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蔣盛獲得了玉柱的重用,京城裏的江南大老們,紛紛派了自己家族的嫡子過來。


    看在錢的份上,玉柱於百忙之中,正式接見了他們。


    集體見禮之後,蔣盛含笑給玉柱介紹:“這位是江南張家的張大公子……”


    “拜見貝子爺!”張大公子畢恭畢敬的長揖到地。


    玉柱撇嘴一笑,江南的文化人,花花腸子就是多。


    明麵上喊的是貝子爺,實際上,稱的是王爺,裂土稱王的那個王。


    “罷了。”


    “中堂,這位是江南劉家的劉二公子……”


    “拜見貝子爺。”劉二公子也長揖到地。


    玉柱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是商量好了,都叫貝子爺。


    來的貴公子們,一共二十人。


    正是這二十人的父祖們,集體樂捐了八百萬兩銀子。


    怎麽說呢,你可以說這些江南大老們膝蓋軟,卻不能否定他們的識時務,明大勢!


    玉柱目前還兵微將寡的時候,這些江南大老們,敢於拿出巨資,投資到他的身上。


    單是這份不怕掉腦袋滅族的勇氣,就值得很多人學習了!


    不管時局怎麽變化,他們永遠可以搶占先機。


    玉柱含笑問他們:“不知諸位,有何打算?”


    為首的張大公子,長揖道:“學生想進講武堂。”


    謔,就衝這種過人的眼力介,可想而知,江南大族裏麵,的確有人才啊!


    這二十人,都想進講武堂,明擺著是想抓兵權嘛。


    江南大族有人才、有錢、有地,也有社會地位,唯獨手裏沒有刀。


    玉柱點點頭,笑望著蔣盛,說:“新軍的規矩是,不管是誰,想進講武堂,就必須從新兵開始做起。


    此言確實不虛,蔣盛隻得點頭稱是。


    擔任了營務處總辦之後,蔣盛也細看過新軍的條例。上邊確實明文規定了,任何人入營,都必須從新兵訓練開始,沒有例外。


    見蔣盛點了頭,玉柱含笑問公子們:“新兵訓練苦得很,上午練了,下午還要練,晚上也不消停,要學習條令。另外,在毒日頭底下暴曬,訓練幾個月下來,至少曬脫幾層皮。夥食也不精致,隻是管飽而已,你們可吃得這種苦?”


    開弓沒有回頭箭。


    都這個節骨眼了,又是當著玉柱的麵,誰敢主動站出來,說自己怕苦怕累?


    醜話說在了前頭,路都是自己選的,不能怨恨任何人!


    於是,這二十人,被分別安置進了新兵大營之中。


    早上,玉柱的小崽們,照例參加晨跑。


    隻見,九十奮力的邁開兩條小短腿,咬緊牙關的跟著眾人,一起跑步。


    摔倒了沒人敢扶,這個教訓讓九十明白了,誰都幫不了他。


    親爹隆科多已經死了,現在掌權的是長兄。


    長兄再親,能比親爹還要親麽?


    九十隻得被迫麵對現實,努力融入侄兒們的隊伍之中。


    玉柱依舊負手而立,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崽們。


    因為身份的特殊,小崽們的晨跑,隻有玉柱親自盯著,他們才不敢偷奸耍滑。


    道理很簡單嘛,他們都是玉柱的親崽呢,誰知道將來誰會繼承玉柱的衣缽?


    現在得罪狠了,將來不怕抄家滅族麽?


    就算是牛泰,也不敢亂打他們的小報告。


    精通人性的玉柱,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每天的晨跑,他都親自盯著。


    誰敢偷奸耍滑,就打爛他的小屁屁!


    孩子們的年紀還小,不能練太狠了,他們隻是跑了大約五百米而已,就停下休息了。


    這個五百米,不要求速度,跑完即可。


    就算是這樣,跑完了全程之後,小崽們依舊累得不行,在各自侍衛的扶持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緩緩的繞場一圈。


    嗯,這年頭的大戶人家子弟,因為生活條件太過優越了,平時的運動量極少。


    所以呢,身體素質普遍不行。


    玉柱的小崽們,從小喝牛奶長大的,頓頓有魚和水果,實話說,身體的老底子還算可以。


    小崽們隻是運動很少而已。


    現在,老皇帝已經死了,玉柱可以百無禁忌的訓練小崽子們了。


    早餐,改成了大蔥配摔麵,沒有臊子,醃蘿卜條左餐。湯底是羊骨、豬骨和牛骨,一起熬的濃湯。


    玉柱手裏提了根藤條,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小崽們。


    碗裏的麵條,必須吃完。誰敢剩下,或是偷偷的倒掉了,擎等著挨揍吧。


    事實證明,人遠沒有那麽嬌貴。


    運動量大了之後,肚子自然會餓。肚子餓了,哪怕再不喜歡吃,也必須要吃。


    不然的話,整個上午,肚子都會疼得心煩意亂。


    盯著小崽子們吃過了早飯,玉柱心滿意足的走了。


    小鐵錘和小秋明,自然的湊到了一起。


    “秋明,你又多了幾個庶母。”小鐵錘故意逗小秋明。


    小秋明冷冷的瞥了眼小鐵錘,介倒黴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秋明的親媽林燕兒,其實是趙東河送給玉柱的玩意兒。


    小鐵錘張嘴庶母,閉嘴贈妾,這不是狠戳小秋明的心窩子麽?


