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的地麵十分的崎嶇曲折,帶著濃重的潮濕感,在那黑暗之中,一股仿佛是來自於荒古時期的觸感撲麵而來。


    道路曲折,然而很明顯是愈發地低於原本的水平線的,深入到地平線之下,而且那愈發黑暗的道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便攜式手電筒細微的光芒在這一片黑暗中搖晃著,安南伯與南琪兩人小心翼翼地前行。


    “老師,您不覺得這裏更像是熊的巢穴?”


    “怎麽可能,熊幹嘛要住在這麽奇怪的地方?再說了,這裏麵你可曾有問道異味?”安南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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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起頭,南琪小巧的鼻子嗅了幾下,隨後打了個噴嚏。


    “沒有,隻是濕氣。”


    “這就對了,像這種山洞裏,各種爬行類動物應該聚滿了才對,因為這個季節到外麵除了南北極生物都會被凍死,但這裏卻什麽都沒有。”安南伯用手電筒照射著四壁,望著那被凍住的青苔,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這個裏麵,存在著不敢讓那些生物接近的東西。”


    “芬裏爾?”


    安南伯哈哈一笑。


    “作為烈焰與謊言之神洛基的兒子,芬裏爾現在待的地方還真沒有牌麵。”


    手電筒的光芒向著四壁照射,原本因為洞穴內濕氣而皺著眉頭的南琪,目光掃向一麵牆壁時,瞬間瞪大了眼睛。


    “老師,快看!”


    安南伯朝著南琪所指的位置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在那麵牆壁上,有著數道深深的刻痕,似乎是被什麽尖銳的物體狠狠劃過一般,從四米多高的山洞頂端斜向延伸到地麵,而那每一道刻痕,都有安南伯身體那麽寬。


    “抓痕?”南琪有些驚異,“這應該不是熊幹的吧?”


    “熊?哥斯拉倒還更加真實一點。”安南伯望著那倒爪痕,嘁了一聲,“而且,如果是哥斯拉,那倒還好辦的多了。”


    “哥斯拉的話得讓奧特曼來。”南琪認真地說道。


    安南伯嗤笑出聲:“一看你就沒看過那部電影,哥斯拉裏麵哪兒來的奧特曼?”


    轉過身,安南伯朝著伸出走去,開口道:“南琪,你在這裏等我就行。”


    “嗯?”南琪有些疑惑,“為什麽?”


    “沒有什麽為什麽,我現在隻有一個手電筒,多餘的隻有備用電池,你這家夥喜歡東張西望讓我把光線往莫名其妙的地方照,我……”


    安南伯轉過頭,視線對上南琪那張略微有些微妙的表情,要出口的話頓時堵在嘴裏。


    “好吧好吧,其實是我覺得下麵有危險所以讓你呆在這兒,不過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也隻是去找找那條狼犬是不是在這個地方,隻要有了確鑿的證據,我就會立刻回來。”


    原以為這樣能勸住南琪,然


    而安南伯沒想到的是,南琪卻是嘻嘻一笑。


    “對呀,隻要能確定它就在這兒就好了,又不是會發生什麽危險,那怕什麽。”走上前,站在安南伯身邊,南琪露出自信的一笑,“再說了,不是說那個家夥有可能死了麽?那也沒什麽危險的嘛。”


    安南伯沉默,片刻之後開口道:“南琪,我跟你說實話,你們所有的,被我們聚集到靈師協會中的人,其主要目的並不是把你們當做學生,而是當做士兵,將來讓你們登上對神的戰場,然後以你們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取戰爭的勝利。”


    轉過頭,安南伯沉聲道:“我想弑神,也明白必須要有所付出,但是我並不想看著你們去死。”


    南琪:“……”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安南伯笑了一聲,抬起腳朝前走去。


    “這兒太冷了,我們快點把事兒做完回去雅庫茲克的城區落腳,真想快點來一杯熱氣騰騰的摩卡。”


    望著安南伯那並不算偉岸的背影,南琪微微閉上眼睛,沉吟片刻,跟上了他的腳步。


    道路在某一個位置分開,成為了四個分岔的洞口,安南伯拿著手中的探測儀,思索片刻,選擇了左側第二個山洞。


    然而,前行大約二十多分鍾,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大約六米寬的地下河道,沉默緩慢地流淌著。


    “地下水?沒有聲音嗎?”南琪有些不解。


    安南伯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覺此刻山洞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


    手電筒掃到河麵上,安南伯蹲下身子,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陶瓷小杯,舀出來一杯水。


    “嗯?”


