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受傷,又似被驚到,黑天白天的哭,直到哭累了才會睡下,醒來之後又接著哭。


    不過兩天,顧家人就被折騰的不輕。


    顧學之還要準備策試,顧老太太也覺得這樣耽誤兒子,最後一合計,讓鍾氏帶著文哥先回老宅,待過年時再回縣裏。


    鍾氏原想開口說再找大夫看看,還不等開口就被婆婆支回鄉下,心疼兒子又不敢反抗,隻能背著人時抱著兒子默默抹淚。


    顧蓁蓁這幾天一直在做飯,與她擔心的有些出入。


    紀安會做飯,開始是幫她打下手,後來幹脆就是紀安做,顧蓁蓁打下手,維持下來,也沒出什麽亂子。


    最後,鍾氏坐著牛車帶著文哥回了鄉下。


    顧學之也擔心兒子,走時偷偷塞了十文錢給鍾氏。


    顧韞看到母親帶著文哥突然回來,還很驚訝,待看到文哥臉上的結痂時,神色大變。


    她從鍾氏懷裏接過人,抱在懷裏,“文哥這是怎麽弄的?”


    兒子路上沒哭鬧,鍾氏一路很輕鬆,臉色好了許多,進屋的路上便把事情說了。


    顧韞聽著時,感覺到弟弟聽到紀安兩字時摟著自己脖子的手緊了緊,她眉頭蹙了一下。


    回屋坐到炕上,母女兩個說話,紀媽媽先去倒水,聽說夫人和二公子要在家裏住幾天,便去抱柴燒西屋火炕,又是準備晚飯。


    冬天天短,窮人家又舍不得浪費口糧,多是兩頓飯。


    鍾氏見兒子回到家不哭鬧了,臉上難得有了笑模樣,“足足哭了兩天兩夜,我真怕他哭出病來,今天一坐牛車回來,立馬就不哭了,現在還能在你身邊安靜的坐著,可見是沒事了。”


    文哥不小了,聽到母親的話,像生氣一般,扭頭又鑽進顧韞懷裏。


    鍾氏見他們姐弟感情好,目光越發溫柔。


    “阿娘,文哥從小到大也沒摔過幾次,今年七歲怎麽還能摔到?”


    “也怪我,當時帶他到身邊也不會出這事。”鍾氏一臉自責。


    顧韞見了到不好多問,“阿娘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文哥我看也沒啥事,阿娘不要再自責。”


    鍾氏看著大女兒,歎息道,“你自己在老宅辛苦了。”


    從外麵一進來,屋子裏暖暖的,院子裏還堆了很多的柴,大女兒帶著婆子獨自生活在這,吃用都不和家裏伸手,鍾氏心下愧疚,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韞不知母親心中所想,不過見母親打量著屋子,便也能猜到幾分,笑道,“女兒整日裏在家呆著,事情又有紀媽媽做,哪來的辛苦。”


    “阿父和阿奶可還好?”顧韞又轉了話題。


    “都好,你阿奶這兩天也能下地走幾步了,等過年時就能大好了。”鍾氏說起家中事,才想起縣令府的事,便把事情說了,“....婆子走了之後,你阿奶發了一通脾氣,你父親回來勸了幾句,你阿奶再沒有多說,晚上我聽你父親的意思,他是有些不看妥這門婚事,所以要往後拖一拖。”


    顧韞意外,但也沒有因此而高興,“就怕周縣令一回來,阿父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


    “...你不願可和你父親說。”鍾氏做不得主,女兒不喜,卻又幫不上忙,嘴張半天才吐出這句沒有意義的話。


    顧韞笑了笑,“到時再說吧,左右這事阿父也沒有和我提起。”


    便是提起了,她的意見真的能被采納嗎?


    家人的作派,顧韞從不抱希望,更沒有僥幸心裏。


    她能靠的也隻是自己。


    鍾氏在顧家處境可憐,紀媽媽也是知道的。


    晚上特意把先前顧韞趕集時買的肉燉了一塊,用幹菜燉的,就著粗糧飯,便是在縣城的家中也沒有這般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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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氏看著吃食,眼中有許多疑問,直到吃完飯也沒有開口問。


    她明白自己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日後婆婆問起,她定會守不住說出來,那時反而害了女兒。


    心下便是一橫,幹脆不去問。


    晚上,紀媽媽睡在西屋,母子三人睡在東屋。


    黑暗裏,文哥緊握著顧韞的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鍾氏低低的呼吸聲緩緩傳出來,可知是睡沉了。


    文哥小聲道,“阿姐,是紀安故意把我絆倒的。”


    顧韞閉著的眼睛猛的睜開,她側過身子,“文哥,你說紀安故意絆倒你的?”


    眼睛習慣黑暗,顧韞透過外麵的散進來的月光,隱隱能看到文哥臉上的惶恐。


    隻見他用力點頭,“因為我踢倒二姐凳子讓她摔倒,阿娘帶著二姐進屋後,紀安看我要出去就把柴都推到我腳下,把我絆倒。”


    “你和家裏人說了嗎?”


    文哥委屈道,“家裏人都誇紀安能幹,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紀安也說我就是告訴家裏人,也沒有人相信我。”


    一團怒火從身體裏燒起來,顧韞氣的睡意全無,“好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原不和他計較,他到是起了黑心思,敢對你下手。”


    “阿姐,我不要回縣裏,我要和阿姐呆在一起。”


    顧韞想到弟弟哭了兩天兩夜,全是被紀安暗下裏威脅恐嚇的,心底的怒火就又升了幾分,同時慶幸文哥回老宅,不然日日被紀安恐嚇下去,人豈不是廢掉?


    將弟弟攬進懷裏,顧韞目光堅定,“文哥不怕,你是做主子的,紀安隻是個奴才,哪有主子怕下人的,阿姐有辦法治他,定讓他後悔對你下手。”


    懷裏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我相信阿姐。”


    “好孩子。”


    顧韞將弟弟哄睡,自己卻睡不著了。


    她有一千種辦法對付紀安,但是紀媽媽這邊又要怎麽辦?


    顧韞是不會輕易饒過紀安,紀媽媽是個不錯的下人,但是相比起來,文哥才是最重要的。


    次日,顧韞和文哥都起來晚了。


    鍾氏和紀媽媽在廚房裏忙碌,紀媽媽在山上撿柴時撿了些苦櫧,打算做些苦櫧豆腐,留著過年吃,因為在外麵凍著,放在屋裏才化開,這樣也好剝皮。


    鍾氏便和紀媽媽坐在西屋裏一起剝皮,鍾氏顯然有心事,不時抬頭打量紀媽媽一眼,有時還會看著人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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