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結界外。


    夏茉的結界。


    短發道姑還有人馬娘、m狼、張小紅、上官雪等人可以看到小結界的輪廓,卻不得其門而入。


    賴一發一副高人風範。


    “這嘛,怎麽講呢。呆瓜是我調.教出來的好徒弟,我自然不知道如何破解他的小結界。”


    大師可以厚顏無恥如賴一發這般,也是一種境界。


    張小紅劈砍著小結界,軟綿綿的輪廓之壁,黒鞘之刀像是劈在氣泡上,徒做無用之功,小結界彈開了張小紅的黒鞘之刀。


    上官雪:“兔子,你現在可以說了嗎,為什麽你帶回了一隻女人的顱骨。”


    流.氓兔:“我不喜歡吃虧。付出了就要取回報酬。”


    上官雪:“所以?”


    流.氓兔:“……所以我就帶回了那個女人的顱骨,準備熬湯給m狼補補身子。”


    m狼很感動,“學姐你是好人!!”


    流.氓兔:“那個女人的顱骨上黏連著一層藍色的靈力,我吸不走,放著也沒用,顱骨對我來說基本上是廢物。廢物再利用嘛,隻能熬湯,誰知道骨頭湯熬出來有沒有副作用,我那m狼做實驗。她整天喝過期牛的乳汁,身體素質還有腸胃很健康的。”


    m狼:“……”將俺的感動換回來咩。


    上官雪:“這位大師,你還有你的徒弟為何要取回那個女人的顱骨?”


    賴一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上官雪:“講人話。”


    賴一發:“那人錢財替人消災。”


    上官雪:“誰的錢財?”


    賴一發:“……不知。”


    上官雪:“大師,你看,這是我家小姑子。小姑子。你來和大師打個招呼。”


    張小紅抱著黒鞘之刀,扭頭望向賴一發。


    小紅妹妹:“好的,上官雪姐姐。”


    上官雪:“大師,你看我家小姑子可愛嗎?”


    賴一發:“可愛!”


    上官雪:“大師,你說我家小姑子會拿刀砍你麽。”


    賴一發:“……姑娘請不要開玩笑。”


    上官雪:“小姑子,你知道怎麽做嗎?”


    張小紅點頭。


    小紅妹妹:“大師,你徒弟是叫呆瓜吧。”


    賴一發:“……是。”


    小紅妹妹:“我捅了他的肺葉。用的是這把刀。很犀利的,黒鞘之刀。”


    賴一發:“……小妹妹。你為何對我講這話?”


    小紅妹妹:“大師,先脫了你的胸罩吧。”


    賴一發:“小妹妹,請不要調.戲大叔。”


    小紅妹妹:“大師,你不脫了胸罩。我如何割下來你的胸部的尖兒。”


    賴一發:“……”


    次奧!碰到了一隻病嬌。還是會使菜刀的病嬌!


    菜刀,又見菜刀。


    小紅妹妹左手抱著黒鞘之刀,右手握著兩柄菜刀,一長一短,一尖一鈍。尖刀可剔肉,鈍刀可碎骨。雙刀在妹子有……


    賴一發:“我講我講,我講實話!委托人其實是……”


    上官雪:“是誰?誰要那個女人的顱骨?為什麽你的徒弟也要?而且你徒弟好像拋棄你了,他會屠宰了你嗎,像是屠宰牲畜那樣弄死你。”


    賴一發:“……呆瓜他。他長不大。”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賴一發吐出了心中憋著的秘密。他還是青年的時候遇到了呆瓜,他因貪求降魔杖。順便帶走了呆瓜。很多年過去了,賴一發步入中年,呆瓜還是少年模樣,一如多年前的初次見麵。所以他們不會在同一個城市待很多年。


    娓娓道來。


    賴一發向眾人陳述他還有呆瓜的過去。他神采飛揚,唾沫橫飛。眾女聽得枯然無味,“講重點!講重點。”上官雪不斷提醒賴一發。


    然則。大師沉浸在他美好的回憶裏,那段無日無夜的操勞日子。重點在一個“操”字。


    n分鍾過去了。


    上官雪:“完了?”


    賴一發:“over。”


    夏茉從銅鼎上翻身而下,她道:“我隻聽明白你徒弟呆瓜的雞幾比你的大。”


    賴一發:“……不要混淆視聽!!”


