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兒子,迄今為止共有四位親王,即誠親王老三、雍親王老四、恒親王老五,以及新晉的淳親王老七。


    但是,老三、老四和老五,都不是世襲罔替的親王。


    他們的兒子襲爵的時候,隻能降一級,襲郡王爵。


    然後,後代子孫們,每一代降一級。


    最後,以奉恩鎮國公作為世襲罔替的爵位,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


    但是,老七就不同了。


    淳親王的爵位,許襲三世,指的是,老七的兒子、孫子和曾孫,這三代人,都可以襲淳親王爵。


    嗨,老七的這個便宜,實在是占大了啊!


    玉柱也沒有想到,老皇帝竟然對老七,異常之慷慨大方。


    原本,玉柱其實是想等老五來幫他解了套,然後,送老五一個超級大禮包,幫弘晊撈個貝勒或是貝子爵。


    誰曾想,老五太老實了,硬是沒想到這一茬。


    偏偏,此前一直不哼不哈的老七,居然膽氣十足的主動站了出來。


    這人呐,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啊!


    實話說,若是老十八來了內閣,玉柱壓根就不敢帶著他去暢春園。


    老十八的兩個兒子,喚玉柱為舅舅,這可不是隆科多和老四那種假舅甥關係,而是嫡親的舅舅和外甥呢。


    唉,這一層關係實在太過親密了呀!


    若是老十八和玉柱一起闖宮,老皇帝肯定會驚掉了下巴,必然以為他們是來殺君奪權的。


    到那個時候,老十八被奪爵罷職都是輕的,大概率要被老皇帝殺雞給猴看的圈禁了。


    想當年,大將軍衛青的姐姐是皇後,外甥是皇太子的時候,他硬是不敢張狂的夾著尾巴做人。


    本質上,玉柱和衛青的處境,頗有相似之處。


    反觀老七就不同了呀,天生跛腳的殘疾,是他最好的保護屏障,也是玉柱最佳的掩護盾牌。


    自從闖宮之後,老皇帝那邊批閱奏折的速度,明顯加快了。當天的折子,無一例外的全都當天批複了。


    即使是傻子都猜得到,暢春園那邊批複的折子,必是出自弘皙之手,老皇帝不過是掛個名罷了。


    這麽一來,弘皙接班掌權的姿態,陡然明朗了許多。


    “嗬嗬,東翁,咱們需要的就是這種明朗化,越明朗越好啊!”周筌抖開折扇,笑得很開心。


    玉柱也微微一笑,他帶著老七去闖宮,真的隻是闖宮麽?


    老皇帝確實病了,但是,並不是重病不起。


    這個時候的老皇帝,尤其敏感,尤其變態,尤其偏執。


    玉柱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沒敢輕易刺激老皇帝,而是默默的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


    帶著老七闖宮之舉,讓老皇帝看到了想看的東西:玉柱一如既往的忠誠!


    隻要玉柱沒有反心,老皇帝也就放心的把弘皙推到了前台。


    但是,局勢明朗化後,帶來的連鎖反應,就不是老皇帝可以完全掌控的了。


    “東翁,豐台大營副都統伊林阿,昨晚在別院秘密宴客。到場的人,除了豐台大營的領兵大將之外,還有步軍衙門的幾個人。”周筌詳細的稟報了一個新情況。


    對於步軍衙門裏,昨晚與會的那幾個人,玉柱多少有些意外。


    要知道,那幾個人,可都是隆科多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啊!


    “竹生兄,你親自走一趟,暗中通知雪琴居士,有些猛藥,該下了!”玉柱眯起兩眼,摸著下巴的凝神細想了一陣子,果斷的下了決心。


    雪琴居士,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迄今為止,知道雪琴居士底細之人,除了玉柱,也就是周筌了。


    以玉柱的謹慎個性,一直以來,都是周筌負責和雪琴居士,進行單線聯係。


    到目前為止,玉柱提前十幾年,布下的所有暗子,都采取的是單線聯係的方式。


    抓一人,端一窩的曆史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玉柱不得不防!


    周筌點點頭,說:“上次,我去聯絡雪琴居士之時,發覺最前邊的羅漢腳尖上,沾了一點黃土,便裝作是禮佛的樣子,徑直去找方丈了。”


    玉柱露出會心的笑容,一排二十幾個羅漢的泥塑,誰能想象得到,在完全不沾邊的那個羅漢腳尖處,做手腳呢?


    周筌和雪琴居士見麵之前,一共要檢查三處示警的信號。


    但凡,有一處告了警,周筌就隻是混在人群之中的普通香客而已了。


    過了半個月左右,張廷玉奉旨回了京。


    老皇帝在清溪書屋之中,召見了他。


    “衡臣呐,你在江南的政績頗佳,實在是可喜可賀啊!”老皇帝笑眯眯的誇獎張廷玉。


    張廷玉趕緊磕了個響頭,謙遜的說:“微臣隻是盡了一點點勤勞王事的本分而已,安敢居功?”


    老皇帝心裏有數,張廷玉謹小慎微的性子,像極了他的父親張英。


    想當年,張英在南書房裏,是出了名的悶嘴葫蘆,隻知道幹活,從不多說半句閑話。


    上次,張廷玉被玉柱弄出了京城,調任江蘇巡撫,目的就是讓他去撈錢回來。


    按照張廷玉的本心,肯定不樂意得罪江南的大儒和縉紳們。


    但是,江蘇全省的上等水田,絕大部分都掌握在大儒和鄉紳們之手。


    張廷玉若想做出政績,就必須重新檢地,將大儒和鄉紳們偷逃的田賦,悉數收入藩庫。


    也許是老四打了招呼,此前從不輕易得罪人的張廷玉,在撈到政績的同時,也徹底得罪了江南士林。


    說起來,江南士林,被張廷玉和玉柱反複摧殘了多次,著實倒黴透了頂啊!


    “衡臣啊,你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就留在清溪書屋裏,多幫幫弘皙吧。”老皇帝稍微露了點口風,張廷玉馬上意識到,老四最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作為四爺黨的心腹死黨,張廷玉比誰都清楚,老皇帝立老十四的危害,遠遠小於改立弘皙。


    原因其實非常簡單,玉柱和老十四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若是遺詔傳位給老十四,那麽,老四說服玉柱的概率,至少大於八成!


    然而,若是立弘皙為皇太孫的話,老四就要想辦法在最關鍵的時刻,先解決掉玉柱了!


    第一更送上了,精彩還在繼續,一環扣一環的層層遞進中,隻是,月票有點衝不動了呀。


    唉,月票過期作廢了,又不能留著生小崽?


    不如都賞給勤奮的小柱子吧,紮千,請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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