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九章(總第二十九章)、收取晉陽3


    裴元紹率張其和趙伍等往上黨郡而來,一邊行進一邊踏看地形地貌,選擇有利作戰地點。這天的申時,大軍到了百餘裏外的棋盤山一帶,裴元紹和張其、趙伍等都很滿意這一帶的地形地貌,尤其是位於必行之路上的鬆林溝尤佳。裴元紹令大軍後撤安營,立即四處派出探馬,查明長子方向所有動靜,選定埋伏地點,準備伏擊所用的滾石檑木油料幹柴,並和鍾離虎會合,同時繪製示意圖並安排快馬向馬宇報告等,忙的不亦樂乎。


    裴元紹走後,馬宇每天還是按之前的作戰安排,以盾兵做掩護,不急不慢的繼續填護城河,但每天必須關注裴元紹報來的消息。得知他們已在棋盤山鬆林溝一帶設下伏擊戰場,根據他們繪製的示意圖,馬宇對他們的抉擇非常滿意。楊鳳則對靖勇軍每天的填河行動,依舊令弓箭手不停的放箭,阻止靖勇軍的填河進度,要求黑山軍隨時做好出擊準備,不時和陶升等人登上城樓,眺望上黨郡方向,察看是否有約定的信號、是否有大軍到來。


    裴元紹要求每天都做好作戰準備,探馬報來的消息卻是長子方向一直沒有黑山軍消息,急得趙伍和鍾離虎抓耳撓腮的,生怕黑山軍從其他地方越過埋伏地點,好似蜜蜂落到彩畫上——空歡喜一場。直到這天探馬來報:“黑山軍距鬆林溝五十裏,正沿著山路往此地急速趕來。”得知黑山軍來了,裴元紹大喜,和張其、趙伍及鍾離虎按事先布置好的伏擊方案,裴元紹和趙伍在鬆林溝前埋伏,張其和天狼隊在鬆林溝後埋伏,裴元紹和張其各分出一千人馬在鬆林溝左右側山上埋伏,大軍很快就進入各自潛伏位子,靜靜的等著上黨黑山軍進入伏擊圈。


    。。。。。


    左髭丈八答應了出兵,安排好長子縣城守護的事宜後,在張定風的引導下,一路兼程的往晉陽趕來。探馬不斷的報告沿途的情況順利。張定風見沒有什麽情況,不斷的催促左髭丈八和胡斌,能否再加快行軍速度。得報沿途安全無事,左髭丈八也就放心的加速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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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時黑山軍到了鬆林溝,左髭丈八見地勢險惡,心裏有點躊躇,但又見副將黑鐵頭率八百人的先頭部隊已安全過去了,料應無事,於是催大軍抓緊時間,快點過鬆林溝。


    黑山大軍進入鬆林溝正行進間,忽聽到一陣急促的鑼聲,從兩側山上滾落下來了無數石頭和燃燒著的樹幹,將溝前溝後竟堵的嚴嚴實實。又不斷有火種拋下,使封住溝前溝後的樹木燒的火勢衝天。隨著山上如同打雷般的飛下滾石檑木、以及浸透油著火的樹幹,溝內到處都響起了慘叫聲。


    裴元紹和趙伍衝出來,迎頭殺向一片混亂的先頭部隊。黑鐵頭正在馬上轉圈,不知道是該前進開路還是該後退救人,見靖勇軍衝殺過來喝令衝上去,卻迎來了一陣箭雨,射翻了五六十人,裴元紹當先一槍挑翻了一個黑山軍,戰馬前衝時又刺中了側麵一個正舉槍刺向一個靖勇軍士兵的大漢,很快戰馬就衝到了黑山軍裏,裴元紹左挑右刺正好與黑鐵頭相遇,黑鐵頭拍馬直刺裴元紹,後麵趕來的一個靖勇軍騎兵見黑鐵頭來勢凶猛,緊急中一弩將黑鐵頭的戰馬射倒,“嘭”的一聲,黑鐵頭連人帶馬摔倒在泥土裏,還沒有等爬起來,就被裴元紹一槍刺中咽喉,頭顱幾乎掉下來。趙伍率領二十多個騎兵,圍在黑山軍先頭部隊的側麵,一陣弓弩後,掄起長槍衝入黑山軍中,一邊殺一邊高喊“投降免死,交槍不殺”。


