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星夜,月缺一線,便是滿了,地上銀華大作,地上光亮猶如白晝,陰影下的樹葉,在涼風中沙沙而響,飄擺著,猶如一張張鬼臉,顯得很猙獰。


    廟前破窗門,隨風狂亂的飄擺,時不時擊在幾欲傾倒的廟宇上,好似在一下啪打後,整座廟宇就要傾倒下來一般,廟宇前的落葉沙沙的響,一些響聲是極速穿過落葉間的小獸造成的,一些則是落葉猶如一個犯人般,被晚風拖拽過地麵發出的沙沙響聲,晚風透過間隙,吹入廟宇,神幔隨風時左時右的飄擺起來,破敗的廟宇間,充斥著一股塵土的味道,猙獰的神像一雙凶狠的眼神凝視著地麵,讓人不禁生疑,這真的是神嗎?憐憫眾生的神嗎?


    晚風吹著遊傑曹身下的幹草,他側臥在幹草上,看著地上傾瀉而入的月光,月光銀白無比,地上厚厚的塵土與破碎的瓦礫,隱隱可見。


    他翻了一個身,躺在幹草上,看著天上的月,靜靜的月,繁星好似俏皮的女孩一般,一瞬一瞬的,好似在挑逗遊傑曹,濃濃的月夜,不禁讓遊傑曹想起了李白的靜夜思,沒有床,但有窗,破爛而狂暴的窗戶,它激烈的拍打著破廟,好似一個被出-軌丈夫拖住負氣要走的妻子一般。


    這樣的夜,遊傑曹的綿綿思緒,又是被激了起來,身在地球的父母,獨在異界的自己。


    想得很多,想得很累,卻是怎麽也睡不著,閉上了眼,躺在幹草上,微微有些刺人的幹草,此刻是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了。


    夜漸冷,奇怪的是這裏的夜,居然能聽見蟲鳴,蟲鳴長長而嘶,好似在彼此述說著歡樂,有風吹入,讓遊傑曹覺得涼快。


    這樣的夜,雖然使人憂愁,卻也使人爽快,遊傑曹坐起身子,看著天空,晴空湛藍,星月一覽無餘,廟外嫩草翩翩飄動,草間偶見小花,點點綴綴,讓遊傑曹猶如處在畫卷之中一般。


    清新的空氣帶來枝葉伸展的木葉香,月光下的樹上,有著嫩黃的新葉長出,新葉間有著柔軟的新枝,新枝新葉,好似害羞的新人,微微垂著。


    突然,一陣風刮過,猙獰的神像前,已是出現一個人,遊傑曹正四下看著風景,自然是看見這個人了,隱身開啟,伏在神像座下的伸出一對眼睛來。


    來人是一個鷹眼勾鼻的中年人,一頭短發黑白交雜,一對大耳垂,猶如一滴大水滴一般,垂在耳下,冷冷的臉,好似別人欠了他幾千萬般,一雙如利劍般的眼睛,射出炯炯的精光,正打量著猙獰的佛像,好似一個不爽,就可以將他背上的大劍拔出,劈向佛像。


    這人背上是一柄黝黑的大劍,劍寬一尺有餘,長有五尺,負在背上的劍幾乎垂到了地上,可見這個人身高差不多也就五尺多一點。


    這個人一出現,居然就直直地盯著猙獰的神像,好似想在眼神上發個高下,遊傑曹看著這個人的眼神,全身已是冰冷徹骨。


    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氣勢,蕩漾而出,如水波般,這個氣勢就如他的眼神一般,與利劍無異,處在這種氣勢中,好似你的全身周圍都充滿了一柄柄利劍一般,而且這一柄柄利劍的劍尖,都是指著你的。


    遊傑曹看著這個男人,心裏居然忍不住想要逃出神廟,強自閉上了眼,不去看那個中年男人。


    這時候,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他雖然吃驚不已,卻是沒有動。


    斜眼側睥,一襲粉色的紗衣,在晚風中獵獵飛舞,紗衣薄如紙一般,妙曼的身段上,兩點朱紅清晰可見,女人的秘密也是無所遮掩,神秘的花園,展現在遊傑曹的麵前,隻是這花園不甚清麗,就如一朵殘敗的花朵一般,有著幽幽的味道,這味道被這具身體傳出的鬱金香般的,濃而淡的香氣所掩蓋,但還是能聞道一絲絲的異味。


    嫩白的手上,五根纖細的指頭,指頭上的指甲晶瑩而潔白,豐盈不見肉的手臂上,纏著一條白色緞子,緞子牽過雪白的脖頸,又是繞在另一隻手臂上,緞子在微涼的晚風中,翩翩飛舞。


    潔白的臉猶如天上的月亮一般,明眸皓齒,睫毛翹而長,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這對美麗的眸子,尖而翹的鼻子,在月光下,顯著迷人的幅度,微紅的臉頰旁,一個水潤的嘴唇,瓜子般的臉型,將這一些完美的展現在遊傑曹的麵前。


