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這樣子的深夜,本不該有一個人在樹杈上,但是現在,偏偏有一個人。


    他的眼睛很亮,就想星空的寒星,但為何,總帶著落寞?


    他的手中有杯,杯中有酒,酒中印著月,多麽寂寞的月!


    一杯飲下,似乎已有些酒意,但是樹杈上的人的眼睛卻更加亮,似乎已超過了寒星!


    寒星般的眼眸,望著古劍山莊,臉上已露出了痛苦。


    古劍山莊上下,燈火通明,因為莊主回來了!


    死約.會能回來,就是勝利的!


    窗外的夜仿佛很深,古飛虹望著斷柔,說到:“聽說月兒已習得第七十四劍?”


    “好像是的。”斷柔柔如秋水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古飛虹。


    夜靜靜,古飛虹並沒有說什麽,斷柔還是望著他,她的眼中已流下了淚!


    “你為什麽哭?”古飛虹看著她,笑著,問到:“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糊塗的小女孩,你不該哭的。”


    “我沒有哭。”斷柔看著他,說到:“我是高興。”


    “高興就好。”古飛虹看著她,說到:“多笑笑,你會年輕起來的!”


    “你還是這麽會騙人!”斷柔笑著看著他,說到:“我當初為什麽就那麽傻呢!”


    “你傻?”古飛虹吃驚地看著他。


    “我不傻,就嫁給你?”斷柔看著他。


    “你好像真的很傻。”古飛虹突然歎到。


    斷柔看向窗外,說到:“月兒已能照顧好自己,所以,我很放心!”


    古飛虹的臉上終於露出的奇怪的表情。


    “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一點。”斷柔說:“為了你勝利歸來,我們該好好慶祝一下。”


    古飛虹看著她,說到:“但我一點也不想喝這杯酒!”


    “你還是知道了。”斷柔說:“我還是瞞不過你。我知道的。”


    “但是你為什麽?”古飛虹看著她。


    “記得你我初識,就在這麽一個夜晚,很美的夜晚!”她的人突然倒了下去。


    古飛虹驚呼著。將她抱著懷中,說到:“你……你這個瘋女人!”他的眼角已流出了淚!


    “跟著你的時候。你可記得,我曾看了一下你的劍?”斷柔看著他。


    “我記得,除了你這個女瘋子,誰會跟我這種混蛋!”古飛虹看著她。


    “我感覺時光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也是這麽抱著我!”斷柔的眼眸已失去了光彩——“就這樣……”


    她已合上眼眸,臉上一點痛苦也沒有!


    古飛虹望向夜空,他好像突然變得空的。最後喃喃道:“我終於知道,劍是什麽!薑維兄,你知道了嗎?”


    他終於倒了下去,手卻緊握斷柔的手!


    他倒下的時候,一道人影已出現在門口,她看來似乎已不想一個人,就像一口劍!


    她在流淚!


    樹杈上的人,還是望著古劍山莊,他仿佛更加痛苦!


    影子被月光長長拉在地上,他的顯得疲憊。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古劍山莊一片驚呼!


    黑夜中,他的眸子收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古飛虹已死,古劍山莊似乎已要倒下!


    這個人當然是遊傑曹,他將手中的酒杯一摔,人已翔了出去,如飛鳥般,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入了山莊,他擔心,擔心古月月!


    夜色下。一片哀慟,遊傑曹終於看到那道身影。她依舊如劍,冰冷如劍鋒!


    遊傑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狂跑著,已跑出了山莊!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頭驢,他終於知道,心如刀絞的滋味。


    黑夜總會過去,每個早晨,總有一些早起的人。


    小芳當然是其中一個!她高高個子大大眼睛,顯得十分清麗,漂亮的女人,沒有一個喜歡幹雜活,但是她偏偏在幹!因為她必須生活!


    她的生活,就是擺一個的賣糕點的攤子,她的糕點做得就好像她的人一樣好看,味道當然不會差。


    她懷著無奈的心情,來到自己常常擺攤的地方,就看到一個人,一個似乎很年輕,卻像一個醉貓一樣的人!


    她顯得很生氣,因為這人占了她的攤位,而且似乎睡得很香!


    他一把過去,似乎想給這個人一腳,看到他的麵容後,卻停下了腳,她將他幫回了家!還給了他一條毛巾!


    遊傑曹起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一條人影正在忙前忙後,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好像大了十圈!痛得要死!


    張開眼睛,他就看到了一張笑臉,一個十分清麗的女孩子,正對他笑!


