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昏迷的這段時間,張四維和呂調陽兩人之間就一直不對付,爭鬥也很厲害。一方開始支持高拱,一方看似反對高拱,其實就是兩個人在爭。


    他們自身就想上位,背後的人也在推他們上位,兩人已經做好了很多部署,準備來一場決戰,就等張居正咽氣,雙方就真刀真槍的幹了。


    可是誰能想到,事情的變化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原本兩人都已經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怎料想,張居正不僅沒死,反而還活蹦亂跳的跳起來了。


    原本大家都覺得張居正即便不死,也沒有能力再重新回來執掌朝堂了。畢竟連培元丹都救不回來,還有什麽可以救的?


    現在張居正活了,這就讓大家有些尷尬了。


    張四維還好一些,雖然搞了一些小動作,但是明麵上團結在張居正身邊。唯一一件做錯的事情,就是他這些日子沒怎麽到張家去。


    要知道,張四維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表現有些失分了。不過張四維覺得張居正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畢竟自己在忙著穩固大局,他應該不會怪自己。


    此時此刻,張四維隻能在心裏麵如此安慰自己了。


    呂調陽這一次估計在劫難逃,不過他也有心理準備,已經上了辭職的奏疏,現在所求的就是一個體麵的歸去。


    兩人之間到底少了幾分劍拔弩張。


    這個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屋子裏,所有人都瞬間嚴肅了起來。


    張四維和呂調陽都知道,張居正來了。


    兩人沒有絲毫的遲疑,同時站起身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似乎都覺得有些尷尬,又同時把目光轉開。


    張居正麵帶笑容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周圍的人也全都看向了張居正。


    張居正笑著對所有人點頭示意,臉容也越發柔和了起來。他走進屋子裏,對著張四維兩人拱了拱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勞煩二位了,這些日子讓二位擔心了。”


    此時的張居正雖然穿著官服,但身上還戴著孝帶。


    這是皇帝允許的,畢竟他現在屬於奪情期間,還要戴孝辦公。在曆史上,這也是他為人詬病的一點。


    另外一點,就是這個時間點趕得太那啥了。因為萬曆皇帝大婚,原本應該由張居正主婚。但是因為辦喪事,張居正主婚就不合適了。


    不過張居正還是參加了萬曆皇帝的婚禮,身穿紅袍站在最前麵。


    這讓很多人攻擊他沒有孝心。


    你奪情就算了,你爹死了這麽久了,你還不回家去奔喪?還不回去給你爹下葬?


    結果張居正就是沒走,參加了萬曆皇帝的婚禮。婚禮結束之後,還在內閣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理明白了,這才轉身回家給他父親奔喪下葬。


    回家的路上,張居正也沒有太著急,而是一路耀武揚威,坐了一個幾十人抬著的大轎子,由戚繼光派來的火槍隊開道。一路浩浩蕩蕩,把自己的為實展示了個十成十。他順路還去了一趟高拱的老家,把高拱氣死了,這才回家。


    從這點上也看得出來,張居正對他父親的死並沒有多太在意。


    有些人說的對,張居正十九年沒回家了。套用一句後世的話,父子感情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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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居正的父親非常不省心,雖然沒有徐階家裏麵的人做的那麽過分,但是在地方上也是耀武揚威,為此也鬧騰出了不少事。


    張居正還特意寫信給地方官,告訴他不用特意照顧家裏,要依法辦事。


    可領導這麽說,地方官真能這麽辦?


    除了海瑞,恐怕也沒有人有膽子這麽辦。


    張四維兩人看著一臉笑容的張居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原本張居正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這種笑容很少出現在臉上。何況他家裏麵還有喪事,他更不應該這麽笑。


    可是他就這麽笑了,而且笑得格外滲人。


    張四維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就各自扭開了頭。


    “子維,這些日子辛苦了。”張居正看著張四維笑道。


    張四維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歎了一口氣說道:“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如果閣老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閣老歸來,我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閣老的身子怎麽樣?有沒有找太醫看過?”


    “子維有心了。”張居正笑著拉著張四維的手拍了拍,說道:“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麽大礙,倒是讓子維費心了。”


    “閣老身係大明社稷,一定要保重身體。大明萬千黎庶,還都指望著閣老。”


    “不行了,老了。”張居正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陛下不允許,我都想告老還鄉了。實在是心中有愧,以後還要子維多多出力啊。”


    “閣老客氣了,這些日子我深切地認識到,沒有閣老,這大明的千金重擔真的是沒人能挑得起來。”張四維一臉的真誠。


    呂調陽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我就看你們倆演。


    “子維,你先出去忙吧。”似乎覺得差不多了,張居正拍了拍張四維,笑著說道:“我有些話要和和卿說。”


    “好好好。”張四維臉色絲毫不變,笑著點頭,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張居正看了一眼呂調陽,伸手將奏書掏了出來,一臉疑惑的問道:“和卿,你這是做什麽啊?”


    說著,他把奏書推向呂調陽,“這些日子我不在,你和子維做的很好,朝野上下一片讚譽。怎麽突然就上了奏疏要辭官呢?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有什麽不滿,你可以說。咱們相處多年,無論於公於私,都不應該有什麽話藏著掖著。有什麽話說出來,辭官就不必了吧?”


    “這份奏疏是我從宮裏拿回來的。你拿回去,咱們就當沒有這事。”


    呂調陽看了一眼張居正推過來的奏本,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親自遞上去的奏本,現在出現在了張居正的手裏麵,這裏麵的意義已經不用說了。


    張居正能夠隨時隨地從皇宮裏麵把它拿出來,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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