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加丹對他微笑,然後慢慢地,從容地把他的注意力轉向古爾丹。即使在這種悲劇的境地下,耐奧祖也為他沒有像古爾丹現在那樣——像渴望褒揚的小狗一樣向著基爾加丹——而感到最微弱的寬慰。


    “沒有必要用漂亮的謊言來誘騙你,是吧,我的新傀儡?”基爾加丹幾乎是深情地對古爾丹說,“你並沒有在真相麵前退縮。”


    “確實沒有必要,主人。我活著就是為了等待您的命令。”


    基爾加丹輕聲笑了。“如果我確實不再編造謊言,你也必須這樣。你活著是為了力量。你渴望力量。過去的幾個月,你的能力已經增長到可以被我利用的地步了。我們的關係不是崇拜和尊敬的夥伴,而是各自自私和方便的利用而已。但這種關係意味著很可能持續下去。”


    古爾丹的臉上閃現過各種感情。他似乎不知道對這些話應該如何反應,而耐奧祖則為他以前的徒弟的窘迫而感到一絲歡愉。


    “如……如您所願。”古爾丹終於結結巴巴地說,進而又稍微自信了些,“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麽吧,我發誓我會做的。”


    “你肯定察覺到我希望滅絕掉德萊尼。至於為什麽我要這麽做則不是你要關心的了。你隻要知道我希望那樣。現在獸人正在做這件事,而且做得不錯,但他們能做得更好,他們也應該要做得更好。一個武士的強大必然需要強大的武器。而。古爾丹,我意欲給你和你的人民一種你甚至不曾想象的武器。這需要一些時間。你必須先學會,然後才能去教其他獸人。你願意並且準備好了麽?”


    古爾丹的眼睛仿佛發出閃光。“開始上課吧,榮耀而偉大的主人,你會看到我將會是一個多麽好的學生。”


    基爾加丹大聲笑了。


    杜隆坦渾身是血,很多是他自己的。出了什麽事?


    所有一切都如常進行。他們發現了那個狩獵小隊,然後突襲了他們,展開了攻擊,然後等著薩滿用魔法去攻擊德萊尼。


    他們並沒有這麽做。反而是一個接一個的霜狼獸人倒在了德萊尼人閃耀的刀刃和藍白的魔法之下。有一刹那。杜隆坦為了存活而戰鬥,他看到德雷克塔爾正在絕望地戰鬥。僅僅是用他的法杖而別無他物。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薩滿們沒有幫忙?德雷克塔爾在想什麽?他揮起法杖來不比一個小孩子好多少——為什麽他不用魔法呢?


    德萊尼抓住這個不知道原因的機會,那些薩滿不作為的機會憤怒地戰鬥著。他們的攻擊比杜隆坦所見過的都要更淩厲,他們的眼睛仿佛因第一次他們感受到勝利而閃耀。草地上到處流淌著鮮血,杜隆坦腳下一滑。他倒下了,而攻擊他的德萊尼舉起了武器。


    就是這一刻,他將死在榮耀的戰鬥中。除非他並不認為這是榮耀的戰鬥。憑著本能,他舉起了他的斧頭去格擋攻擊,盡管他的手臂在護甲的鏈接處傷得很深,而且他的手在顫抖。他盯著那個即將殺掉他的人的眼睛,然後,他認出了那是雷斯塔蘭。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德萊尼的衛隊長的熱情的藍眼睛因為認出了杜隆坦而瞪大了。他停住了他的攻擊。杜隆坦喘著氣,試圖聚集起力氣站起來並繼續戰鬥。雷斯塔蘭低聲用杜隆坦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什麽,然後所有德萊尼都停止了攻擊。武器舉在半空。


    當杜隆坦站了起來,他意識到隻有少數他的戰士活了下來,戰鬥再持續兩刻的話德萊尼就會把他們整個隊伍屠戮殆盡了,而德萊尼則僅僅損失了兩三人。


    雷斯塔蘭轉向杜隆坦,醜陋的臉上呈現出多種表情:同情,厭惡。惋惜,決斷。“出於憐憫。以及你對我們先知的尊敬,杜隆坦,加拉德之子,你和那些你們氏族還幸存的人被赦免了。治療你們的傷員然後回家吧。但不要指望再一次獲得如此憐憫了。我們互不相欠了。”


    杜隆坦搖晃著,仿佛太多的鮮血從深深的傷口裏流出,他需要補充的太多了。但德萊尼轉身離開並最終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意誌支撐著他繼續站立著。而當他們離開了視線,他就再也不能讓自己的腳支撐住自己,他跪到地上。幾根肋骨裂了或者斷了,每吸一口氣都讓他感到如刀割般疼痛。


    “杜隆坦!”