    “你醒了?”女孩看著他,說到:“你不該睡在大街上的。”


    她遞給遊傑曹一份糕點,說到:“吃了它,或許能讓恢複一些力氣!”


    遊傑曹看了一下四周,他所在的房子,實在是十分簡陋!


    女孩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顯得十分緊張!


    遊傑曹注意到了女孩的緊張,說到:“你自己一個人住?”


    “恩……”女孩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中發出來的,說到:“我叫……我叫小芳。”


    遊傑曹摸了摸鼻子,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實在太單純了一些,隨便就告訴了別人名字,而且還說出了是自己一個人住!


    還好遊傑曹並不是一個很壞的人。


    “那個,我還是不在這裏的好,不然會讓人誤會的。”遊傑曹看著小芳。


    小芳似乎已抬不起頭,說到:“那……那你可以住哪裏呢?”


    她知道,一個有家的人,絕不會睡在街道上!


    “我可以住很多地方。”遊傑曹已不在看小芳,小芳似乎很不習慣男人的目光。


    “那些地方,難道是街上?”小芳說:“如果……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可以……可以的。”


    小芳的聲音又是從鼻子中發出來的。


    她突然驚呼一聲,說到:“晚上我會回來,晚上回來的時候,你可別走!”


    她說完話,就倉促地跑了出去。


    躺在小芳的床上,遊傑曹總覺得有些不合適,因為他身上並不幹淨,雖然小芳好像有些不在意,但是他在意,他躺到了地上,摸著鼻子,他決定,晚上等小芳回來,一定要跟她告別。


    望著新出的太陽,遊傑曹突然覺得,這樣子的生活似乎很不錯,可惜的是,他好像不喜歡這樣子的生活。


    一天的時間,總顯得很短,黃昏到的時候,遊傑曹已想到,此刻的夜晚,也不晚了!


    門外似乎響起了輕輕的聲響,他站了起來,就看到小芳抬著一張桌子,桌子似乎很重,她用兩隻手拿著都顯得十分吃力。


    小芳看到他,似乎在閃躲,一個驚慌,手中的桌子已掉了下來,桌子似乎已要砸下,但砸下之前,卻被一隻手穩穩抓住。


    遊傑曹拖著桌子,瞧著小芳,說到:“沒嚇到吧!”


    小芳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閃著光。


    遊傑曹將桌子輕輕放下,說到:“你以後不要幹這個了!”


    小芳似乎沉默了,他輕輕放下了自己的手,說到:“你……你難道要養我?”


    遊傑曹摸著鼻子,說到:“並不養你,隻是謝謝你,但是我身上除了炎火,似乎什麽都沒有了!”


    “你難道要走?”小芳看著他。


    “我總要走的。”遊傑曹看著夜空。


    小芳低下了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半響後,終於說到:“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突然抱住遊傑曹,說到:“就算是一個壞人,你也不要走!”


    遊傑曹已能感覺到小芳的身體,她的身體溫暖極了!


    他並沒有推開,也沒有說話,小芳卻突然站了起來,說到:“你走的好,畢竟,我養不起你!”


    小芳低著頭,她走入了房中,輕輕關起了門。


    遊傑曹望著那扇門,他似乎已不忍走,但是他必須走!


    為什麽不喜歡自己的人,人們偏偏會去愛,喜歡的自己的人,人們卻偏偏去傷害?


    遊傑曹不懂,也不願懂,因為道理就是空的,他聽到很多道理,但是現在,過得也不是很好!


    剛走出小芳的房子,他就看到了一群人,他本以為,這隻不過是一群黑夜中,普通的人!但聽了他們的對話,遊傑曹就不這麽認為了!


    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古劍山莊!而且遊傑曹似乎聽出了很多會去古劍山莊算賬!


    現在!古劍山莊是否已出了事?


    他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到了古劍山莊,遠遠他就看到了一排排火光,看到各種各樣的人,當然也聽到了各式各樣的喊叫聲。


    他們正集合在古劍山莊外!一副隨時就要衝進去的樣子!


    正此這時,古劍山莊的門突然開了,一個人,一口劍,出現在了門口,她走路的速度並不快!但空氣似乎已凝固!


    突然,劍已出鞘,人如飛鳥,空中已傳來一聲聲慘叫!人群瞬間驚散!


    遊傑曹怔怔地望著這一切,他突然笑了,眼中卻流著淚,看著那道人影,他終於明白,第七十四劍所為的意義——守護!


    古月月為了在父親死後,能守護父親的古劍山莊,不得不學那第七十四劍,也不能不學他看著她,說到:“再見!”但是為什麽他的心還是會難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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