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前流星忍不住又看了看白薩亞。高瘦勻稱的身型一身白淨飄逸的東方式衣袍烏黑柔亮的長整齊的紮在腦後本就俊美的臉充滿沉穩的自信一雙琥珀色的溫潤眼眸卻又讓人升起親近感。


    流星偏著頭喃喃念著:「很不錯啊不過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白薩亞不解的看著流星後者皺眉苦惱許久……時不時朝白薩亞打量一下。


    「啊!」


    突然間他一個大叫擊掌道:「我知道了啦!」


    「什麽?」白薩亞嚇了一大跳。


    「就是少了一把漂亮的寶劍呀!」流星比著白薩亞腰間掛著鏽鐵劍懊惱的說:「這把爛劍根本就破壞了整幅美好的風景可惡到簡直是十惡不赦!」


    我是風景嗎……白薩亞搔了搔臉除了苦笑外還是拿流星沒有辦法。


    「流星我們還是先去決鬥吧。」白薩亞:「等決鬥完你想怎麽打扮我都可以好嗎?」


    流星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喂~你真的以為我提到這口劍隻是因為好不好看的問題呀?」


    「難道不是嗎?」白薩亞十分震驚。


    「嘿!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正經嗎?」流星嘟起嘴來抱怨連金睛都閃著無辜可憐的淚光。


    你有過正經的時候嗎……白薩亞吞了吞口水表麵上還是連連搖頭。


    「這把爛劍怎麽可能撐完整場比賽嘛。」流星皺了皺眉頭:「你可是要和一個有鬥氣的家夥打鬥耶至少也要有把象樣的劍不然要是斷了那就功虧一簣了。」


    聽到流星的解釋白薩亞終於了解事情的嚴重性急急的問:「那怎麽辦呢?離決鬥時間沒有多久了。」


    流星雙手抱胸思考了會:「沒辦法了隻好去找糟老頭了。」


    「糟老頭?」白薩亞愣了愣。


    流星快的在斯督拉城奔跑見到道路上人太多他在旁邊的牆壁上一個蹬腿借力躍上了屋頂身後緊跟的白薩亞見狀也跟著上了屋頂兩人在屋頂上急前進最後流星跳進一個僻巷中當然白薩亞也跟著他跳進了僻巷裏頭。


    「小白!」流星回頭對白薩亞說:「等等要見的老家夥人很麻煩不管怎樣你都先別開口讓我來跟他說!」


    白薩亞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吩咐完寵物流星再低頭看一下他的魔法定時器離決鬥時間隻剩下兩小時得趕快辦正事了他敲敲僻巷裏唯一一道鏽到可憐的鐵門門馬上被輕輕推開一條縫但力道再輕還是出一陣刺耳聲音。


    「是誰?」


    一道蒼老聲音幽幽地從門後傳了出來。


    「白胡子老爹是流星來看您老人家啦。」流星眨了眨大眼睛語氣是十足十的撒嬌無法度!有求於人就是這麽可憐。


    「哼!來看我?是來跟我要東西吧。」原本蒼老的聲音突然變的中氣十足。


    鐵門被整個推開一個白蒼蒼、一大把白胡子留到幾達腰際的佝僂老人出現在門後猛一看到或許會被他滿麵的皺紋和背後的駝峰唬住真以為是個隻會流口水的癡呆老人。但他眼中的精光卻無法藏住這種精光隻有在思路極度清晰的人身上才找得到。


