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十七章(總第一百五十三章)、計驚鬼神


    費伯仁早已做好了守城的準備,和趙韙,張裔,李異等將領多次商議,再城樓上增加了一道沙袋,可多隱蔽一些弓箭手和士兵,也可以防止砲彈的轟砸和滾動傷人。費伯仁每日都率領眾將沿著城牆反複檢查幾遍,看哪裏存在漏洞,兵力是否充足,各兵種搭配是否合理,守城器械是否完備,滾木擂石大鍋熱湯是否充足等等。輪換下來的士兵的訓練也是檢查的重點,費伯仁有的時候還要讓士兵當麵演示,以便確定訓練是否符合要求,經過反複的檢查,大大提高了士兵的作戰能力,上下士氣大旺,連趙韙都高興的說:“這樣下去,我們守住安漢城沒有任何問題,定能給靖勇軍一個難忘的教訓。”


    。。。。。


    當杜濩收到馬宇發來的命令和新的雲梯圖紙,以及如何利用大砲和雲梯攻打涪城的過程,杜濩看後大喜,和樸胡、袁約及張繡商議後,立即按照圖紙將已做好的五個鎮敵樓進行了改造,為了更有把握,杜濩下令再增加一個雲梯。杜濩令廣泛收集砲彈,準備箭矢,挑選了五百弓箭手,爭取一戰成功,拿下安漢城,以報一箭之仇,徹底一掃前些日子士兵心中的陰影,讓靖勇軍上下對我杜濩刮目相看。


    杜濩見所有的攻城事宜都已經準備完畢,這日上午,杜濩指揮大軍浩浩蕩蕩的又在安漢城前擺開架勢。霹靂大砲一溜排開,隨著杜濩一聲令下,巨石又轟砸在安漢城頭上,激蕩起陣陣煙塵,關樓被轟砸的破爛不堪的,掉下來的牆磚瓦塊把下麵隱蔽的士兵砸傷了好幾個,引起了一陣慌亂,但防守還是做的比較到位。守在城牆上的李異令人將受傷士兵抬下去,在抬的過程中,又有一塊巨石飛來,砸在擔架上,把受傷是士兵砸的血肉模糊,連人帶擔架隨著巨石滾下城牆。火砲彈引燃了城樓,燒塌了半邊城樓。


    轟砸了十多波巨石後,杜濩見差不多了,一聲令下,鎮敵樓被推至城牆前,雙方的箭矢如雨,鎮敵樓上不斷有士兵中箭,從上麵摔下來。城牆上也不斷有弓箭手中箭,也有守城士兵中箭,在城牆上指揮的向存不斷補充弓箭手和守城士兵,同時令人將傷亡人員抬下去。城牆上射出了一波一波的火箭,引燃了鎮敵樓,盡管雲梯上有專人負責滅火,但滅火的士兵不斷中箭倒下,很快就有三個鎮敵樓燃燒起來,上麵的弓箭手和士兵急忙逃下鎮敵樓,直到在熊熊烈火中倒塌了。另外兩個也在燃燒中,見情況不好,杜濩隻好令鎮敵樓上的士兵都撤下來,不到一刻鍾,剩餘的幾個也被燒毀了。天色將晚,在今天的攻城戰鬥中,雙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杜濩見安漢守敵準備的周密,難以攻破,隻好收兵,待準備好了再來。


    。。。。。


    在商議如何攻取德陽和成都的會上,對著地圖,董昭講解了他和張魯的方案。首先是出大軍包圍德陽,按攻取涪城的模式攻打德陽,此是因為經過涪城之戰有了成功的經驗。同時,因德陽守兵隻有一萬八千人,而我靖勇軍是守城部隊的一倍多,霹靂大砲和鎮敵樓相結合,基本有把握攻取德陽。在攻打德陽時可采取攻三留一,但估計李嚴會死守。在攻取德陽後,成都就是囊中之物了,幾乎隨時可取。建議先勸降劉璋,若不投降,我們可在城內二百名特工隊人員的配合,按涪城模式再攻打成都。在我靖勇軍聲威正盛的情況下,連克涪城和德陽,守敵必然膽寒,兩萬人守成都,我們則近五萬人,攻三留一,成都也必然可破。


    最後董昭補充道:“攻取德陽,在較短的時間內,基本有把握。隨後的攻取成都,可能要花費一些力氣。據吳子遠將軍介紹,成都的城牆高且厚,十分堅固,護城河寬而深,這些都給我們的攻城帶來了較大的困難,估計比較耗費時間。”


    大家聽後,見馬宇的臉色沉重,都沒有說話。大家知道因為綿陽之戰,傷亡不小,若是再硬攻德陽和成都,主公可能不太滿意。退一步說,硬攻德陽應該問題不大,但是硬攻成都就不好說了,成都的城牆和護城河都給攻城增加了巨大的障礙,守城的東洲兵是劉璋的精銳,不知道雙方又要死傷多少人,這是主公首先考慮的問題。可是不如此攻打,也沒有其他什麽好的辦法,不能指望特工隊那麽幾個人起多大的作用,也不能指望城內發生什麽異變,這些都是不靠譜的事情,必須靠自己想辦法才行。