    可惡啊,該記住的記住,不該記住的為什麽記得呢般犀利。


    上官雪:“我有一個猜測。”


    張小紅:“你說。”


    賴一發:“請講。”


    夏茉:“說吧,腹黑女。”


    上官雪:“大師,你有沒有懷疑過你拿人錢財,錢財出自你徒弟之手。”


    不啻於晴天霹靂,賴一發怔怔不語。


    他驀地意識到他最熟悉的卻是最陌生的人……


    ※※※※


    飼養小惡魔。


    光頭少年的小結界內飼養著小惡魔。


    苗圃之下,居住著一群小惡魔,鼴鼠小惡魔。這些皮膚發白無毛退化了眼睛的小惡魔,破土而出,冒出一個個腦袋。


    光頭少年道:“它們是土床的翻運工。”


    張小雨相信咪咪味甜食店的老板娘要是在這裏,她一定會對光頭少年感興趣。老板娘也在嚐試飼養小惡魔。


    “怎樣,它們很可愛吧。”


    光頭少年劈開一道血流,血流翻滾,流向冒出腦袋的鼴鼠小惡魔。嗅到膿血的味道,鼴鼠小惡魔抱著兩隻前爪子,口中“吱吱”叫個不停。膿血沁濕了苗圃,吧唧吧唧,鼴鼠小惡魔歡快的吸允著泥土裏的膿血。


    “嗤嗤嗤嗤——”


    人繭遽然倒懸於空,抽絲剝繭。一根根玄絲激射而出。


    玄光耀目!


    “噗噗噗噗!!”


    每一根玄絲刺穿了一隻鼴鼠小惡魔,苗圃上吸允膿血的小惡魔沒有一隻逃掉,全被玄絲釘死在腥紅的土地上。


    “……”


    光頭少年臉色陰沉的可怕。


    如惡鬼般猙獰的麵龐不複先前的清秀。


    “看看你都幹了什麽!!我可憐的翻土工。死了,全死了,鼴鼠女王小惡魔也死掉了!可憐的小家夥們。”


    光頭少年急掠飛馳,他落在鼴鼠小惡魔是的屍體中間。


    兩行清淚潸然。


    他撿起地上那隻體積最大的白胖胖的鼴鼠女王小惡魔,“哢哧!”他咬下鼴鼠女王小惡魔的腦袋,咀嚼咀嚼,連同骨頭一起嚼碎。吞咽入肚。仰著脖子,他扁扁嘴。一股龐大的吸力拉扯著無腦袋鼴鼠女王小惡魔的內髒、鮮血進入光頭少年的口腔中。不消片刻,在他手中的隻是一張小惡魔之皮,其內髒、血肉、筋骨已空。


    “啊啊,本想活著吃掉她的……”


    光頭少年破涕為笑。


    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是殘忍還是天真。


    穿刺穿刺——


    數百根玄絲像是刺蝟一樣穿刺光頭少年的身體。


    縱橫刺插。光頭少年的身體像是破破爛爛的肉塊穿刺在半空中。他有氣無力的向下麵觀望的張小雨擺擺手。


    “別玩了,僅僅這種程度,你死不了。”


    張小雨說。


    “然也。”


    光頭少年說。


    戾氣橫生,滔天血蕩掀翻狂舞,穿刺在空中的光頭少年雙手捧起一輪紅月,緩緩舉過頭頂,放手。紅月崩碎,月光一樣的清輝潑灑在他周身之上。澆灌月光的光頭少年,眉頭輕鎖。猙獰麵容隱去,換上了原本清秀的麵皮。


    “噗”、“噗”、“噗”、“噗”!


    穿刺光頭少年的數百根交錯的玄絲抽離其身,急退而回。飛至倒懸的人繭,隱入其中。溜溜旋轉,人繭流光溢彩,隱隱有靈力透出繭外,旋即崩滅,化為冰屑蒸融不見。


    持杖。合眸。光頭少年沐浴在紅色的月光碎片的清輝之下。盤膝而坐,血河止。波瀾不驚,盤繞其側。


    刀、斧、戟、劍、棍……


    苗圃下鑽出形形色色的狩獵者武器,它們無一例外,破破爛爛,年代久遠,隻是殺意凜然。


    口唇翕張,晦澀繁縟的咒音響起,聲音先是幾不可辨,緊接著細弱蚊蚋,再來聲大如鍾,最後隆隆作響,貫徹整座小結界!


    加持,光頭少年為每一件破破爛爛的狩獵者武器加持了詛咒。


    升空,冒著紅氣的刀、斧、戟、劍、棍等各式武器升空,它們圍繞著倒懸的人繭盤旋,圍城一圈兵器之牆。


    “嗤嗤嗤嗤!”人繭爆射出數千根玄絲,根根挺直,刺蝟也似。


    “斬!”


