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名和道輕塵在苦海邊沿坐了一夜,道輕塵試圖想帶走一部分苦海的水,隻是那水離開了苦海便失去了原有的神秘,同尋常的海水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顏色也不再是漆黑。


    木名也嚐試了數次,不過終究改變不了什麽,另外,他一隻研究周中的魚竿和魚簍,發現這魚竿之中有些神奇的力量,涉及到一些因果,每次甩動的時候自己元神之中的那些絲線都會牽扯而出。


    這些因果絲線都是實在木名手中的亡魂的詛咒,之前形成血色大繭包裹木名的元神。


    木名時常誦經度化,最後這些血色淡去了許多,此外還有山神之力和他們中和,成就一種奇特的因果線。


    木名一鉤子甩出,那原本的魚線變得逐漸虛化,不過卻有一條淡黃色的絲線垂落在苦海之中。


    也就在此時,木名感覺魚鉤魚鉤微微顫動。手中魚竿抖動,一掠黑色的水流被釣出。


    “這……”道輕塵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走來,他主線那水流,卻見手心刹那被冰封。


    他臉色微變,修為抖動,那水流卻落入了苦海之中。


    “弱水?”他看向木名。


    木名淡淡點頭,道:“應該是,想不到這魚鉤如此厲害,竟然可以垂釣苦海中的本源。”


    道輕塵道:“這還真是好東西!”說罷,搶過魚竿開始垂釣,不過半晌沒動靜。


    木名見此,心中有幾分明悟,同時也暗自感慨,六道子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或許從當初的同三皇五帝的星空之戰之後便引起了他的關注。


    道輕塵將魚竿丟回,“這東西雖好,卻不是我的。”


    他用力一彎魚竿,卻見魚竿上頓時間符文叢生,有一股力量出現,讓他手心刺痛。


    木名接過魚竿,繼續垂釣,將一縷縷本源掉入魚簍之中。


    魚簍雖然有許多縫隙,隻是那些本源卻很好儲存其中,而且裏麵空間很大,這倒是讓木名覺得稱奇,也不知道這東西如何煉製成的,似乎材料也不屬於這一界,至少木名沒見過這黑竹。


    停留一日後,木名和道輕塵離開了,苦海中有很多秘密,將來可以來看看。


    曾經的極境之地,此時隻剩下一些山嶺,原本的雲湖也消失,木名記得這裏曾經倒映天空,也是入口,隻是如今隻有一片茂盛的樹林。


    二人邁步間已經沉入大地,道輕塵施展絕學,對於地底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此時他正帶著木名深入原來極境的深處。


    地底中偶有一些光團浮現,兩人進入那光團之中,卻是一方方小世界,不過空間很大。


    “用不了多久,這些世界就會和這片大地融為一體,這是臧牟最後的遺產了。”頓了頓後道輕塵才開口。


    木名也感慨,“咱們都是從這裏崛起的,記得當時臧牟幫你開了眼?”


    道輕塵道:“是啊,誰能想到一代凶靈,竟然也能如此對我們,於他而言,或許隻是隨意為之,隻是對於我們卻是大恩,你我都從這裏崛起,出現了改變。”


    木名想到自己的靈身凝聚,也隻有這裏才幫助自己,還有自己體內的那道刀意,每次渡劫,木名都用這刀意斬斷天劫,可以說臧牟是自己的領路人。


    也不知極北之地的臧牟如何了,已經轉世,不知是否還是他。


    兩人離開了此地,乘坐白烏鴉乘風而去。


    “有什麽打算?”道輕塵發問,他道:“我想回去部族看看,畢竟定下了姻親,如果不出意外,可能不久後就要成親了!”


    木名聞言,忙道:“倒是恭喜你了。”


    對此,道輕塵有口難言,自家未婚妻太過凶悍,自己要是不回去,恐怕自己老爹都要被打殘,他可不想成為罪人。


    木名道:“我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蠻族之地,應該是去了東勝,如今那裏反而太平,不像蠻族之地。”


    道輕塵道:“道族卷入其中,我的部族也隻能隨波逐流,不然真想躲去外麵,看看外麵的世界。”


    他很羨慕,隻是不知道的木名也羨慕他。


    木名突然想會木村看看。


    蠻族的邊境,道輕塵揮手告別,滿是不舍,隻是眼神有些古怪,直勾勾盯著木名的儲物袋,木名直接懷疑這廝是舍不得自己手中的丹藥了。木名手中的各種丹藥都被他拿走了一部分,用他的話說,趁著還能占點便宜。


