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清晨的海風中還帶著幾點腥味。


    港口碼頭上,早已是熱鬧無比。


    大小食肆此刻也都張羅起來生意,最熱鬧的,不外乎老張家的餛飩攤。


    燒得正旺的鍋,冒著大片熱氣的滾水,還有旁邊整整齊齊擺著的混沌,方一出鍋,等得不耐煩的顧客紛紛搶著遞錢。


    一個中年婦人正忙得大汗淋漓,驀地人群被暴力推開,走出幾個東瀛武士打扮,凶神惡煞的男人。


    原本熱鬧的港口集市,因為這幾個人的出現,驟然安靜下來。


    一個個熱火朝天吃著餛飩的客人,叢刻也如見了貓的老鼠一樣,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退到一旁。


    賣餛飩的榮嫂臉色白了白,手下意識捏住圍裙的下擺,賠笑著迎上來。


    “小野先生來了,吃點什麽?我請客,您千萬別嫌棄。”


    “多謝榮嫂子了,不過吃就算了,我今天是來收月供的,榮嫂子請把。”東瀛武士用別扭的中文開口道。


    中年婦人臉色一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野、小野大人,這個月的月供,不是已經交過兩次了嗎?怎麽,怎麽還要交啊。”


    “嗬嗬。”被稱為做小野的東瀛武士冷笑一聲。


    “榮嫂子,你這話是說,我弄錯了,多收了你的月供嗎?”


    看著小野驟然冷下的臉,榮嫂子的臉色更加蒼白,頭上冷汗直冒,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


    勉強幹笑道:“小野,小野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這幾天收益不好,您看,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寬限幾天,拜托了。”


    “寬限幾天?”小野冷笑道。


    “我倒是願意寬限你幾天,可我的兄弟們可都是要吃飯的,你想讓他們喝西北風去,榮嫂子,我勸你不要罰酒不吃吃敬酒,識相的,現在就把月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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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一碗餛飩,多放蔥花多放辣,謝謝。”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直接打斷了小野的狠話。


    落針可聞的碼頭,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循聲看去,隻見一個打扮簡單,但一看就不是簡單的青年人無視眼前沉重的氣氛,徑直穿過幾個東瀛武士,來到榮嫂子的攤位前,淡淡開口。


    小野見狀瞳孔一縮,身為柳生新陰派的弟子,他自然能夠看出眼前這人不同一般。


    自己等人雖然不是門派裏的精英弟子,但也達到了中忍級別,一時一刻都不曾放鬆對周圍的警戒。


    結果,這人出現的時候,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僅如此,從來人開口,再到他走到榮嫂子麵前,看似行動緩慢,可每一步都走在眾人間隙與視線之外,導致明明周圍圍著許多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存在,讓他輕而易舉的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這種實力,在他的認知中,隻有少數幾個上忍級別的高手才能做到。


    一想到中原武林所謂的俠客和俠義精神,小野瞬間拉響了心中的警鈴。


    “這位先生,在下乃是柳生新陰派柳生但馬守大師座下弟子小野正雄,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又和賜教。”小野正雄按照中原的禮節行禮道。


    李長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靜靜地看著不知所措的榮嫂子道:“老板娘,麻煩餛飩快一點,我好幾天沒吃飯了,現在就想來碗餛飩暖暖身子。”


    “啊,我,這……”


    榮嫂子這才回神,不過看著臉色平靜的李長空和臉色鐵青的小野正雄,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


    現在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李長空和小野正雄之間那詭異的氣氛。


    其他人此刻更是連呼吸都不敢露出一點聲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卷入事故之中。


    要不是怕後退會引起注意,恐怕此刻都已經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李長空的無視讓小野正雄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雙三角眼中陰狠的殺機一閃而過。


    不過,小野正雄還忌憚著李長空的實力,到底強壓著火氣,沉聲道:“閣下想必不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在下雖然來自東瀛,但家師也是東瀛首屈一指的劍術大師,閣下如此怠慢,是否有失你們中原禮儀之邦的威名?”


    李長空聞言,還是沒有正眼看小野正雄一眼,而是皺起眉頭,喃喃道。


    “怎麽回事,難道餓的時間太久了,出現幻覺了,怎麽一直聽到狗叫聲呢,還叫的這麽怪異,不像是中原本地的狗。”


    撲哧!


    這話一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人群裏傳出忍不住的笑聲。


    小野正雄的臉色也徹底陰沉下來,隻見他勃然大怒。


    “巴嘎,支那賤豬,死了死了的。”


    說著,腰間的武士刀瞬間拔出。


    一聲響亮的刀鳴,銀亮的武士刀劃過一道冰冷的刀芒,瞬間斬到李長空麵前。


    “找死!”


    李長空眉線一跳,瞳孔之中寒光一閃。


    沒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甚至都沒人看到他有沒有行動。


    刹那間,隻見武士刀落,慘叫聲起,小野正雄連掙紮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倒在血泊之中。


    死前,臉上還掛著無比驚恐的表情,仿佛看到此生最可怕的場景一樣。


    “殺,殺人了!!!”


    旁觀的眾人哪裏見過這等血腥的場景,驟然間慘叫起來,現場頓時猶如沸水一樣,躁動起來。


    “他殺了小野師兄,上,給師兄報仇!”


    幾個東瀛武士見狀一個個臉色驟變,紛紛抽出武士刀,向李長空殺了過來。


    “別急,某家最厭惡東瀛狗,這就送你們上路。”


    見狀,李長空冷笑一聲,連正眼看他們一眼都不曾,一指點出。


    噗!


    一聲氣爆聲傳來,一個東瀛武士的頭便如氣球一樣,瞬間炸裂開來。


    李長空十指連動,宛如彈琴一樣,隨手點出,隻聽噗噗噗噗,氣爆之聲不絕於耳,不過轉瞬之間,餛飩攤前,除了李長空和榮嫂子外,便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


    撲通!


    作為一個小小餛飩攤的老板娘,榮嫂子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等事情,此刻麵如土色,抖似曬糠,兩腿軟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如果不是還最後的理智和羞恥心在,恐怕都要被直接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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