    光頭少年開口道,聲如洪鍾,震嘯血河。


    “乒乒乓乓”、“叮哩叮鋃”漫天紛飛的金屬兵器橫掃豎劈,攻擊目標皆是倒懸的人繭。“叮叮叮!”人繭射出的玄絲劈蕩著射來的各式兵器,光屑炸舞,崩碎的兵器、玄絲震蕩疊推而出。人繭浮浮沉沉,搖曳不定,旋轉的速度不減。


    下方觀戰的張小雨倒是很想幫助人繭中的黑衣女性,隻是他現在不能動,因為在他腳下有一隻靈敏的靈力夾子,隻要張小雨動一動,靈力夾子足可夾斷其腳踝。


    血河開,光頭少年起身,雙手緊握降魔之杖,好像長虹貫日,他人杖合一,霹靂貫出。血河奔騰著跟隨其後,穢氣遮掩了天空。


    分撥,攻擊人繭的狩獵者武器分撥出一條路,供予光頭少年。


    “嘭”、“嘭”、“嘭”……


    人繭射出的玄絲根根迸淬散裂,崩與降魔杖前端。


    “鏘!”龍吟於野,降魔杖刺入人繭之中,金光熾盛,彤光再綻,人繭上的撕裂之口越扯越長,白蒙蒙的,其內覆裹著一圈寒氣,遮掩了黑衣女性。


    “喝——”


    光頭少年沉聲喝道。


    下撥!


    降魔杖下撥,“鏘鏘!”人繭一分為二,轟然兩散,向高處迸舞而去。


    一團白蒙蒙的寒氣繚繞旋舞,包裹著其內的黑衣女性。


    “裝神弄鬼。”


    光頭少年叱道。


    降魔杖豎劈而下,腥紅戾氣蓬然炸開。“噗”地一聲,降魔之杖猛劈在那團白色的寒氣正中央。寒氣“噝噝”發散蠕動,如萬千白色的線蟲爬向降魔杖,瞬間凍住了大半截降魔杖。


    “哼!”


    光頭少年抖動手腕,金色的光弧鏘然蕩出,衝破了降魔杖頂端的寒氣。


    玄光射出!


    兩道玄光閃電射出,直劈光頭少年的雙眸。


    “嗡!”血盾斜斬而出,斬斷了那兩道玄光,嗡嗡旋轉,血盾護在光頭少年的上方,血河鼓舞,翻起千堆雪。


    橫掃而出。光頭少年持杖橫掃那團白色的寒氣。


    劈頭蓋臉墜下!


    方才炸飛的兩半人繭轟然墜下,一半鐵繭撞在光頭少年腦袋上方的血盾上,這接崩碎血盾。另外一半人繭撞在降魔杖上,降魔杖嗆然鳴蕩,震顫不已。光頭少年虎口酥麻,胸膺如堵,呼吸乍覺不適。


    手!


    一隻飛出去的手“啪”地一聲掀打在光頭少年的額頭上。


    那是張小雨的右手。


    張小雨的右手脫離手腕飛出。


    張開,掌心裏的人麵之臉浮起。人麵之臉衝著光頭少年詭異一笑,哧溜,堅挺的長舌噴出嘴外,對穿,尖刺細長的舌頭對穿了光頭少年的雙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頭少年失去了光明,雙眼一抹紅。


    “蓬——”


    他一掌擊在其額之上。


    人麵之臉早已超控著斷掌急速逃離。


    眉骨斷裂,骨渣嶙嶙,皮肉掀翻,兩顆眼珠子像是紅色的爛葡萄。光頭少年狀若厲鬼,血河衝卷而上,洗蕩長空。


    “蓬!”


    包裹著女孩子的那團白色的寒氣轟然崩碎。


    搖頭晃腦,一隻精巧迷你的母獅子出現在裸著身體的女孩子的香肩之上,那隻迷你母獅子沒有眼珠,空有眼窩。


    世濁視濁,食人左耳;


    石清石清,蝕人鎖骨。


    裸著的女孩香肩上趴著的迷你母獅子霍然撲出。


    她咬住了光頭少年的左邊的耳朵,用力撕扯,扯下了其左耳。直接吞咽。


    光頭少年驚怒狂躁,猛然擊向左側臉頰,澎湃的金光轟穿了他的頰骨,又是一陣血雨蓬散。


    迷你鐵獅子已經飛走。


    “嗡——”


    兩半鐵繭懸立而起,一左一右包裹了光頭少年。


    迷你鐵獅子道:“你囚.禁我數十載,可曾想過有今日……”


    兩半鐵繭澎然相撞,撞向光頭少年的身體。


    血河衝蕩而下,攫住了光頭少年的周身,兩半鐵繭碰擊濃濃血水,血汁飛濺,腥紅漫天。


    裸著身體的女孩子飄然而下,她落在張小雨前方。


    木無表情。


    清石,一方清亮光滑的清石鋪向張小雨的腳下,崩碎了張小雨腳下的靈力夾子。


    裸著的少女走向張小雨。


    張小雨道:“石清石清,蝕人鎖骨。你肩膀趴著的迷你母獅子吃掉了呆瓜的左耳。接下來,她要侵蝕我的鎖骨?”


    迷你母獅子嗷嗷叫了幾聲,權且當做是對張小雨的回答。


    張小雨道:“我若不答應?”


    女孩唇角拉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她忽地抓住張小雨的左手,將其左手放在她柔軟的胸部上。


    張小雨:“……你。”


    女孩道:“小雨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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