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濁,雖未到黃昏,卻已不遠。


    大廳中,雖不說人頭湧動,人卻也真不少。


    大多都是學徒,現在他們很生氣,正如秀才十年苦讀,他們這群‘秀才’居然沒比賽的資格,他們是既沮喪,又生氣,所以大多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藥劑師之間,充斥著一股窒息的氣息,畢竟名額有限,隻有三個。


    乘風老頭和郝長老對視了一眼,乘風老頭對著郝長老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對著眾藥劑師與遊傑曹,道:“時間已是不早,大賽即將開始,識得一種藥材,便是得一個點。”


    乘風神秘一笑,道:“希望各位不要考驗老頭的記憶力,不要記錯自己的點數。”


    藥劑師們麵麵相覷。


    誰敢挑戰副會長的記憶力,顯然沒有人敢,而且也不會成功,代價還不小。


    “好了,我們開始。”乘風老頭說:“第一階段,第一次藥材識辨,識辨三種藥材,出現三個全識對的人後,後麵的隻要識錯一種,便是失去資格,時間不早了,趕快開始。”


    乘風老頭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烏黑的東西,隻見他往著地上擲去,那件烏黑的東西,以幾何倍增大,赫然是一棚帳篷,烏泱泱的,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東西,同時也看不清,剛走進去的乘風老頭。


    帳篷不大,占地半丈,郝長老一頭紮入帳篷中。


    底下的藥劑師們,已是躍躍欲試,辛苦的背誦各種藥材,如今已是到了用的時候,他們好奇他們能記得多少,同時也渴望乘風副會長的褒獎。


    郝長老的頭,鑽了出來,對著藥劑師與遊傑曹,道:“好!好了,可以開始了,列隊,一個個來。”


    一個強壯勇猛的藥劑師在隊列的前麵,他已大步走入帳篷中,隱隱約約能聽見對話聲,卻是聽不清,顯是這帳篷有隔音功能。


    強壯勇猛的藥劑師已是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顯是識辨還不錯。


    “下一個!”郝長老說。


    一個矮小的藥劑師,已是步入帳篷中,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顯得緊張。


    果然,不到一分鍾,喪著頭,已是走了出來。


    識辨的人,陸續進入了小小的帳篷中,學徒們已是議論紛紛,有的還賭起了星幣來,有賭三個是誰的,有賭三個中幾個是女的……


    終於,輪到了遊傑曹,遊傑曹走入帳篷中,帳篷雖烏黑,裏麵卻是通亮的,可以清楚地看清外麵人的一舉一動。


    帳篷中,有一個小桌,小桌古樸典雅,雕花繪象,有著一種神韻,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小桌上,擺著三個錦盒,錦盒古典美觀,造型炫酷,讓人不禁想要拿在手中玩耍。


    “遊傑曹學徒,我們又見麵了。”乘風老頭笑嗬嗬的,說:“時間限製,我們開始吧。”


    乘風老頭的眼中精光閃閃,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老頭,但他的的確確是一個老頭。


    乘風老頭用光滑的手,指著第一個錦盒,說:“這是何物?”


    隻見乘風老頭用手指著的錦盒中,躺著一株藍色植物。


    這株植物,根似錘子且有十幾條,每條長有十厘米,有葉,葉為三角狀,葉上有毛,棕色的絨毛。


    遊傑曹眼睛凝視著這株植物。


    “蒼藍:九階藥材。”


    “蒼藍,九階藥材。”遊傑曹說。


    “不錯。”乘風老頭說:“那這一個呢?”


    乘風老頭又指著一個錦盒,錦盒中是一朵花,深碧色的花。


    花有枝,枝為銀色,枝有葉,葉為扇形且光滑無毛,深碧色的花蕾半開,露出一根慘黑色的花柱。


    遊傑曹雙目凝視。


    “蔓荊花,七階藥材。”


    “蔓荊花,七階藥材。”遊傑曹說。


    “答得不錯。”乘風老頭說:“那這個呢?”


    乘風老頭又指著最後一個錦盒,最後一個錦盒中,躺著一片片綠色的,好似薯片一般大小的葉片,葉片下麵有根,寥寥幾須,又細又小的根。


    遊傑曹雙目凝視,道:“浮萍。十階藥材。”


    乘風老頭的目光越發的讚賞起來,道:“麵前為止,答對全部的,就隻有你一個。”


    “我可以走了嗎?”遊傑曹溫和地問道。


    “當然,而且要快些,外麵好像還有十三個藥劑師吧?”乘風老頭說。


    乘風老頭的記憶果然很好,外麵確實剩下十三個藥劑師,銀衣少女也在其中,藍衣少年也在其中。


    遊傑曹一出來,聰尾已是跑了上來,道:“怎麽樣?”