    是德拉卡。她同樣也受了重傷,但她的聲音很大。杜隆坦感到全身一陣寬慰。感謝先祖,她還活著。德雷克塔爾趕到杜隆坦跟前,把手放在杜隆坦的胸口,在呼吸中低吟著。暖流流入杜隆坦,疼痛停止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至少他們讓我去治療,”德雷克塔爾說地如此輕以致杜隆坦都不肯定他聽到了。


    “去治療其他人,然後再說,”杜隆坦說。德雷克塔爾點了點頭,避開了酋長的目光。他和其他薩滿快速地用魔法治療他們所能治療的傷痛,用藥膏和繃帶輔助治療他們魔法所不能及的。杜隆坦仍然帶有傷痛,但沒有生命危險,他也在幫助薩滿們。杜隆坦做完他所能做的後,他站起來環顧四周。至少有十五具屍體在草地上變得僵硬,包括洛卡,他的副手。杜隆坦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他會用擔架帶著這些陣亡的人的屍體回去他們的土地。他們會燃起火堆,他們的屍體將被火化,他們的骨灰將會撒到空氣中,被水和土吸收。他們的靈魂會走到沃舒古,薩滿會和他們談論深刻而重要的事情。


    他們會麽?一些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是時候去找出發生了什麽了。


    就在荒地上。突如其來的憤怒淹沒了他。杜隆坦心底有個聲音不顧先祖之魂所告知他的東西而不斷地在他腦海裏低語,說這次對德萊尼的攻擊是個嚴重的錯誤。他轉向德雷克塔爾,一陣低沉的咆哮嚇得正坐著大口喝水的獸人站了起來。


    “這是屠殺!”杜隆坦喊道。憤怒地顫抖著。“十五個我們的同胞死在了我們麵前!土地深深地吸允了他們的鮮血,而我卻沒有看到你或者其他人出手用你們的法術戰鬥!”


    有那麽一刻,德雷克塔爾不能說話。每個霜狼獸人都看著這場衝突,草地一片死寂。然後,德雷克塔爾微弱地說,“那些元素——它們這次沒有回應。”


    杜隆坦眯起眼,仍然緊緊抓住德雷克塔爾的輕皮上衣。他質問瞪大了眼睛卻沉默著的薩滿,“真的?它們不肯幫我們戰鬥了?”


    薩滿點了點頭。有人用顫抖的聲音說:“是真的。偉大的酋長。我逐個地向它們發出請求。它們說……它們說這有悖於平衡,它們不再允許我們運用它們的力量了。”


    杜隆坦的震驚被一陣惱怒的嘶嘶聲打斷。他轉過去看見德拉卡一臉怒容。“這不僅僅是一個標誌!是一聲呼喊,一聲戰爭怒吼,責怪我們做錯了!”


    慢慢地。杜隆坦試圖理解所發生的一切的重要性,他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雷斯塔蘭的憐憫,他和每個剩下的戰鬥隊伍的隊員都已經躺在地上了,他們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元素們拒絕了幫助,它們責難薩滿所要求的事。


    杜隆坦深深地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仿佛想要甩掉腦海裏那些黑暗的想法。“我們盡快把傷員送回他們家吧。然後……然後我會寫封信。如果我所擔心的是事實——被元素們回絕對德萊尼攻擊的不僅僅是霜狼的薩滿的話——那麽我們必須質問耐奧祖。”


    坐在地上休息了許久,杜隆坦站了起來。而這時,遠遠的。一個人影出現在地平線,並且快速的靠近中。這個人影正是林越,林越先是去到德萊尼那裏得知了他們和獸人發生衝突的消息。隨後追趕維綸先知的隊伍失敗。隻能四處尋找獸人這邊唯一認識且關係不錯的杜隆坦。


    就在剛才,林越碰到了雷斯特蘭,得知了他們又一次和獸人發生了衝突,還是和曾經做客過德萊尼城邦的杜隆坦。林越從雷斯特蘭的語氣中,體會到了深深的遺憾和隱隱的憤怒。


    “怎麽是你!”杜隆坦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從地上站了起來。


    “好久不見。杜隆坦。”林越說道。


    “你來做什麽?”杜隆坦問道。


    “等等說這個話題,你受傷了?讓我幫你治療吧。”林越說完身上便升騰起了潔白的圖騰火焰。聖光術落在杜隆坦的身上,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杜隆坦就覺得自己玩去回複了戰鬥力。


    “這是什麽法術,如此的神奇。”杜隆坦和身後的霜狼獸人們都驚呆了。


    “跟我來,有些話我想和你說說。”林越把杜隆坦單獨帶到了一旁。


    杜隆坦轉頭看了看遠處的獸人,開口問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剛剛我使用的力量,就是聖光。不過我並不是德萊尼人,也不是他們一夥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和他們之間的衝突,我現在想知道,是誰發動的這場戰爭?”林越小聲的問道。


    杜隆坦沉思了片刻,也許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訴林越一些他們獸人一族的秘密。


    “是我們獸人一族的薩滿領袖,耐奧祖。”杜隆坦說出了這個名字。


    林越也驚了一下,在他的記憶裏,曆史上,耐奧祖這樣事情,亦或者是麥迪文撰寫的曆史與真實的並不相符?林越疑惑了,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先回部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杜隆坦說道。


    “嗯,去吧,這個你拿著,如果有萬分緊急或者棘手的問題。捏碎他,我會來幫你的。”林越說完給了杜隆坦一個金屬包裹著的水晶。這是地精的智慧產物,在德拉諾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過。


    杜隆坦貼身收起了水晶,朝林越點了點頭,轉身向遠處等待自己的獸人部隊走去。而林越,沒有絲毫逗留,也轉身離開了這裏。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情,畢竟這樣會影響曆史的進程。他自身的實力也不足以支持他這樣去做,但是有許多事情,讓他萬分好奇。這樣的好奇心驅使他,準備用自己的方法去了解真相。(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圖騰燃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燃燒的小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燃燒的小米並收藏圖騰燃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