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


    光頭少年張開的結界堪比溫柔之鄉。


    黑衣女性站在花圃中,因為腦袋套了黑色的頭套,不管是賢者張小雨還是光頭少年都看不出其表情。


    似乎,頭套的功能挺全麵,各種必備。比如說幹壞事的時候套上,培養漢子、女人情趣的時候也套上,掩藏情緒的時候也可套上。可套在腦袋上麵,也可套在下麵的腦袋上麵,上下皆可套。事實證明:套套是人類不朽的發明之


    做出邀請的手勢,光頭少年邀請賢者張小雨入床。他隨後搞定黑衣女性,然後三個人沒羞沒躁的一起y。


    賢者張小雨不說話。


    一雙結伴而來的比翼鳥銜著連理枝,它們在賢者張小雨上方盤旋。


    “它們是我抓來的稀有玩具。”


    光頭少年輕聲道。


    他向空中的那對歡愛的比翼鳥伸出降魔杖,一如果王向寵臣伸出權杖。歡呼躍雀,那對比翼鳥停落在降魔杖的杖頭之上。


    勾勾手指,光頭少年小拇指溢出一條金帶,金帶飄向比翼鳥,其喙銜著的連理枝拋下,落入金帶之中。金帶卷著連理枝飛回光頭少年的手中。


    撚著脆生生的連理枝,光頭少年嫣然而笑。


    佛也曾拈花而笑。


    今時,魔笑而不語。


    光頭少年屈指彈射,“咻咻”連聲,兩枝連理枝射向花圃中站立著的黑衣女性。


    黑衣女性揚起纖纖玉臂。薄皮手套下的修長手指夾住了兩枝射來的連理枝。“哢嚓”,連理枝斷裂。黑衣女性右手做槍狀,“嘭!”她之手槍無聲射向光頭少年。黑色的氣渦逆旋飆射。割裂長空。


    納掌虛推,金芒炸射,空蕩劈出,佛手轟然而出。金色的佛手掀翻了黑色的氣渦,佛光衝耀九天。


    賢者雨提掌掄掃,狂摸手印蓄勢而出,澎湃的能量渦旋螺旋劈炸。銀藤竄舞,絢芒已極。


    “仆仆”扇動單翼。那雙挺立在降魔杖杖首上的比翼鳥迎空而上,掠舞縱飛。


    掀動降魔之杖。血光重映,穢光衝刷飆射。兩相撞擊,氣芒穿空。銀蛇亂舞,穢氣嗌嗌,“嗤嗤嗤”電芒迸炸,光屑四散迭爆。


    掣著大惡魔娘之角,賢者雨電射急掠。


    黑色的斷角抵搗刺出。


    “喝——”


    光頭少年掄起降魔之杖,杖開血道,血道恣意斛湧,怨戾之氣油然而起,幻化種種孽障。或為赤身美女,或為猙獰凶獸,或為至親之人。或為淫靡之音,或為淒厲鬼泣,或為清聖讚歌,不一而論。


    賢者張小雨不為所動。黑色的大惡魔斷角掄起劈下,一具赤裸美人蓬然炸裂逝去,迷人眼眸之障。“小雨哥哥。是我!”浮影掠動,一團模糊的人影漸而清晰。她作張小紅。“小雨哥哥,放下你的大惡魔之角。”張小紅柔聲道,呢喃細語,最是磨人耳鬢。流淌,賢者雨眼睛裏有一道銀色的電流緩緩流動,自左向右劃開,波瀾不起,斷角已斬幻影之顱。幽幻而生的張小紅自嘲一笑,紅煙銷蝕,業已散去。


    孽障再起。


    古獸雌伏在地,作勢欲撲,火焰騰騰,炎流飛撲三千尺,苒苒火舌撲躍暴起,灼浪跌宕起伏。賢者張小雨置身於噴薄的熔漿之中。


    靜心靜眸靜息。


    任它蒸騰火浪周身旋繞,任它火舌燒烤繚繞,賢者張小雨巋然不動。當是時,其肉也焦,其發也枯,其骨也蝕。然則,骨銷人立,銀光湛湛,一團嫪懓之光環罩賢者張小雨。其肉也生,其發也黑,其骨也健,豐挺玉立,璧人不置可否。石鼓咚咚,火樹銀花齊綻!


