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至誠在與周學成聯係後的第三天終於等來了人,這也是他沒離開漁村的原因,計劃中兩人還要一起同任總吃頓飯,商議的事情總歸和同半導體有關。


    講到半導體製造和代工,沒有哪個國家敢說能繞開台雞電,聯發科他沒有晶圓廠,是純粹的設計,這也是內陸諸如夏芯國際和海思這樣的大企業同樣的模式。


    現下流行的浸入式光刻就是台雞電提出來的,並和阿斯麥合作搞出的浸入式光刻機一舉打破日本的尼康和佳能的壟斷。


    周學成恰好就是台雞電研發部高級工程師,這樣的人不顧各種反對聲音毅然回國,不管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應該受到禮遇和優待。


    可惜生不逢時,在夏芯科技栽了個大跟頭。


    張至誠對這樣的人心裏的敬意更強,他親自來機場迎接,這不是身份是否對等的問題,而是周學成這樣的人該有的待遇,更可況後者已經55歲了。


    “周教授,這裏”


    周學成順著聲音一眼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張至誠,走了過來。


    張至誠迎了上去邊握手邊說:“周教授,可把你盼來了”


    劉峰順勢就過來準備幫周學成拿行李箱,後者遞了過去,笑眯眯說:


    “當不得教授了,寶島大學已經把我除名了,現在的我可是山野閑夫”


    寶島這個省有問題,這不是張至誠能搞定的,隻能順著話說:


    “如果寶島還有同周教授一樣的人,我統統都要,不計代價”


    不管你在幾十年前是用什麽路子去了香江和寶島,根總歸還在內陸,大夏人講究葉落歸根,宗族是永恒的信念,大多的高齡人都會有這個想法,年輕人就算了。


    不說現今的三地的年輕人,哪怕是內陸很多人因為接受了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思想已經浮躁。


    上了車,目的地是板田,周老爺子年歲不小,如果住在市區就要來回奔波,這對他的體力是個考驗。


    私密空間裏,周學成忍不住了,“海思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任老頭願意給你?”


    五十多歲的人了,不管是精力還是思維都跟不上他在寶島時期,如果再不出成績,去年的回國決定就成了一場笑話,這放在誰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失落,哪怕周學成再豁達,基礎教育再好也不能免俗。


    “不算給我,我借錢給他搞研發,他把海思借給我10年,如果10年還沒出成績,肯定要還給他,不過也算是給我們自己培養了班底,如果10年內能出成績,任老會以海思入股,大致的協議就是這樣,這次讓周教授過來也是我們一起談談後續的規劃”


    張至誠的錢已經借出去了,他不擔心夏為從中作妖,沒意義,如果海思還在他手裏,有了這樣的資金他肯定會加大研發方麵的投入,但是海思是交換條件,那再卡著或者在交易上搞小動作,過於顯得小家子氣。


    “海思僅僅是設計啊,跟咱們搞的東西差的太多”


    張至誠歎道:“周教授,我沒有基礎啊,現在除了從芯片入手,還能怎麽辦?總不能開始就能給你們搞設備啊,這不現實,光源,鏡頭,設備,這些東西全是老外的,我有自己的規劃,光源這塊不出意外明年的希望最大,有6成把我我能把西盟弄到手”


    “當真?”


    “當真”


    西蒙是幹什麽的周學成肯定知道,全球就兩家在激光光源上有突出的技術沉澱的企業,美帝的西盟和日本的亙福,前者你肯定不敢用下三濫的手段,後者嘛~


    這不是交給李家和常家去弄了嗎?能不能把人家的公司搞到手先不說,海量的資金撒下去,總有人會因為利益出賣信仰,總歸能從裏麵搞到不少好東西。


    千萬別抬杠,漢奸多這是事實,日奸絕對不會少,那邊的生活壓力那麽大,為了利益的人大有人在。


    周學成從未想過這個去年國慶才見過的年輕人真能下的了狠心來搞他甚至都弄不明白的東西。


    猶記得當時張至誠用商業思維來講述夏芯科技的結果,如果做不到自主盈利全靠自有資金或者外部資金去堆,短時間內可能還能維持,時間久了企業走不長。


    夏芯哪裏是走不長啊,簡直是個騙子企業。


    “張總,你有想過這個行業想要出成果需要多少資金嗎?你自己又會投入多少資金呢?還有你現在什麽底子都沒有,怕是連專業技術方麵的人才都不一定找得到吧”


    “我借給夏為的錢是600Y,為的隻是把海思拿到手,雖說這錢人家會在一零年後分批歸還,總歸占用了我的流動資金,這次和任總談完我帶著周教授去香江一次,也看看我的資金來源,否則您肯定心裏不放心”


