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盛可不知道那貓妖小柔躲在一邊傷心得直流淚,他從戒指裏掏出了在滄瀾城裏買的糕點來,那糕點雖然涼了,可還是軟軟的。解開個竹笸籮的包裝,抓起個大肉包來咬上一口,跑路連著打架,他的肚子早餓扁了。


    靈兒看他那不雅的吃相,變來了一杯清水。唐景盛丟開手裏的竹笸籮,讓它飄在了空中,接過靈兒的杯子一口喝了。


    “啊,餓死我了。靈兒,這裏還有些點心,你收好了。本來是想帶回去給大家嚐嚐的,現在我被困在那貓妖的法寶裏了,隻好拿這些糕點來當飯吃了。”


    說著話,抖出戒指裏的點心交給了靈兒,他自己邁進了浴室裏。傷口愈合得很好,血痂脫落以後就可以泡水了。他的身體代謝能力強,再加上靈兒的治療術的奇效,那些並不怎麽深的傷口不費多少時間就沒事了。


    治療術,可是這魔武世界的一大絕活。


    好在今天一時心血來潮買了大量的點心,不然,仙府裏的那些水果和零嘴兒,可不夠他幾天維持的。唐景盛可是從此留上了心思,以後一旦要出門,千萬不能忘了帶足食物什麽的。


    “嗨,倒黴…今天一連洗了兩個澡。”


    躺在冷冷的水池裏,唐景盛調勻一下呼吸,然後開始給飄在空中的靈兒講起了故事。他身體裏的春藥分量不是太多,謝天謝地還算他不是個貪杯的酒鬼,要是迷迷糊糊地再多喝上幾杯的話,他那兩條腿肯定是再也無力站直了,哪來的力氣去和人家打鬥啊,怕是早就要遭了那小柔的毒手了。要是今天真的和那小柔幹上了,說不定真要變人幹了。


    一邊說故事,唐景盛一邊後怕。以後出門要規矩點,陌生人的東西可不是這麽隨便好吃的,特別是陌生美女恩賜的東西。他自己就一直記著天上不掉餡餅這句話,可有的時候,還是會忘了這句話。


    這是個教訓,絕對的教訓!


    “好可怕啊。我說的嘛,天下的美女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越是漂亮的,就越是危險。”


    唐景盛在故事的結尾做了如上的總結。


    靈兒聽了,在空中飄了飄,有點不解地問道:“天哥,天師老主人也說過這句話的。可是,阿玫姐姐,還有烏姐,都是美女啊,她們難道也很危險麽?還有…”


    唐景盛體察著自己的身體情況,冷水裏一泡,欲火立刻消退了不少。


    “那是不同的。她們都和我很熟悉,是我的親人,朋友,她們是不會來害我的。所以呢,這外人和自己家人那是要區別對待的。”


    靈兒想了想,說道:“天哥,這些,老主人就從來沒有和我說明過,現在,我有點明白了。聽您說咱們是被困住了,我也感覺到了,好像仙府是落在一件法器裏頭了。怎麽辦?”


    唐景盛想了想,嗬嗬一笑道:“那貓妖到底還是打不過我的。等我恢複了,我就出去大殺四方,殺到她徹底繳械投降為止。困就困住吧,咱有個隨身的家帶著,不怕。我就不信她能困住我一輩子。我剛才看見了,在這個法寶裏她還能招來怪物戰鬥,正好,我想好好地練練打群架的手法,被人圍攻群毆,也是可以練出真本事來的。現在也沒有地方去找大批的對手來打架過招,有那些奇怪的東西殺上門來,正好讓我可以拿來練手。”


    “好啊,好啊…天哥就是棒。”


    也隻有靈兒才會不顧三七廿一地給他的天哥捧場。自從跟著天哥混市麵以來,他就沒見過天哥有兜不轉的時候。要是換作了人家陷在這困境裏,說不定早就抓耳撓腮六神無主的了。天哥就是牛哥,靈兒沒看錯…


    打架,練習對付圍攻的辦法,唐景盛早就有了這個念頭。打架什麽的是一個對一個,打群架那就是一個對幾個,可相比戰爭,那還不過是毛毛雨。上了戰場,麵對著千軍萬馬,要是能學著那白馬趙子龍的神武威風,單槍匹馬殺上個七進七出的,那才是真正的牛*呢。


