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優雅的轉身離去,隨手關上了身後的門。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按照店主指示的方向出發。現在天已經黑了,很難說碼頭管理員自己願不願意夜間出航,那倒無關緊要。陌生人匆匆走過一棟又一棟建築,任由兜帽隨風飄動。他對周圍的東西毫不在乎,隻要不造成阻礙,一切東西都可以無視。黑色的海水突然翻滾起來,帶兜帽的人第一次有些遲疑了。但是他很快做出結論,沒有別的選擇了,除了另辟蹊徑外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周圍停泊著一些大船,陌生人沒找到他需要的的那種一個水手就能駕駛的小船。三艘破爛但是還可能有用的小艇停在岸邊,精細的工藝顯示著它們過去的風光。在右邊,碼頭的前端延伸進了黑色的海水,一些等待裝船的木箱放在那裏,很顯然船還沒有靠岸。一個老邁但是健壯的身影,看上去很像維利的哥哥,父親或者堂兄什麽的人,坐在一個箱子上,飽經風霜的手正在整理魚線。他抬頭注視著陌生人走近。


    “嗯?”開頭他就說了這麽一個字,然後接著說“天快黑了,明天再來吧...‘


    ‘如果你是迪茲威格,碼頭管理員,在下想找一條可以跨海的運輸工具,現在就要,明天不行。”從他的衣袖裏伸出了一袋錢幣。


    “你確定你要幹什麽?”他摸著自己的長下巴,仔細觀察,這個老地精比威利瘦的多也好看的多。他的衣服質量明顯也更好,紫色的襯衫、紅色的短褲和他的綠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靴子因為地精共有的大腳趾和其他地精的一樣寬大,成色也不錯。


    “你是迪茲威格嗎?”陌生人問道。


    “我當然是了,傻瓜!”地精咧開嘴笑道。盡管他年紀不小,可還是保留有一口鋒利的黃牙。“但是要說租條船,那邊有一些更適合你。你要去哪裏?”


    “在下必須前往米奈希爾港。”


    “去拜訪矮人嗎,嗯?”迪茲威格全然沒有被陌生人奇怪的嗓音所困擾。他說:“這裏的船都不去那裏,必須的!嗯嗯嗯...”突然地精站起來說“也許你也不應該去那裏...”


    他歪斜的,類似於爬蟲的黑色眼珠盯著他可能的客戶。


    他們的接近早已被預計到了,即使是在陌生人的家鄉,這種手法也已經老掉牙了,強盜就是強盜,他們總是使用之前經過實際驗證的方法行事。


    從他的座位身後,迪茲威格掏出了一把長柄錘子舉過頭頂。錘柄起碼有半英尺長。碼頭管理員輕而易舉的揮動著武器,很顯然這是多年練習的結果。不過他並沒有跳起來給這個陌生人一下。


    “誰敢碰我的碼頭,我就把他的腦袋砸開花!”他警告著這些海盜。“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迪茲威格。”三個海盜的其中之一抱怨道。他正是剛在陌生人走進旅店時對他最感興趣的那個。


    ”隻是想和我們的朋友談點買賣...‘陌生人慢慢轉身麵對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兜帽向後滑落,他的臉完全露了出來。藍黑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上,她的頭上向兩邊各伸出了一隻角。


    眼睛撇了一下四周,三個從旅店出來的家夥後退了幾步,其中兩個看上去很緊張,但是他們的頭目。一個臉上有疤,手裏拿著接近一英尺長彎刀的家夥,咧開嘴說到:“好吧。看來你是個女的,不管你是什麽種族的人,我們都要拿走那個袋子!”


    “這袋子裏的東西不會讓你們太好過的。”她邊說邊解除了隱藏她身份的咒語,這如同仙樂般的聲音和語調才是她習慣使用的。“金錢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罪惡。”


    “我們很想得到點罪惡,是吧,夥計們?”頭目反駁道。他的手下咕噥著表示讚同,貪婪的*已經超過了對他們麵前站著的人的驚訝之情。


    “我們在警衛發現之前趕緊完事吧!”其中一個海盜建議。


    “他們一時片刻還過不來,”頭目吼道,“但是我不想再等著看我們能拿到什麽好東西了。嗯?”


    他們慢慢包圍了他們的受害者。


    她想再給海盜一次機會,“你們也不情願這麽幹。生命是可貴的,而暴力毫無價值。讓我們之間和平共處...‘


    一個年輕的海盜,枯瘦禿頂的家夥猶豫了,“也許她是對的,達戈,我們為什麽不放了...”


    他的下巴立即挨了他們的頭目——達戈重重的一擊,達戈怒視他說“你到底怎麽了?你這個海象養大的家夥。”


    另一個海盜眼前一閃,他開始對麵前的高個女人感到震驚。“她在幹什麽事情!”


    達戈閉上嘴轉向她,“該死的魔法!你就這點本事了嗎?”


