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走到莫問麵前的少年,高如竹竿,卻是目光如劍,吹毛斷發的利劍。


    他正笑著看著莫問。


    莫問已是起身,說:“神筆小判官,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莫城主的好風!”少年說。


    南宮問看向這個說話的少年,他的臉色已是變了。


    他知道這個少年,這個少年叫筆劍,少年人雖不有名,他父親卻是極其出名。


    筆劍的父親就是催眠判官筆仙,筆仙雖叫判官,卻是一個殺手,他還組建了一隻叫做‘揚善’的殺手組織,據說殺人從未失手過。


    南宮問也曾見過催眠判官筆仙,筆仙的背上,總負著一隻耗毛大筆,那麽軟的筆頭,誰也不會以為那是殺人無數的利器,但是它就是。


    筆劍和他父親一樣,背上已是負著一把筆,筆長三尺有餘,粗有二寸,筆頭毛發銀白,筆管銀潤發光,顯是上好的玉石製成的。


    “我哪有什麽好風吹,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小判官有事吧?”莫問狡黠地說到。


    “什麽事都瞞不過老狐狸的眼睛!”筆劍說。


    “不知道小判官說的老狐狸,可是我?”莫問笑著說到。


    “當然是,這裏除了我和你外,還有其他人嗎?”筆劍說:“而我是小判官,那剩下的老狐狸,自然就是你了!”


    “小判官不會是眼神不好吧,我這兩個侍衛難道不是人?”莫問指著自己身後兩個木柱一般的侍衛,他們的眼神空洞,神情木然,儼如木頭。


    “他們不是人。”筆劍說。


    “那小判官認為,他們是什麽東西?”莫問好奇地問到。


    筆劍盯著他們看了看,說:“他們是殺戮機器,是木頭,已是沒有了人的一切。”


    “小判官身邊,豈非很多這種人?”莫問問到。


    筆劍的神情也變得木然,說:“不是很多,而是都是,連我自己都是這種人!”


    莫問眼珠轉了轉,道:“你看,人老了說起話來,便是跑題了!不知小判官來找我,為了何事,如果大判官解決不的事,我這個不是判官的,隻怕解決不了。”


    “莫城主能做的,莫城主自己還不懂嗎?”筆劍說:“隻要莫城主點頭,這件事就成了!”


    “哦?”莫問說:“我何時有這樣的能力了?”


    “在我動心的那一刻!”筆劍說:“我要下場,與那個人一爭長短,一決勝負。”


    筆劍說著,目光已是看向遊傑曹,眼中帶著七分熱度,三分亢奮。


    看著筆劍發光的眼神,莫問知道,此刻正是敲竹杠的時候。


    ‘揚善’的殺手各個貴如黃金,出手的代價都要不小。


    如果能免費得到一次機會,莫問是不會放過的,何況,他的心中,已是對遊傑曹產生了殺意。


    借這次機會,讓‘揚善’的殺手,殺了遊傑曹豈非很好?


    “這個……這個恐怕有點為難!”莫問說到。


    莫問說完,他的神色也顯得很為難。


    筆劍雖年輕,但是他的頭腦卻是聰明,考慮事的方向也很準。


    “既然莫城主為難,我隻好去找北鬥城主、南宮城主、翱城主他們了。”筆劍說完,他真的走了。


    莫問此刻也知道,敲竹杠是不會成功了。


    因為他知道,其他三個城主,雖然平時對自己客氣,但是這種時候,有人送上門,他們真是一點也不會客氣。


    “雖這很為難,但是如果是小判官的話,再為難的時候,都不為難!”莫問說到。


    密室中。


    芝紗看著吃癟的莫問,顯得很開懷,但是他卻不知這個年輕人是誰。


    “玉姐,這……”


    芝殺還未說完,小玉便是答到:“這就是筆劍。”


    “筆劍。”芝紗念了一次,突然恍然大悟,說:“這就是那個催眠判官的兒子筆劍?”


    “沒錯,所以,你現在就該希望,場中的那個少年人,是一個特級一等鍛造師,不然比賽已要輸。”


    小玉說完,便是看著場中的遊傑曹。


    遊傑曹身上燃著熊熊紅火,淺淺的紅色火焰,美麗絢麗已極。


    遊傑曹揮舞揮舞了手,手臂上的火焰就好似被風吹過一般,已是翩翩起舞,左右飛舞,儼如一個舞女。


    遊傑曹感覺棒極了。


    他的手已是抓向鍛造之錘,巨大的鍛造之錘瞬間縮小,變得趁手。


    拿起地上一塊鐵胚,在忐忑中,遊傑曹已是從高柱上拿起了一塊鐵胚,放在了鍛造台上,一錘子便是錘了下去,鐵胚的四周,已是濺出細碎的水藍色液體。


    遊傑曹眼睛看著濺出的液體。


    “五等提取液錫礦提取液。”


    這不是錫礦提取液,遊傑曹又是拿起另一塊鐵胚。


    烏黑的鐵胚被燃著淺紅色火焰的錘子捶下,鐵胚的四周,便是飛濺出許多瑣碎的液體。


    這些液體為紅色與黃-色,遊傑曹看向那些黃-色液體。


    “八等提取液銅礦提取液”


    遊傑曹又是看紅色的。


    “二等提取液燃鐵提取液”


    遊傑曹心念一動,一股業火之氣衝體而出,朝著銅礦提取液飛去。


    轉眼之間,已是將銅礦提取液包裹,心念一引,已是將銅礦提取液牽引到了自己的身旁。


    這動作很簡單,卻是讓冶天驚了,這簡單中的困難程度,冶天是知道的。


    段七也顯得很錯愕,因為他就做不到。


    南宮問的臉色,顯得很不好,他看到筆劍與莫問有說有笑,他已知道,筆劍必是要出賽。


    他的鍛造知識並不薄弱,他懂得,能將業火之氣控製這種地步的,至少是特級三等鍛造師以上。


    北冥城的隊列上,沒有副會長,因為他們的副會長正在裁判席上,所以,第一個出場的,並不是南宮問培養的高才,但也絕不是庸才。


    北冥城強項是鍛造,所以,第一個出場的雖不是最高階的藥劑,但是他還是有著眼力。


    他已看出,自己絕不是遊傑曹的對手。


    禦龍城、震東城、藍崗城還在看配方的鍛造師也是如此覺得,所以,他已經是棄權。


    北冥城的也是棄權了。


    他們並不是害怕遊傑曹,而是害怕輸,他們沒比就已是輸了,輸給了自己,輸給了自己那顆自卑的心。


    自卑,是一個不受重視的人,常常會有一種消極心理。


    他輸給了自卑,並不是輸給遊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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