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上官海棠的運氣好,還是李天昊一死,他的黨羽真的群龍無首,難成大事,三天之後,局勢忽然峰回路轉。


    這天,一股熟悉的殺氣籠罩在小林正的院落外。


    “柳生先生,幾日不見,可是因為上一次勝負未分,今天又來討教啊?”李長空兩眼一眯,手已經摸上了紅袖刀。


    此時,段天涯三人也匆忙趕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柳生但馬守,紛紛擺出迎敵姿態。


    看著分外警惕的幾人,柳生但馬守精立不動,絲毫沒有拔刀的意思。


    “李長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不過我今天不是來和你交手的,是來找你們談判的。”


    “談判?我不覺得我有什麽好跟你談判的。”李長空冷笑道。


    柳生但馬守道:“難道,你不想要李天昊和柳生家聯手的證據,不想知道,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背叛了巨鯨幫嗎?”


    “什麽意思?”


    察覺柳生但馬守話裏有話,李長空追問道。


    “這就是我要談判的內容。”柳生但馬守道,“一直以來,我們柳生家能在中原行動,都是和李天昊合作的緣故,現在他死了,你們有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再糾纏下去,柳生家隻會損失的更嚴重。”


    “你們殺了李天昊,如果遲遲找不出他和我們合作的證據,事情隻會越鬧越大,對我們雙方都不好。”


    “所以,我來找你們談判,隻要你們答應我兩個要求,我就把關於李天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你們,讓你們將巨鯨幫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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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條件。”李長空道。


    柳生但馬守道:“第一,放我柳生家的弟子返回東瀛,從此不可踏入中土一步。”


    李長空沉吟片刻,“可以,但前提是他們沒有殘害過中原人,否則,必須死在這裏。”


    柳生但馬守沉默片刻,並沒有反對,繼續說道:“第二,段天涯,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我第二個條件,就是要求段天涯和我在雪姬的衣冠塚前決一死戰,你們任何人都不得插手。”


    “段天涯,你敢應戰嗎?”


    聞言,李長空看向段天涯。


    隻見他上前一步,開口道:“可以,什麽時候。”


    “明日黃昏。”


    柳生但馬守說完,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拋給上官海棠,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大哥,你真的要和柳生但馬守一戰嗎?他的武功可比你高多了啊?”上官海棠有些擔心地說道。


    段天涯平靜的點點頭,“我和他之間,遲早會有這麽一戰的,明天,還請你們都不要插手,如果我死了,請想辦法把我和雪姬葬在一起吧,多謝了。”


    見狀,三人不好再說什麽,雖然李長空覺得有些不對,柳生但馬守就算是想要殺掉段天涯,也不需要放棄大好的形勢,主動交出李天昊背叛的證據吧。


    可惜,李長空對這部劇的記憶實在是不多,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曹公公那一退和最後的大決戰。


    巨鯨幫的劇情他知道的也不多,也不清楚最後是怎麽解決的,自然不知道柳生但馬守在打什麽主意。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黃昏時的海邊,似乎比平時更加淒美。


    橘黃色的天空下,柳生但馬守和段天涯各自站立一方,雖然一動不動,可那淩厲的刀氣卻不斷的在兩人之間交錯。


    眼下,若是有人闖入兩人之間,怕是立刻會被淩厲的刀氣攪成粉碎。


    柳生但馬守的身上,濃烈的殺意仿佛凝聚成神,那是比對戰李長空的時候,更加淩厲的殺神一刀斬。


    因為他此刻麵對的對手,是段天涯,是害死他一子一女的凶手,恨意的加持下,此刻的柳生但馬守,比對戰李長空的時候更加可怕。


    相比較於柳生但馬守那強烈的殺意,段天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天涯之外的一朵雲彩,虛無縹緲,仿佛隨風而動,聚散離合,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浪子夢幻。


    此刻,李長空才終於理解,為什麽柳生家的兩姐妹,都會鍾情於他了。


    段天涯,就是天涯外的一朵雲,飄渺的氣質是外在,天涯高遠才是他的本質。


    這是一個融合了夢幻與沉穩的男子,是理性與感性完美結合的君子一樣的人物,君子如竹,君子似玉,看似棉柔,實則剛強。


    東瀛的烈性女子,又有幾個,能不被這樣的人吸引呢?


    柳生但馬守緩緩拔出腰間的武士刀,此時,一股輕柔的海風飄過。


    海風飄過的瞬間,正是柳生但馬守出刀的時刻。


    這一刀劈出,頗有些時來天地皆同力的法意,上合天心,下應身意,亦非刀道入了化境可以體現。


    目之所及已無柳生但馬守的刀影和身影,心之所寄,周圍三丈虛空都充滿柳生但馬守的刀氣,刀氣如長江大河,連綿不貫。


    海風吹拂,此刻,這輕柔的海風也仿佛化為了刀氣,也成了柳生但馬守這一刀的一部分。


    沒有多餘的動作,武士刀融入海風之中,化作隨風而來的殺神。


    哪怕曾經勝過柳生但馬守一招,看到這一刀,李長空也不有眼前一亮。


    刀光卻沒有落在段天涯身上,因為同一時刻,段天涯也出手了。


    這是李長空第一次見段天涯出手,他的刀,就像是他的人,看似虛無縹緲,卻猶如天涯高遠。


    他的刀,沒有多少意境,相較於柳生但馬守的殺神一刀斬,甚至可以說是平淡。


    而且,他用的還不是自己最強的幻劍。


    但在這一刀之中,李長空卻感受到了另一種感受。


    誰說刀意一定要有某種意境的,沒有意境,本身不也是一種意境嗎。


    刀鋒相逢,東瀛武功的精妙,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中完全呈現在三人麵前。


    如李長空所預料的那樣,柳生但馬守武功極高,段天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短短時間內,就落在下風。


    但段天涯的實力也不弱,並非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哪怕在柳生但馬守的全麵壓製下,還能招招還擊。


    眼看段天涯全麵落後,忽然,一股熟悉的殺意彌漫在戰場之上。


    這股殺意已經是李長空第三次感受了,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殺意環繞的並不是他,而是柳生但馬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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