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額試試吧,盡量和他聊聊,不一定能成哦。”佟湘玉麵帶難色。


    李長空正要接話,此時,正在喝酒的畫畫老者忽然開口了。


    “誒誒誒,我該殺青了,誰負責結賬啊,這都在這坐半天,也沒人給管管。”


    “我我我,我負責我負責。”白展堂見狀急忙湊個懷裏掏出個錢包,“說好五十文吧,來,多給十文。”


    老者頓時笑開了花,“謝謝,謝謝,以後有這種活,還找我,不光是劍譜,拳譜刀法我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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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學吧。”佟湘玉笑道。


    就在李長空以為畫畫老者要說出那句經典台詞的時候,老者卻笑道。


    “六?哦,有,我之前還畫過一本六字大明咒,就是沒怎麽賣的出去,太偏門了。”


    說著,老者深深地看了李長空一眼,拄著拐杖就要往外走。


    李長空打了個激靈,福臨心至,忙道:“老先生留步。”


    “咋,有事啊?”老者糊裏糊塗的轉過頭。


    李長空連忙上前一步,扶著老者說:“你剛剛說,你畫過一本六字大明咒,我這還挺感興趣的,不知道要多少錢才可以畫啊?”


    “哦,這個啊,五文錢一張,一共是十四個大類,十四乘六,八十四頁,算下來,五錢銀子吧。”


    老者說道。


    “不對吧。”這時,對錢最敏感的佟湘玉插嘴道。


    “八十四頁,每頁五文,應該是四百二十文錢,多了八十文呢?”


    “多了嗎?”老者愣愣的,不由看向李長空。


    李長空見狀,急忙答道:“不多,不多,老先生算得正好,就是五錢銀子。”


    “不是……”佟湘玉見狀還要開口。


    李長空一把將她拉住,笑著對老者道:“那前輩準備什麽時候開始畫呢?”


    “哎呀。”老者一臉為難,“你說說,這天都黑了,就算是點著燈都得畫到三更天,你說說,我這老眼昏花的,萬一再給畫錯了,那可咋整?”


    “再說了,這一畫到天黑,我可咋回去,住客棧,也太貴了吧?還要吃飯,要不還是算了吧。”


    “別啊。”李長空忙道,拉著老者笑道:“既然天晚了,您就在這先住下,等明天再畫,這住店吃飯的事情,就不用您操心了,有我呢?”


    “晚上想吃點啥,回鍋肉怎麽樣,再來個醬肘子,一個火爆腰花,正好,我這兒還有兩壺好酒,您嚐嚐?”


    “那感情好,那就這麽說定了。”老者笑著應道。


    佟湘玉見狀,忍不住拉了李長空一把,“你這至於嗎,額看這老頭子故意坑你呢,要不額幫你說兩句?”


    “不用了。”李長空搖搖頭,笑道:“掌櫃的你真想幫忙啊,就趕緊幫我問問南宮殘紅有關青花會的事,別的就別操心了。”


    見李長空這麽說,佟湘玉就算是有一肚子話也說不出,隻得應道。


    “行吧行吧,那額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便帶著南宮殘紅去客房休息,同時扮演知心大姐去了。


    夜裏,三更的梆子才敲了一下,一個身影就悄無聲息的落在客棧的屋頂上,動作之輕,連守夜的白展堂都沒發現。


    “行了,進來吧。”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嚇了屋頂上的李長空一跳。


    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此人用的是傳音入密,而且聲音被束成一線,直入自己耳中,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聽見。


    見已經被發現,李長空當即翻窗入戶,便見白天一臉胡塗的老者,此刻正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兩眼之中精光四溢,儼然是個絕頂高手。


    “李長空見過前輩。”李長空見狀,連忙行了一禮。


    “行了,別來這些虛招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夜探老頭子的房間,想幹嘛,搞偷襲啊?”老者砸砸嘴道。


    李長空笑道:“前輩這話可願望晚輩了,您白天故意說畫到三更天,不就是提醒晚輩三更天來找您嗎?西遊記晚輩還是看過的,現在這麽說就沒意思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和小郭一樣有意思。”老者忽然大笑起來。


    李長空聽了先是一驚,而後發現老者聲音雖大,但控製力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大笑聲在觸及房間牆壁之前,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回旋過來。


    因此,在房間內響動如雷,卻沒有一絲一毫傳到外邊去,這種神乎其技的操作,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倒吸一口涼氣,李長空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老者,到底忍不住心中猜疑,開口道。


    “前輩到底是誰,可是江湖傳聞中的缺德道人?”


    “我是誰?”老者愣了愣,然後笑道:“活得太久了,我也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是誰了?”


    “我這當過賊,做過道士,進過公門,還在點蒼山那一片住了十幾年。”


    “賣菜畫畫捏糖人,幹的事數都數不清楚了,你要是真想這麽叫我缺德道人,倒也沒啥,說起來,第一個這麽叫我的,還是小郭呢?雖然我一點也不缺德。”


    “小郭?”


    聽到對方第二次提起小郭,李長空忍不住問道。


    “對啊?”缺德道人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現在不就在他手底下辦事嗎?這小子真是有本事,當初我也就是隨便傳了他一套驚濤掌,結果沒幾年他就練成了。”


    “搞得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記得那時候,他還麽這麽聰明,都沒看出來老頭子是裝死的。”


    “結果,後來當道士的時候不小心遇上他,花了好久才擺脫他的糾纏,然後就被他取了個缺德道人的名字,嘖,真是記仇。”


    “算了,我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李長空又是無語又是震驚。


    無語是缺德道人真的夠缺德的,用假死來騙自己人,這個名字還這沒交錯。


    震驚的是對方除了缺德道人這個馬甲之外,居然還是郭巨俠的師傅,郭芙蓉的師公。


    再想想對方說他畫過衡山劍法和葵花點穴手,李長空嘴角一抽,幹巴巴地問道。


    “您剛剛說您曾做過賊,不回就是在葵花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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