    馬宇見大家都沒有說話,賈詡和郭嘉也都在思考,馬宇說道:“今日之會先商議到此,大家回去都想一想,還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明日午後咱們再商議。”


    下午,賈詡和郭嘉二人找吳懿聊了一陣,然後回到房間,把門一關就討論了起來。隨著討論的深入,二人不時還熱烈的爭論幾句,爭論的大聲時,如同吵架一般。聲音之大,嚇得衛兵跑去向李登做了報告。李登來到房門前聽了停,笑道:“沒事。”告訴衛兵,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二位軍師。衛兵聽著二位軍師時而爭論,時而大笑,時而爭吵,時而又陷入安靜中,時而又低聲討論,反反複複,甚至晚飯都沒有吃。直到晚上點燈後,二人才開門出來,衛兵見二人笑容滿麵,飯也不吃,興高采烈的去找馬宇。馬宇見二人興致勃勃的,經過了近兩個多時辰的討論,定是想出了好辦法,連忙說道:“兩位軍師一起來,定是有了攻取德陽的好辦法了,快請坐下。”


    賈詡看了一眼郭嘉,郭嘉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賈詡說道:“主公,奉孝想出了一個計謀,我們二人商討了一下午,不知可否,還請主公斟酌裁決。”


    “雖然是我想出來的,但卻是文和先生深入分析的,完善的,否則我的想法也是竹籃打水。”郭嘉補充道。


    “軍師請講,你們想到的辦法,必然是好計謀好辦法。”馬宇信任的說道。


    郭嘉又做了個請講的姿勢,賈詡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是這樣的,主公。我們分析了德陽和成都的情況,根據兩座城市的情況和距離,德陽是成都的最後一道防線,若取下德陽,成都就是盤中餐了。郭奉孝對此進行了深刻的分析,認為李嚴守德陽是非常重要的,肩負著法正生命之托,所以有精神上、道義上更高層次的要求。還有吳子遠介紹的李嚴的性格和情況,包括劉璋性格多疑的特點,並根據俘虜說,法正再三令李嚴守德陽,就是托付李嚴要保住成都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此一來,為了保衛成都,李嚴必然會全力以赴,甚至不惜生命。”


    馬宇聽的入神,點點頭表示讚同。


    賈詡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郭奉孝提出,我們可以利用李嚴的責任感和道義感,讓他做出以下行動。首先是我們不攻德陽,而是大張旗鼓的直撲成都,大軍做出欲包圍成都強攻猛打狀,其次我們在德陽和成都之間設好埋伏。這時李嚴見我大軍繞城而過,棄他不顧而去攻打成都,他必然要舍命來救成都。因為李嚴知道,若成都被攻破,他堅守德陽毫無意義。從責任上,從法正以生命托付給李嚴的道義上,所以李嚴拚命也要救成都。同時,成都被圍,李嚴不救,劉璋必然生疑,以後李嚴也沒好日子過。為此,我們必然能在中途成功伏擊李嚴。隻要殲滅了李嚴,成都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其他各地守軍即使來救,正可省去我們去征討,蜀郡可下。”


    房間裏出奇的安靜,隻有油燈滋滋燃燒的聲音,僅片刻,就見馬宇擊掌道;“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也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圍點打援,分析的有理有據,從形勢到地理,從人物的性格到心理,透徹之極,透徹之極,好計謀。嗯,不僅是好計謀,簡直是鬼神之計,計驚鬼神,計謀天成,天衣無縫,滴水不漏。”隨之高興的又說道:“二位軍師別走了,晚上咱們一起喝一杯,僅憑二位這個可以千古留名的如此良謀,就值得破戒多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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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此計全賴文和先生,我隻是提出了個想法。”郭嘉道。


    賈詡謙虛的擺擺手道:“哪裏,哪裏,我僅僅是錦上添了幾朵花而已。”


    馬宇高興的道:“你們二人就不要謙讓了。”又問李登誰還在,李登道:“董公仁先生和張公祺先生在外間,正在完善作戰計劃。”馬宇讓李登把董昭和張魯也喊來,又讓李登取來一壇杏花村,又做了幾個菜,五人邊吃邊喝,又取來地圖仔細查看,就計謀的細節又做了討論,涪城如何守衛,如何虛張聲勢,如何去圍成都,誰來伏擊,大致伏擊的地點,如何取德陽,怎樣逼迫成都,若成都守軍出城救李嚴又如何辦,若德陽和成都出兵夾擊又如何辦,等等等等。最後確定了整個取德陽、取成都的一攬子計劃。聞此計謀,坐在旁邊的張魯被驚的是目瞪口呆,看著眾人呆呆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直直的看著賈詡和郭嘉發愣,仿佛不認識一般。董昭縱觀整個計謀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大呼:“鬼穀子、孫臏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佩服佩服。為了二位之良謀,主公,我要再連喝三杯。”逗的郭嘉哈哈大笑,連聲說道:“好酒不多,你想連喝三杯,那可不行。”連平時一向較為嚴肅的賈詡也開心的大笑起來。


    馬宇見計謀已定,心中徹底輕鬆了,不禁也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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