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空聞言點點頭,“多謝大聖提醒,貧道心中有數,不會胡來的。”


    “那就好,八戒,咱們馬上回去。”說完,孫悟空與豬八戒兩人便迅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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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悟空兩人離去之後,李長空出手封印了白象大王,以免對方的死引起無天的注意,隨後便轉身向黑暗之淵走去。


    黑暗之淵,乃是這方世界中最為神秘的一處所在。


    這裏是三界的間隙,也是三界之內,所有負麵情緒匯聚之地,億萬年來,這裏從未有過光明,據說連黑暗,也能被黑暗之淵吞噬。


    在無天離開黑暗之淵前,天地間從未有過生靈成功的從黑暗之淵走出。


    無天熔煉孫悟空的地方,說是黑暗之淵,其實充其量隻是黑暗之淵的入口。


    和黑暗之淵同樣神秘的,還有弱水。


    就像是沒人知道黑暗之淵具體是怎樣的,也沒人知道,弱水的源頭究竟在什麽地方。


    對於黑暗之淵,李長空的確有過好奇,但也僅僅隻是好奇, 並為生出過探索的欲望。


    甚至,在遇上豬八戒, 營救孫悟空之前, 他都沒打算往黑暗之淵走一趟, 至少現在沒有。


    可是,就在剛剛, 救出孫悟空之後,李長空忽然發現,自己在不周山底發現的那根鐵棒, 產生了一絲細微的波動,而波動的源泉,就指向黑暗之淵。


    這根鐵棒,乃是李長空這麽久以來,遇上的最特別的東西。


    除了看上去是根鐵棒之外, 其他不論是以神念探索, 還是以本源天火焚燒, 又或者是刀砍斧劈, 都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樣。


    越是如此, 越說明這鐵棒來曆不俗。


    如今, 麵對任何手段都沒有反應的鐵棒, 卻在麵對黑暗之淵的時候生出反應,李長空又怎能不走這一趟。


    越是深入黑暗之淵, 天地間的光芒開始完全消散。


    這裏, 是黑暗的國度, 除了永恒的黑暗外, 什麽都感知不到。


    黑暗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黑暗的本身,而在於黑暗所引發的一係列內心的崩潰。


    黑暗中, 一切的感知都會放大, 尤其是心底潛藏著的黑暗, 似乎也被黑暗之淵中濃鬱到極致的怨念,憎恨, 嫉妒等負麵情緒挑撥。


    沒有一絲光線, 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隻有黑暗, 純粹到極致的黑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陣濕潤的觸感傳來, 緊接著便是熟悉的刺痛。


    弱水!


    李長空心頭一動, 陸地仿佛已經到了盡頭, 弱水開始覆蓋四方。


    寶蓮燈飛出, 再一次化作蓮舟。


    清幽燈火綻放的瞬間,李長空眼前浮現出一絲光亮,可惜,這一絲光亮僅僅是點亮了李長空的眼眸,還未照亮黑暗之淵,便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黑暗中,一點幽光照映在弱水上,可偏偏,李長空的眼中卻沒有感知到絲毫的光線。


    有光,卻看不到光,這種特殊的感受,同樣是李長空的第一次。


    不僅如此,這裏的弱水,也遠不像黑暗之淵外部那樣的平靜。


    這裏的弱水躁動且無序,黑暗中不知道多少的水流,每一條水流也有著完全不同的方向。


    或前或後,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完全沒有任何的秩序可言。


    水流也是時快時慢,時大時小,來回交錯,這一秒你被一股水流推著走,或許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另一股水流裏。


    黑暗中剝奪的,不僅僅是光芒,還有對歲月的認知。


    都說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歲月對於仙神來說, 似乎並沒有什麽意義。


    但事實上, 就算是永生不死的仙神,當歲月的尺度大到一定的程度後, 同樣無法忽視。


    尤其是黑暗中, 在無盡的黑暗怨念誘發下,便是那萬劫不改的道心,也會產生波動。


    至此,李長空算是明白,為什麽緊那羅這佛門大護法深入黑暗之淵後,會成為如今的無天。


    這是仙佛也難以抵禦的黑暗,無盡怨念的侵蝕下,李長空的道心同樣波動起來。


    好在,李長空並不是完全沒有感知。


    在黑暗剝奪一切感知的同時,那根奇異鐵棒的波動也漸漸明顯。


    一開始,還十分細微,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波動也越發明顯。


    依靠著這種波動,李長空的道心仿佛輪船找到了停靠的錨點,漸漸的,不僅沒有收到黑暗的影響,相反,還借助黑暗的力量,不斷磨礪自己的道心。


    如果說,李長空的道心是一顆未經雕琢的璞玉,那麽,鐵棒不時散發的波動便是一位技藝精湛的雕工大師,利用黑暗這把刻刀,不斷的雕琢著他的道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


    黑暗中,李長空隨波逐流,不斷體會各種經典,凝練道心。


    李長空還會注意自己的修行,有針對的去體悟,也算是穩固修為,可是漸漸的,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到底過去了多少。


    到後來,李長空已然什麽都不拘,念一會兒道,說一會兒禪,話一話仁者無敵,表一表兼愛非攻,修煉一下武道,思索一下書法,甚至是精研一下廚藝。


    什麽道家法家,縱橫鬼穀,上至四書五經,下至戲劇話本,但凡腦海中還有記憶的,卻是信口拈來。


    這些或微言大義,或狗屁不通種種,在李長空的心中不斷的匯聚,不斷的剝離,他的一顆道心也越發澄澈,仿佛剝去玉石表麵的石皮一樣,終於顯露出耀眼的光芒。


    刹那間,隻見李長空周身的氣勢不斷攀升,初時隻感覺浩大無邊,重重的壓來,可是越往後去,氣勢卻是越發淡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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