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伯特的話,那名來醫生頓時愣在了那裏,過了好長時間才急忙說道:“不,那什麽羅伯特先生,我們這裏是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確定了她的病情,雖然說您確實是比我們擁有更淵博的學識,但也不能還沒有看那個病人的情況就……”


    “阿不,我看過了。”羅伯特麵無表情地說道,“很早之前就看過了,確實是挺罕見的症狀,偶爾會有多種並發症出現,不過這麽嚴重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我倒是可以擔保不是心衰竭就對了。”


    就在那名老醫生錯愕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卡蓮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臉諷刺的笑容說道:“喂,這位醫生,可以讓真正的專家進來了嗎?”


    這一句真正的專家明顯就是在諷刺這個老醫生醫術不精,然而對方雖然感到忿忿不平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在他們醫學界裏麵像羅伯特這種年輕的泰鬥級別人物可是如同珍寶一般,被他拒絕的諾貝爾獎不過是他桂冠上無數閃耀著光芒的寶石其中一顆,對於羅伯特的話,這名老醫生自然是深信不疑。


    “哦,還有。”羅伯特正要走進病房的時候轉過頭望著那名老醫生,“醫院裏麵是清淨地地方,不要隨便讓他們進來,尤其是不能隨便讓他們對患者動粗。”


    望著羅伯特手指著的那些警衛,老醫生連忙點頭:“是是是!羅伯特先生,我這就讓他們離開,保證絕對不會打擾到您。”


    微微地點了點頭,羅伯特走進了病房之內。


    尼祿瞥了那名老醫生一眼,鬆開了扯著他衣領的手,淡淡一笑:“希望你說到做到,還有就是這個病房我打算用一段時間,如果再敢來鬧事兒,我拆了你們醫院!”


    老醫生踉蹌後退了兩步,敢怒不敢言,雖然他十分看不上尼祿這種粗魯的行為,然而很明顯他和羅伯特之間的關係不淺,所以也隻能作罷。


    瞥了那名老醫生一眼,尼祿轉身走進了病房之中,順手關上了門。


    “羅伯特先生,羅伯特先生到這裏來了。”老醫生一臉激動之色,似乎早就忘了之前尼祿對他的態度,急匆匆地轉身朝著電梯那邊走路了過去。


    病房內,羅伯特大致地檢查了一下林夕琴的身體狀況,隨後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將沒有吃完的半個熱狗從紙質購物袋裏麵拿了出來,默默地吃著。


    “倉……先生。”尼祿猶豫了片刻該如何稱呼他,隨後問道,“請問夕琴的身體狀況如何?”


    “稍微等一下。”卡蓮伸出手拍了拍尼祿的肩膀,示意他耐心一點。


    羅伯特用了大概三分鍾的時間吃完了那半個熱狗,隨後又從購物袋裏取出了一瓶運動飲料擰開瓶蓋喝下去了四分之一左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稍微重了那麽一點。”羅伯特目光直視著前方,麵無表情地說道。


    “什麽重了一點?您是說夕琴的情況嗎?”南琪一時間有些著急,她也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


    ,也明白他的能力究竟有多麽強,所以才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從他的口中聽到答案。


    然而羅伯特卻是沒有聽見他們的問話一般,轉過頭望著卡蓮,平靜地說道:“上一次的檢查之後我記得我說過,大約需要兩年的時間來研製這個特效藥,對吧?”


    “沒錯。”卡蓮點了點頭,隨後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麽了,難道說是研究上……出現了什麽阻礙?”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在研究內出現瓶頸見怪不怪,著很有可能讓兩年的時間向後推移,但……林夕琴的身體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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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伯特微微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不,應該說是有很大的進展才對,在基因工程項目上的突破幫助我們在藥物研究上冒出了一大步,現在已經完成了基礎的設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十月份左右應該會拿出樣品。”


    “您……您的意思是說,夕琴的身體情況,有救?”尼祿猛然間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羅伯特。


    “不能說百分之百可以做到藥到病除,但是也是針對病因進行的研究,多多少少會在一定程度上克服限製她生命力的枷鎖,隻要能把她的壽命延長,那麽繼續後麵的研究就會有更寬裕的時間。”羅伯特平靜地說道。