    將來,早晚有一天他得麵對戰場廝殺。俗話說的好,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武藝,也是一個道理。練本事,就得練那種萬人屠的真本事,要不,吃力受罪的去練武功幹什麽?這一次啊,說什麽都得好好地練上一練。


    道家法術,他一直在練著。法術這玩意,就是一個大麵積殺傷性的東西。對付人多混戰,長槍的攻擊範圍畢竟有限,還就得玩法術。隻是,施展法術的時候需要定氣凝神,這定氣凝神的時候恰恰就是最危險的時候。法術要應用到實戰中去,變成他自己又一個拿手絕活,就得好好地練上那麽一練。


    仙府裏紙筆都有,畫上一堆符籙,然後拿出去實戰練習,熟而能巧,將法術和武功結合起來,那才是正路子。看封神榜裏的哪吒楊戩那些仙家弟子打架鬥毆,哪個不是兵器法寶法術輪流著砸出去的?


    這練功夫他算是琢磨出個道道來了。平時這麽練著,那是在養著功夫,應該算是文火熬湯燉骨頭,要想讓那功夫提上去,就得在廝殺拚命之中去淬煉。那熬得濃濃的一鍋湯,非得經過那急火烈焰狂煮一通,榨出了裏邊的水分去,才能提煉出最鮮美無比的精華結晶來。


    他在這裏熱血沸騰地想著如何*練武藝,人家貓妖小柔那裏可是犯上了愁:放了那人吧,有點不甘心,還有點害怕。自己的大絕招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拿出來用的,那是非得本命元力才可以催動的絕招,每次的消耗和恢複都很花費時間和精力的。而且,看那個叫盛哥的人類,身手是那麽的古怪和利索,萬一放了他出來,那人不肯罷休,被他死盯著追殺,要是傳了出去,以後在妖精一族裏她的臉麵往哪裏去放?好歹,她也是在那個圈子裏叫得響的妖物。


    那件法寶落地施展以後,自己又不敢走開,要是放任不管了恰巧被哪個過路的家夥給收走了,那可就虧大了。這法寶,是主人留給她保命護身的唯一一件珍貴的物品。


    唉!都怪自己,在老窩裏呆著不好,幹嘛非要出來閑逛,還沒來由地起了貪念,想吸了那個修仙弟子盛哥的元陽,還想要去搶了那隻豹妖的妖丹。真是的,都怪那個黑風老妖,弄了一本什麽破書來給她學,她自己原來修煉的妖法慢是慢點,可是沒有這麽多的花花腸子的。


    想想要和那些陌生的人類做那些從來沒有幹過的勾當,小柔總是有點放不下去這個心思:哼!短命的人類,怎麽有資格碰觸高貴的妖族的身體,還要讓他們那醜陋的家夥進入自己的身體裏去,想想都覺得惡心。呸…


    唉…就為了這點心思,小柔在人家遊蕩了些時間,一直找不到稱心的下手對象。亂七八糟的普通男人都不適合做種子用,就是有適合做種子的,可惜那廝的相貌外表又不稱自己的心意。前天沒事出去遊蕩的時候,遇到了一頭剛誕生的小豹妖,那小家夥空有強大的妖丹不知道運用,自己想找機會下手吧,忽然又冒出了一個修仙弟子來。那個仙家弟子也真怪,本事不大,氣勢到不小,看相貌,看層次到是最適合做種子的人選。


    唉!運氣不好啊,最後關頭,不知怎麽地被他給看穿了。這異世界的人可真不好惹啊,照他那個武功層次的要是換作這世界上的人,就是來上十幾個也不放在自己心上。


    唉!好疼啊,喵~


    左想想,右想想,貓妖小柔記起自己以前的主人的好來。那時候,有個厲害的主人罩著,什麽事情也不要她去動腦筋的,要什麽,繞著主人的腳邊撒撒嬌,沒事了,就爬上主人的懷抱裏去打打呼嚕。唉!自從主人升仙以後,那樣的好日子可是沒得有啦。


    怪就怪之前自己太偷懶了,弄到現在,對上了這麽一個跳蚤一樣的人類就毫無辦法了。不管了,先關著那人幾天看看再說了,要是那人肯討饒了,就放他出來,再讓他賠些補償就算了。


    那人,可真是厲害啊…看他那樣子,也不象是出了全力的,而且,他肚子裏還有吃下去的藥在幹擾,真不敢想象,要是那人拚起命來會是個什麽架勢。但願他現在在那裏害怕得要哭就好了。


    唉!