    「唉唷!白胡子老爹您也知道流星忙嘛……」


    「忙?真是天大的笑話懶惰**創始人的流星小子會忙?忙著跟周公下棋啊?」老人毫不留情的揭流星的真麵目。


    流星當場頭上浮出兩條成交叉狀的青筋變臉如翻書剛剛撒嬌的可愛表情完全消失露出橫眉豎目的……還是很可愛的表情。


    「哼!臭胡子給你三分麵子你就給我開染房啦快把東西給我拿出來不然的話我拆了你的鑄劍房。」


    流星拔出被他纏在腰上當腰帶用的心愛的血腥蛇鞭然後「輕輕的」往鐵門揮上兩下可憐的生鏽鐵門不知招誰惹誰碰的一聲宣告陣亡。


    「啊!」


    白胡子老頭一臉悲痛的看著那道門哀嚎聲不絕於耳:「門啊我的門啊。」其聲音之深切的悲慟好像躺在那裏的不是一道門而是他撫育多年的兒子。


    「你、你殺了我的門你這個禽獸不如、滿手血腥的東西。」他氣的把指頭指在流星的鼻頭上。


    「……臭白胡子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玩了我趕著跟人決鬥呢。要玩下次再說啦!」流星看著眼前悲痛的老人心中一陣沒力他萬般無奈的說道。


    原本一臉死了全家的老頭子格藍他那悲痛的臉色在聽完流星說話後轉眼蕩然無存他臉上帶著頑童的表情還不停碎碎念:「怎麽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好啦不玩就不玩說吧流星小子你又來幹嘛的?」格藍竟然直起了駝背來佝僂的身形頓時高大了起來身高竟不輸給一旁的白薩亞。


    流星搖了搖頭唉!不管是誰看到眼前的老頑童大概都沒人會相信他居然會是格藍·梅洛斯西方大6最有名的武器製造師傅許多神兵利器都是出自其手。


    啥?他為什麽會認識這個有名的家夥?開玩笑他是誰?他流星可是這篇故事的男主角呢!雖然沒被雷劈到異世界過但至少也要有點奇遇吧?


    想起那段他和格藍的相遇過程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人聞人垂淚輾轉緋徹的纏綿故事……呸呸呸!扯遠了誰要跟這種死老頭纏綿啊。


    總之就是有一天格藍這死老頭洗澡洗到一半突然聽到他的鑄劍房傳來一陣聲響趕忙衝出去一看現窗戶破了一角而他放在工作台上的玄銀居然不翼而飛死老頭急得不顧身上隻穿了條內褲衝到冒險者公會裏出「重金」─十個銅幣懸賞那名小偷。


    當然冒險者都是有尊嚴的怎麽會去幫一個妨礙風化隻穿內褲的死老頭呢?尤其在十個銅幣的「重金」下更沒人鳥他。


    這時格藍的救命恩人出現了嘿嘿!就是他流星!


    他不忍心格藍隻穿著內褲在冒險者公會裏苦苦哀求(其實是這畫麵太傷眼睛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義不容辭的接下這份工作於是他從容的走出冒險者公會走到附近扒手窩裏用他的可愛小腳狠狠地把裏麵的人各斷三根肋骨然後帶著玄銀凱旋而歸。


    死老頭對他不勝感激雙手奉上十枚銅幣外還告訴流星自己就是格藍·梅洛斯。


    格藍開開心心地帶著他的玄銀回家而他呢也開開心心的帶了十枚銅幣去隔壁的麵攤吃了兩碗牛肉麵吃完才知道一碗要六個銅幣害他還努力擠了幾滴眼淚出來才讓麵攤老板少算了兩個銅幣。


    既然自己幫過這老頭當然要努力的坑他啊!於是流星理直氣壯的伸手:「老頭!借把劍來用用。」


    「你還真客氣啊!」格藍翻了翻白眼:「好啦!等我一下。」


    過了一會格藍終於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把黑色、著闇光的長劍得意洋洋的說:「這把是闇黑魔劍血腥氣之重隻略遜於你的武器血腥蛇鞭絕對是宰殺魔獸、砍人殺敵的必備良器!」