    遊傑曹臉色一喪,道:“不行。”


    聰尾聽見這句話,好似變得十分得意,道:“沒關係,來年還有機會。”


    說完,十分大方地拍了拍遊傑曹的肩膀。


    遊傑曹話語更低,道:“想裝真不行,我都答對了!”


    話音雖低,聰尾卻是已聽到了。


    “這狗b,天天和我一樣玩耍,沒看見他的背過精要,一定是唬我!”聰尾思忖到。


    “是嗎。”聰尾陰陽怪氣地道:“那就恭喜遊傑曹學徒了!”


    刹那時,大手勁力一運,重重打在遊傑曹的肩頭上。


    聰尾發覺這樣做不好的時候,一股錐心的痛楚,已是自他的手指頭上,傳到了腦中,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狗-屎,你這肩膀什麽做的?”聰尾怪物般看著遊傑曹,看著他的左肩。


    遊傑曹嘿嘿直笑。


    突然,感覺到,有人觸了觸自己的肩頭,隨即一道道森冷如刀鋒般的目光,已是瞄準了遊傑曹,遊傑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一陣清脆悅耳,猶如水流般的聲音,傳入遊傑曹的腦中:“你還記得我嗎?”


    遊傑曹轉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道:“當然,我從不會忘記美麗的女人。”


    “你這人不僅可惡,而且油嘴滑舌。”銀衣少女說:“不過我們女的,好似就愛聽這些話。”


    “我也喜歡聽好話。”遊傑曹說。


    “你識辨如何?”銀衣少女問道。


    “還行。”遊傑曹說。


    “哦!”銀衣少女忸怩了半天,說:“你那天說得‘學姐’是什麽意思?”


    銀衣少女滿懷渴望地看著遊傑曹,渴望知道‘學姐’的意思。


    隨著與銀衣少女交談的深入,盯著遊傑曹的目光,也是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冷。


    “沒什麽意思。”遊傑曹說:“學姐就是學姐。”


    “學習的姐姐嗎?”銀衣少女大眼睛盯著遊傑曹,說:“是不是?”


    “是。”遊傑曹隻好承認,不然解釋起來,很麻煩。


    “嗯!”銀衣少女點著頭,道:“我知道,你既然把我當成學習的姐姐,你以後就是我的弟弟了!以後工會中有人欺負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氣。”


    遊傑曹已是怔住了,這個女人,實在扯!


    但是他又驚了。


    隻聽:“來,姐姐抱抱!”


    銀衣少女已是擁上了他,霎那時,好似有無數刀鋒在砍著遊傑曹的背。


    不過那份女人酮體的美妙感受,卻是讓遊傑曹十分的享受。


    “嗯!”銀衣少女道:“弟弟,你的衣服中,怎麽藏著硬硬的東西?”


    遊傑曹臉色緋紅,耳似火燒。


    聰尾已是嫉妒死了,仇恨地盯著遊傑曹,懨懨地轉過頭去。


    “嗯?”銀衣少女說:“怎麽不回答姐姐?”


    “額,額……”遊傑曹說:“我在口袋中放了一根棍子,拿來防身的。”


    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解釋。


    但是,這不解釋不要緊,一解釋,銀衣少女就來了興趣了。


    她看了看黑色帳篷的入口,道:“還早,那棍子能不能拿出來我看看?”


    遊傑曹冷汗直冒,大廳中部分人,已是捂著嘴偷偷地笑。


    “額……”遊傑曹說:“那棍子太難看了,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不會的,你問問。”銀衣少女看向大廳的藥劑師,道:“你問問他們,他們都知道,你千千姐姐,是最為膽大。”


    她忽然壓低聲音,道:“千千姐還偷偷拔過郝長老的胡子。”


    這時候,忽然跑來一個女藥劑師,臉上笑嘻嘻地,看著遊傑曹,附在千千的耳朵上,密語了幾句。


    千千的臉色,驟然變得通紅,臉上也顯出怒氣,狠狠地看著遊傑曹,道:“等下別走!千千姐好好和你談談!小小年紀,就知道騙人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管管,長大了還如何得了!”


    說完,千千走到了帳篷前,走入了帳篷。


    遊傑曹鬆了一口氣,聰尾已是憋不住,笑了出來,道:“遊傑曹,哈哈哈哈!……”


    遊傑曹臭了聰尾一眼,道:“你個吊車尾。”


    風從廳外吹入,時而有人走出大廳,剩下的學徒,已是不多,卻也不少。


    終於,最後的一名藥劑師,也是走入了黑色的帳篷中。


    半刻鍾後,便是走了出來,他走出來的時候,乘風老頭也是走了出來。


    乘風老頭長長送了一口氣,道:“總算完了!”


    “現在宣布結果,全對的五人,分別是遊傑曹、千千……”


    乘風老頭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藍衣少年,道:“還有藍百星、摩羯、今子會。”


    “所以,餘下的藥劑師,請明年再參加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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