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江伯的住處的,也忘記了回去的時候是幾點,隻知道走了很久很久,走得連一步都不想抬起來的時候,抬起頭,住處就在眼前。


    上了樓,打開房門,江伯和江山在客廳裏坐著,見她回來兩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又沒說,她亦什麽都沒說想笑一下打招呼卻發現臉放佛被凍僵了,眼睛眨了下算作是打招呼,沒有停留,她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房間關上門,將淋濕透的衣服脫掉扔在地上,浴缸裏放上溫水,她躺在了裏麵,閉上眼睛,想要什麽都不想,可卻做不到。


    “羽兒,洗好了嗎?”依然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好像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敲了門,有聲音傳來進來。17904895


    眼睛緩緩睜開,兩顆清淚頓時流出,將血紅的眼球清洗得更加的醒目,刺眼。


    怎麽又流淚了?說好的不哭的,怎麽又哭了?


    抬起手,擦了擦,不擦還好,越擦流得越厲害,怎麽會這樣?


    “羽兒,你在裏麵嗎?”外麵又傳來了聲音。


    外麵是誰?江伯嗎?


    應該是他,他有事嗎?這麽晚了,她正在洗澡。


    “羽兒,你沒事吧?”


    是江伯,是他的聲音,溫柔的、慈祥的,像江叔的聲音,像爸爸的聲音。1d7sd。


    “江伯,我沒事,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行嗎?”


    “好,那你洗洗早點休息。”


    “好,江伯晚安。”


    周圍又恢複了安靜,真好,可以好好地想事情,真的很好。


    匕首從水中撈出,拿在眼前,仰起頭對著燈光,眯著眼睛怎麽看怎麽好看。


    “上傑,你說你為什麽要送我這把匕首呢?要不是這把匕首我也不會刺你那一刀,你說你這不是傻嗎?你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尋找這樣的機會呢?大傻瓜……”


    “寶寶,你說爸爸是不是個大傻瓜?你說他怎麽會送媽媽一把匕首呢?他真是個大傻瓜。”


    “上傑,咳咳咳--”


    “咳咳咳--”


    “……”


    怎麽會咳嗽了呢?感冒了嗎?頭好像有些暈乎乎的,可能真的是感冒了,怎麽辦呢?不能吃藥不能打針不然對寶寶不好,金羽輕歎了一口氣從浴缸中出來,拿起浴巾一點一點將身上的水珠擦去,然後穿上浴袍出了衛生間。


    蓋上厚厚的被子,明天感冒就會好了,一定會好的,對,就這樣!


    想著,金羽匆匆爬到了床上,脫掉浴袍,光光地鑽進了被窩裏,今晚不穿睡衣了,太麻煩了。


    拉起被子蒙著頭,縮著身子,閉上眼睛,開始數星星,1、2、3……


    “把孩子打掉,忘了我,好好地生活。”


    “把孩子打掉……”


    “把孩子打掉……”


    “……”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就像是魔咒,牢牢地將金羽困住,她想要躲避,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躲不開,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不要上傑,不要,求你不要,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把孩子打掉,打掉,打掉!”


    “不--”


    一聲尖叫之後金羽倏地睜開眼睛,一道黑影閃過,朝窗戶的方向走去。


    “誰!”


    “上傑?是你對不對上傑?上傑你別走!”金羽倏然坐起身,窗邊果真站著一個人,背影是那麽的熟悉,雖然周圍漆黑一片,可那是他的背影,是他的。


    “上傑別走!求你……別走……”


    “把孩子打掉,盡快!”


    眼睛一直未曾眨一下,所以清楚地看到了那個背影越過窗戶,不見了。(.好看的小說)


    耳邊響著他留下的那句,把孩子打掉,盡快!


    原來剛才那不是夢,而是真的,他就在耳邊,那麽清晰真實的告訴她,打掉孩子。


    打掉孩子?打掉屬於他們的孩子,還,盡快!


    淚水逐漸填滿了整個眼眶,打開的窗戶,冷風吹入,刮在臉上,如刀子割著一般,疼痛。


    嘈雜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門,著急地推開。


    “啪--”房間裏瞬間由黑暗變得白亮白亮,亮得刺眼,金羽下意識拉起被子捂住頭,縮在了被窩裏。


    “羽兒,沒事吧?剛才有沒有人來過?”


    “我們看到有個黑影從你房間的窗戶裏出去,他有沒有傷害你?”


