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五章(總第九十九章)、天子恩典


    快到長安的時候,下起了小雨。


    馬宇見煙雨籠罩下的長安城,更顯的巍峨高大,尤其是城牆巍峨蜿蜒,兩邊看不到頭,城門堅固,護城河又寬又深,城市麵積感覺也很大,既給人一種神秘感,又給人一種非常震撼的威嚴感,想不到長安城在漢朝就如此雄偉宏大了,簡直難以想象。中華文明深沉雄厚,源遠流長,是上千年一點一滴的積累發展而來的,雄偉壯麗的長安城正是其精華代表之一。


    李登和李昂辦理了相關交接手續,將一百壇杏花貢酒交付給李昂,看到這麽多杏花貢酒,李昂高興的大笑不已,親自帶隊並小心翼翼的護送著大馬車,將酒送到李傕的車騎將軍府去了。


    晚上,趁無人的時候,李登將情況對馬宇做了匯報,請示明日進宮覲見天子的人員。馬宇低聲道:“你帶一隊親兵和三叔趕車送酒送羊,我混在親兵隊裏就可,平林率其餘人員留守營地,隨時做好返回準備即可。覲見天子你、我、加上三叔即可。”


    。。。。。


    次日早,三叔換上新衣服打扮的整整齊齊,率大馬車隊和李登及一隊精選的親兵,與前來引路的李昂匯合。李昂在馬上向李登大聲道:“李將軍,多謝你這次送來杏花貢酒,又合力殺敗山匪,我因此役之戰功,車騎將軍任命我為揚威將軍了,哈哈哈,李將軍你就是我的福星啊,晚上我要請你喝一杯。”


    “恭喜李將軍,賀喜李將軍。”李登賀道:“李將軍武功高強,作戰有方,前途無量啊,可是今日要見天子,酒還是免了吧。”


    “見天子怕什麽,現在天子是怕咱們,放心吧。”


    “李將軍,今日就免了,咱們來日方長,有機會我請你。”


    來到城門,守衛小校見大馬車裝的杏花貢酒想打秋風撈一把,喝令檢查,立即上來七八個士兵攔著大馬車不讓走。三叔正陪著笑臉解釋:“各位隊長,這可是給天子送的杏花貢酒,請高抬貴手。”城門士兵們正吆七喝六的做檢查狀。李昂和李登一邊聊天一邊走,正聊的開心,見守城小校不讓走還要檢查,李昂催馬上前,掄起鞭子對一個正想搬酒的士兵,摟頭就是一鞭子,又對一個正想上馬車檢查的士兵也一鞭子:“都滾開,你們看清楚了,這是我的好朋友,給天子送杏花貢酒的,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嗎!”


    “不知是揚威將軍,小的該死,快點讓開。”小校一邊大聲喝道,一邊恭敬的對李昂和並駕的李登陪著笑臉。


    “以後都長點眼睛,放機靈點,就這樣能守護好城門嗎!”


    “是,是。謝揚威將軍指點。”小校率眾士兵恭敬的放過車隊。


    “李將軍,你的這個親兵貴姓大名啊?”李昂指著馬宇感興趣的問李登。


    李登見李昂問馬宇,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莫非這家夥看出什麽破綻了,若實在不行就之好先下手為強了。”但臉上還是笑道:“哦,李將軍問的是親兵李威啊,他是我親戚家的大哥,我們在一起有幾年了,無論去哪裏,我們都經常在一起。”


    “你這個親兵很不錯,沉穩鎮靜,看得出有點武功,是個好苗子,有發展前途,有英雄氣概,要是跟著我,這次至少就是個校尉了。”轉身對身後的親兵們喝道:“你們都學著點,遇事要沉得住氣,不要咋咋唬唬的,聽到沒?”


    李昂的親兵們齊聲道:“遵將軍令。”


    。。。。。


    快到皇宮了,早有人迎上來,問清了是並州馬州牧派來送貢酒的使者,清點了數目,辦理了交接手續,令人上前將大馬車引到皇宮指定地點將杏花貢酒和肥羊卸車。一個值事官員道:“天子有旨,宣領隊等三人進殿麵聖。”


    三叔和卸去征袍盔甲的李登和扮成親兵的馬宇,在值事官員的引導下順序往大殿走去。值事官員邊走邊演示教他們進殿如何走路,如何拜見天子,如何執禮,如何回話等等。無非是,走路要直走,邁小步腳步穩,手放於膝蓋上,不要亂放亂動。看天子的時候,目光高不能過天子衣領,低不能過天子腰帶,眼睛不得亂看。不要亂說話,天子未問,不要搶答,聲音平和,不大不小。頭要端正,不得歪頭;站起來要站的端莊,不能斜著站,神色要莊重等等,見三人記得差不多了,就低頭隻管前頭走路了。


