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仙兒離去後,木名在原地站立良久,麵色淡然,不過內心卻是不平靜的。


    木名不覺得藍仙兒所言荒謬,相反,情況可能比藍仙兒所言還要嚴重很多。


    木名不知道那極境是何所在,但是卻知道那裏醒來都不是尋常的地方。


    自己雙親都在其中,現在還不能出來,這已經說明了問題,而且自己雙親的修為不低,那是連山神分身都無法出來的地方。


    似乎,是一個和修為無關的地方,但......哪裏如此簡單。


    那麽,那究竟是怎樣的地方,那裏不光有化神境弟子,其他境界的弟子也在其中,隻是很少聽說有弟子返回的,卻也不知何故。


    而且那地方臨近巫族和蠻族,乃是三個大族之間的區域,若是去了少不得與他們大交道,如此種種,若是沒有任何危險,恐怕也說不過去了。


    而接下來的時間,木名沒有立刻返回丹峰,而是不時在一些戰台之外圍觀,此外還有很多弟子來圍觀,很多都是在挑選適當的對手,而且其他境界的弟子也回來此,不過人數要少很多。


    不得不說,盡管是先靈境弟子交手,但是木名看後卻受益良多。


    很多弟子的手段木名都沒有見過,有很多是大族子弟,他們的術法氣勢磅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睥睨對手的氣勢,讓對手節節敗退。


    不過也有一些小部落中的子弟使用一些極為偏門的術法,這些術法勝在詭異,而且其中有一個弟子竟然使用出了意境之力,讓他的對手直接陷入幻術之中。


    這讓木名很心驚,也很在意。


    而稍微一打聽,才知此人乃是蜃族精怪的後裔,不過他自己並非精怪,而是人類。


    如此,木名心中才了然,蜃族最擅長的就是幻術,甚至隻要他們靠近對手周圍,對手就就可能陷入幻術中,如此可見,這一族的能力多麽恐怖。


    不過看了片刻後,木名卻搖搖頭,因為使用完這術法之後,那少年明顯體力不支了。


    這也難怪,畢竟是隻有一絲淡薄的血脈,而且他自身不是精怪,很難完全施展,而且耗費的精氣神也很多。


    而木名之所搖頭是因為此人對這力量的運用有些不熟練,施展術法的範圍過於寬廣了。


    此處戰台不少,木名一處處看去,有些沒有比鬥結束他就離開了,而有些比鬥卻是從頭看到尾,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這位師兄,你不去比試嗎?”


    如此片刻後,木名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木名回頭一看,正是蜃族後裔的那少年,年紀和木名一般,不過他卻知道木名修為高出他很多,因此才顯得有些恭敬。


    木名笑道:“丹峰可沒有什麽秘境之類的地方讓我感悟,我比不比都一樣。”


    那人這才意識到木名的身份,看了看木名的袖口處,見到那裏繡著一株藥草,才知道是丹峰的弟子。


    “原來是木師兄,不過想來木師兄定然是不願意和我們這個境界的修為比鬥的,隻是不知為何來此,是有什麽朋友在此比鬥麽?”


    這人沒有見過木名,但是他卻聽說木名的一些事跡,曾聽完木名舉起一棵無比沉重的大樹回到書院,而在河圖中又獲得了極高的傳承精血。


    木名道:“倒也不是,隻是來此看看,當日先靈境的一些感悟,今日卻有模糊了。”


    那人詫異,說道:“莫非木師兄舍棄了一些糟粕,而留下了精華吧。”


    木名道:“也不盡然,很多東西隻有再次接觸後才能發現其中的奧義,還且很多領域我都不曾涉及,算是一種缺憾吧,所以今日來此觀看一番。”


    那少年聽罷,沉吟片刻後又道:“木師兄所言我也曾有感觸,隻是如何辨別哪些是該留下的,哪些是該舍棄的?”


    木名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之前也一直在思索,隻是依舊沒有答案,不過最後還是說道:“若是在你腦海思量千百遍早已透徹的東西,如果可以忘記,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若是隻是在你心頭浮現一瞬間但是卻讓你無法釋懷的東西,若是能記起來,也是極好的。”


    少年聞言,心中震撼,口中喃喃道:“千百遍......一瞬間......無法釋懷,還有早已透徹......”


    木名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將目光移到一處戰台之上,極為認真的看著比鬥,戰鬥很尋常,但是卻很讓木名很用心,似乎看的不是戰鬥本身。


    那少年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本想再說點什麽,但是見到木名很是認真的模樣,也就止住了,隨即朝著木名一抱拳,也不理會木名能否看見他抱拳答謝離去了。


    而之後這少年也沒有繼續留在此地比鬥,或者徘徊在站台之外,而是直接回到了水峰。


    並且也沒有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直接來到了自己師尊的洞府門口止住腳步。


    “蜃樓,今日比試可有收獲?”