    不過,小秋明也知道,小鐵錘並無惡意,他隻是嘴欠而已。


    實話說,隻要是親兒子,不論嫡庶,玉柱都沒有虧待過。


    老佟家的三房和八房,隻要是玉柱的親兒子,每月的份例銀,全都一模一樣。


    四季的衣裳,筆墨紙硯,也都是一樣的。


    身邊的小廝、丫頭和婆子數量,還是一樣的。


    比較特殊的是,有爵位在身的小軒玉和小鐵錘。


    小軒玉是老二十的伴讀,經常在宮裏出沒,他的衣食住行,必須符合伯爵的體麵。


    宮裏的規矩,大於天,任何人都必須遵守。


    小鐵錘雖然不需要進宮,但是,有親媽曹春的私下貼補,他的生活待遇,遠高於小福彭和小常興。


    曹春拿她自己的嫁妝,貼補唯一的親兒子,即使是玉柱本人,也無話可說。


    這個時代,女人的嫁妝,就是她的私房錢,想給誰,就給誰,不必看男人的臉色行事。


    相反,花女人嫁妝的男人,肯定會被街坊四鄰,暗中戳脊梁骨,並落下吃軟飯的罵名。


    這裏就看出秀雲和曹春之間的區別了。


    軒玉屬於例外,不提也罷。


    軒景也是秀雲的親兒子,他的生活待遇,就和秋明他們完全一樣,秀雲並沒有拿出嫁妝貼補親兒子。


    軒景的脾氣,其實挺像老十三的。小小年紀,就格外的講義氣。


    兄弟們一起幹的壞事兒,秀雲無論怎麽恐嚇,甚至拿藤條打屁股,他也死活不肯招供同黨。


    軒玉小小的年紀,身上就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整天沉默寡言,仿佛小老頭一般,顯得暮氣沉沉。


    活脫脫張廷玉的翻版嘛!


    講義氣的孩子,誰不喜歡?


    玉柱也不例外。


    隻要玉柱在家裏,就喜歡逗小軒景玩耍,經常將他馱在肩膀上,任由他當馬騎。


    小秋明出生之後,林燕兒母以子貴,才被抬的妾。


    賤妾和庶子,夾縫日子特別難熬。


    這種難熬之處,並不是玉柱或秀雲的歧視,而是下人們的區別對待。


    表麵上,都是府裏的小主子。


    實際上,軒玉隨便使個眼色,下人們別提多殷勤了。


    秋明呢,他就算是把眼色使爛了,下人們也會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故意拿話搪塞。


    特殊的生活環境之下,造就了小秋明,從小就看得懂大人的眼色。


    “你呀,還是管好自己的臭嘴吧。不然的話,遲早要吃大虧的。”


    小鐵錘用隨身的玉佩,換了秋明的舊腰帶。


    禮輕情誼重,那是胡扯!


    禮重,情誼才是真的重!


    秋明看出小鐵錘的本性甚善,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小鐵錘看了眼四周,見沒有旁人,就小聲說:“你是知道的,我額涅本是曹家女。若不是大行皇帝格外的看重曹家,想幫扶持曹家一把,我額涅壓根就不可能嫁給咱們的阿瑪。”


    畢竟是親媽,小鐵錘沒好意思說,曹春是曹家的庶女。


    三房和八房的男孩子們,都姓佟佳,又共一個親爹。


    照理說,兩房的夫人應該走動甚勤才對。


    但是,曹春和秀雲之間,幾乎沒有私交,僅有一點點大家族妯裏間的麵子情罷了。


    “我額涅總想掐尖,硬逼著我學這做那的。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真不樂意學那些沒用的東西,但是……”小鐵錘言猶未盡,但是,秋明已經聽懂了其中的話外音。


    唉,曹春太過望子成龍了呀!


    俗話說的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大家族中的庶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曹春公開貼補小鐵錘,福彭的親媽遠在寺裏,常興的親媽嫁妝不厚,他們兩個隻能幹瞪眼。


    不過,秋明並不怨恨玉柱和秀雲。


    畢竟,玉柱盡到了親爹的義務,盡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秀雲呢,也盡到了嫡母的義務,既沒有故意捧殺,也沒有刻意虐待,一切都順其自然。


    客觀的說,佟家三房的小崽子們,彼此之間的關係,都挺好的。


    但是,小福彭和小常興,就從來不愛和小鐵錘一起玩耍。


    落了單的小鐵錘,隻能找同齡的小秋明,暗中訴個苦了。


    不過,小鐵錘的苦惱,和小秋明的苦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阿瑪把我帶進了新軍,還給配了十名同齡侍從,就衝這個,我也感恩他老人家一輩子!”小秋明如是說。a>vas>div>掃碼下載紅袖聯合瀟湘送福利 新人限時全場免費讀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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