    “羽兒,你怎麽了?”江伯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拉開她身上的被子,不料卻被她猛然又奪回去。


    “羽兒……”


    “羽兒……”


    終於,金羽自己探出了頭,但是看著江伯的眼神有些異樣,眼珠不動,呆呆地盯著江伯,頭歪著,像是在辨認什麽。


    “羽兒?羽兒?”江伯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嘿嘿……江伯……”雖是帶著笑的話語,可聽著卻讓人為之一顫,這聲音怎麽……


    “羽兒你怎麽了?”江伯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這才發現她竟然沒有穿衣服,慌亂地站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衣服給她披上,這才再次按住她的肩頭,“羽兒,羽兒你別嚇唬江伯,你怎麽了?你別嚇江伯。”


    “江伯……”金羽又叫了一聲,頭歪向另一側,手緩緩地抬起來,卻又縮回去。


    “羽兒,告訴江伯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剛才那人是誰?他對你做了什麽?”


    “他?”金羽的眼珠轉了轉,頭又轉向另一側,似是在想,可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那人是誰,最終她搖搖頭,“不知道……江伯……困了……”


    江伯愣了下,點點頭,“困了就睡覺,來,江伯扶羽兒躺下睡覺,什麽都不想好好地睡一覺。”


    金羽輕輕閉上眼睛,耳邊卻再次響起那句話,把孩子打掉,盡快!


    這次她沒有睜開眼睛,隻是任由淚水透過緊閉的眼睛溢出來,然後一股一股地順著眼角落下。


    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她,就算是他不喜歡她,那孩子也是無辜的,更何況當初還是他說的,要她為他生個孩子,孩子都快要出生,他卻說,把孩子打掉,而且還是,盡快!


    “羽兒啊,有什麽話你跟江伯說,你這樣,江伯心裏很難受。”


    羽伯是裏頭。耳邊那冰冷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江伯低低的抽泣聲,他哭了,他為她難受的哭了。


    “羽兒,你看你這段時間都瘦成什麽樣子了,你再這樣下去,身體真的會垮掉的,聽江伯的話,就算是為了孩子,好好的,行嗎?”


    江伯說就算是為了孩子,好好的,行嗎?他是在求她,求她就算是為了她的孩子也要好好的,他是她腹中孩子的什麽?外公,還不是親的,可他卻說讓她為了孩子好好的。


    那麽孩子的爸爸呢?他說,打掉孩子,盡快!打掉孩子,盡快!


    為什麽同樣是人,為什麽他們會這麽的不一樣呢?


    “江伯,他說,他說,他說……讓我打掉孩子……盡快……”


    抽泣的聲音頓時止住,金羽猜想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震驚的,一定是這樣。


    “羽兒你說什麽?!”果然,他抓住了她的肩頭,聲音裏滿滿的,是難以置信。


    金羽沒有睜開眼睛,輕輕地再次說道,“他,孩子的爸爸,他說,打掉孩子,盡快!”


    “你說,剛才那個人是雲上傑?”


    “對,是他,上傑,孩子的爸爸,他說,打掉孩子,盡快!”


    江伯霍地站起身,“他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耳邊,腳步聲越走越遠,帶著濃烈的火藥味,他,她的江伯,他說他要殺了他,她腹中孩子的爸爸,因為他說要她打掉孩子,盡快。


    打掉孩子,盡快……在心裏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金羽輕輕抿起嘴唇,伴隨著逐漸失去的意識,耳邊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第二天天亮,她沒有醒來,到中午,她還沒有醒來,到下午,依然還在熟睡。


    她發燒了,高燒,因為懷著身孕所以不能打針抑或吃藥,所以隻能采取物理降溫的辦法,江伯坐在床頭,一遍一遍地換著她額頭的毛巾,眉頭一直在深鎖著。


    門從外麵推開,江山走了進來。


    “小姐怎麽樣了?還沒退燒嗎?”


    江伯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搖搖頭,拿開金羽額頭的毛巾伸手摸了摸,依然滾燙,已經一天了,怎麽還沒退燒?


    “要不還是送醫院吧,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萬一……”


    “我知道,可是這孩子……”江伯再次歎了一口氣,“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去備車,去醫院。”


    就在江山即將要走出房間的時候,金羽緩緩睜開了眼睛,“江……伯……”


    “羽兒你醒了!”江伯驚喜地叫道,江山也慌忙轉過了身。


    “江……”


    “羽兒你想說什麽?是不是餓了?江山,快去廚房把熬好的雞湯給羽兒端過來,快點!”


    金羽輕輕搖了搖頭,裂開的嘴唇微微地張了張,虛弱地說了一個字,“水……”


    “水,江山,快點,水!”