    流星皺眉打量了下這把劍輕輕的開口話語中卻帶著不可反駁的氣息:「換一把。」


    「為什麽?你看不起我的劍啊!」格藍非常的不滿。


    流星一言不走到白薩亞的身邊命令道:「過來站這裏。」


    白薩亞聽話的走到流星指定的位置好奇的看著格藍手上的闇黑魔劍。


    流星轉過頭去麵對格藍手指著白薩亞說:「你看看他一身潔白素淨滿身正義之氣根本就是個行俠仗義的角色你拿把魔劍給他我看他不用跟敵人打就先被自己的劍打敗了。」


    看了看白薩亞連格藍都暗暗喝采好久沒看這種渾身散正義之氣的年輕人了他不住的點頭:「沒錯沒錯人選劍劍也要選人他是不可能被一把魔劍接受的。」


    格藍停頓了一下想了想既然很久沒看見這樣的後進之輩加上自己也欠流星一份情那就不妨送把劍給他好了。


    他大方的說:「這樣吧就讓劍選人我的收藏裏有不少有劍魂的劍如果其中哪把劍選了他我就無條件送給他。」


    流星興奮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有劍魂的劍耶!被有劍魂的劍承認自己為主那可是每個用劍者的夢想。想不到格藍老頭這麽大方!


    為了避免老頭反悔流星趕緊拉著他那聽見寶劍二字就雙眼亮的笨寵物跟著格藍進了他的藏劍室。


    不愧是武器製造師傅的藏劍室藏劍量之豐富與多樣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各種散出不同氣息的寶劍每一把看起來都鋒利異常。


    「小子你自個兒拿拿你看中的劍然後用它使展幾個劍招要是哪把有反應哪把就是你的了。」格藍很灑脫的對著一臉興奮的白薩亞說。


    「是的非常感謝您。」聞言白薩亞的眼神又亮了馬上開始東摸摸西拿拿。


    就這麽東摸摸西拿拿的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格藍終於受不了出去泡茶、而流星早就去找周公敘舊了……


    在拿了十來把寶劍試招後白薩亞氣餒地又放下一柄淡紫色的劍這把也沒反應難道他真的差勁到沒有劍願意讓他用嗎?


    心頭一陣喪氣心灰意冷再加上有點疲憊的他想靠在牆邊休息片刻不料……


    「唉啊!」


    原本以為是牆的地方原來隻是一塊帳幕當場讓一向飄逸的白薩亞跌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他卻現帳幕之後居然是個小房間而房間裏隻掛著一把劍一把通體雪白的劍。


    就算是雪也不過像這樣白皙吧?白薩亞忍不住被那純潔的白吸引過去的走到這把劍旁邊他卻沒有輕易動手拿它感覺上這把劍就好像純潔無瑕的處*女不能輕易碰觸。


    他隻是用溫潤的琥珀色眼睛端詳著這把劍感歎著:「真的好美呀……」


    美……嗎?


    什麽?


    白薩亞左右張望了起來除了睡到流口水的流星外沒有現任何人。


    拿……


    白薩亞愣了愣露出了迷惘的眼神他總覺得有個很細很低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忍不住問道:「是你嗎?」


    劍當然不會說話但是白薩亞總覺得雪白的劍身正流轉著友善的光芒遲疑了一會他終於拿起那把劍動作輕柔得彷佛在抱一個可以掐出水的柔弱女人。


    一道炫目的白光猛然從劍上爆出來!


    流星猛然睜開眼睛連忙和剛剛衝進來的格藍急急地一同開口問道:「選到了嗎?是哪一把?」


    隻見白薩亞從帳幕後走了出來手中還握著一把通體雪白並且著溫和白色光輝的劍。


    這時格藍卻出一陣哀嚎聲:「啊怎麽會呢!怎麽會是聖白之劍嗚我最寶貝又最完美的寶劍啊。」心痛不已的他狂搖著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流星看著那把聖白之劍確實是一把和白薩亞很相配的寶劍你聽!連名字都有個白字小白配白劍剛好白成一團多合適啊!


    他拍了拍格藍的背涼涼的說:「嘿嘿!覺悟吧死老頭劍已經選了主人你是不可能強留的。嘿嘿嘿!」


    很好很好這下他漂亮的寵物要輸還真難!