    豐翹的臀,正坐在遊傑曹的不遠處,那種幽幽的香味,就如腐敗的肉一般,讓遊傑曹作嘔。


    笑聲朗朗,中年男人,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還在與神像比目力。


    “劍狂閣主,這麽早就來了?”她的話語猶如軟軟的棉絮一般,有著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與她說話。


    中年男子還是瞪著神像,就如沒聽見話語一般,理也沒理這個女子。


    女子笑著嗔罵道:“不解風情的呆子。”這話說得猶如一個妻子,在罵一個不懂情調的丈夫一般,軟軟的,甜甜的。


    中年漢子還是瞪著神像,好似她似空氣一般。


    女子話音未落,傳來幾聲朗笑,道:“金-瓶宗主,他若解風情,此刻恐怕已是一具幹屍了吧!哈哈!”


    話聲未消,神像肩上已是出現一個人。


    鐵髯橫須,黝黃的手臂上,肌肉如鐵一般,在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雙手正盤在胸口前,身上一件破爛的短裳,肩頭處已是起了很多的毛,挺壯的胸膛上,隆得天高,下麵的胸肌是絕對不會小的,不但不小,而且很大。


    背上負著兩把大斧,兩把大斧交叉疊放,碩大的斧峰部分,在黑夜中,閃著亮光,黝黃的臉上,一對炯炯有光的眼睛,正打趣地看著女人,黑硬的胡渣,散亂的分布在臉上,使得這個男人看起來略顯得滄桑,滄桑的同時,更顯得有男人味道。


    短褲下,一雙虯髯的大腿,肌肉猶如塊塊腫瘤一般,時見青筋。


    女子眉目含情地看著神像肩上的男人,道:“斧頭幫主說什麽呢?幹屍關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麽幹係?”他眉目中,好似有著一絲害怕,無措的四下看了看,真如一個害怕的弱女子一般。


    女子又說道:“我最喜歡斧頭幫主這樣的男人了,能給我安全感!”他說著,垂下了頭,如一個害羞的小女人般,將指頭含在嘴裏,臉上居然有著緋紅。


    “你不是喜歡他這樣的強壯的男人,而是喜歡他這樣強壯的幹屍吧?”這時候,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


    這聲音讓黑夜覺得更冷,遊傑曹已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風吹袍子的聲音傳來,破廟可進一隻野獸的間隙間,已是出現一個人,長袍加身,烏黑烏黑的袍子在晚風中獵獵狂舞,發出“噗噗”的聲響,一隻枯槁的手伸出長袍外,握著一個手杖,手杖上一個骷髏頭,骷髏頭裏,閃著幽綠的光,好似活得一般。


    長袍有著袍帽,袍帽下,一雙閃著幽光的眼珠,上下打量著三人,目光猶如毒蛇般。


    “你金-瓶兒若是弱女子,天下間恐怕沒有強女子了。”黑袍人說道。


    金-瓶兒扭著水蛇般的腰肢,絡腮微紅,如一個受了讚譽而不好意思的少女般,垂首低語道:“蠱老謬讚,小女子怎麽敢當。”


    斧頭看著她幾近赤-裸的身體,沒有一絲的欲-望,隻是打趣地看著,好似在看一個石雕,而不是一個幾近赤-裸的女人。


    劍狂還是瞪著神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已是有十來分鍾了。


    金-瓶兒又道:“天道子怎麽還沒來?”


    她這話顯然是在問三人,劍狂盯著神像,自然是不會回答她,斧頭隻是看著她,打趣地看著她,也是沒有回答,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沒有那一對大板斧,他就好似一個強壯的莊稼漢一般。


    黑袍下的一對目光,隻是盯著她,沒有回答。


    她的臉如一個害羞的少女般,又紅了起來,道:“斧頭幫主,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啦,蠱老也是。”她說完絡腮又是紅了起來。


    淡紅色的吐息從她的嘴中吐出,遊傑曹距離的近,已是吸入了一口。


    淡紅色的吐息中,帶著濃鬱的鬱金香味,吸入氣霧的同時,遊傑曹的臉色已是變了,他的身子,如同烈火在燒一般,狂躁而熱,小腹中好似有著三昧真火在燒一般,好似忽然想要與女子結合一般,他的目光中,如野獸般泛起了紅絲,滿是欲-望的看著金-瓶兒。


    這樣下去要壞!


    遊傑曹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牙齒重重的在舌頭上一咬,強烈的痛感,讓他恢複了一些神智,他屏住了呼吸,忌憚地看著金-瓶兒。


    這女人的吐息居然有著迷藥的作用,遊傑曹才是稍稍的聞入一絲,便已受不了了,全身上下猶如烈火焚身一般,狂躁而熱。


    這時候,廟前走進一人,蓬頭垢麵,破爛如乞丐般,這人正是老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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