一絲懼意。


    秦白也看到了北北眼神裏的懼意,他心中一歎,也不在說她了,而是將目光投向那黑衣人,目光變得極其憤怒:“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你是來專程找我的?”


    “要不你以為呢?”


    “我不認識你,我與你應該沒仇吧?你找我做什麽?”秦白憤憤的問。


    “我們是沒怨也無仇,可誰讓你多管閑事,既然你敢管,那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嗬嗬。”黑衣人笑了笑,繼續說:“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今晚會不會死,取決於你接下來的態度。”


    秦白死死盯著黑衣人,在凝視中他說:“既然是來找我的,那就與她無關,你我的事不用牽扯她,讓她走吧。”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在北北身上,似在考慮要不要讓她走。


    北北被黑衣人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下意識躲開了黑衣人的目光,靠近了秦白一步,以求一個安全感。秦白將北北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含笑說:“害怕了?”


    北北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早跟你說過,我是一個與凶險捆綁在一起的人,誰和我走近誰就會倒黴。”說到這裏,秦白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用怕,有我在,我會讓你安全離開,隻是離開後,就離開這座城市吧,去追求你的音樂夢想。”


    北北抬眼望著秦白,她不知道秦白從何處來的自信能讓她安全,要知道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從秦白眼神裏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安全。


    “嘿嘿。”黑衣人笑了起來,他盯著秦白說:“我知道你身懷秘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裏昂,就肯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幹掉我,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裏昂,更別說現在行動遲緩的你,即使你能自保,想要保她,你無疑是在自欺欺人。”


    聽到這句話,秦白突然明白了此人的身份,他睜大了目光:“你是裏昂什麽人?你是殺手?”


    “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現在我要鄭重的通知你,她今晚走不了。”黑衣人看了北北一眼,然後笑說:“沒來之前,是打算和你一個人做交易,但聽到了你們之前的對話,我改變主意了,既然她能看破水冰月在這裏布陣的玄機,還說水冰月布陣不嚴謹且漏洞百出,那麽她就一定是一個布陣高手,恰好我需要這樣的人,所以與你一個人做交易,現在就變成了和你們兩個人做交易。”


    話落,黑衣人“哢”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三個紅點從不同的方向射穿黑夜,落在了北北眉心、太陽穴、以及心髒三個致命位置。紅外線瞄準,暗處有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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