    “破。”


    賢者張小雨舌綻銀花,雷鳴莞爾。


    幻象盡散,孽障以蔽。


    如浴春風。


    眸光內斂,瀲灩之波盡收眸底。


    陳斷角於胸前,賢者雨開眸吐息,濁氣呼出。賢者雨道:“本心不失,幻爾矣。”


    光頭少年以杖指著張小雨,他道:“你很好,有什麽能動搖你的心呢?”


    張小雨以手指心,道:“你在說他嗎?”


    光頭少年哈哈一笑,左掌一吸一推,黏到手的一方鐵案激射而出,鐵案質地綿密,百年不蝕,其上隱隱有藍光虺虺,鐵獅子頭一張一合,獅牙交錯鋒銳,隻是瞎了雄獅之眼。


    鐵案橫亙拍蕩,撞向黑衣女性。


    黑衣女掀手反拍,“嘭!”一掌按在鐵案上,鐵案蕩震,其上的鐵獅頭口吐人言:世濁視濁,食人左耳;石清石清,蝕人鎖骨。百年一夢,隻待有緣人。


    “嗯?分不開?”


    黑衣女訝然道。


    她一掌按在鐵案上,可她的手取不回來,黏在鐵案的案底。


    鐵案上的獅子頭空蕩蕩的眼窩流出兩道鐵鏽也似的淚水,洗滌著光潔的獅子之頭,隻是觸及鐵案的瞬間,獅子之淚沸騰消失不見,案板清冷,不留渣滓。


    黑衣女性的手心吸附在鐵案案底,甩又甩不開,托著愈發顯得多餘。極是累贅,越顯多餘。納靈力於掌心,黑衣女穿著的薄皮黑衣“噝噝”生出一層寒霜,寒霜覆蓋在鐵案案底,徒做無用之功,鐵案並未凍裂。其上的鐵獅子頭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淚流滿麵。不斷的重複著::世濁視濁,食人左耳;石清石清,蝕人鎖骨。百年一夢,隻待有緣人。


    光頭少年手指黑衣女性,道:“哦,你是它的有緣人。我收藏他數十年,它不曾開口講話,我當它死物一樁。女人,你倒是解開鐵獅子繭的封印。我也想一睹其容。”


    賢者張小雨道:“歪打正著。你當鐵案是利器,隨手扔出,它卻認同了黑衣女。恐怕你不是想一睹其容。而是據為己有!”


    光頭少年不否認,他道:“有能力的人享有更多的資源。資源分配占有,卻是上位者的專有權利。”


    賢者張小雨道:“既然你是上位者,持有鐵案數十年,為何解不開它的封印?”


    光頭少年笑道:“鐵獅子頭不是說了麽,百年一夢,隻待有緣人。”


    賢者張小雨道:“你卻不是它的有緣人。”


    光頭少年道:“能者據之。”


    目光陡然轉寒。光頭少年睥睨而視,他道:“我給你機會。你若不把握,不要怪上師辣手摧花。”


    以上師自居,光頭少年笑吟吟,裂開細長的唇縫。露出細密的尖齒。


    黑衣女性暗道,鐵頭獅子繭?不是消失了很多年的狩獵者武器嗎?怎會出現在這裏?“……怎樣解開封印啊?”她並不知道,關於鐵獅子繭的記載、流傳,她的認知僅限於家族老一輩人的談資。


    “這玩意就是鐵獅子繭?”


    黑衣女性觸摸著冰冷的黑色鐵案,分明就是一塊鐵板嘛,鐵板上還長了一顆痛哭流涕的瞎眼獅子頭。怎麽用啊?難道扛著鐵案作狩獵者武器?


    張小雨的賢者模式有時間限製,五分鍾的賢者模式時間。他不想浪費賢者時間。跨出,賢者雨跨出一步,風雲炁動。銀光亂舞。


    黑色的棒子掄蕩而下。


    黑晶晶、亮油油、鐵錚錚,好一根棒子!


