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秀雲,實在是累壞了,玉柱體貼的沒有馬上叫醒她,他自己先下了床。


    玉柱的腳剛落地,就見杏蕊已經衣裙整齊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在杏蕊的服侍下,玉柱進入淨房裏,開始洗漱。


    等玉柱收拾妥當,回到房中時,秀雲也已經起了身,在杏嬌的服侍下,正在更衣。


    女人,和入過的女人,肯定是不同的。


    玉柱坐在一旁喝茶,笑吟吟的欣賞著老婆更衣的別樣風姿,嘿嘿,倒也蠻有趣的。


    秀雲明明沒有看向玉柱,她的雪頰上,卻泛起可疑的紅潮,且越來越紅。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老婆顯然知道他的視線,一直盯在她的身上,這是害羞了。。


    這時,寒霜進來了,她走到床邊,赫然見到兩塊染血的白綢帕,不由有些吃驚的側頭看了眼杏蕊。


    劉嬤嬤沒有跟來,收元帕的事,就成了寒霜的任務。


    杏蕊就站在秀雲的身旁,寒霜的詫異神色,她自然是看見了。


    怎麽說呢,玉柱的身邊,總是要有通房或是妾室的。


    即使,秀雲再不樂意給玉柱添女人。到了婆婆李四兒忍無可忍的時候,肯定會賞通房或是賞妾過來的。


    等李四兒賞了女人過來,秀雲就不好管了。打不得,罵不得,大大的投鼠忌器。


    森嚴的禮法之下,就算是李四兒身邊的一隻貓,秀雲這個兒媳婦都得敬著,不敢稍有怠慢。


    紅樓夢裏,王夫人的心腹陪房,周瑞家的,比趙姨娘更有體麵。


    不說旁人了,就連掌握管家實權的王熙鳳, 都要給周瑞家的幾分薄麵。


    趁玉柱的身邊, 就林燕兒一個女人的時候, 杏蕊搶先占住了位置,李四兒就不好插手兒子房裏的事了。


    而且,杏蕊占了先之後, 哪怕玉柱再好色,短期內也不好意思再納通房或妾室了。


    這便是伊爾根覺羅氏, 傳授給秀雲的經驗之談。


    這種經驗, 對女人很不公平。但是, 世道就是如此,當秀雲無法反抗之時, 隻能順從之下的變通了。


    說白了,杏蕊成了玉柱的女人之後,寒霜暫時就沒希望了。


    隻要, 秀雲和杏蕊齊心協力的將玉柱籠在身邊, 早生嫡子的希望, 就大大的增加了。


    時間, 其實也不需要太久,兩年足矣。若是到時候, 秀雲還生不出嫡子,那就隻能怪命不好了。


    這便是後宅之中的卡位戰,不見血, 卻充滿了生存的智慧。


    秀雲快滿二十歲了,杏蕊也過了十八歲, 身體已經完全發育成熟。


    嘿嘿,這就大大的便宜了玉柱呀。


    收拾妥當之後, 玉柱領著秀雲出門,去拜見府裏的老祖宗佟國維。


    佟國維見了仙姿綽約的秀雲, 也不禁大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向玉柱。


    玉柱早就修煉出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深厚功力,麵上始終平靜如水,讓佟國維完全看不出他心裏的得意。


    拜別了佟國維後,玉柱和秀雲,分乘車轎,晃晃悠悠的往宮裏去了。


    如果是平時, 玉柱就走東華門進宮了。昨晚,秀雲被折騰狠了,顯然不良於行。


    於是,玉柱幹脆耍一回特權, 徑直由西華門遞牌子進了宮。


    若是在東華門外遞出乾清宮的禦前腰牌,那就太紮眼了,沒那個必要。


    玉柱領著秀雲,直接進了乾清門,站到了乾清宮的月台之下。


    選秀女的時候,秀雲就學習過一整套的禮儀,她自然知道,直抵乾清宮之外,意味著什麽?


    玉柱比秀雲想象中的最高境界,還要受寵許多,這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的事兒。


    有魏珠的暗中相助,康熙第一時間,就知道玉柱夫婦來了。


    皇帝身邊有人,就是好辦事,這個是鐵律。


    玉柱暗中塞給魏珠的一萬兩銀子,起了大作用。當初的大手筆,如今,收獲了豐碩的果實。


    康熙也沒讓他們久等,大約一刻鍾後,便召了他們進去。


    “翰林院侍講學士,臣玉柱,恭請聖安。”


    “四品恭人,臣妾富察氏,恭請聖安。”


    “伊立。”


    魏珠看得很清楚,原本嘴角噙著笑意的皇帝,在看清楚了秀雲的容貌之後,臉上的笑容居然凝固了。


    嗨,如此絕代仙姿的女子,竟然在選秀女的時候被漏掉了,白白便宜了玉柱啊!