    金羽說完,就再次合上了眼睛,渾身沒有一點的勁兒,連眼皮都無力支撐。


    “羽兒,別睡了,水馬上就來,聽話,別睡了。”


    “江伯,水!”江山端著滿滿一杯溫水進來。


    “來,羽兒,水來了。”江伯扶起金羽,將水杯送到了她的嘴邊。


    金羽是渴極了,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水,卻還沒能將嗓子眼裏的火澆滅,“水……”


    “江山,快點,水!多弄點!”


    足足地喝了四杯水,金羽這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臉色也沒有剛才那麽的慘白,嘴唇上裂開的口子也被水填的滿滿的,江伯扶她靠坐在床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許是心裏的作用,他感覺,沒剛才那麽燙了。


    “感覺好些沒有?”


    金羽輕輕點了點頭。


    “想吃什麽?江伯給你做。”


    “皮蛋……粥……”


    “皮蛋瘦肉粥?”


    “嗯。”


    “好,江山,照顧好羽兒,我去做粥。”江伯匆匆離開了,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回想著剛才他著急的樣子,眼淚不知不覺模糊了視線。


    在她發高燒的時候,陪在身邊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而是她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小姐,您怎麽哭了?”江山無措地立在一旁,都忘記了該遞一張紙巾給她。


    “江山,謝謝你!”


    “呃?小姐,您……謝我什麽啊?”江山茫然地撓了撓頭,因為她這樣的注視和她剛剛的那句謝謝,他的臉頰微微紅了起來。


    金羽沒有解釋,輕輕抿起嘴唇,笑了下頭歪靠在床頭。


    她一定要問問他,問問他為什麽不要他們的孩子,為什麽要讓她打掉孩子,他必須給她一個理由,否則就算是死,她也絕不會打掉孩子!


    ……


    “上龍,你要出差嗎?”流年進房間的時候雲上龍正在收拾行李,行李箱放在沙發上,他正在疊一件襯衣。


    “嗯。”


    “你去休息吧,我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雲上龍頭也不抬地說,流年有那麽一瞬,覺得他放佛又回到了不久以前,是她太敏感了嗎?


    “上龍……”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她怕問錯了,惹他生氣,好不容易他才對她好,她這樣問他會不會……


    雲上龍將襯衣疊好放進行李箱裏,抬起頭看向她,猶豫了一下,直起身,“我,不是出差。”


    不是出差?那這是?流年愣住,那他這是?找金羽嗎?因為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他不是出差還會收拾行李是為什麽。


    “對不起……”頭低下,三個字從薄唇裏發出。


    對不起?那就是說她猜對了?但她依然沒敢問出,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給她一個離開的原因。


    頭抬起來,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冷淡,但卻多了一絲的歉意,對,是歉意,他是覺得虧欠她,對不起她嗎?會是這樣嗎?


    “年年,我以為我……能夠放下她,可是……對不起,終歸是我辜負了你,離婚協議我擬好了,也簽好了字,你簽上字就生效了,明天蔣律師會來跟你談具體的細節,我一會兒就要離開。”


    可是做不到,流年在心裏接了他沒有說出的話,原以為等待了七年終於等到了花開,等到了天晴,等到了幸福,可結果,才短短的幾日而已,幸福總是那麽的短暫,轉瞬即逝,不是她抓不住,而是它溜得太快,就算是她拚盡全力也依然無能為力。


    離婚?他終於還是熬不下去了,離婚!


    可昨天他明明還好好的,就在昨天晚上,他們還在床上纏綿,他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喚著她,年年,年年……


    難道那些都是夢嗎?


    “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你沒有錯,你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好女人,是我不好,配不上你。”


    “不……”流年搖著頭,眼淚滾出了眼眶,“這不是理由,不是!”


    “年年,你是個好女人,離開我你才能找到幸福。”


    “上龍,你好殘忍!”


    雲上龍點點頭,“沒錯,我很殘忍,殘忍地占了你七年的青春,我還很混蛋,簡直就不是個男人,我以為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我以為我能夠說服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她!雖然跟你上床,一遍遍叫著你的名字,可是我的眼前全是她,我心裏呼喊的是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閉上眼睛睜開眼睛全都是她,我愛她。”


    “我不會離婚,不離婚!”流年搖著頭跑出了房間,她不離婚,絕對不離婚!她沒有錯,她就是不離婚!