    “我也不願這樣。”她解釋道,但是達戈和他的朋友們都沒有在聽了,強盜們衝向她,試圖躲避任何可能的咒語,常識會告訴他們要小心躲避任何可能飛過來的東西,但是這幫強盜的常識顯然不夠。


    從衣袖中猛然伸出了一隻淡藍色的被部分黃銅色的繩子纏繞的手,她輕聲用自己的語言為她的敵人祈禱,這樣的語言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的嘴中說出了。


    頭目的行為很好預測,他用刀猛刺她的胸膛,她甚至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便輕易地躲開了這笨拙的攻擊。當頭目落地的時候,她抓住他的胳膊順勢把他扔到了碼頭堆放的木頭上。


    與此同時,消瘦的海盜揮刀砍向她伸直的胳膊,她優雅的轉身,用不像是腳,而更像是蹄子的肢體猛踢向他的腹部。仿佛是被一個強壯的牛頭人擊中一樣,這個海盜像箭一般翻著跟頭砸到了第三個矮壯的彎鼻子海盜身上,撞擊如此猛烈,他們兩個馬上四仰八叉。


    她轉了一圈,一對狡猾的尖耳朵襯托出了她苗條而美麗的身形和外在的感情,她抓住地上正在爬向她的達戈的腕關節然後反擰過去。當肩膀的骨骼碎裂時。海盜邊嚎叫便在地上爬行。很顯然她一開始就能輕易的把這夥惡棍踩在腳下。在木箱頂上,迪茲威格大笑道“哈哈。,一個女德萊尼人好好招待了這幫粗魯的客人。不是嗎?粗魯但是漂亮!”


    看著這個地精,她並沒有感受到他的評論中包含什麽惡意。因為他的職業。無論迪茲威格是親眼見過還是道聽途說過關於她的種族的過去都並不奇怪。他聽起來隻是充滿了好奇和驚異,僅此而已。


    碼頭管理員對這場戰鬥一直冷眼旁觀,他的選擇似乎難以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這個德萊尼人會希望隱藏自己的力量,她來到一個她這樣的人不該來的地方。


    除非是為了她的誓言和她所探求的事情。


    她向達戈彎下腰,低聲說道“骨頭沒有斷。”


    痛苦的強盜似乎對此並不領情。事實上她已經竭力避免傷害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盡管他們做出了卑劣的行徑。不幸的是。這三個家夥迫使她短暫的展現了真麵目。


    不過現在這三個家夥已經更能接受她的建議,或者說屈服於她的力量。德萊尼人高聲宣布道“你們最好把這件事情徹底忘了。”


    她的力量讓她的每句話都一字千斤。達戈和他的同夥連滾帶爬的跑掉了,仿佛屁股著火的獵狗一樣,武器也留在了地上。


    迪茲威格笑著說“牧師,法師,怪物,人類,不管我遇到的是什麽。那條紅色的船,”他用畸形的手指指著那裏,“那是艘好船。隻要你肯付錢。”


    “我有錢。”她從衣袖深處拿出皮袋。“隻要我可以確定那艘船真的能航行。”


    “當然能了...但是不是我駕駛。你需要一幫船員,你本該留下那三個悔恨的家夥的,嘿嘿。”


    她聳聳肩。“我隻需要一條能用的船,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自己開。”


    德萊尼人把皮袋扔給了他,迪茲威格立刻打開了。地精從裏麵拿出錢幣,眼睛裏充滿了欣喜。“這些就...那麽,”他咧嘴笑的更歡了。沒多說別的,女牧師徑直走向停船的地方,船體由於一層水藻顯得更多是綠色,木頭已經很陳舊了,但是她沒有發現船體有什麽瑕疵。一根粗壯的主桅杆上的風帆。是這艘五十英尺長的單桅帆船的唯一動力。深入船艙,她又找到了兩根備用槳葉掛在船艙內的掛鉤上。


    迪茲威格毫不懷疑她會向他索求物資補給。但是她沒有耐心了,不想花時間去換取一些她不認為必須的東西。


    她浪費了數周去追查一條錯誤的線索。這已經夠糟的了。她體內的能量足以支撐整個旅行。


    碼頭管理員又笑了,盡管不再麵朝他,德萊尼人清楚他很想了解自己接下來要幹的事。對迪茲威格來說,這個陌生人是這個夜晚的不錯消遣。


    拿不準他是否會對她接下來的事情感到失望,女牧師伸出手,然後開始用在海中練就的嫻熟的手段解開纜繩,準備出發。盡管地精不會知道那是什麽海。


    完成這些以後,德萊尼人跳出船來,總覽這條船的情況,她抓住船身然後開始搖晃。


    迪茲威格發出一陣驚歎,至少需要兩到三個強壯的人才能把這艘船完全推出去。幸運的是,女牧師依靠的並不是那種野獸般的力量,而是一種精確的平衡,小船靜靜地自己飄完剩下的航程,德萊尼人跳了上去,感恩那些教會她這一切的人。


    “大海並不比陸地更安全,這些日子一定要記住!”地精高興的喊道。然後又是一陣大笑,“祝你旅途愉快!”


    她並不需要碼頭管理員對危險的警告,在過去的幾周內,女牧師麵對過遠超過她應得的包圍著這個世界的黑暗力量。不止一次,她幾乎在追捕中喪命,但是,感謝納魯的祝福,她幸存了下來,繼續追擊。


    但是棘齒城,乃至整個卡利姆多都在她的身後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包圍她的黑色海水中。德萊尼人感覺她此前所遭遇的危險是那麽微不足道。既然女牧師清楚她所追尋的線索是正確的,她也會警惕這一點:她正在追獵的東西會注意到她的接近,注意到她,並且盡其所能的殺死她。


    所以必須...德萊尼人思考著。畢竟,繼續前進是她按照自己的意願的選擇。


    勇往直前,即使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完全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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