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黑衣飄飄。


    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雙手負在背上,站在遊傑曹的麵前。


    他的臉上有著溫和的笑容,正看著狐裘少女。


    即使隻是靜靜的站著,還是能感覺出他身上慵懶與雍貴的氣息,清秀的臉上,有著小胡子,帶著溫和的笑容。


    “姑娘得罪了!”


    他的一身黑衣在午夜的風中淩飛飄舞,隻要那抹溫和的笑容換成憤慨的表情,那便是活生生一個古代的愛國憤士。


    倒在地上的狐裘少女,臉上有著震驚,模糊不清地說道:“合……合體……”


    她喃喃自語,臉上又是落下淚來,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孩般,幽怨地看著遊傑曹,幽怨中更多帶著的是憤恨。


    遊傑曹也注意到了青年,但是他同樣看見了狐裘少女的目光。


    他呆呆地看著她那幽怨而憤恨的眼神。


    她的目光居然閃避了一下,而後又是凶狠地盯著他。


    “不要讓我有機會,不然取你狗命!淫-賊。”她說完,朝著小窗戶外竄了出去。


    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中。


    黑衣少年轉過臉來,遊傑曹才是看清他的麵容。


    伸手本就不打笑臉人,何況,他笑得那麽溫和,溫和到仿佛能融合一切的仇恨。


    但是像這種仇恨,是無法化解的。


    就像人生隻有一次,初-夜隻有一次,少女們,喜歡將初-夜作為貴重的禮物,送給自己所愛的人,被一隻野獸無情的掠奪了,這放在任何一個少女身上,都叫人無法接受。


    青年溫和地看著遊傑曹,那種目光好似能包容天下所有的罪惡。


    他看了看遊傑曹,看了看遊傑曹身旁混合著遊傑曹血水的血花。


    他臉上錯愕了一下。


    神秘地看著遊傑曹,神秘地笑了笑。


    “真是色中餓鬼!膽大包天呐!”他說:“我很好奇,你一個天生氣海閉塞的殘體,居然能將一個三氣元嬰境的姑娘給……”


    他沒有繼續說,那意思男人都懂。


    “我有興趣聽聽,你有沒有興趣講講?”


    他溫和笑著,看著遊傑曹。


    遊傑曹白了他一眼,心中直罵。


    “那你有沒有興趣請我吃青龍肉呢?”


    遊傑曹這回睜大了眼睛,如一個做了壞事被老師抓到的學生,吃驚地看著他。


    “對了,可以的話,我想聽聽仙女與魔女的戰鬥經過。”他說:“你不知道嗎?剛才那個少女,可是魔王的女兒。”


    遊傑曹知道卡藍他們叫她魔女,但是他不知道她是魔王的女兒。


    “魔王的女兒?”遊傑曹疑問到。


    “這樣吧!你請我吃青龍肉,我告訴你關於少女的事?”


    他雍貴而清秀的臉上,小胡子撇動,笑得還是很溫和。


    遊傑曹白了他一眼,小聲喃喃道:“你他嗎怎麽知道那麽多事!”


    聲小直如蚊蠅之聲。


    青年又是錯愕了一下。


    隨後哈哈大笑,道:“我他嗎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他好似還在回味“他嗎的”這三個罵人字的勁頭,猶如品美酒賞佳人般在回味著。


    遊傑曹鬼魅地看著他。


    “你他娘的隨風耳?”


    這時候,遊傑曹因為少女的離去,隱隱覺得失落。


    他已占有了少女,雖然少女沒有變成他的東西,但是他已覺得她是屬於他的東西。


    失落的人,總是放縱自己,口便是沒有遮攔。


    青年又錯愕了一下,摸著嘴角,好似在回味什麽。


    隨後猶如發現寶貝一般,意猶未盡的看著遊傑曹,道:“還有什麽帶勁的話嗎?都說來我聽聽。”


    他的語氣中有著濃重的命令口吻。


    這種口吻讓遊傑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遊傑曹轉過臉去,不去看他。


    看著廟外的風景,看他迷離的目光,不似在看風景。


    “多情自古空餘恨!”他歎了一聲。


    青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遊傑曹。


    “怎麽說我也救了你,請我吃點青龍肉總可以吧?”


    遊傑曹看了看他,坐起身來。


    心念一動,一聲悶響,地上已是出現一塊肉,青龍的肉。


    潔白的肉甩在地上,已是如糖球一般,沾上了灰土,變成了灰白色。


    “哎呀!糟蹋!”他說:“我知道你有能儲物的飾品,不知道你的儲物空間能放多大的東西?多重的東西?多少的東西?”


    遊傑曹好似想到了什麽。


    “你一直都在外麵看著我?”


    他點了點頭。


    “那你看到一個少年要對少女幹出那種事情居然不製止?”遊傑曹有著憤憤地反問他。


    “這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意嗎?”他說:“對了,說到這裏,能不能把你的刀和那件鎧甲給我看看。”


    “不能!”遊傑曹說:“我和她的動作好看嗎?”