    將水放在杯中,安南伯這才看清楚了,那並不是普通的流水,那些水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紫黑色,而湊近了去聞,那股腥臭味兒正是從這紫黑色的液體中散發出來。


    “當啷!”


    陶瓷杯子的底部此刻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整個杯子都開始發出淡淡的“嗤嗤”聲,仿佛是扔進開水中的泡騰片一般。


    “這是什麽?硫酸嗎?”注意到眼前發生的一幕,南琪臉色有些嚴峻地問道。


    “硫酸可沒有這個本事。”望著手中的杯子,安南伯臉色陰沉著,緩緩開口,“在神話傳說中,眾神曾經俘獲過兩次芬裏爾,第一次被它掙脫鐵索逃離,第二次,矮人用六種難得一見的珍寶鑄成了無形鐵索,將它捆縛在高山巨石之上,芬裏爾憤怒嚎叫,眾神將一把劍刺入他的口中,讓它的嘴無法閉合,他的口水含有劇毒,流淌出來,便形成了一條毒液之河,即便是神也不敢輕易觸碰。”


    “難道說這條河是芬裏爾的口水形成的?”南琪的小嘴撇了撇,皺著眉頭說道,“聽著都覺得惡心。”


    “那應該不會,這應該是芬裏爾的血。”將手中應景不成樣的杯子扔到一旁,安南伯開口道,“五十多年前那場圍剿芬裏


    爾的戰爭中,死亡最多的並不是在戰爭期間,而是在打到芬裏爾後,近距離對它進行致命一擊時,芬裏爾身上噴濺出來的帶有腐蝕性的血液造成了大量的傷亡。”


    “其實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這裏既然有芬裏爾血液形成的河道,說明那個家夥肯定就在附近,我們過去看看。”安南伯咬著牙,臉色十分難看,“媽的,這家夥,流了這麽多血,難不成還活著?”


    說完,安南伯後退兩步,一個小小的助跑,身體飛也似的越過了那條陰森恐怖的河流。


    南琪如法炮製,輕盈的身體比安南伯更加輕鬆地挑了過去。


    轉過身,安南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碩大的圓柱形的物體,用腳在地上踢開一個坑洞,將那個東西埋了進去。


    “這是什麽?”南琪問道。


    安南伯咬牙一笑:“炸藥,十公斤T.NT的當量,這可是一個危險的玩具。”


    將炸藥埋進土裏,安南伯直起腰,吐出一口氣:“雖然傷不到那個家夥,不過如果那家夥追出來了,倒是可以用來幫我們斷後之類的。”


    然而,卻沒有回應安南伯的聲音。


    “南琪?”周圍的安靜讓安南伯眉頭一皺,回頭望去。


    “老師!你來看!”


    洞窟的深處,南琪的身影在黑暗中隱隱約約,朝著安南伯大聲說道。


    順著南琪的聲音,安南伯快步走了過去。


    隻見南琪正站在一麵岩壁的前麵,用手撫摸著,回頭對著安南伯說道:“老師,好像沒路了。”


    “搞什麽鬼。”安南伯臉色一沉,走上前去,手用力地拍在那麵岩壁之上。


    聲音沉重,很明顯是一堵很厚實的岩壁,也許後麵已經到了盡頭,僅剩下了泥土岩石。


    “老師,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南琪想到之前的幾個分岔路口,不由得問道。


    “不可能,如果我想了那麽久都錯了,老臉往哪兒擱?”安南伯說著,用手電筒照射著岩壁。


    泥土和砂石混合,應該是普通的地麵沒錯,但……


    有點違和感。


    安南伯眉頭一皺,抬起右手,手背上的“天罰”聖痕開始閃動著光芒。


    “南琪,往後靠。”


    聽從安南伯的話,南琪後退了兩步。


    淡淡地哼出一聲,安南伯的手上劃過一道電光,兩隻手指朝著那岩壁狠狠地刺下。


    “喀拉!”


    手指刺中岩壁,麵前的牆壁居然像餅幹一般,背刺到的那一部分發出脆響,掉入了內部的空洞之中。


    “果然!”


    安南伯冷笑一聲,他就知道,前麵的這一度岩壁必然是推倒之後重新添堵上的,否則的話,怎麽可能會向著他這一邊凸出?


    然而,安南伯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股如同強力吸塵機般的強大吸力,從哪缺口中噴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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