    去年張至誠跟周學成說的是他即將有十幾個Y,那個時候張至誠說他也想搞光刻機,搞半導體,搞芯片,周學成還想著這個富豪不自量力,沒想到一年時間不到這人的財富膨脹到隨便借錢都能借出去這麽多的程度。


    周學成對商業上的事情不精通,“哪怕是從金三角搞東西出來賣也沒這個賺錢速度吧”


    張至誠笑著說:“周教授放心,那種賺錢速度太慢了,跟不上科技的投入,不瞞您,為了西盟,我付出的代價不可能小,光資金這塊我的預算就是30~50Y刀,還要很多交換條件,這個就不跟您說了,總之我現在真不缺錢了,缺的反而是像周教授這樣的人”


    阿斯麥在12年的時候花費的現金是30Y刀不到,但是考慮到美帝對阿斯麥的親和,還有整個市場上對10NM之下光源的需求,張至誠現在花的錢肯定不止30Y,具體多少隻能再看。


    錢的事情周學成真不想問了,總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缺,而且人家自有一些列的計劃,說明心思很明確。


    “技術人人才我來想想辦法幫你找一部分,機場的時候說的寶島那邊的人你真不計代價搞回來?”


    “周教授放心,打包回來都行,我也相信您的眼光,肯定不會拿濫竽充數的給我”


    什麽是意外之喜,這就是。


    寶島這地方他真不像歐美,你再禁運,你再搞人才壟斷,同膚色的人你不好分辨吧,老外來不了沒關係,咱有自家人啊。


    雖說周學成自己遭受的反對聲和聲討聲比較大,他是自願回國,如果張至誠揮舞著現金呢?


    總有一些技術大佬看重利益的吧,總有一些人在寶島受到的待遇不公正吧,這不就是機會嘛~


    周學成是張至誠的底細,有了他跟夏為的合作才能順利進行,人家是懂行的,台雞電的大佬,夏為的海思講實話現在還在蹣跚學步中,跟濱海的微電子差不多,和夏芯國際都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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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這幾年參加國內的這個會議,那個論壇的,整體環境是這樣,隻能說有限的幾個大企業屬於矮個子裏拔高的,大家誰也不比誰強。


    這就是張至誠的機會,如果時間真拖到十年後,還真不好講大夏的技術資源和政策資源會傾向給誰,大家都發展起來了,你總不能厚此薄彼。


    別的不說就拿研究芯片的幾家,像海思,紫光,太極,中環,振華等,你說你要給誰?大家發展的都不錯,哪怕是研究光刻機的濱海微電子,都已經能自主搞90NM了,這個時候你再進場,真沒那麽多資源給你分。


    時間的時間就很微妙,一是國內是空白,給了張至誠機會,二是國際上的美帝的危機,給很多公司帶來了經營上的困境,張至誠現在不缺是資金,這又給了他機會。


    天時地利隻差人和,不努力一把怎麽能說他幹不成光刻機和半導體?


    ......


    任總年歲比周學成還要大,一般的客人都會推給下麵人,除非是重要的。


    張至誠算不算重要,這得看他給夏為帶來了什麽。


    夏為現在的困境就是資金,這點誰都能看得出來,不管是合同問題,還是下麵技術人員的出逃,還是在研發上的投入,總的一句話,缺錢。


    張至誠恰當的時候給夏為支援了600Y資金,雖說不是一次性到賬,但是一季度100Y,到零八年年底援助結束,不管你什麽合同糾紛,總的一句話還不是因為酬勞和待遇問題,我拿錢砸就行了,不管你什麽技術人員帶著夏為的研究外出創業,我拿錢封死了你的退路,這麽一來他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


    夏為的招待可不像後麵那樣搞的無微不至,主要也是錢鬧的,沒這麽多資金花在這上麵,也就是說現在的夏為你別把他想成是十年後的夏為,現在的他跟富士康啥的沒啥區別,都是考XX來賺取利潤,還沒發展到巨無霸的程度,這個XX到底是啥自己想吧。


    從這點也能看出,一家企業想要做大做強,除非你一開始就有牛逼的底氣,否則原始的積累大體都是一個模式,收割收割,壓榨壓榨,最後走向輝煌。


    張至誠的底氣牛逼,他不缺錢,搞不定的時候發揮鈔能力,這點任總羨慕,彼雅迪的王福羨慕,包括一開始攻略的超威和天能也羨慕的不要不要的,企業都像這樣做,成功的幾率太大了。


