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卡加斯已經來到了傳送門前,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個等待著他們的人。盡管現在的耐奧祖頭發鬢白,但是作為影月的酋長,昔日部落的領導者,他看起來仍是一如既往的健壯。耐奧祖轉身望向格羅姆。


    當格羅姆看到老薩滿的麵容時,他被嚇了一大跳。耐奧祖的臉頰,上唇,鼻子,眉脊以及前額都用塗滿了白色顏料,如骨頭般煞白。格羅姆意識到,那肯定是耐奧祖專門畫上去的,他把自己的臉畫成了一個骷髏頭的樣子。


    耐奧祖大聲說道,聲音聽起來還是如此的清晰而又洪亮。“格羅姆?地獄咆哮,卡加斯?刃拳,歡迎你們!”


    卡加斯淡淡地說道,不想多說一個字。“你找我們有何貴幹?”


    薩滿回答道,“我帶來了新消息,以及一個計劃。”


    格羅姆鼻子哼了哼,“你都躲著我們兩年了。你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消息?”他的聲音中帶著很明顯的氣惱以及質疑。他指著耐奧祖如骨的麵龐,說道,“你任由古爾丹排擠你,你拒絕從聖杯中喝下狂暴之血,然後你還像土撥鼠躲在地洞裏麵一樣藏了兩年!現在你不再隱居,而是帶著死亡之麵來告訴我們你有一個新計劃。不管你那些所謂的計劃是什麽,我都不想聽。”


    格羅姆能夠從自己的聲音中聽出自己的悲痛。拋開古爾丹所造成的一切,也拋開他這些年對於他身邊的顧問,薩滿和術士們的不信任,他還是希望耐奧祖還是那個格羅姆從小就銘記在心的薩滿,那個強壯,嚴厲。而又充滿智慧的獸人,那個將如散沙一般的各個氏族聯合成一支強大部隊的獸人。雖然他所說的話十分刻薄,但是他還是希望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耐奧祖摸了摸他臉上的骷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一直都能夠夢見死亡。我曾經在夢境中遇到過他,也和他交談過。我看到了我自己族人的死。我看到了那些我深愛的人的死。所有的這一切……我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就是為了銘記這一切。我本來還想繼續躲起來,但是我現在明白了。我對我的人民有所虧欠,所以我理應讓他們再一次團結起來。”


    “就好象從前你領導我們時候一樣?”卡加斯吼道。“把我們帶向背叛?抑或是失敗?你不是想要去死麽?好,耐奧祖,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領導我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他朝著老獸人揮舞著左臂上鑲嵌著的刀刃。


    耐奧祖剛想要回答他,卻因為看到了兩人身後的什麽東西而停了下來。格羅姆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龐大的身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看他的身形應該是一個食人魔。


    “登塔啊,有什麽消息麽?”耐奧祖叫道,等待著獸人走過來。“我讓你去找到其他的氏族並且召集他們——就好像我讓你們倆去做的一樣。”他提醒著格羅姆和卡加斯。“但是直到現在我隻看到了影月,戰歌以及碎手氏族集結與此。其他人呢?”


    “雷刃氏族說他們會前來此處。”格羅姆向他保證。“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以可能還要再等他們一兩天。”他搖了搖頭。“但是雷王和嘲顱氏族都沒有聽從。他們兩族正打得不可開交。”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需要有所行動!”耐奧祖吼道。“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麽,我們就隻能在這裏自相殘殺!”他露出自己的牙齒,麵部已經有些扭曲。“我們為了聯合部落而所做的這一切——我所做的這些——都將要變成無用功。看看這些氏族從部落中分裂出去,然後在那裏互相爭鬥。如果我們不盡快采取行動,我們就會回歸傳統。氏族之間隻有在互相征戰或者是一年一度的聚會才能相逢。知道麽!”


    “那麽在你躲起來的這兩年中,你又能期待別的什麽發生呢?”格羅姆謾罵道。“我們知道你因為爆炸而受了傷。但是在你傷愈之後,你這挨千刀的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一直在等待你的指引。但是卻一直沒有等來。這樣的話,我們肯定得變回從前那樣,與其它氏族打來打去了!為了在夢中見到那些無意義的死亡,你遺棄了我們所有人,這就是報應!”