    雲上龍閉著眼睛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恢複了一貫的神情,放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到衣櫃前,拿起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


    拉好行李箱的拉鏈,將行李箱放在地上,提起,走到門口,他回過頭,在這個房間住了七年,今天離開後,這裏就成為了回憶,他知道始終是他辜負了流年,所以這裏的一切都留給她。


    安生剛剛伺候雲霆禾睡下,拉開房門抬起頭看到了眼睛紅腫的流年,他拉上房門,低聲說,“大少奶奶,您來了。”


    流年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聲音沙啞地問,“安叔,爸睡了嗎?”


    “嗯,剛剛睡下,好不容易這才睡著。”安生輕歎了一口氣,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很累的樣子,他確實累,這兩日都沒有休息,先生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剛剛才稍稍平穩下來。


    “怎麽了大少奶奶,您找先生有事嗎?”


    “呃?有,沒,沒事!我,就是來看看爸,看他好些沒有。”安叔說爸好不容易這才睡著,所以她怎能再吵醒他,再讓他心煩,她知道這次爸突然住院是因為上龍跟他吵架,因為什麽吵她不知道,但她感覺肯定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既然不是工作那就是生活。


    安生看看她,眼神有些複雜,停了一小會兒他拍了拍身邊的凳子,“大少奶奶,您坐下歇歇吧,先生這次恐怕要等一陣子才能醒來。”


    流年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走廊裏很安靜,因為整個樓層都被包了下來,為的就是不打擾雲霆禾休息,就連醫生和護士沒什麽事也不讓隨意在走廊裏走動,所以很安靜。


    安生和流年都沒有先說話,許是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也都沉默不語。


    坐了有十分鍾,流年站起了身,安生抬頭看著她。


    “安叔,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再來看爸。”


    安生點點頭,目送著流年進了電梯,離開了視線,然後他輕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息,有著無奈更有著心酸。


    “安生啊,誰在外麵?”雲霆禾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安生愣了了下起身進了房間。


    “回先生,剛才大少奶奶來過,剛剛又走了。”


    “年年啊……現在幾點了安生?”


    “回先生,晚上八點了。”


    “都這麽晚了啊……”雲霆禾嘟囔了一句,就又閉上了眼睛,安生給他掖了掖被子,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又說話了,“安生啊,你也去休息吧,兩天都沒睡了,身體熬不住的,去睡吧,我沒事了。”


    “先生……”


    “去吧,就是你先給上龍打個電話,叫他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哎,我這就打。”


    安生拿著電話出了病房,剛要去撥雲上龍的電話,隻聽見電梯響了一聲,他不由自主朝那邊看去。


    “大少爺,您過來了,先生正要我給您打電話呢。”


    雲上龍略微點了下頭,進了病房。


    “爸。”


    雲霆禾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拍了拍床邊,“過來,坐這裏。”


    雲上龍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上龍啊,你知道爸今年多大了嗎?”


    雲上龍顯然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愣了愣,忘記了回答,也或許他並不知道父親的年齡。


    “七十五了,爸四十歲那年才有了你第一個兒子,接著是你的兩個弟弟。”


    “是的爸,您跟我們說過,您說您是中年得子還得了三個兒子,老天待您不薄。”


    雲霆禾點點頭,感慨,“是啊,老天帶我不薄,可是我都七十五歲了,到現在去還沒能抱上孫子,別人像我這麽大歲數的孫子恐怕都結婚了吧?”


    “爸!”


    “上龍啊,爸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剛才年年來過了,不過沒進來就又走了,爸知道她想來說什麽,可她沒說,為什麽呢?”


    雲上龍看著父親,是啊,為什麽呢?他以為她會來爸這裏告狀,讓他去阻止他離開,可她竟然沒說,為什麽呢?


    “因為她知道爸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了。兒啊,你三十五歲了,再過四十年,等你到爸這個年歲的時候你就能理解爸此時的心情,爸是即將入土的人了,還能再過幾天舒坦的日子呢?爸老了,不中用了,說什麽你們也都不聽了,爸心裏難受啊……”


    說著,雲霆禾的眼圈紅了起來,他扭過去低下頭,顫抖地抬起手,抹去那即將要流出的眼淚,是真的老了,總是動不動就流淚,看來他是離死不遠了。


    “爸--”


    雲霆禾抬起手搖了搖頭,阻止雲上龍向下說,而他則擦去眼淚重新扭過頭,神色跟剛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就放佛一瞬間,昔日那個威嚴的王又歸來了。


    “上龍,雲家自古以來都沒有離婚的先例,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誰也改變不了!結婚這條路當初是你自己選擇的,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選擇了,所以即便是火海是油鍋,你也必須義無返顧地跳進去,走下去,因為你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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