    「走吧劍也選好了該是時候一決勝負了。」流星看著白薩亞而後者也以堅定的眼神回應他。


    「湯湯老爹。」


    剛剛踏進冒險者公會流星很開心的跟在櫃台的湯無烈揮手當然還是帶著他那燦爛陽光笑容還有可愛的天使嗓音再加上旁邊的俊美的寵物白薩亞全冒險者公會馬上陷入一片沉默。


    但是很反常的湯無烈沒有帶著平時一看見流星就有的三條黑線表情反倒是很熱情的跟他打了聲招呼還揮手叫他過去呢。流星滿心的狐疑緩慢的走了過去。


    但是湯無烈衝了過來把流星拉到旁邊說悄悄話:「天啊!你還真的來了」


    流星露出了「那當然」的表情。


    湯無烈搖了搖頭:「三個月前你竟然敢挾持曼森的兒子逼曼森簽下決鬥狀約定在冒險者公會的見證之下決鬥……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如果不是你住的地方實在太隱密恐怕曼森根本等不到今天早帶上人馬抄過去了。」


    「哼!那是我流星未卜先知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所以特地住在那鳥不生蛋(但是鱷魚生)、雞不拉屎(隻有鐵鱷大便)的地方啊!」流星驕傲抬高下巴說。


    我看你是早就知道自己遲早會惹上大麻煩吧……湯無烈十分感歎的想。


    湯無烈換上了一副老鴇臉孔柔到極點的說:「親愛的流星啊。」


    流星馬上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自己平常撒嬌習慣了倒是很少被別人撒嬌尤其又是一個大叔!


    「你那個白薩亞的實力怎麽樣?贏的機率有多大?」


    聽到這流星馬上明白冒險者們肯定是用這場決鬥開起賭局啦!


    既然如此嘿嘿嘿他下個月的生活費有著落了流星為難的說:「這個嘛很難說耶你光是這樣問我啥都不知道呢。」他故意留下一點暗示。


    「嘿嘿。」湯無烈幹笑兩聲輕輕的在流星的耳邊說:「我九你一。」


    流星一聽當場臉色一變邁開大步就要走:「走啦小白。」他作勢要往決鬥場的方向走去不明就裏的白薩亞也隻有跟著走。


    「等等!」湯無烈拉住了流星露出痛苦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說:「我七你三啦。」


    「六四不然沒得談。」流星輕聲地說眼中充滿了奸商的意味。


    「七三不然你之前欠的錢還來。」


    不愧是資深冒險者比我還狠!流星在心底暗暗地把湯無烈罵了n遍帶著不甘心的說:「七三就七三!」


    湯無烈則是露出一臉欠打的勝利微笑。


    「贏的機率呢?」


    「百分之兩百啦。」流星滿懷信心的說他對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寵物可有把握了呢。


    湯無烈馬上露出一副賺死了的表情眉開眼笑的說:「很好、很好。」


    就在流星和湯無烈討價還價的時候另一班人馬也到了曼森一批人浩浩蕩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惹得一向也自恃甚高的冒險者們的反感紛紛往旁邊走開。


    「想不到你們還真的敢來看來是已經準備要被我父親砍成七八段了吧。」


    尖細刻薄的聲音穿得一身珠光寶氣病態白的臉色怎麽看都覺得輕挑的長相畢普夏的打扮顯然有很大的進步……朝著敗家公子哥兒進步。而跟在他身後的正是白薩亞的仇人曼森再後麵則是一整群的侍衛。


    流星冷冷的瞪了畢普夏手已經搭上了腰間的鞭子……大概是積威太深畢普夏馬上嚇得躲到父親後頭。


    「曼森。」白薩亞突然咬牙切齒的說眼睛直盯著他的殺師仇人。


    「居然直呼主人的名字你活的不耐煩啦。」一個虎背熊腰的侍衛大喊而旁邊的侍衛們馬上跟著吆喝了起來場麵頓時火爆了起來。


    湯無烈見狀馬上上前當起和事佬來。「各位、各位請別激動曼森先生請到決鬥場決鬥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哼!」曼森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白薩亞和流星一眼徑自往決鬥場的方向走去。


    流星則是看著他的寵物眼中帶著要他冷靜的意味。


    白薩亞緊握住手中的聖白之劍手裏還微微顫抖著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氣。過了一會兒當他再張開眼睛的時候琥珀色眼眸變成平靜無波。


    「走吧。」流星一看白薩亞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便輕輕的開口說道。


    「走吧流星。」白薩亞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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