    “我了解,”耐奧祖痛苦的輕聲說道。格羅姆看著他臉上所顯現出的悲痛和羞愧,原先到了嘴邊的那些氣話都被他咽到了肚子裏。


    “刃風氏族會加入我們。”卡加斯說道,試圖想要打破這寂靜。“但是赤行者們拒絕了。他們說部落已成往事,現在所有氏族隻需要管好自己份內之事。”他罵道。“要不是因為你的旨意。我真恨不得把他們的酋長千刀萬剮。”


    “如果你那樣做的話,你也逃不過一劫。”耐奧祖指出。“要不然你就得要為了逃跑而殺了他們整個氏族的獸人。我並不想讓你身處險境。或者失去他們,因為畢竟他們還是有可能被說服並收歸於我們旗下的。”他雙唇微噘。“不要急。我們遲早會收拾他們的。”他看了看周圍,眯起雙眼,問道,“那其他人呢?嚼骨氏族呢?”


    這一問題引得格羅姆開始痛罵起來,“我們送去使節尋找哈爾坎?裂顱者,”他簡短的說道,“然後他把使節們肢解,分好類送了回來!”


    “嚼骨氏族的獸人們都十分的驍勇善戰。”卡加斯摸著他的刀刃,謹慎的說道。“在戰爭中,他們將會是一個大麻煩。”然後他搖了搖頭。“但是自從傳送門崩潰之後,他們變得越來越野蠻了。他們不能被信任,也不能被控製住。”


    耐奧祖點頭,向登塔問道,“那白爪氏族呢?”


    食人魔眉頭皺起,回複道,“絕大多數都死了。在有關古爾丹和他的術士的真相被曝光之前,大多數人都被其他的氏族殺掉了。甚至在杜隆坦的流放以及死亡之後,白爪獸人們仍然對霜狼氏族抱有憐憫之心。這使得他們成為眾矢之的。”而後他搖了搖頭,“至於那些存活下來的,他們也都被驅逐了。事實上,現在再也沒有一個叫做白爪的氏族了。”


    當提及杜隆坦的時候,耐奧祖因為愧疚而身子一顫。他曾經警告過霜狼氏族的首領,希望能夠挽回他所造成的損失,但是最後他的所作所為還是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古爾丹的暗影議會成員找到了杜隆坦並殺掉了他,耐奧祖所知的世上最高貴的獸人之一。


    但是後悔和自哀並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他把注意力轉回到登塔的話語上,而後開始生氣。


    “白爪是我們獸人當中曆史最悠久也是最令我們自豪的氏族之一!現在白爪獸人們都得當無家可歸的野蠻人了?難道我們就任由獸人這麽墮落下去麽?不能!我們必須挽回部落,讓獸人們再一次聯合起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期待生存,以及榮耀!”


    登塔跪了下來,簡單的說道,“你知道我生而為你服務,主人。”


    格羅姆看著麵前的老獸人,眉頭微皺,“耐奧祖,把你的這個計劃告訴我們。”他大聲說道,保證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聽到他所說的話。“告訴我們。如果它很合理,那麽我們會選擇跟隨你的步伐。”


    卡加斯腦袋微側,說道。“我也是。”


    耐奧祖嚴肅的看著麵前的三人,然後點頭道,“我們會等到雷刃和刃風氏族到達此地。然後我們會找到其他人,雷王,嘲顱,赤行者以及嚼骨氏族。我們獸人必須聯合起來。”


    卡加斯問道,“那如果他們拒絕的話,怎麽辦?”


    耐奧祖用他那毋庸置疑的語氣回答道,“說服他們。”卡加斯大吼一聲以示讚同,舉起他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刀刃。耐奧祖轉向戰歌酋長,輕聲說道,“格羅姆,當我們還在等待那兩個氏族的同時,我會把我的計劃告訴你,然後讓你去完成一項任務。”


    格羅姆血紅的眼睛散發著光芒,“請告訴我,還有為什麽我要這麽做。”


    耐奧祖笑了笑。但是在那死亡的麵罩之下,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詭異。


    “我需要你去尋找一些東西。”


    “戰歌的勇士們,幹了丫的!”


    格羅姆高舉著他的血吼。在陽光的照耀下,血吼反射出刺眼的光亮。他向前一躍,用斧頭揮舞出一道巨大的弧線。血吼手柄附近的鋒刃上鏤空的幾處小孔劃過空氣,發出尖利的呼嘯之聲,傳遍了整個戰場。在他的身後,他的戰士們也都在展現著他們高超的戰鬥技藝,各種各樣的尖嘯聲,口哨聲以及呐喊聲形成了一曲真正的戰歌,而這也正是他們氏族名稱的由來。有許多人甚至開始哼唱了起來,他們並不注重歌詞,而更追求韻律的一致與高昂,那足以讓人心跳暫停的氣勢不僅能夠鼓舞了他們的士氣,還可以震懾住他們的敵人。


    但是這一次,他們的敵人並沒有被嚇倒。這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不知道恐懼為何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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