    走到一大門,一太監攔著去路,值事官員上前與之溝通後,太監麵無表情的低聲說道:“隨我來。”見前後無人,李登拿出事先預備好的十兩銀子塞到太監手裏,太監熟練的掂量了一下,藏於袖中像無事一樣繼續往前走,雖然有點少,但現在收禮的機會不多了,螞蚱腿精瘦可也是肉啊,十兩也對付了。遂低聲道:“也就是你們並州心裏還有朝廷,時不時的還來長安覲見天子,所以天子對你們來還是滿高興的,你們隻要注意不要說錯話就可以了。”三叔、李登急忙感謝。


    一路無話,帶著三叔等曲裏拐彎的進入一小門後豁然開朗,竟是來到一大廣場,兩側稀稀拉拉的站著一些禁衛軍,廣場上有一大殿,高聳入雲,馬宇望眼看去殿上高懸一大牌匾,上寫“未央宮”三個大字,馬宇暗歎未央宮雄偉壯麗,堪比故宮的太和殿,走近可看到有的圍欄已缺失破損,兩邊的房屋還有火燒倒塌的痕跡,深感漢室勢微,已經如此竟未修繕。走到台階前,台階上一太監高呼道:“宣並州馬成、並州昭義將軍李登、並州李威覲見。”三人在幾名禁軍的監護陪同下,跟著太監來到未央宮門丹墀前,跪拜後,太監呼道:“進殿。”


    馬成、李登、李威等脫鞋後小步低頭進殿,跪拜山呼萬歲。馬宇偷眼望去,大殿中布置的充滿了皇家氣派,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身著紫紅常服坐在當中,正是當今天子也就是漢獻帝劉協。他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的,長的也很壯實,坐在大殿中央皇位上,眼神來回掃視,臉上倒也有幾分穩重的神態,很有一些天子的風度。劉協兩側各站一個太監,殿門兩側各有二十多人也都是肅穆直立,從裝扮上看得出東側為文官,西側為武將,場麵威嚴,也有幾分肅穆。


    太監一聲高喝,打斷了馬宇的思路,也打破了大殿的安靜。三叔有點顫抖的回道:“並州馬成,及並州昭義將軍李登、並州李威為天子賀歲,特進貢杏花貢酒一百壇,肥羊一百隻。恭祝天子萬歲。”


    “為何上次五百隻肥羊,這次卻僅僅一百隻肥羊,這是對朝廷不恭乎,對天子不忠乎?”太監有點尖銳的聲音再次大聲響起。


    三叔回道:“回天子,隻因山路崎嶇難走,路上又不太平,多有盜匪出沒,實是無奈,但我們對天子對朝廷的忠誠蒼天可鑒,日月可表。”


    可能考慮到現在對朝廷這麽忠誠的地方官員基本看不到了,也可能是鼓勵對朝廷忠誠之心,隻見天子小聲對太監說了什麽,聲音煞是清脆悅耳,太監高聲道:“念你們一路辛苦,情有可原,以後再來可再多進貢一些肥羊。天子特意恩典,賜封並州馬成為禮官大夫;賜封並州李登為忠勇將軍;賜封並州李威為忠義都尉。”


    三叔原來指望這次來長安,討個比二叔大一點的官,結果還是這麽一個禮官大夫,和二叔一樣的可有可無的小官,又想到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轉眼就成了朝廷的禮官大夫,略感失望之餘但內心還是非常高興的,回去跟三嬸要好好的吹一番。


    三叔、李登和馬宇連忙叩拜謝恩,小皇帝不知是累了還是有事,低聲對旁邊太監說了句什麽,太監點點頭,隨即高聲道:“天子隨後還有賞賜,先謝恩退下吧。”又有太監引他們走出大殿,穿過廣場走到一旁的小門,見左右無人,李登拿出事先預備好的十兩銀子,塞到太監手裏口中不停的感謝。太監笑道:“謝謝忠勇將軍。”隨後仍麵無表情的帶著他們走出皇宮。


    。。。。。


    漢獻帝劉協,(181—234),字伯和,河南洛陽人。漢靈帝劉宏次子,漢少帝劉辯同父異母弟弟,母親為王美人王榮,被何皇後毒殺後追諡靈懷皇後。漢靈帝為保護尚未滿月的劉協,將他交給董太後帶大,被培養的舉止端莊,頗有皇室氣質。漢少帝即位時被封為渤海王,宦官之亂後被封為陳留王。中平六年(189年)被董卓扶上帝座。建安元年(196年)被迫附於兗州牧曹操。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正月,曹操病死,曹丕繼位丞相魏王,同年十月逼迫禪讓,被降為山陽公,貶到山陽(今河南焦作)。劉協給焦作留下了很多風俗,一直保留到今天,如尊稱父親為“大”(發第三聲),尊稱母親為“美”(發第四聲)。中藥不還價(買來的藥收成本價,采來的藥不收錢),針灸不要錢。尊稱外公外婆為“魏公、魏婆”等等。青龍二年(234年)漢獻帝劉協去世,享年五十四歲,葬於山陽國的禪陵,諡號孝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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