    “漢子的棒子就該粗,就該長。就該黑!”


    賢者雨吹氣如雨霽,細雨浮蕩,吹拂在黑色的棒子上,霽光初開,靈氣湄湄,黑色的棒子鼓起一層清濛濛的雨霽之光。


    “為何總是打斷我?”


    光頭少年斂心收神。


    左掌擊出一輪金色圓弧。金弧旋逆斬出,劈向悶悶不語的黑衣女性。


    右手執掌降魔之杖。“當!”降魔杖擲地有聲。血光再開,彤光瀲灩,赤紅色的血潮咆哮奔湧,一尖嘴利牙的巨口哼哧哼哧的噴翕,戾氣惡貫,滿盈於身。


    “嘭!”


    黑色的棒子激撞在紅色的巨口齒縫中。尖牙利齒,瞬間崩塌,鮮紅色的血口扭曲變形,難以為繼。刷洗,黑色棒子上覆裹著的雨霽沛然而起,漿洗汙穢的血光,水光粼粼,光線搖曳,血水之中顫抖著浮起一具尖耳、驢首、鱷魚身的怪異之獸。雜合之獸掀動血水,掄蕩開來的血水鋪天蓋地卷下。


    “噝噝!”黑色棒子裹挾著的雨霽冒著白煙,倏爾散去,露出黑晶晶的好長一根棒子。搗入!黑色的棒子徑直搗入雜合獸的驢嘴。“噗”地一聲,黑色的棒子鑽破驢首,斜裏刺穿而出,猛然上挑,黑光一閃而逝,雜合獸的驢腦袋劈炸兩分,裂為兩半。鱷魚之身轟然墜入血河之中,浮起一串串氣泡,再無聲暨。


    縱身而起,賢者雨踏浪而來,血浪沸滾,怒拍飆舞,險象環生。賢者雨視而不見,麵條似的左臂層層環繞其身,雨霽綿綿,罩住周身。怒卷拍蕩的血浪近身不能,轟然撞擊著連綿雨霽。


    恍如黑龍戲水,漢子的棒子貫空掃射。


    光頭少年旋身如陀螺,金光玄色聚於一身。降魔之杖劈摜掄掃。


    “當!”一條黑色的棒子撞擊在降魔杖上,兩相猛撞,金石裂鳴,旋光繾綣。


    各自跌退而出。


    光頭少年螺旋著斜飛而出,賢者雨急電似的蝶舞飄搖,身形不穩。下搗,黑色的棒子搗入花草之地,方穩住形體。


    黑色的棒子彎折,繼而拋彈。賢者雨的身體像是迸發的炮彈,摜向斜飛而去的光頭少年。


    幾在同時,抱著鐵案的黑衣女性掠空疾馳,黑影幢幢。


    張口閉口,鐵案上的獅子頭神情莫測,其雖有眼無珠,卻可聽風辨雨。


    “鏘!!”


    玄光乍起,驚天濤浪怒舞。光頭少年左手印在鐵案之上,右手掣著降魔杖滌蕩黑色的棒子。彤色血光奔竄旋舞,金色靈氣充溢其身,光頭少年帶動黑衣女性、賢者張小雨一同螺旋舞動。三人氣血翻騰,靈力亂射,各自啞然。誰先放手,誰先死,三方角逐。


    “刺啦!”一聲,黑衣女性腦袋上套著的黑色薄皮頭套撕裂開來,露出其下的姣好麵容。黑白分明的眸子,凜冽霜寒的細膩肌膚,“啊,你是——”張小雨如遭電殛,全身陡然一晃,體內靈力爆旋奔竄,已然分岔。


    推宕而出,賢者張小雨被迭爆的亂流踢出三人角逐!


    櫻唇微啟,黑色的寒氣自女孩子唇縫裏飄出,瑩瑩繞繞,化作黑色的薄皮頭套再次覆蓋她的腦袋。


    光頭少年匆匆一瞥,也是神情一滯。難怪,難怪鐵獅子繭選中了她……


    世間怎有這般清冷的一雙眸子啊。(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萌娘國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亞重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亞重工並收藏萌娘國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