    所以這次正式會晤土豪張依舊得到了任總的親自招待,陪同的是任總的女兒任雪。


    “任總,任小姐,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周學成周教授,寶島大學微電子領域絕對的權威,台雞電研發部門核心工程師”


    “任總好,這位是任小姐想必就是任總女兒,聽咱們張總說過很多次了,巾幗不讓須眉的典範”


    “哪裏,周教授說笑了,我現在還在跟著父親學習”


    寒暄完畢,任總怎麽想不知道,不過任雪的心思開始嘀咕,張至誠看樣子真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要搞半導體,這個周學成沒接觸過,既然人家能挖過來,而且瞧著年齡,也就比父親小一點,肯定是技術方麵有獨到之處,不然憑什麽能入的了對方的眼?


    跟任總談事,你不能藏著掖著,張至誠開門見山,“海思交給我,也請任總放心,我之前就說過芯片這塊我有自己的規劃,咱們的合作協議雖說還沒落實,我的計劃不會變”


    任總說:“芯片之路有多艱難張總有考慮過嗎?”


    “考慮過,怎麽沒考慮過?真簡單的話我也不會謀劃和夏為合作了,資金我不缺,就像我說過的,哪怕是為理想發電,在我有生之年我也得任性的去努力一把,周教授是我接觸到的第一個這方麵的專家,任總也請相信我,周教授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光搞芯片研究和設計肯定不會說到有生之年,任總接著問:“光刻機也要搞?”


    “這可不是台雞電那樣買到光刻機用來生產,這個難度可比他們大太多了”


    “任總,我真的有自己的規劃,我也同任小姐說過,由點破麵,咱們先研究和設計,技術和經驗沒人可以一蹴而就,都是慢慢沉澱和積累的,隻不過我的速度絕對會比別人的快”


    任雪莞爾,說:“張總不缺錢”


    張至誠微笑,這是他最大的底氣了,周學成聽到這裏說:


    “去年張總在湖漢找我的時候,我也很詫異,心裏還嘲笑過他不自量力,現在我卻不這麽想,資金這塊咱們先不說,就說信念,阿斯麥我接觸的太多了,對他們非常了解,他們的起家過程我幾乎從頭參合到尾,三十年前的阿斯麥我就不說了,20年前的它剛剛起步,10年前的就已經做到了收支平衡,現在的阿斯麥已經打破了日本對光刻機的壟斷反而處於龍頭地位,沒有決心和信念普拉多不可能成功,我在張總的身上看到了他的決定,而且雖說我們的底子差,但是恰好張總不缺錢,現在的社會不像以前了,就如張總所說,國家來搞掣肘很多,私人來搞反而能看到曙光,我們不缺資金,不缺決心和信念,憑什麽搞不成?”


    任雪問:“張總去年就有這想法?”


    張至誠答話說:“不是去年,前年在我全身上下隻有1W塊錢的時候,我就想過我這一生該如何功成名就,而芯片和半導體就是我的籌碼”


    這個潛在的13裝的很成功,任老想了半天他沒聽錯,張至誠說他前年隻有1W塊,“前年1W,現在你有幾百Y?”


    “嚴格來說,零五年9月份我開學的時候,我隻有1萬塊,去年國慶我去見周教授的時候,我隻有2Y,那個時候我對周教授說我是億萬富豪,我想做光刻機,周教授明麵上不說其實我知道他心裏肯定嘲笑我,而現在我可以很輕鬆的拿出幾百Y甚至上千Y”


    財富的積累過程,普通人不談,那些大佬們那個手上不沾點葷,但這些放在張至誠身上就不好說了。


    2年時間,這個資產膨脹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沾葷也沒這個速度吧,這還做說明實業,躺平了啊,任雪就納悶的問:


    “張總是做金融的吧,不會是在美帝的危機裏麵賺的吧”


    “不全是,隻能說有關”


    張至誠知道任雪在財務上很精通,也同陳鈺一樣,精通財務歸精通財務,怎麽賺錢兩人都一樣,所以這就是帥的作用,沒人給你指引方向,你再精通又如何?


    任雪心癢了,如果對方能指點一二,或者去年的時候跟著張至誠上車,夏為怎麽可能會在這兩年搞出這麽多辭職風波和合同風波。


    任雪也氣,這人為何去年不過來,張至誠要是知道任雪心裏所想絕對要非議,我去年要是來找你們,你們當我是哪根蔥?


    “張總~”


    張至誠詫異,任雪就喊了聲張總,沒下文了,“任小姐怎麽說?”


    “金融領域我們能搭一趟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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