    遊傑曹說完,臉上帶著憤怒的表情。


    這種事,居然被第三者看見,他十分的憤怒。


    “不怎麽好看!”他說:“我的妻子,一點也不比她難看。”


    “你的妻子?”遊傑曹問道。


    “是的,我的妻子是一位城主。”


    這引起了遊傑曹的好奇。


    “女城主?”遊傑曹又問道。


    “是的,女城主。”他回答的時候,臉上有著自豪。


    火光在午夜的風中舞動著。


    地上一攤水漬,那是這個青年清洗青龍肉留下的。


    火上搭著一個很精致的鐵架,一大塊青龍肉,正架在上麵烘烤,已是有著香氣飄出。


    這鐵架製作精良,用得也是上好的鐵,顯得十分的小巧奪目,讓人也想要擁有一個。


    遊傑曹親眼看著青年憑空取出鐵架,就像是自己取出刀一般。


    這青年有著一隻很巧的手,手居然白過遊傑曹這個宅男,而且很嫩


    青年臉上帶著微笑,翻著鐵架上的青龍肉。


    那種笑容,好似天下已是沒有什麽可擔憂了。


    “喂,你叫什麽名字?”遊傑曹問道。


    青年錯愕了一下,摸著尖俏的嘴角,轉過身來,道:“千山。”


    “我還叫萬水呢!”遊傑曹打趣道。


    “我告訴你名字了,你是不是也得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背對著遊傑曹,翻動著青龍肉。


    隨著他的翻動,青龍肉已是顯得金黃,飄出香馥馥的香味。


    遊傑曹咽了口唾沫,看著他的背影,這背影要是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實在再漂亮不過了。


    遊傑曹看著背影,又是想起了狐裘少女。


    喃喃道:“我叫萬水。”


    青年轉過頭來,手卻不停止翻動青龍肉。


    “真的?”他問道。


    “不是蒸的,是煮的。”遊傑曹不鹹不淡地說道。


    青年錯愕了一下,突然醒悟話中的機鋒,笑了。


    遊傑曹錯愕地看著他。


    他笑得實在像一個女人,隻可惜他是一個青年。


    他又意猶未盡地問道:“不是煮的,又是什麽?”


    遊傑曹想了半天,回答不出來。


    肉熟了,他已吃上,他雍貴的氣質,在遊傑曹狼狽的吃相麵前大顯。


    他又笑了,道:“看來你不止是色中餓鬼,還是一隻餓了幾百年的餓鬼。”


    遊傑曹啃著青龍肉,看也沒有看他,不要說回他話了。


    “青龍心髒,給你吃了,實在是浪費!”他說:“那麽美的東西,應該收藏起來,我想魔女也是這樣想的吧!”


    他頓了頓,好似在遐想什麽。


    忽然張開雙臂,仰起了頭,閉上眼。


    有著小胡子的嘴微微張開,道:“將青龍心髒放在房間裏,沐浴在那種柔和的光中,該是多麽的美妙!”


    他正遐想著。


    “你不是一直都在看嗎?為什麽不早點出手。”遊傑曹說:“早點出手奪過來不就好了,現在已是一坨大便了!”


    遊傑曹的臉上又是露出那種憤恨的表情。


    其實,他的心中在愧疚,愧疚對於少女做出的一切。


    愧疚的同時,又是遷怒青年。


    青年卻還是微微笑著。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喜歡那個心髒,為何又不早點出手吧?”青年說:“因為我更好奇關於心髒的傳說。”


    “傳說青龍的心髒,乃是無比猛烈的春-藥,是至剛至陽的寶藥,我不信。”他說:“所以……”


    他還未說完,就被遊傑曹打斷了。


    “所以你拿我做實驗?”遊傑曹反問道:“那你為何放由我侵犯那個少女?”


    青年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道:“因為她是魔女。”


    “魔女難道不是女人?”


    青年臉上溫和的笑容消失,一股凜冽的殺氣傳出。


    遊傑曹猶如針芒在背一般,背上起了無數疙瘩。


    “你是不知道,他的父親害死了多少的女子。”他說:“他的父親是魔盟的魔王,是一個嗜色如食的人,每天要殘害好幾個女人。”


    他歎了一口氣,道:“我就是想讓他的女兒也嚐嚐那種滋味。”


    “那些被害的女人是你親戚?”遊傑曹問道。


    他當然搖了搖頭,誰會有那麽多的親戚呢?


    “那你為何不將她掠走,自己迫害她?他可是一個美人呐!”遊傑曹義憤填膺地說道。


    說完,他手中的青龍肉往著地上一甩,坐在地上,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他又在遷怒青年了,因為他又是想到了少女走時,那種委屈無比的眼神。


    青年又溫和的笑了,笑中好似帶著苦,微微帶苦的微笑。


    “因為我已是個有妻子的人,要對得起我的妻子,不能做出那種事。”


    “那我就可以做出這種事了嗎?”遊傑曹說:“難道沒有妻子就可以做出這種事了?”


    青年無言以對,因為遊傑曹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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