    尼祿沉默片刻,猛然間走到羅伯特麵前單膝跪下,一臉認真的說道:“倉先生,隻要您能夠解救夕琴,隻要能讓她從現在的情況中擺脫出來,無論你要什麽都無所謂,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南琪和卡蓮站在一旁望著尼祿,雖然有些驚訝,但也覺得可以理解,確實,尼祿為了林夕琴可以放下一切,當年他為了能夠讓林夕琴可以從提爾納諾分區轉移到阿瓦隆分區可以說是一個人打穿了整個提爾納諾,連夏明道都為這個瘋子歎氣,不過最終還是因為林夕琴一句話收了手,不過也因了這個原因,在整個提爾納諾那隻聖彼得堡分部,作為一名普通學員的林夕琴,在學院中享有的地位可是比三大會長還要高。


    羅伯特麵無表情地望著尼祿,片刻之後開口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麽,如果能夠克服這個病症,那就意味著我征服了神明,征服神明使我們所有人的使命,我現在已經距離擊垮眾神的真理之門還差一步之遙,你們呢?在你們的戰場上,能夠做到征服神明嗎?”


    “當然可以。”尼祿昂起頭來,淡淡一笑。


    “如果不能呢?”羅伯特凝視著尼祿。


    “沒有想過,如果去想如果不能會怎樣,那就給了自己無謂的退路,這樣隻能導致失敗。”尼祿平靜地說道,“在我的眼裏,隻有勝利,沒有其他第二種結果值得被人稱頌。”


    羅伯特沉默著,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林夕琴的床邊,俯視著躺在床上睡顏並不怎麽恬淡的林夕琴,片刻之後開口道:“這個女孩兒,身體裏流著一部分神明的血,至少從她四輩以上便開始有了這樣的血統,然而遺憾的是


    他們家族的身軀並不足以承受如此強烈的神性,這也是弑靈者比靈師更加高明的地方,起源於中國,發揚了近乎三千年曆史的弑靈者,他們與神明之間有著對話的曆史,而從文藝複興時期在意大利才開始崛起的靈師,有的隻是反抗的過去,弑靈者可以承受神性,而靈師不能,普通人更不能。”


    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羅伯特抬起頭望著窗外:“我之前已經快要放棄掉自己的研究了,因為之前的一件事情讓我對我的路途產生了懷疑,雖然撐過去了幾年的光景但依然無法走出來,不過這個女孩兒倒是給了我新的希望,如果說你們的戰場是用鮮血來澆灌的,那麽在手術刀之下就是我們的戰場,這些由神明給予人類的痛苦,有且隻有我,可以將它們徹底清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今天才會站在這裏,否則的話,我可能早就退出了。”


    尼祿無言,實際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的一項對於羅伯特的報道,在2016年羅伯特拒絕了諾貝爾獎之後,有多家電視台對他進行了采訪,想要詢問他為什麽要拒絕掉這一個對於所有的學者來說都是最高榮譽的獎項。


    羅伯特說:“這並不是什麽榮譽,姑且算是,我的知識也不是用來爭取榮譽的,而是用來征服神明的。”


    這一段話在那一時期被高度傳說,有很多人都將其作為自己的座右銘,然而他命不明白的是,羅伯特這句話中的神明並不具有什麽象征意義,他說的神,就是真正的神。


    “也真是辛苦你了呢。”卡蓮微微一笑,她明白羅伯特所說的是什麽,在七年前,他年僅七歲的女兒患上了和林夕琴類似的症狀,然而並非是血液而是基因上的問題,也許是和羅伯特的研究有關,在女兒無藥可救的情況下,羅伯特做出了艱難的抉擇,選擇了讓自己的女兒脫離痛苦,安樂死,而為了研究,他又親手解剖了自己女兒的屍體,從死亡到解剖,中間的時間間隔還不到一個小時。


    人與人之間的悲痛並不相通,卡蓮雖然知道那是痛苦的事情,但是無法感受到究竟有多麽痛苦,才能讓當初意氣風發最新研究的一代生物學家變成現在這一副樣子。


    “沒什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羅伯特說道,“如果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我就先走了。”


    “讓你特意為這件事趕過來一次可真是不好意思。”卡蓮笑著說道。


    羅伯特微微地搖了搖頭:“不,我有事兒到這裏來。”


    “哦?”卡蓮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會有什麽事情是在研究室外麵完成的?”


    “找東西。”羅伯特說道,“有一樣東西丟了很多年了,當年在這邊特殊軍部總部工作的時候,那個東西丟了,不過現在聽說已經找到了,我來看一看,挺重要的。”


    “找東西?”卡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東西到這裏來找,還是特殊軍部總部。


    “一個實驗體,想來應該已經丟失了十七年了,現在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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