    又歎了口氣,貓妖小柔盤起了身子,開始了修煉。今天血拚了一家夥,她的消耗太大了,得抓緊時間恢複過來。


    和靈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唐景盛覺得欲火徹底消退了。抖擻精神爬起來,穿上一條長褲,看看傷口,血痂都脫落了,留著一條條的粉紅的嫩肉。他也不穿上衣了,光著膀子,從飄在身邊的笸籮裏拿起塊點心吃著。


    “走,靈兒,咱們去書房,把那些黃表紙和筆墨朱砂的都拿來,我現在就去畫好符咒。她個小瘟貨。等下給那小妞再露一手去,讓她好好瞧瞧咱的新花樣。”


    靈兒當然樂得跟著他直叫好。


    一直一來,唐景盛一直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專心去修煉符籙。在道家和仙家的攻擊手法裏有兩個非常特色的技能:一個是以符籙為主的法術攻擊,另一個是以遙控飛劍、法寶的攻擊手段。*控飛劍、法寶,可是要有很深層次的法力為基礎的,還要有特殊的材料來打造才行。不知怎麽的,紫綬天書上沒有記載飛劍這種東西,揣摩,也無從去揣摩,大概是因為他自己現在能力還不夠吧。


    而且,天書上的符籙記載得也很少,除了一些基本的清風符,烈焰符,弱水符,霹靂符,厚土符等等五樣之外,攻擊性的符籙基本沒有,大部分都是和修煉有關的輔助符籙。


    清風符,可以演變成風刃,唐景盛練過這個,他*控的風刃比別人的厲害得多。而且,隻要他凝神去構思和*縱,那風刃可以隨他的意念變幻大小和形狀。比如,來一道風箭,或者變成一股小旋風。一切,都源自他的意念*控而變化。


    麵對著攤開在小桌子上的紙張筆墨,唐景盛嚼著點心,慢慢地進入了回憶和思索。很快,他就抓到了些什麽,細想想,又沒有抓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幾個包子和點心下肚,他摸摸飽了的肚子,提筆,開始畫符。


    照一般人的辦法,畫符前先要請神。什麽淨水咒,淨身,淨心等等大堆的咒語先過上一遍,然後是誦訣掐訣,提筆描畫,然後是神光運符,還要用施法水。這些步驟可唐景盛不用,隻要他進入了功態,運起聚靈訣,全身心地投入到畫符中去,那筆還沒落之前,一個閃閃亮亮的清風符就顯現在他的腦海裏了,落筆下去,一筆到底,那紙上,姿態飽滿、靈氣蒸騰的一道符籙就成形了。


    畫了幾張,唐景盛覺得老是抽換紙張幹擾了他的入靜狀態,他忽發奇想,對著飄在一邊無所事事的靈兒說道:“靈兒,你把紙張一張張分開,在我開始畫完一道符以後,完成一張你就換一張上來,省得我要退出功境來換紙張了。”


    要是符籙可以拿印刷機來印刷就好了,唐景盛早就想辦法去偷懶了。他想的這個主意,是想讓靈兒來當自動送紙機,以靈兒的能力當然是能輕鬆辦到的。


    蘸飽墨汁,唐景盛凝神進入功態,很快,清風符的符籙閃亮在他的腦海裏,落筆,對著飄在空中的黃表紙上落下。一筆一個符籙,兩人配合著很快就畫好了三張。可惜,毛筆上蘸的墨汁沒有了,唐景盛對著第四張沒有畫完的符籙看看,揉成一團,丟了一邊去。繼續蘸飽了筆墨,這次他很注意落筆的輕重,爭取一筆能畫上四張,這樣,速度就能快了不少。靈兒在一邊看著打下手,不敢隨便說話打擾了他。


    四張畫完,唐景盛看了一下最後一張符,還是最後的幾筆沒有墨跡了。剛想揉掉,靈兒卻開口說話了:“天哥,這張符籙已經完成了啊,您想扔掉它麽?”


