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泛白,星光閃動,遠遠的天邊,已是能看到乳白色的晨霧,晨霧已至,天亮是遲早的事。


    天總會亮,但是遊傑曹卻是不希望天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這是一種預感。


    遊傑曹看著她,道:“你總是這樣誇獎其他男人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遊傑曹身上透出一股酸味,而且古月月已是聞到了。


    古月月“噗哧”一笑,道:“對,我總是這樣誇讚其他男人的,而且他們和你一樣,都不穿衣服。”


    清早清新的空氣中,突然彌漫一大股酸味。


    遊傑曹的心中有著絲絲不快,他也不知道這絲不快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不快起來。


    “呀!打翻了一個醋壇子,我得趕緊叫小紅收拾收拾。”古月月笑著說道。


    遊傑曹懨懨地看著她,道:“你不是有男人的衣服,給我一套。”


    古月月果然拿出了一套,一套很古氣的衣裳,烏黑的顏色,使得它顯得詭秘奧妙,讓人覺得好看。


    遊傑曹一把奪過,說:“你能不能轉過去?我穿下衣服。”


    古月月用美如白玉的手掩著嘴,好似已快要憋不住要笑出來了。道:“你難道忘了,雖然我們未成婚,但我是你的妻子呀!而且彼此的身體,我們並不陌生。”


    古月月說完,腮幫竟是有些紅。


    “我知道。”遊傑曹說:“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醜態。”


    她果然轉了過去,黑色的衣裳,美麗的背影,遊傑曹卻是沒有絲毫留戀,那一絲絲煩躁,已是密如針腳般,湧上了他的心頭。


    遊傑曹的衣裳,已是穿好,一個翩翩美少年已是出現在古月月麵前。


    雖已淩晨,月光依舊淒美,繁星比屋子中的金樽銀盞閃亮一百倍,最亮的時候,也就是它們隕落的時候,此刻已是他們最亮的時候,所以繁星漸稀。


    遊傑曹望著窗外,沒有說話,看著麵前的黑衣麗人,道:“你剛才說我該走了,我現在就走。”


    “確實要走了,即使我不舍得,你也該走了。”古月月說。


    “你難道會怕寂寞?”遊傑曹說:“你常常誇獎男人們,自然是會得到好處的。”


    “確實。”古月月說:“不過我真心讚美過的男人,也隻兩個。”古月月看著他,眼中好似受了委屈一般,道:“一個是我父親,一個就是你。”


    男人最受不得眼淚,不管這個流淚的女人,她是一個什麽的樣的女人。


    遊傑曹將她的頭按入了自己的胸口,道:“我走了。”


    “我真想再留你一刻,隻是你非走不可。”她說。


    “我知道你想我走,但是你要我記住的話,還未說完。”遊傑曹說。


    “本來想慢慢說的。”古月月望了一眼天穹,道:“可是沒有時間了。”


    她忽然撒開遊傑曹的手,對著門口大呼起來,道:“小紅!小紅。”


    隻聽見一陣風揚過的呼呼聲,小紅並沒有回應,但是門口,確確實實立著一個人影。


    “這死丫頭,這種緊要關頭,竟然……”古月月還未說完,已戛聲了。


    兩道長長的影子,映在金樽銀盞上,古月月的臉上,突然掉下眼淚來,就如一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一般。


    遊傑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出於男人的責任,他想將古月月攬入懷中,給她一個熊抱,但是卻是被古月月一把推開了,古月月跌坐在地上。


    遊傑曹不解地看著她,古月月猛地搖起了頭,眼淚如珍珠斷線般顆顆滑落。


    “你這是?”遊傑曹問道。


    古月月的臉色慘白,遊傑曹一把拉起她的手,道:“你怎麽了。”


    一聲輕歎,輕得好似落入湖中的葉子。隻聽一個聲音冷冷道:“還是來晚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遊傑曹感覺背上好似被人用劍指著,已是撲簌簌的流下冷汗,死亡的陰影已是將遊傑曹籠罩。


    遊傑曹納納地轉過頭來,不大,卻也不小的窗子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已是中年,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使他看起來十分的肅穆端莊,簡直就好似一柄劍,像劍的還有他的目光,冷冷的目光,使得房間的溫度,已是變得極低,女的就好似古月月一般年紀,但是眼神的那種成熟,已不似一個少女該有的,得體的衣裳,使得她顯得賢惠,看起來就好似一位風韻美麗顯得年輕的母親,但是沒有人會相信,她如此年輕,會是一位母親,她看起來,簡直和十七八歲的女孩一樣。


    古月月看著遊傑曹,無奈地說道:“現在我有時間告訴你了。”


