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


    花榭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是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語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奏,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語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嶽州府。[]


    "抱天覽月樓"是嶽州府最有派頭的酒家,酒席必須預定,兼且非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富商巨賈,一般人要預定酒席還不受理呢。


    該樓位於長江之旁,附近藝社妓院店鋪林立,笙歌處處,隻要肯花錢,保君樂而望返,大歎人生若此,雖死無憾。


    這刻是入夜戌時初,抱天覽月樓燈火通明,所有廂座擺滿酒席,雖聞杯盤交錯的響音,卻不聞喧嘩囂叫,這裏客人品流高尚,故少塵俗之態。


    在該樓最高的第叁層一個特別華麗的大廂房內,筵開兩席,每席十二人,精美豐盛的菜肴流水般由美麗的女侍奉上,舉杯勸飲,氣氛歡洽。


    此時恰好當地色藝雙全的名妓楚楚奏畢琵琶,施禮告退,眾人報以禮貌的掌聲。


    李憐花這次是第三次來到嶽州府的抱天攬月樓,這次的他不在是一個人來,而是和怒蛟幫幫主上官鷹以及他的首席謀士翟雨時等一眾怒蛟幫的精英來參加這個鴻門宴.


    李憐花近兩年來一直在怒蛟島深居簡出,因此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雖然他的大名在江湖上已經響徹天下,但是見過他真實麵貌的人卻少之又少.


    這次陪同怒蛟幫上官鷹來嶽州府,也是為了防備上官鷹有何不測.


    怒蛟幫的首席護法"覆雨劍"浪翻雲早在幾天前去出外遠行,找不到蹤影,而李憐花的兩個妻子--左詩、虛夜月以及他的寶貝女兒雯雯也被他遣送回金陵的家中,這樣他就再無後顧之憂.


    這些年上官鷹飽經變故,已非是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加上這些年來潛心苦修,氣度已經迥然大變.


    這時隻見一個臉目精瞿,年約五十的老者首先開口道:


    "側聞貴幫覆雨劍浪翻雲,最近忽起遠行之念,飄然而去,未知是否還有保持聯絡?還有那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小李探花'李憐花也不在幫中,不知貴幫這兩大高手現在何方,上官幫主可否為在下解答一二?"


    旁邊正在閉目養神的李憐花聽這個老頭提到他,微閉的眼簾輕輕地張開一條縫,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閉目養神.耳中傳來上官鷹的話語:


    "浪首座確有事出門,但隻是暫時性質,一待事了,便會歸來,多謝陳門主關心。(.)至於浪首座的結拜兄弟李憐花隻是我們怒蛟幫的客人,並不屬於怒蛟幫的人,所以還請陳門主能夠分清楚."


    上官鷹的幾句話,讓與怒蛟幫存在敵意的這幫人的神經不僅放鬆下來,他們都輕輕地籲出一口氣,而李憐花的嘴邊則是露出一股充滿寒意的冷笑.而翟雨時最擅觀人於微,大感不妥,連忙思索其中因由,不過當他看到李憐花嘴邊露出的那一絲冷笑,原本焦急的心又放下去了!


    今天這桌酒席是以洛陽為基地的黑幫"布衣門"的門主陳通假借金盤洗手的黑道元老葉真擺的,並且含有化解怒蛟幫和布衣門積怨的含意,是決定黑道勢力劃分的和頭酒兩圍酒席為借口的鴻門宴。


    對這些計量,李憐花心中可說是一清二楚,誰叫他能夠清楚故事的發展呢!


    這次鴻門宴,他想來親身經曆,就是想要看看這些家夥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原本參加鴻門宴上對上官鷹圍攻的一個強敵--"逍遙門主"莫意閑早在幾年前被他擊殺在鄱陽湖中,現在還剩那個"十惡莊主"談應手沒有解決,今次如果這個家夥也向原著中那樣來參加圍攻的話,那麽就順便把他也送進閻王爺那裏報到去,好和他的搭檔莫意閑一起做伴.


    "覆雨劍"浪翻雲名滿天下,除了至尊無上的"魔師"龐班外,聲勢無人能及,還有那個不輸於浪翻雲的"小李探花"李憐花,若果這兩人離開怒蛟幫遠去,不知行蹤,那怒蛟幫無論在生勢和實力上,削弱將會一半都不止,眾人最關心的兩人都不在,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最為重視的一則好消息.


    在座的怒蛟幫與其他江湖人士心中各有各的小算盤,臉上都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樣出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場麵變得非常安靜,靜得落針可聞.


    這樣安靜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鍾,一個麵目陰沈的彪形大漢首先沈聲道:


    "聽說盜霸赤尊信為了專心武事,叁個月前讓位與師弟‘人狼'卜敵,未知上官幫主可有所聞?"


    這發言的梁曆生曾是橫行洛陽一帶的大豪,五年前慘敗於左手刀封寒刀下,聲望大跌,暫時歸隱潛修,但仍有極高地位,是黑道父老級的人物,這次聚會,便由他和葉真聯名邀約,否則上官鷹也不會親來赴會。


    上官鷹可不敢怠慢這個家夥,說道:


    "關於這個情況,我們怒蛟幫也隻是在十多日前才得到消息,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


    ***


    韓柏慢慢地扶起還處於昏昏沉沉中的風行烈,準備把他扶到自己的愛馬--灰兒的身上.


    風行烈艱難地說道:


    "小兄弟,你就不要管我了,趕緊離開吧!要不然等一會兒追蹤我的敵人來到這裏的話,你會被我連累的,快走吧!"


    韓柏聽風行烈說後麵還有追蹤他的敵人,雖然他不知道是誰,甚至這些敵人也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人物所能對付的,但是他依舊沒有想要拋棄風行烈,自己逃跑,讓風行烈一個人麵對危險,這不是他做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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