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不安,環顧一周,不好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白天的法醫學院安靜、詭秘,透著一點點的神敏感,夜裏的法醫學校就是另一番感覺了。整個學院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路燈隻能照亮一小片的範圍。


    如果你一個人在校園裏,要走很長時間才能看到人。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學校,感覺更像是一座荒村。


    這還不到十點,校園裏就特別的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聲音。


    夜風吹過樹叢,發出沙沙的聲音。路燈的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在地上,形成斑駁的樹影,隨著風微微的搖晃。


    更恐怖的是灰色的死氣,流動的速度很慢,給你一種有可怕的東西隨時會從下麵鑽出來的感覺。


    人一旦起了疑心,看什麽都覺得可疑。我甚至覺得在黑暗中藏著某種物質,阻礙了光線的傳播,讓周圍的一切看著都是漆黑一片。


    我在觀察周圍的同時,乙穀也在熟悉壞境。我們早就形成了默契,她甚至能猜到我在想什麽。


    “喂,你們兩個怎麽不說話了,別嚇我行不?”羅非開口說道。


    我勸道:“要不你今晚別去了,回宿舍等著我吧。這樣安全一點。”


    “不行!”羅非一口就拒絕了我的提議。“男子漢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既然我答應了,就一定要去。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頂著鋼板也要去。腿斷了我爬著也要去。”


    “看不出來你還是很有骨氣的!”乙穀被羅非逗笑了。


    “準確的說這就是美女的魅力!”


    我知道這小子安得是什麽心,女生通常都是膽子很小的,這樣的活動是拉近兩人關係的絕佳機會。在水琪玉嚇得哇哇尖叫的時候,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想想都覺得很爽。隻是兩位學長未必會給他表現的機會。


    “非要去的話,把這個戴上吧!”我拿出一張黃符,折成三角形,遞給羅非。


    “這是什麽東西?”羅非問道。


    “黃符,關鍵時刻保你命的東西,你可要收好,這可是很珍貴的。”我打算先去操場看一下,做點準備工作,真出事的時候不會手忙腳亂。


    在路上,羅非把黃符裝進錢包裏,伸出手說道:“再給我一張,我要給水琪玉。”


    “你當這是大白菜呢,說給就給。”我和乙穀還沒學會怎麽製作黃符,老爺子雖然給我們留下了不少,但是用一張少一張,誰知道老爺子什麽時候才能養好傷。


    “少來,我都看到了,你櫃子裏有一疊子,少說有幾百張呢!”


    我沒辦法,隻好又給了羅非一張。


    等我們走到操場的時候,月亮升起來了,素白的月光鋪滿大地,如水一般在流動。


    月色很美,但是在月下的法醫學院卻顯得有些詭異。雖然沒有感覺到陰氣,但不代表就安全了。


    有一點倒是還不錯,月光驅散了黑暗,將周圍照得分毫畢現。我稍稍安心了一點。


    我們是最早來的,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乙穀拿出羅盤,看了一眼叫道:“這又是什麽情況?”


    我探頭一看,羅盤的指針沒規律的搖擺,指向一個方向,提留幾秒鍾後,又彈到另一個方麵。


    用科學的方法解釋,就是說這裏磁場紊亂,但是對人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換成老爺子的理論,這裏地氣混亂,算得上是一塊凶地,人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是生病就是暴斃,總之是不得善終。


    乙穀收起羅盤問道:“你白天的時候沒拿羅盤看麽?是這樣的嗎?”


    我還真沒看,敷衍道:“白天事太多了,就給忘記了。再說了,有誰會在上學第一天沒事幹看學校的風水的,那不是閑著沒事麽!”


    乙穀一伸手,在我的腰間掐了一下。我小聲問道:“難道你這麽做了?”


    “當然!”乙穀得意的說道:“我們在學校裏要待很長時間,當然要弄清楚學校的風水。”


    我問道:“那你們學校的風水怎麽樣?”


    “一般,陰氣有點重,但絕對比這個好多了。我估計風水書上都找不出怎麽解釋。”


    羅非提醒道:“有人來了!”


    我磚頭一看,四個身影正在向這邊走來,兩男兩女,不用說了,肯定是木槿、水琪玉還有兩位學長。乙穀收起羅盤。


    她們距離我們還很遠,羅非又開始發花癡了,嘴角的口水就快要流出來了。


    乙穀說道:“你如果真的想和那小姑娘有點什麽,最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我明白!”羅非整理一下衣服,臉上猥瑣的表情瞬間消失了。


    乙穀還對我說道:“還有你,對人家的態度好點,人家也沒有惡意。”


    我無語了,還有勸男朋友對情敵好的麽?乙穀這到底是什麽態度。


    “你們來得可夠早的。”唐君說道。


    我問道:“吃了飯沒事就過來了,就隻有我們這些人嗎?”如果隻有七個人,問題不大,我和乙穀保護得過來。


    “當然不是!”黑子說道:“這是學校的傳統,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參加的。”


    羅非說道:“怎麽還有這樣的傳統?”


    唐君解釋道:“學法醫是需要膽量的,經受過恐怖考驗,膽子就會大很多,以後就不會害怕了。”


    聽著是有點道理,不過對我似乎沒什麽用。我經曆過的事情比他們想象中最恐怖的事情還恐怖無數倍。我的膽子早就練得很大了。


    事實證明,我又錯了。恐怖總是未知攪合在一起,隻要你麵對未知的事務就可能產生出新的恐懼感。作為恐怖的根源,未知是永遠存在的。


    木槿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們找到住的地方了?”


    “嗯,在賓館開了間房。”乙穀微笑著說道。


    木槿不說話了,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羅非想要和水琪玉搭訕,可人家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還有誰要來?”我問道。


    唐君說道:“有新生也有老生,一會兒你就見到了。”


    乙穀問道:“那我們今晚玩什麽?”


    唐君看了乙穀一眼,這才說道:“今晚我們玩和鬼躲貓貓,很刺激的,你不要害怕!”


    “我膽子很大,想嚇到我可不容易!”乙穀說道。


    我有點頭疼,我知道和鬼躲貓貓怎麽玩,這玩意真的很邪,很容易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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