    魏珠啥都明白,卻隻能暗暗歎氣,一聲不敢吭。


    “可曾讀過書?”康熙撇開玉柱,直接問了秀雲。


    因要進宮謝恩的緣故,秀雲穿著五吋高的花盆底。她蹲身福禮的時候,卻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也不見滯礙。


    “回皇上的話,臣妾讀過女誡和女論語。其中,最有心得的,要算是女誡了。”秀雲很聰明的突出了女誡,表明的是恭順之意。


    “嗯,旗下的姑奶奶,居然讀了這麽多的漢書,甚好。魏珠,賞她。”


    隨著康熙的一聲吩咐,魏珠異常機靈的捧來了一組五隻的鑲嵌著各種寶石的戒指。


    “臣妾叩謝皇上的重賞。”秀雲跪下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禮儀相當到位。


    “玉柱,朕的賜婚,滿意否?”康熙扭頭問玉柱。


    玉柱陪著笑臉,說:“滿意之極,萬歲爺真的心疼臣呢。”


    “嗯,知道感恩便好。”


    就在玉柱以為召見即將結束之時,誰曾想,康熙竟然拿來一封奏折,命魏珠遞到玉柱的手上。


    “看看吧。”康熙吩咐過後,便端起了茶盞,等著玉柱看完後發表意見。


    玉柱打開奏折一看,竟然是曹寅上的密折。嘿,洋洋灑灑兩千多字,說的都是一件事,江寧織造又有了嚴重的虧損。


    按照玉柱的理解,非競爭性的壟斷官辦企業,虧損,才是常態。不虧損,反而是奇跡了!


    實際上,隻要康熙還活著,曹寅虧再多錢,重感情的康熙都會替他周全的。


    隻是,康熙既然把曹寅的虧損問題,擺到了玉柱的跟前,玉柱就必須有辦法解決之。


    不然的話,抓經濟靠玉柱的固有印象,就無法在康熙的腦海中形成條件發射。


    “皇上,曹寅雖乃臣之嶽父,但是,臣依舊要說實話,他並不適合續任江寧織造。夫織造者,若要物美價廉,替內務府省下開銷,就必然要引入民間的織廠”玉柱才不管康熙對商人們有何偏見呢,詳細分析了用民間商人的好處。


    “皇上,若有三家以上的民間商號參與進來,則臣敢保證,開支至少要減八成以上。”玉柱在江寧的將軍府裏待過一段時間,與曹家近在咫尺,他的話頗有說服力。


    “讓民間商人參與進來,宮廷織術和禁物,豈不是要被擴散出去?”康熙一貫的不相信賤商,認為他們都是唯利是圖之輩,人品也異常之卑劣。


    玉柱微微一笑,說:“不瞞皇上,織術的擴散,是遲早的事兒。但是,隻要有競爭,人無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高,何所懼哉?”


    “再說了,隻要準許與西洋商人往來,上等佳品供應宮中,殘次品賣去西洋,每年至少也有幾十萬兩銀子的收益。與此同時,江寧織造衙門,隻需要把關驗收的環節即可。衙門裏的數千冗員,皆可裁撤下來,每年至少又可省下幾十萬兩銀子。這一進一出,便為百萬兩銀子也。”玉柱論經濟的水平,有理有據,令康熙完全無法反駁。


    見康熙隻點頭,卻不做聲,顯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玉柱垂頭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康熙朝的和紳,他當定了。


    “嗯,此事不急,容朕細細思量。”康熙一時間也下不了決斷,選擇了拖下去。


    玉柱早就料到了是這個結果,他絲毫也不急,反正康熙晚年花錢的地方太多了,總會缺錢花的。


    “跪安吧。”


    “嗻。”


    “哦,對了,富察氏以後還是少進宮來,免得宮嬪們看了嫉妒她。皇額涅那裏不要怕,朕自會私下裏分說清楚的。”等玉柱領著老婆快退到殿門邊上時,康熙突然做了古怪的吩咐。


    玉柱暗暗長鬆了口氣,康熙的這個吩咐,看似不近人情,實際上,可謂是非常的愛護他了。


    仙子一般的秀雲,總往宮裏來,萬一哪天勾動了皇帝的歪心思,那就麻煩了呀。


    尼瑪,老婆太漂亮了,紅顏禍水也!


    “謝皇上的恩典,臣一定誓死報效皇恩。”玉柱跪得異常之真誠,真心感謝康熙的克製和高抬貴手。


    當然了,這也和康熙特別需要玉柱這把刀,需要他幫著撈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說白了,玉柱若是混吃等死的嶽興阿,指不定就保不住仙子老婆了。


    出宮登轎的時候,玉柱深深的看了眼巍峨的紫禁城,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表字玔卿,一定不會白叫的。總有一天,他會名正言順的進入此地。


    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也必須玔卿了。


    回了賢昌院後,玉柱剛坐下喝了口熱茶,就聽寒霜來稟,裁縫師傅領著十幾個針線娘子來了。


    兩個月內,玉柱做了三個係列的官服,也算是異數了。


    從六品,正五品,再到如今的四品京卿,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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