    不過他也大方,直接將自己這些年從古墓中弄出的藥草還有古怪事物都給了木名,有些東西木名也隻是一些手劄中知道,想不到居然都被埋葬在古墓之中。


    木名看著他離去,心中卻有些不舍,一路走來,能夠同行的人……不多,道輕塵算是一個。


    木名並未快速離開,而是取出幾片龜甲,這是道輕塵給木名的,乃是星龜所有,屬於卜算星世界獨有的靈獸,具有奇妙的神通,可以演算很多東西。


    木名按照道輕塵傳授的心法催動,卻見龜甲蠕動,最後化為一枚暗色的飛蟲落在自己肩膀,木名感受到飛蟲的心意,不由露出笑容。


    “丹體……”


    東勝大地,也可以說是秦國大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此時麵色微沉,此時他又心血來潮了,不過那感覺轉瞬即逝,好似真的是修行出了問題一般。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天蠶變化已經隔絕了我的天機,哪怕是本我也隻是憑借和我的一些因果還有聯係,莫非是本我尋上我?”


    “本我和我已經斬去聯係,本我不知出現了何種變化,竟然主動斬去和我的聯係,我想其他寄宿主也是如此。”


    他在心中自語,不過卻不得法,他試圖推演,隻是一切如常。


    隻是突然間,他想到一種可能,隨後麵色再次變化。


    他抬頭,看著頭頂的蒼穹,修為運轉,天穹發生了變化,卻見一張巨大的卷軸浮現,卷軸上烙印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很快找到自己的名字,隻是那名字也如常。


    “封神榜可感應修士,修士也可借此觀察自己的修為排名,甚至自身的氣運,若是你能來此,我定能尋到和你的聯係。”


    說著他試圖感應,隻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極為模糊,仿佛有天機遮籠。


    “不如就找個地方躲避吧,想來本我也不敢尋我。”


    說著他閃爍而去,隻有從殘影彌漫。


    木名進入東勝大地,突然間一股力量籠罩,木名腦海中浮現一張巨大的卷軸,那卷軸展開,卷軸中有力量化為手印抓向自己。


    木名本能閃避,卻感覺似乎無從躲避。


    卻在此時,體內石鏡浮現,一股力量衝擊而去,那手印消散,木名眼前恢複如常。


    木名抬頭,發現東勝的天空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便是封神榜麽!”木名沒有用修為查看,深怕被那封神榜汲取自己的信息,石鏡閃爍,化為一枚印記貼在自己眉心,好似一隻豎眼,讓木名看起來多了一些妖異。


    木名知道東勝的這片大地都被封神榜籠罩,但凡化神都會被記載,隻是凡事有例外。


    如那始皇,如那三大宗主,還有一些奇人異士。


    秦朝宮殿,此時司南台中一張巨大的畫卷中突然閃爍了一下,一陣血光爆發,不過很快黯淡。


    旁邊的監察使見此,麵色圍邊,隨後記錄在冊,並將這冊子交給一個修士,道:“送入宮中!”


    那修士展開身法刹那消失。


    秦始皇看著手中的奏章,不斷批閱,有些疲憊,不過眼神卻明亮,卻在此時,他開口:“何事?”


    一個人影出現,跪伏在地,手中的冊子飛出,落入秦始皇手中。


    秦始皇打開卷軸,隨意看了一眼,然後露出笑容:“最近還真是能人很多啊,這是第幾個了!”


    那修士道:“第五十個!”


    放下手中的竹簡,秦始皇道:“五十而變,看來這大地也要發生什麽了,朕的江山啊,能人異士不少。”


    “這次是誰?”他問:“屬於哪一方?”


    那修士道:“不可算,不知何方,不過封神榜中有莫名力量感應,似乎極為親近此人,想來是有功於秦國,否則封神榜會發出警告而且追擊此人的去處,不同於之前那些人!”


    秦始皇聞聲,淡淡點頭,“原來是他,封神榜乃是東勝宗合力煉製,想來此人也是東勝宗之人,東勝宗原本便是三大道統組成,如今多數人都已經記載其中,除去少數人,想來也是三大宗門的重要人物,又有神寶隔絕氣息的,想來隻有丹峰的傳人和道天閣的道劍,隻是道劍未歸,那麽便是丹峰的傳人了。”


    那修士道:“需要監視嗎?”


    秦始皇沉吟,道:“不用,此人或許能助朕一臂之力,長老會的力量讓人窒息啊……”


    修士聞言,將頭顱低下,這話他希望沒有聽見,隻是……聽見了。


    新皇是被長老會推上去的,他知道皇帝其實不想做皇帝,隻是這話他不敢說。


    秦始皇似乎也不在意,看著身前的修士,不由搖頭,身居高位,有些話他也隻能在這宮殿說說了。


    “毀去這些記載,尋個由頭,將司南台知情者調離,另外,偽造一份檢查記錄送去長老會,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修士聞言,欲言又止,最後隻好點頭應下,隨即消失。


    “丹峰!”始皇自語,隨即猛烈咳嗽,嘴角有血絲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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