    “這位便是古劍莊主,你也該知道,我與你說過的。”古月月說:“你自然也知道,他是我的父親。”


    遊傑曹聽及,神色緩了緩,這個中年男人的目光,簡直比劍還可怕,看著遊傑曹的時候,好似就在割著遊傑曹的肉。


    “看來你真的很笨。”古月月說:“你過來,與我一同去見過我父母親。”


    遊傑曹果然過來了,扶起了古月月,手剛觸上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等會我拖住他們,我隻要一動手,你就打開房間逃走,小紅不會攔著你的。”


    遊傑曹聽得愣愣的,古月月一拍他的肩膀,道:“快扶我起來。”


    她的臉上,已是顯出怒意,道:“快扶我起來。”


    古月月這話的話音未消,便又是小聲密語到:“你必須聽我的,我一動手,你就狂跑,開了門就跑。”


    “快扶我起來,發什麽愣啊。”她笑著,說道:“快和我去見父親母親。”


    遊傑曹扶起了她,他覺得古月月不會害他,隻要知道這個,就已夠了。


    窗子上的女人,滿是擔憂地看著遊傑曹與古月月,她看了看古月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古月月帶著遊傑曹,已是走到了兩人的麵前,她笑著,道:“女兒給父親請安,給母親請安。”


    窗上的男子,哼哼冷笑,利劍般的目光,看著遊傑曹。


    一股股冷意,已是侵上遊傑曹的心頭,即使是在冰窖中,也沒有這麽冷。


    “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男子說:“不知他能不能接我一劍?”


    “父親真愛說笑,您沒看出他的體質嗎?”古月月說:“他是一個天生氣海閉塞的殘體,天生就不能修煉。”


    一股凜冽的劍氣,已是充斥空氣中,男子冷冷地盯著遊傑曹。


    遊傑曹感覺到什麽進入了身體。


    隻聽中年男子,道:“確實。”


    “但是父親說的,一點不錯,他確實是我選擇的男人。”古月月說:“想必父親已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劍意了吧。”


    中年男子已是氣得鼻子都快歪了,空氣中好似充斥著一柄柄利劍,劍峰正對著兩人,遊傑曹已是嚇得冷汗直冒。


    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他隻在影視劇中看過,自己親自經曆,覺得說不出的恐怖。


    窗上的女子,嗔怪地看了看古月月,古月月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


    兩人的目光對碰了一下,窗上的女人,好似露出了猶豫之色,又將目光看向遊傑曹。


    “所以,他應該死了。”就這麽一句話,仿佛使空氣凝固了。


    古月月緊張地看著母親,她的母親皺著眉頭,看著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神色。


    夜將盡,風卻更冷。


    不知何時,桌上的古劍,已是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


    “嗆!”清脆響亮的劍聲,一柄如雪一般晶亮的劍,已是出現在男子的手中,他撫摸著它的時候,好似在撫摸情-人一般。


    男子持劍,往著空氣,隻輕輕一劃,身下的湖水中,便是如安裝的炸彈炸開一般,水花像一根根柱子一般飛濺而起,其中還夾著一條條肥美的魚。


    “十年了,這柄劍握在手中,還是如此的親切。”他頗為感慨地說:“是你奪了我女兒的身體吧?”


    他不讓遊傑曹說話,道:“不管如何,你總是奪了我女兒的身體,所以,你已有足夠的理由,死在我的劍下。”


    有風,風起神速,流光般的劍光,已是驚虹般朝著遊傑曹飛射而來。


    “嗆!”


    雙劍相交,空氣中一陣震蕩,與此同時,隻聽古月月喊道:“快逃!”


    慌促之間,遊傑曹已是如離弦的箭一般,跑到了門前。


    男子隻是看著,並沒有阻攔,對著古月月,道:“你雖是我女兒,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古月月沒有回答他,卻說:“母親曾與我說過,她與你相遇的感覺,我與他的相遇,不比母親與你相遇的感覺差多少,我想這就是母親與我說的愛情吧。”


    “所以,你要守護這份愛情?”男子說道。


    古月月沒有用嘴回答,卻又是用她手中雪亮的劍回答了,她手中劍的力道愈發的強烈起來。


    “好!”男子的鼻子已是氣歪,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要怪我。”


    有風,罡風,劍造成的罡風。


    “嗆!”


    古月月感覺手臂好似斷了一般,人已是飛跌在床上。


    男子冷冷哼了一聲,道:“和你老子比劍,你還差得太多。”


    有風,香風,一條黑影,已是蛇一般在男子的身上,繞了一圈。


    “嗆!”


    男子手中的劍,突然掉落地麵,他的人,如無骨般倒了下去,倒在了他妻子的懷中。


    “虹哥,這次對不住了。”女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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