    唐景盛提著筆凝神細看,可不,這種靈符雖然墨跡不全,可是那黃表紙上卻靈氣蘊然,和其他已經畫好的符籙是一樣的。


    “哦,是好了,那就留著吧。來,咱們接著畫。”


    他伸手去蘸墨汁。


    “等等…”


    唐景盛回頭看一眼缺了筆畫的那張符籙。提起墨汁已經沒有幹了的毛筆,進入了功態,對著空白的黃表紙畫了起來。畫完凝神細瞧,雖然那紙上隻有稀稀拉拉地幾根墨色線條,可是,分明這張符籙已經完成了。


    唐景盛看一眼靈兒,靈兒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原來,符籙可以這樣畫啊…”


    唐景盛恍然大悟了。


    他自己煉化仙府的時候,就是以指代筆畫合氣訣的。抓抓腦袋,唐景盛苦笑笑說道:“我真是好笨,早就應該知道了啊。”


    說完,他凝神進入功態,以指作筆,在麵前的黃表紙上畫了下去。果然,一道清風符的靈氣躍然附著在了紙上。


    “啊,符籙是這樣畫的啊…”


    唐景盛剛想發聲哈哈大笑,忽然,他又想起了電影裏仙人作法的鏡頭來,那仙人隻是口中念咒,淩空虛指,然後就是天上雷霆大作的樣子……那,才是仙家施法的風範呢。


    想到興奮處,唐景盛如此這般,以指代筆淩空虛畫了一道靈符,等回過神來看去,她的麵前空空如也,沒有他想要得到的清風符。見他如此畫符,還撓頭摸耳的,靈兒嗬嗬地笑道:“天哥,您莫非在學老主人畫符作法?”


    唐景盛摸著後腦勺,尷尬地笑著答道:“是啊,師傅他就是這麽畫符的麽?”


    “是啊,我還沒說,天哥就知道了,天哥好了不起…”


    靈兒也是驚奇萬分,這個小主人雖然能力淺薄,可是,他能舉一反三,花樣百出,悟性真是高得出奇。


    “我告訴你訣竅吧,老主人畫符的時候,是把符籙畫在空中某一個位置上的,然後…”


    “然後就成了?”唐景盛接話問道。


    “是啊。隻是,這招可不是三兩天就能練出來的,需要把那靈氣靈光集中在了一個地方,不讓它們飄散開來,等所有的筆畫完成了,那靈符才能構成為一個整體。啟動這個靈符,那法術,就成了。”


    靈兒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說完,淩空虛畫,一道治療符立刻就落在了唐景盛的身上。


    “我這是跟著你的那些師兄們學的。不過,我也說不好怎麽來做到的,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悟了…”


    “是啊,如果能做到這一步,那才是真正的魔武雙修了。”


    唐景盛托著下巴嘀咕道。隔空畫符,不僅省了準備紙張筆墨的麻煩,而且,那姿態,瀟灑之中透著不凡,那才是高手該擺出來的架子。盡管他喜歡為人處事保持低調,可這低調是故意做給不相幹的人家去看的,關鍵的時候,就得亮幾手醒目的招兒給人家瞅瞅,免得塌了自家的台麵。


    既然真能辦到,那就先從基本的做起,早晚一天,他也能做到這麽華麗的一手。


    符籙,在啟用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附著在紙上的那道圖案。一般的人是用火燒來引動符籙,有功力的人則是以自身的法力來引動符籙。那襯底的紙張,不是消融了,就是破碎了,紙張是符籙的載體,它的本身是不起什麽作用的。


    符籙是可以書寫在一切可以書寫的地方的。因為書寫效果的關係,大家都普遍使用黃表紙。唐景盛抬起了左掌,把一道清風符書寫在了左手掌上,可是,由於他的手上有著氣血運行,幹擾了那圖案的完整構成,所以,在他的手掌上是無法書寫出可以起作用的符籙的。


    他的腦海裏可以觀想出一個閃亮的符籙圖案來,那麽,是不是可以在空中觀想出這個圖案呢?


    接下來,唐景盛就對著眼前的空間開始了發呆,努力地想把那個腦子裏的清風符觀想在麵前的空氣中。閉著眼睛不行,睜大了眼睛就更不行,虛著眼,這樣很好,可是,想要在眼前的虛空中觀想出一個明顯的圖案來,哪怕是一道淺淺的筆畫來,任他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有辦到。


    搞了半天,他到是慢慢進入了入靜修煉的狀態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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