    隨著靖勇軍的四麵衝殺,驚恐的黑山軍先頭部隊早已蒙圈了,見黑鐵頭一死,迅速崩潰,把手中的刀槍一扔,齊刷刷的跪下一大片,足有四百多人扔下刀槍,跪地投降。


    左髭丈八聽見一陣鑼聲,又見鬆林溝兩頭被堵起火,巨石下雨般落下,身邊不時發出慘叫聲,心知不妙遇到埋伏了,催動大軍衝向溝口,見溝口巨木攔道,火光衝天,連煙熏帶火烤,高溫使得士兵根本無法靠近。胡斌喝令士兵冒死上前搬開樹木,被溝外守著的靖勇軍一陣箭弩射翻了七八人,餘下的三十多人轉身就回跑,偏將胡斌揮刀砍倒了一個回跑的士兵,大聲喝道:“衝上去,衝上去。”一個飛落下來的樹幹正好砸在胡斌的身上,“轟隆”一聲,將胡斌連人帶馬砸倒在煙火裏,周圍的黑山軍嚇的轉身就往溝後跑,輜重又擋著了道路,在溝裏被煙火熏的沒有地方可跑,四處亂轉。


    張其和鍾離虎率軍衝到溝後口,看到煙火繚繞中有四五十個黑山軍跑了出來,鍾離虎嗷的一聲就率領天狼隊衝了上去,一陣弩射之後又加上刀劈槍刺,跑出來的黑山軍很快就沒有站著的了,巨木著起了大火,將溝口封的嚴嚴實實,後麵的再也無法跑出來。山上不斷的有巨木和滾石飛落下來,落地的轟隆聲,著火呼呼聲,以及黑山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左髭丈八見前麵衝不出去,在親兵的護衛下,拍馬奔向溝後,溝後麵也是一樣的大火,到處都是滾石檑木轟隆隆滾下來的聲音,聽著身旁被砸中的士兵發出連連慘叫,左髭丈八心裏發慌,正好張定風等四人趕過來道:“將軍快隨我來,我在前麵給你開路,衝出溝去。”


    左髭丈八見是張定風,喝道;“都是你小子害的我走投無路,害死了我的好兄弟胡斌,還有五千人馬。”怒火衝天,一槍將毫無防備的張定風刺翻落馬。勇武校尉大怒,揮槍直取左髭丈八,卻被親兵攔住去路,勇武校尉一連刺翻三個親兵,卻被突來一箭射翻落馬。另外兩個揮槍衝過來,卻被左髭丈八和親兵亂刀亂槍圍攻殺死。


    左髭丈八大槍朝溝後一指大聲喝道:“衝出去。”冒著煙熏火燎率先剛衝到出口,迎麵被一陣箭弩射翻在地,左髭丈八死於亂箭之下。


    見先頭部隊投降,隨著溝內熊熊煙火越燒越旺,溝內的黑山軍往外衝的勢頭已大大的減緩,裴元紹令山上停止下拋滾石檑木和著火樹幹等,將溝口著火的樹木用長長的樹幹推開一些,露出一條逃生道路。很快就有黑山軍跑出來,有的揮舞著刀槍衝了出來,沒跑幾步就被弓弩射翻在地;有的被熏的黑了咣嘰、如同炭人般的跑了出來,跑出來噗通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還有的是身上帶著火跑出來的,靖勇軍士兵衝上去撲打滅後將其帶到一邊。


    溝後靖勇軍見山上停止了下拋滾石檑木,也將封堵的樹幹推開一些,露出一條逃生道路,讓黑山軍跑出來。溝前溝後共跑出來二千多人,近一多半的黑山軍死在鬆林溝裏。其中,左髭丈八、胡斌等將領均死於滾石檑木或亂箭之下。


    裴元紹令集中俘虜,給俘虜包紮傷口。此役,黑山軍死亡二千四百多人,左髭丈八、胡斌和張定風等均死於亂軍之中。俘虜二千五百多人,戰馬三百六十七匹,糧草若幹。靖勇軍僅有幾十人受點輕傷。到半夜火滅煙盡時,張其和鍾離虎才穿過鬆林溝和裴元紹匯合,將俘虜帶回大營,集中動員參加靖勇軍。按照馬宇的做法,裴元紹張其等人有樣學樣,在威逼利誘下,二千五百多名俘虜都願意參加靖勇軍。


    次日,戰場打掃完畢,將左髭丈八、胡斌和張定風等人埋在溝口上坡上,並立木碑,上寫黑山軍左髭丈八將軍之墓、黑山軍胡斌將軍之墓等字樣,將死亡的黑山軍就地掩埋。俘虜工作做好後,大軍飽餐一頓幹糧和馬肉,張其、趙伍和鍾離虎等率部趕回晉陽,裴元紹率大軍約四千六百五十二人,共配備戰馬八百六十七匹,其中一千八百人配備弓箭,向上黨郡的治所長子縣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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