    洞府內傳出一道老者的聲音。


    這少年朝著洞府抱拳一拜,道:“弟子有些收獲,不過卻並非是比鬥。”


    此時洞府的石門緩緩開啟,少年也沒有多禮,直接進去其中。


    “那你說說所獲為何?


    洞府內一個身著麻衣的老者問道,帶著笑意看著身前的少年,少年頓了片刻後道:“今日我遇到一個丹峰的師兄,曾詢問他關於修行的問題,不過他的一席話讓我朦朧有又有些透徹。”


    說罷,少年輕歎了口氣。


    老者見此,笑罵道:“年紀輕輕,莫要學老夫說話雲裏霧裏一般。”


    少年道:“師尊不知,弟子見到這師兄之後,竟然有那麽片刻的功夫,恍惚間將他當成師尊一般的人物。”


    “哦?竟然有此事?不過老夫若是沒有記錯,丹峰之中隻有一人了,而那人隻是十歲不到的年紀,和你一般大小,蜃樓怕是糊弄老夫,來尋開心了。”


    老者話雖如此,不過卻沒有責怪之意。


    少年連忙道:“弟子豈敢欺瞞師尊,是的確如此。”


    老者心知這弟子的秉性,道:“你且將你二人所說陳述給老夫。”


    少年聞言,點頭應是,當下便將木名二人所說之言盡數說給他的師尊。


    那老者麵色沒有變化,隻是待得少年說完後保持了沉默。


    少年見到自己師尊沒有任何反應,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麽了。


    因為在以往若是自己經課回答不對,師尊都是這般,因此,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來,更是細細回想之前所言,確定沒有遺漏後方才舒緩了些,不過見到師尊依舊這般沉默,心中又疑惑起來,隻是也不敢打擾。


    而此時,少年的師尊也開口了,道:“你說的那人真的是丹峰弟子,年歲和你一般?”


    “是的,師尊,他的院服不假,袖口的確有丹峰的標誌,而且年紀的確和我一般,不過修為卻要高出我很多。”


    老者點點頭,道:“你們這個年紀修為相差些也無關緊要,老夫在意的是他說的這些話。”


    少年問道:“可是有不對的地方?”


    老者搖搖頭。


    “那是為何?莫非真如他所說?”少年又問道,隻是疑惑之色漸濃。


    老者道:“老夫好奇的是這個年紀就說出這般言語,若這些言語不是他師尊所授,那麽此人必定是一些讓他極為難忘的經曆。”


    少年道:“師尊,誰沒有一些難忘的經曆。”


    老者卻是搖頭,道:“老夫所說和你所想並非是同意義的東西。”


    老者沒有詳細解釋,隻是如此模糊的回答。


    少年聞言,少年也不是很在意師尊的這句話的含義,而是靜靜聆聽。


    “昔日,峰主曾給我等講道,她曾言忘卻最珍貴的,才知何為真,銘記不經意的,方能得始終。”


    老者說道此處,看了看少年,麵色有些惆悵之意,不知為何,隻是少年哪裏看見了。


    少年此時眉頭皺著,沉浸在師尊的話語裏,有些不解。


    “師尊,這是何意,為何總是讓人感覺如見迷霧遮掩,又現出半邊輪廓。”


    老者聽到少年的疑問,不由笑道:“你這孩子,說得倒也有趣,如見迷霧遮掩,又現半邊輪廓。那少年所言倒也和這個道理相似,我們修的是道,然而,很多人窮極一生也不知何謂道,就連老夫也是如此,以前總認為,修為就是道,現在,卻道覺得那山間小路更加似道。”


    少年更加不解了,又問道:“師尊,我等修道之人,不就是修行,提升修為麽,怎麽和那山間小路扯上關係了,弟子愚鈍不解。”


    老者搖頭,將目光從少年身上挪開,望向洞府外,隻是眼中沒有任何景色,如在迷惘也覺得自己愚鈍了,莫說是山間小路,就連那遠處的山水,都是道了......”


    少年咂咂嘴,最後直接抿嘴不言了,因為聽不懂。


    然而耳中又聽老者念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而,心中有山,才知山還是山......”


    這些木名卻不知道了,也不會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語,讓一個長老感歎起來。


    隻是,哪怕木名知道了,也隻是笑笑,或者好奇罷了,老者的感歎他未必理解,隻是,他的困惑,老者也未必能解答。


    看什麽風景,有什麽心情,從來都是因人而異,心中有什麽樣的答案,也從來都是大不相同。


    而此時,木名卻不知道,朱雀麵臨著危險,朱雀眉心淌血,滴滴落地燃燒,不光如此,雙目更有一行黑色的血淚流出,觸目驚心!(抱歉,寫完,有點晚了,安,世界!)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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